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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另一边的安静角落里,蒋介石父子与狄尔森坐在一起,简单的寒暄几句家常话后,心系东北局势的蒋介石很快便将话题转向了国家大事。身在战斗第一线的狄尔森,自然成为了蒋介石了解前线战场实情的最佳人选。狄尔森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近距离的与总统面对面,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与他说过这样多的话。相比之下,就显得陪坐一旁的蒋经国安静沉寂了许多。
可能是与家人在一起的缘故,蒋介石没有了在南京总统府里的威严与冷凝,显得比平时更随和亲切了一些。他靠在沙发上,认真的听着狄尔森对每一个问题的回答,时不时的就他的回答提出一些疑问。几番一来一往的回答之后,狄尔森见蒋介石的心情很是不错,终于打算将心底里深藏着的话说出来:
“委座。”
对于狄尔森,这个出身卑微但却始终很要强的孩子,蒋介石心中一直存了一份好感。他本人幼时经历变故,父亲早丧,全靠要强的母亲一手拉扯长大。成长岁月里,因为没有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他没少被同村的小伙伴们欺负,因此,不知不觉间就养成了他倔强好斗甚至报复心强的个性。
正因为有着这段不一般的童年经历,所以,他特别欣赏和器重那些出身寒微却积极向上的年轻后辈。当年他答应婷儿的要求,固然有着自己的打算,但其中也不乏他对这个年轻人的考察。数年来,狄尔森在军中的一系列优秀表现,都在告诉他,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培养与提拔的可造之材。他很高兴,自己的亲戚中能有这样不错的后辈,将来或许可以成为他在军队中可靠的用以监视孙立人动向的心腹。
所以,当他听到狄尔森有些见外的沿用外人对他的称呼“委座”时,便摆了摆手,微笑着用一口浓重的宁波官话对他道:
“逸之,你是我的侄女婿,跟着婷儿一起叫我‘姑父’就是了,‘委座’这种称呼都是外人叫的,我们自己人,可不许这么见外啊!”
“是的,姑父。”
“嗯,这就对了嘛。刚才你是有什么话要说吗?说来听听。”
狄尔森微微垂下眼睫,略思忱了一下,抬眼看着蒋介石,不急不缓的说道:
“姑父,我是个带兵打仗的武人,书念得不好,也不太会说话,要是在您面前有什么话说的不对,得罪了您,还请您原谅。”
“哦?会得罪我吗?那我倒要听听看你会说些什么。”
蒋介石非但没有露出丝毫生气的样子,反倒兴趣盎然的看着他,一脸兴致的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狄尔森想了想,正色道:
“这次停战的时机,对我军来说,很不利。”
“嗯,接着说。”
“撇开内战的说法,单从军法上讲,我军没有一鼓作气的彻底追过松花江歼灭共,军,反而在共,军苟延残喘之际给了他们如此重要的喘息之机,放过了他们,若待他们喘过气来,形势将对我军产生极大的不利,恐怕东北的局势将产生巨大的反转。
我和军座其实都极不赞成止步于松花江南岸。如果当时能一鼓作气拿下哈尔滨,那么,共,军就算想要翻身,没有了哈尔滨这座工业城市作为倚靠,即便有苏联人的支持,恐怕也是有心无力了。我以为,此次停战,让我们失掉了消灭共,军的最好时机。”
蒋介石闻言沉默不语,双眉紧皱,一旁的蒋经国听闻,心中一惊,以往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直言他的不是,不由得坐直了身体,望着他的父亲,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的父亲,等待着他的反应。
蒋介石沉吟片刻后,倒是没有显出非常生气的样子,而是目光炯炯的直视着狄尔森,手指轻轻的在沙发的扶手上慢悠悠的敲击着,沉声道:
“若是你,将如何抉择?”
“与其受人牵制,倒不如断臂一搏。摇摆不定,只会备受其害。”
“你的意思是,我当不顾美国对我国贷款回收的要挟,坚决要求你们渡过松花江追击共,军?”
“是。这才是真正解决国共之争,达到天下太平的最好办法。若我军一鼓作气的消灭共,军主力,稍后再陆续用兵解决其残余势力,那么天下再无纷扰,将一派承平。美国人想要保障其在华利益,或是想与我国结盟,利用我国在远东的有利位置,威慑周边各国,以达到其挟制苏联、控制日本等目的,则必须仰仗于我们。届时,所谓的贷款与军援,即便他们不愿给,也不得不给。”
“你说的的确不错,也很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此时美国撤走借给我国的贷款,撤走答应援助我国的军备,打仗是要花钱的,没有钱,又没有装备,我们拿什么去和共,产,党争呢?岂不是白白的将大好天下都拱手让给共,匪了吗?那些可恶的美国人,等于是在死死的掐着我们的脖子!实在令人可恨!”
“姑父,您也知道,美国人并非真心的帮我们,处处插手我们的内政,不过是想将我们当做他的傀儡,把您当做儿皇帝,事事都要听从他们的操纵。与其被他们这样掣肘,倒不如趁此机会,咬牙一搏,趁着将士们追击共军的气势如虹,彻底的将共产党这个心头大患消灭,断了美国人时时以此来要挟我们的机会。
军饷一时的不济,没有美式的武器,将士们倒是可以克服,当年和小鬼子打仗的时候,我们有过半年多没有见过一个大子、再差的汉阳造都用过,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怕只怕现在的放虎归山,将来会遗下无穷的后患。
到时候战火连年,将士们看不到卸甲归田过娶妻生子的太平日子,必不愿再将自己的性命白白耗费在毫无意义的内斗之上,人心涣散,时局动荡,再想要重整旗鼓,一鼓作气的消灭共,军,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狄尔森异常冷静的将这些话说完,屏息凝神的看着蒋介石。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虽然于政事的决策没有任何帮助,且换做任何一个人听来,都是极不好听的悖论。但是,他是黄埔的学生,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仅在身份上是他的领袖、姑夫,也是他的校长。黄埔的精神他从未敢忘,毕业时,授予他的那柄中正剑代表的意义他也始终铭记在心。于他而言,忠于国家、三民主义与忠于领袖是同样重要的。那么,对领袖说出自己的内心感受,将自己所见所闻诚实的反映给领袖听,也是自己作为一个黄埔军校的学生应该做到的。所以,他明知自己的这些话可能会让蒋介石非常不快,但是,他还是选择了忠诚的面对自己的内心。
蒋经国在一旁听得背后几乎起了一层冷汗。以他对父亲的了解,逸之说的这番话能让父亲忍到现在不大发雷霆,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他从小就对父亲又敬又怕,极少有违拗父亲心意的时刻,更不用说当着父亲的面指责他的决策有误。因此,他的心里此刻七上八下的很是忐忑,生怕这位胆大包天的妹夫出格的言论惹恼了父亲,不但自毁前途,还会让婉婷一起跟着备受责难。
出乎蒋经国和狄尔森意料的是,蒋介石居然没有半点要发火的迹象。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颇有些疲惫的将身体靠近了柔软的沙发靠背里,略仰着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缓缓道:
“难为你对党国的一番忠心了。若党国中人,人人都像你这样忠心,共,产,党这样的癣患早就被彻底清除了,何至于会发展到今天敢与我抗衡的地步!”
他顿了顿,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忽然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狄尔森,眼神中有着怀疑和警惕,正色道:
“不过听你刚才这番话,似乎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何以你就认定了我们会在与他们的较量中败下阵来?莫非,你和他们有过接触?”
狄尔森坦然的摇摇头,直言道:
“两军对阵的时候,我听过他们向我军喊的口号,也抓到过共,军的俘虏,见过一些衣衫褴褛的士兵,其实也就是穿上军装的农民,大多只会种地,一辈子摸得都是锄头和铁锨,连开枪都是不久之前才学会的,识字的人几乎没有。要说真正的赤色份子,我还没有遇到过。”
“既然如此,你何以断言将来我军在战场上会输给他们?现在军事上占上风的可是我们,无论是兵力,还是军力上,我们都有无与伦比的优势。现在停战的契机的确不好,但我相信凭我们的实力,要想彻底剿灭他们,也并非什么难事,无非多花一点时间,多用一些经费和人力罢了。”
“人心。”
“人心?”
“是。我曾经问过那些被俘的共,军士兵,为什么要加入共,产,党的军队?他们都回答说,共,产,党告诉他们,只要打败了腐朽的国,民党政府,将来他们就可以分到田地,就可以不用交纳许多的苛捐杂税,他们可以住进属于自己的房子里,不用在当佃户,也不用再受地主恶霸的欺负。他们每天都能吃饱饭,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越来越的人一心向着他们的缘故。”
“就凭这么拙劣的谎言吗?他们这根本就是在愚民。”
“可是,他们给了很多人希望。人只要有了希望,就会充满了力量,就能坚强的活下去。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觉得必须要在他们给更多人带去这种很难实现的愿望,激发更多人爆发出更大的力量之前,要加以剿灭的理由。否则,我们将彻底的败于这种巨大的力量之下,再难有翻身的可能。
因为,我们的士兵们也是普通人,向往的,也是这些最平凡的东西。俗话说‘当兵吃粮,吃粮当兵’,他们当兵打仗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有口饭吃。一旦我们的人心也都向着共,产,党,而去,您觉得,我们还有获胜的把握吗?”
狄尔森一字一句的将这些话说完,蒋介石和蒋经国的面色都渐渐的凝重起来。三个人互相望着,沉默了。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每个人都清楚,这个答案是什么。客厅的这个角落里,陷入了可怕的沉寂之中。
一间客厅里,一边是欢天喜地的嬉闹,一边是鸦雀无声的沉寂,冰与火一般的对比。嬉闹着的女士们和孩子们不会想到,不久之后,他们的家庭就将要经历人生之中冰与火的考验。沉寂着的先生们也不会想到,命运的转变会来得这样快,快得令他们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八 父爱如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好忙,又临近月底,更新的速度恐怕会放慢,大家不要着急哦。我会见缝插针找时间写的。感谢大家一路而来的支持!你们的支持将是我永远的动力!谢谢!
韩婉婷在出神。
她看着站在婴儿床旁边,抱着女儿的狄尔森在楞楞的出神。原来,一个男人温柔的抱着孩子的模样,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画面。恐怕,再没有什么能比这幅画面更打动她,更震撼她,更让她心间涌起一阵阵的柔情蜜意。
她以前并不知道他喜欢孩子。因为在她儿时的记忆里,他手下的那帮小兄弟们,从最小的六岁的小“跟屁虫”到最大的心腹黑皮,人人都很怕他,每每说起他,脸上都会露出既拜服又畏惧的表情。从那以后,她的记忆中便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像他这样的男人,大约是不会喜欢、也不会有耐心去喜欢孩子的。
直到有了小念卿之后,她看到了他身上隐藏着的、从不为她所知的另一面——对孩子的温情。小念卿刚见到他的时候,被这样一个人高马大,眉峰冷峻、长得像洋人的叔叔给吓到了,躲在她的身后几乎不敢靠近他。她以为他会对这样的小屁孩露出嫌恶的表情,可他只是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平静的看着怯生生偷看他的孩子。
后来,每次他来看她的时候,都不忘给小念卿带礼物。他会给念卿做木头小手枪;他会给念卿扎草编的小蝈蝈;他会给念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五颜六色的洋泡泡;甚至他还会将小念卿扛在肩头上去操场上看战士们比赛拔河渐渐的,小念卿不再惧怕这个看似凶恶却内心温柔的叔叔,而是将他当作自己的英雄那样崇拜与喜爱。当她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小念卿几乎已经和他亲如父子。
从那时起,她知道,他的心底里藏着许多许多的温柔。每每看见他和念卿在一起嬉闹、在一起静静的坐着看书,在一起相依偎着入睡的时候,她的心里便禁不住的涌上无限的温暖。年少时代漂泊无助的孤苦生活,并没有磨去了他心底里的温情;从小被父母抛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