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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户是远近闻名的富户,朝中有人做大官,家大业大,看家护院就是大事。
老者看看厉无芒道:“后生,可会些拳脚?”
厉无芒要寻个吃饭的地方,当即点头。“会。”
管家一笑道:“会不会还得看手下的功法。王府不养无用之人,当然,要是真有本事,也不会委屈你。”
管家带着老者与厉无芒,走到东跨院,一个教头正在教授家丁拳脚。
“王教头,这有个新来的,你试一试他的功夫,若是能用,就留下。”
四十来岁的王教头一身横肉,听完管家的话,晃着肩膀走过来,看一眼厉无芒道:“在我手下走过三招,你就能留下。”
厉无芒点点头。“好。”话虽然轻松,可厉无芒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王教头猛的往前一扑“看打!”踏中门右拳直捣厉无芒胸口。
王教头摆明是偷袭对手,管家与老者都是一皱眉头。
凝神聚气的厉无芒并不觉得意外,有练气一层的修为,在凡人中就不是弱者,修炼到结丹后期境界,虽然失去了一身灵力,但炼体的修为还在身上。
之所以心中没有谱,是厉无芒忘记了过去与人交手的往事,在他的记忆中,比武较技还是头一次。
也不觉得王教头身手有多快,厉无芒右脚轻退一步,侧身让过一拳。
王教头一击不中,左拳一勾,取厉无芒右腰。厉无芒左脚退,又让过这勾拳。
王教头往上一纵,右臂力劈华山,掌击对手头颅,厉无芒不慌不忙,再退一步,避过一掌。
让过三招,厉无芒对比武心中有数。退后几步,等待王教头说话。
“我说三招是交手三招,你一味逃避可是胆怯?”王教头偷袭在先,没有能打倒对手,脸色很是难看。
“那就再比过。”管家平日与教头不睦,见厉无芒能轻松应对,巴不得让王教头出丑。
“如何才算过关?”厉无芒风轻云淡的问一声。
这语气在王教头耳中听来,无异于藐视,王教头气往上撞。“三招内,打不倒你,这教头之位就让与你。”
“何来此一说?王教头不必如此,打个平手如何就要让出教头之位?不可。”管家笑容可掬,铁心要看热闹。
“管家,不如这样,三招见输赢,输的走人。”王教头冷笑一声。
“这后生现在还不是王府的人,如此太便宜他。”管家依然一副笑模样。
“在下是与管家赌。”王教头盯着管家说。这两人不和也多时了,王教头并不怕撕破面皮。
“王教头是东家延请的教习,不由我做主,不过若是王教头赢了这后生,在下必然向东家请辞。”管家看过三招,对厉无芒拳脚有些信心,加上王教头话说到这个份上,只好应战。
“就这么定了。”王教头怒目圆睁,点点头。
“后生,你若是一招取胜,我赏纹银十两,败北就连累我一家老小衣食无着,务须尽力而为。”管家收敛笑容,看着身旁的厉无芒。
第四章 厉一郎
“多谢管家。”厉无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看厉无芒胸有成竹,王教头也觉得话说的太满。开弓没有回头箭,王教头自兵器架上取了一把钢刀。“后生,你也挑件兵器吧。”
管家见事情到这一步,怕出人命,心中焦急道:“王教头,切磋武技,何须动刀动枪?”
“遇见强人贼寇难道徒手相博?”王教头乜斜了管家一眼。看家护院本是防贼寇,管家无言以对。
厉无芒淡淡一笑道:“管家不必担心,在下无亲无故,死了也是咎由自取。没有苦主告官。”
厉无芒说完看看王教头。“在下未曾练过兵器,徒手接教头三招。”
这在外人看来,是蓄意挑衅。王教头仰天打个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
王教头抢步上前,一招玉带拦腰,钢刀横扫对手腰际。厉无芒觑的真切,想到十两银子,大跨一步,左手一把握住王教头持刀的右手手腕,右肘屈肘撞在对方左脸颊上。
一个照面,厉无芒夺下了王教头手中钢刀,将对手打翻在地。
在王教头看来,对手的手脚快的不可思议。虽然落败,却输的心服口服。
王教头爬起来,一语不发,走进东跨院一间屋子,收拾东西走了。
把管家的赏银送给老者,老者极力推辞,后勉强不过,收下五两银子。自回家去。
第二日,厉无芒买了一套衣衫,回到王府,管家笑嘻嘻的道:“厉教头,恭喜。”
厉无芒只记得自己姓厉,坐马车时与老者攀谈,老者让他自己先取个名字,厉无芒便自号厉一郎。
“多谢管家。”厉无芒一听,知道王府请自己担任教头之职。
“老爷在厅中等候,你随我去见过老爷。”
与王老爷见面后,厉无芒搬入东跨院王教头的屋子,王府每年一百二十两银子,延请厉一郎做教头。
厉无芒在王府安顿下来,只是教授家丁习武有些难处。厉无芒不会内功心法,也不会兵器拳脚,好在初来乍到,可以拖些日子。
事也凑巧,厉无芒入王府第三日,王大户找来管家,说是大老爷用人。简单说说要求,让管家赶紧物色高手。
管家与武林中人毫无交道,王大户又催的急,为交差只好推荐厉无芒。
管家看着厉无芒一招打败王教头,便在东家将那厉无芒的功夫吹嘘一番,出主意说厉一郎定能胜任。
“先前王教头败落,我也听你说过厉一郎有些本事。才请他做教头。这才几日,就能担此大任?”王大户有些不信。
管家连忙道:“阁州府邸还要挑选,老爷放心,厉一郎若是银样镴枪头,大老爷也不会用他。”
王大户想了想。“那就这样,你若是说动厉一郎,且被大老爷看上,我有赏。”
管家来寻厉无芒,将他请到镇上的酒馆,点下几个菜,烫了壶酒。
“一郎,我看你是不想把自身的功法传授他人,这也不是个办法啊。老爷可是出了一百二十两银子的。”因为王教头的原因,管家与厉无芒自然亲近。管家五十来岁,俨然以长辈自居。
“管家,若是你为难,一郎辞去这教头就是。”
“王府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些银子。我有个好处与一郎,只是不知你可有那本事?”管家喝口热酒,舒舒服服的出了口气。
“不知是何样的好处?”厉无芒给管家斟上酒。
“大老爷在京城做兵部尚书,得罪许多人,有仇家欲谋害大老爷,行刺的事情也出过几次,好在吉人天相,大老爷安然无恙。”管家夹块怪味鸡放进嘴里。
大老爷是王大户的哥哥,也是王家的后台。
见厉无芒不接话茬,管家吞下嘴里的鸡肉。“一郎,你也吃啊,这鸡味道不错。”
见厉无芒随意夹一筷子菜吃着,管家低声道:“大老爷要报复仇家,欲寻一死士。”
“要命的营生,管家说是好事?”厉无芒吃一惊。
“不然、不然。”管家直摇头。“大老爷是皇上心腹宠臣,仇家乃是皇叔高王,高王早有不臣之心,收买大老爷不成,才动的杀机。”
“杀了大老爷,高王就能造反?”厉无芒将信将疑。
“大老爷戎马倥偬一生,门生故吏满天下,高王要反,大老爷登高一呼,必然从者云集。高王十分忌惮,故不敢反叛。”管家又喝了一盅酒,咂咂嘴。
“大老爷的声威居然盖过皇上?”厉无芒吓一跳,也忘记了斟酒。
“不能这么说,但大老爷的确是权倾朝野。”管家给自己斟上酒。
“大奸臣。”厉无芒心中暗想,不过为得到修炼丹药,在这集镇上也不是办法,想想后道:“管家想荐一郎前去?”
“王家树大根深,这里的王府只是一处田庄,王家老爷府邸在阁州城,我们老爷也是偶尔会来居住。”管家不紧不慢的说。
“那又如何?”厉无芒一头雾水。
“要想得到大老爷青睐,不那么容易。还得到阁州去,经过甄选才能面见大老爷。”管家又夹块怪味鸡放进嘴里。
“费这些气力只是为做死士?”厉无芒有些不以为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管家放下筷子,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千两银子?”厉无芒有些动心。
“一万两!”
“真是不少。”厉无芒脱口而出。有这么一大笔银子,或许能买到练气层次的丹药。毕竟凡人也有途径可以以银两换取灵石。
“一郎要是有胆气,我向老爷举荐。”
“去。”厉无芒点点头。
翌日,王府赏下十两银子给厉无芒,管家亲自送他前往阁州。两人骑着马,出集镇往阁州而去。
管家想到赏赐心中欢喜,一路上满面春风,对厉无芒叙说许多王府的事情。
一千多里的路程,两日就到。阁州的王家府邸派头极大,门口一对丈高的石狮子,朱漆大门,鎏金的门钉。
管家与守门的家丁熟悉,带着厉无芒进府。管事的安排两人住下。
第五章 《脉经》
进屋后管家泡上壶茶,对厉无芒道:“莫急,大老爷在京城,过些日子才能来。”
两人喝着茶,午时有家人把饮食送进屋里。用过午膳,管家独自出去打听消息。
过了一个时辰,管家回到屋里,对厉无芒道:“大老爷昨日已到家中,府中有三个高手来投靠,晚上后花园较技。”
“那还早。”厉无芒不动声色。一路上厉无芒思索武技,脑中出现天屠三式的招数,虽然不明缘由,但对厉无芒来说,也算能解燃眉之急。
厉无芒被绿烟煞神掳去修为功力,但剑法招式不在其列,修炼许多年的天屠三式,在厉无芒脑海中没有被抹去。
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或许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但他还是识字,还是会过去的手艺。
厉无芒一直为“我是谁?”揪心,现在无端冒出三式剑法,让他很是欣慰。“或许我本来就是高手?”
“不可掉以轻心。”原本担心厉无芒不敌对手,管家有些焦虑,见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心中暗喜。
“管家说的是。”厉无芒点点头。
天一黑,有王府家人来,带着厉无芒离开住处,来到后花园。过一会,另外三个高手也被领进花园。
其余不相干的家人仆役都退出去后,一个锦袍汉子走过来,对厉无芒等四人一拱手。“在下王七,受主人之托,前来做个见证。”
王七四十来岁,浓眉大眼络腮胡须,说话中气十足。厉无芒等四人都拱手回礼。
“主人有令,各选兵刃,四人中只有一人可活着。”王七的语气透着寒气。
除厉无芒外,另外三人都心中一凛。脸色有些难看。
后花园早备下了两个兵器架,几个人走过去取兵刃。不过四人都选择的用剑。来自江湖的高手,多是以剑为主。
取过剑后,四个人走到王七面前,都一语不发。王七让四人分东南西北四方站立。“混战。开始吧。”
王七说完退后观看,四人相距都有五丈以上。厉无芒立在东,猛的立于南位的高手窜步上来,一剑刺向厉无芒。
南高手一动,北高手也往西高手扑去,四人开始捉对厮杀。
厉无芒见对手剑到胸前,本来打算施展的天诛剑式,一时竟然想不起来了,只好撤步拧腰,避开一剑。
南高手手腕一翻,挽个斗大的剑花,厉无芒只好再退两步,避其锋芒。
见厉无芒一再退让,南高手身形暴起,手中宝剑自上而下,刺往厉无芒咽喉。
南高手尚在半空,厉无芒总算勉强使出一招天诛剑式,王七只觉眼前一花,再看南高手前额中剑,跌落在地,当场死去。
厉无芒走上前去,在南高手身上翻搜,将其财物收取干净。
西高手、北高手犹自酣战,并不知晓厉无芒的举动,一旁观战的王七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修仙者留下的习惯,灭杀对手后,收取对方的储物袋。厉无芒下意识的举动,有违凡人的武林规矩,不过他自己浑然不觉。
站起身,看着西高手、北高手搏杀,厉无芒并不打算出手,虽然此事与弱者夹击强者是上策,但在厉无芒眼里,西高手、北高手都不过如此。
观战让厉无芒信心倍增,这两个高手间的搏杀,不仅动作缓慢,且招式漏洞百出。
一盏热茶的功法,北高手一剑刺入对手右肋,西高手倒在地上,北高手复又一剑,将西高手杀死。既然只有一个活人,北高手断然不会心慈手软。
北高手提着剑,向厉无芒走来。厉无芒忽然道:“他的财物你不要吗?”
北高手一愣,面现鄙夷之色。“不要。”北高手并不知晓,厉无芒已经收取南高手的东西。
“且慢。”见北高手步步逼近,厉无芒摆摆手。绕开北高手,对着西高手的尸体走去。
北高手一头雾水看着厉无芒,又看看王七,见王七无所表示,北高手面色一寒。
厉无芒蹲下身,搜检西高手的财物,正将一本泛黄的书本放入怀中,无声无息走近厉无芒的北高手,一剑刺向厉无芒后心。
右手随意一挥手中宝剑,洞穿北高手的心脉,北高手的剑跌落在地,大睁着眼睛,似乎不肯相信这一切。
北高手随即倒在地上,厉无芒依然将他的财物搜刮一空,站起身来走到王七面前。
“好。”王七脸色寡白,吞一口口水。这样的功法,这样的做派。王七这样的老江湖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