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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私以为,火夕一直是只高高在上的骄傲的鸟儿,在九重天想必是早已经习惯别人尊他一声火神神君亦或是火神殿下,那是多么的威风而神气肉。
而今,他却为了想给我解渴而以一种异常的低姿态来说话。听起来让我觉得我已经回天乏力药石无灵了一样。
说实在的这不能不令我感动。感动之余,我宽慰地冲他笑笑道:“我误会你了,其实你也是一只好鸟。”
我话一说完,羲和君上也没答应火夕到底给不给我解渴,而是直接抬手捏诀,绛紫色广袖飞舞,风将树上的树叶卷起在半空中,随即有秩序地排列了起来,一边延伸到石壁的泉水那里,一边铺到我的嘴巴边。
顿时清冽的泉水就顺着树叶缓缓淌了过来,汇成细细的水流沾湿了我的下巴。我伸舌舔了舔下巴,水润润的凉快感。
火夕轻轻道:“还不快喝。”
我连忙捧住叶子,大口大口欢畅地喝了起来。这比让火夕拿着一片叶子一刺汲一点水回来不知要爽快多少,我感觉身体干下去的各个部分霎时又渐渐开始了复苏。
喝足了水之后,我打了个饱嗝,看了看火夕,复又看了看羲和君,觉得很圆满。我咧嘴谢羲和君道:“羲和同窗,你真是个好人!”
火夕欲过来牵我,被羲和君不轻不淡地睨了一眼之后止住了动作。羲和君亲自伸手将我拉了起来,道:“你我是同窗,就莫须这样客气。”说着她又扭头与火夕道,“你身上的伤以莲池泉水调养至少得花半个月,这半个月你都莫要靠她太近。”
火夕神情淡淡,不语。算是默认了。
后要回去的时候,差不多近午时。羲和君说中午要吃烤鱼,火夕免不了要一场忙活。路上,我与羲和君走在一起,火夕单独一人走在后面,我问羲和君:“同窗是什么意思?”
羲和君毫不含糊道:“同窗就是在同一间屋同一扇窗下一起考究学问的人。你我方才共同考究过了,算是同窗。”
(二)
想我三万年来还没有哪个与我一起考究过学问。在魔界时,面对父尊的教导,是不允许我有不同的看法的,更莫说是要与我共同考究。而阑休,向来我说什么他便点头是什么,也没有与我考究过。
如今听羲和君一说,我顿觉找到了知己。难以抑制内心的汹涌澎湃之感,激动道:“羲和,你真是我的第一个同窗。”
羲和君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叹出一丝感慨:“有文化的人就是容易英雄相惜。夫子曾预言,我此生不可能找到一个与我志同道合情投意合的同窗,他终究是错了。愚蠢而自以为是的夫子啊。”
忽而背后的火夕隐忍着咳嗽了两声。
我闻声扭头看去,见他手指正捂着嘴,面色似有些不大正常,便问:“你是哪里又不舒爽了吗?”此等景况,他是突然伤疾发作也说不准。
“对不起我只是被呛住了”,火夕拿他那双染笑的细长眼睛看我,“你与羲和姑姑确实应该惺惺相惜。”
我听后很是受用。他这是在侧面肯定我也是一个有文化的人。
羲和君问我:“同窗你叫什么名字?”
我道:“流锦。”
“哦原来是流锦同窗。”
***
今日中午在羲和君的要求之下,火夕做了一顿十分味美的烤鱼餐。我与羲和君趣味相投连胃口也相差无几,分别吃了四条烤鱼不多不少刚刚好。由此,我更加地认得她与我乃真知己。
起初,小律壮士可能对我与火夕吃了几尾七彩暖鲤还耿耿于怀,怎么都不肯吃烤鱼。直到火夕烤好了一条亲自递给他之后,他才满脸羞红地接下,一点一点如女人家一般矜持地吃。
吃着吃着,小律壮士的眉头舒展了,嘴角噙着心满意足的肉渣。看来他是彻底地被俘获了。
其间见火夕一直不停歇地烤鱼,火气熏得他额间又开始沁汗,心想着大抵他身上伤疾时有反复。我便对着正吃得欢的羲和君问:“羲和同窗,我真的不能靠近他么?”我攥着擦手的帕子,“你看他出了那么多汗,理应擦一擦。一会儿滴到鱼上就不好了。”
羲和君慢条斯理地放下吃了一半的鱼,拭了拭手,再淡淡瞟了火夕一眼,侧头来在我耳边细声道:“没有,我诓他的。要是不给他一点训诫万一下回他又将你烤干了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被那鸟儿再烤几次?”
我摇头。委实是不想。
遂羲和君对着一旁的小律壮士吩咐道:“律泽小娘子,去给烤鱼的擦擦额汗。”
“啊?”小律壮士双目茫然,随即领悟过来了,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羞红立刻又浮现在了面皮上。见羲和君不是在与他说玩笑,他手指颤颤地掏出雪白雪白的锦帕,伸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替火夕拭汗。
仅仅是看他那动作就晓得,定是十分轻柔。
(三)
火夕说我们来者是客,自然要对这里的主人有礼貌一些。在小律壮士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之后,火夕对他微微一笑:“有劳了。”
这微微一笑的魅力有多大,我当然是见识过的。当初在焱采宫,曾有多少美艳花痴的仙子为了博得他这一笑,不惜日日在焱采宫门外痴情守候。
而今律泽壮士愣是被火夕这一笑给震慑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时,眼神闪烁脸色嫣红不减,猛地弹起身体就往外跑了,还无比慌乱道:“我、我我吃饱了!”
羲和君愣愣地看着小律壮士跑出去,而后再看了眼小律壮士吃剩下的半条鱼,惋惜道:“夫子说要懂得节约,他太浪费了。”
火夕若无其事地替我与羲和君每人烤了最后一次鱼,放于我二人的盘子里。于是羲和君再顾不得惋惜,再度吃了起来。
我掀起眼皮看见火夕额间又溢起的细汗,也不顾羲和君所说的要给他什么训诫,便缩了过去拢着袖子替他擦。
这鸟儿本身就会喷火,该是不怕火更加不怕热的。还是头一回见他出这么多汗,估计多半是冷汗。
然而我袖子还未挨得着他,他却忽然闪开了去,与我隔开了距离,眯着眼睛笑道:“我自己来。”
有那么一刻,我盯着自己的袖子,觉得很寂寞。他定是在嫌弃我的袖子不干净。
我默默地坐回了羲和君身边,反反复复地看着自己的袖子。想来我习惯用袖子擦东西,还擦过不少,是有些不干净。
羲和君将这一切看进眼里,见我惆怅,便开解我道:“你也莫要太往心里去,鸟族就是这样,你为他好罢他偏生看不进眼里。不过你这袖子也确实不怎么干净,哪里比得上律泽小娘子的白帕。比起你的袖子,他定是喜欢白帕的。你没见小娘子那模样,白净滑嫩的多讨人喜爱。”
一有了对比便会有分好坏。经羲和君如是一说,我顿觉有些开怀。在没有小律壮士的白帕之前,火夕是不会嫌弃我的袖子脏的,眼下他有了小律壮士的白帕,也就再看不上我的袖子了。
归根结底,其实不是我的袖子真的脏。
我将我的这一想法说与羲和君听,羲和君赞赏地眯起了眼,道:“流锦同窗果然一点即悟甚得我心。往更深层次一点想,就拿我们夫子来说,夫子因看不惯我比他文化高就会处处看不惯我,即使我课业做得好他也会说不好,这都是扭曲丑恶的心理在作怪。因此流锦同窗我跟你说,就算是你的袖子再干净再好,烤鱼的他看不惯你不喜欢你,也还是照样看不惯不喜欢你的袖子。”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一直沉默是金的火夕抿着嘴角,神色不分明,听闻羲和君一番大彻大悟的讲解之后,总算开口说话,皱着眉尖儿,道:“不知道羲和姑姑的夫子有没有说过,食不言寝不语,羲和姑姑的鱼肉该凉了。”
PS1:胖云:喂羲和君你不能这么无耻!
羲和一脸淡定地吃鱼,黑心黑肺:我就是看不惯那鸟儿。
PS2:胖云一嗓子大吼:同学们究竟想把羲和君和谁扯一块儿?!!【猜错的自打脸噢哈~留言呐留言呐~快来快来】
章节目录 第百零三章 羲和君说,情乃砒霜毒药【第二更】
更新时间:2013…5…13 12:16:48 本章字数:3506
(一)
羲和君不以为意,道:“这句话我听过,但我不大赞同。虺璩丣浪我觉得这个语序搞错了。”
火夕僵着嘴角,我便替他问出了声:“哪里错了?”
羲和君道:“该改为‘不食言不寝语’,就是不能不守信用也不能背着他人说私房话。做人就应该这样。火夕小辈,方才你将这句话用在饭桌上我以为不大合适,我与流锦同窗没有食言也没有背着你讲私房话。”
我猛然生出一顿悟,羲和君非一般的有文化嫦。
火夕闷了闷,道:“那还请羲和姑姑莫要乱教流锦东西。”
羲和君十分大气凛然,道:“我没教,我向来不轻易教人东西的。一切还得靠人自己领悟。索性流锦同窗的领悟能力就不差。”
我甚谦虚地与羲和君笑笑:“羲和同窗太过奖了。软”
火夕扶额,看似莫名地忧伤。
后又吃罢几口鱼,我回味着方才的谈话,问羲和君:“羲和同窗,你夫子是不是一个心胸很狭隘的人,容不得别个比他有文化?”
羲和君唏嘘道:“大概是。他总是能从我的课业里挑出一堆毛病来,令人不甚心烦。下午你与我同去听课就晓得了。”说着她看了看我的袖子又道,“委实你这身衣裳有些破旧了再穿不得,也不怪火夕小辈会喜欢律泽小娘子而不喜你。这样,我年少时还留有几身衣裳,一会儿你随我去换上。”
火夕咬着牙道:“羲和姑姑莫要再对流锦乱说话。”
“火夕你太敏感,我觉得羲和同窗说得甚是在理。”我哆道。说实在的,自从掉到这莲池谷来后,术法失灵连一个净身决都不能再捏。羲和君这么一说,着实是体贴地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连忙又谢她道,“羲和你真是我的好同窗!”
用罢午膳之后,我颇有些觉得犯困,羲和君与我相差无几。但想着我刚来这莲池谷,还没定好我的歇处,就暂时安顿在羲和君的园子里。遂羲和君不嫌弃地拉我去她的园子与她一同午歇,待歇好之后再去听夫子授课。
至于火夕,羲和君让律泽壮士收拾了下他的园子,让火夕进去将就着。彼时火夕想都未想就同意了,让红着面皮的小律壮士引着他去。由此看来,火夕这鸟儿还是对小律壮士相当满意的。
火夕堪堪一转身,背影极其安静。他的长发自肩上散落,很是柔顺。
羲和君在我身边叹道:“愚蠢而自以为是的青春年少啊。”
我没怎么懂她是什么意思,就被她带到她的园子里去了。羲和君的园子很是宽敞,寝殿十分华丽,一看就甚有品味。
寝殿内点着好闻的淡淡的熏香,两只婢女见她拉着我进来了,便曲腿福了一个礼,而后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我一踏进羲和君的寝殿,就看见寝殿正中央摆着一只丰满的鱼缸,鱼缸内还养着一尾鱼。鱼鳞成七彩颜色在水里反射出七彩的光泽,煞是耀眼好看。
这不正是那七彩暖鲤么。早上羲和君才给烤了一只,现下就又喂了一只新鲜的啊?据火夕说,这七彩暖鲤生长在荒海之中,每隔个千百来年方才孕育出一条,贵得很。
(二)
这么说来,从昨日到今日就已然浪费了三四条千百来年的生命。我与火夕本就败家自不必说,没想到羲和君却也与我们一般败家。
寝殿里边的屏风后,摆着一张床榻。床榻四周,淡紫色的薄纱轻飘飘地垂落,十分飘渺。羲和君的床榻很大,莫说两个人,就是五个人躺在上面也还能翻身自如。
羲和君带我走到屏风后面,随即自顾自地两指松了松衣襟扯了扯腰带,将外衣脱下扔于屏风之上,道:“流锦同窗,既来之则安之你莫要客气,与我同睡罢。”
我应了一声,亦跟着解开自己的衣裳。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就无需再与她客气。
后我爬上羲和君的床,她随后亦上了来。
“流锦同窗”,羲和君躺下,道,“你怎么认识那凤族的火夕小辈的?”
见她语气平和,以为她只是想听八卦。我便告诉了她,道:“初初在人界时,火夕似在清理扰乱人界的妖族,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嗳”,羲和君叹了一叹,竟有几分寂寞的形容,“在荒海住得太久了,外面的事都不怎么入耳。只偶尔律泽还会道个一二给我听。但我不喜凤族。”
她不喜凤族,我却不知她不喜到哪个程度为什么不喜。然我很理智地没有追问,而是跳开了这个话题,问:“那羲和同窗你在荒海里究竟住了多久?”
羲和君想了想,道:“忘了。”
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