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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刚刚转完,澄月恰恰发动,只听他大暍一声,降魔佛珠威力陡增,宛如排山倒海般凌厉迫进。
须知五台山挂月峰法雷寺乃是武林中一大宗派,但药山大师未出之前,已经人才凋零,武学减色。
药山大师以绝世之天资,研创出“伏魔回环五打”的精妙招数,登时五台山声名复振。
此刻澄月和尚正是使出这一路五台绝艺,果然神威凛凛。
眨眼间攻进五尺有多,也即是说他的降魔佛珠可以招呼到对方身上。
那人手中连环索起初那么长,到现在剩下五尺长短,威力依然不减,两手之间却垂了一大截在地上。
孙伯南折下一片树叶,心中电急般想道:
“我发出这一片叶子,足可使那人束手就擒。假如不暗助澄月一臂之力,只怕那人再支持一会,便能睁眼应战——”
但因此举不够光明磊落,是以还在迟疑。
猛听澄月大暍一声,有如平地响个旱雷,但见两条长索地被荡开,降魔佛眼化作一道白光,直取对方面门。
这一招正是“伏魔回环五打”的煞手,孙伯南见了反而一皱眉,原来那人凝坐如山,竟不闪避这致命的一击,事实上也难以闪避。
却从地上另外飞起一条彩蛇,直取对方下阴。
这简直是在换命,橙月一咬牙,气坠丹田,单足探地一用力,身形如蛇螺般转将开去。
两下招数俱都落空。
原来那人另一条彩蛇,敢情是双手之间所剩的长索。
孙伯南掠过一个念头:“这人如此狠毒,必定不是什度好人……”
身随念起,蓦然从树顶尖直飞起来,大约有丈半之高,连同那树的两丈高,共是三丈有半,那简直像天外飞来的大鸟,飘飞落去。
澄月抬头一瞥,不觉为之失色。
他清啸一声,疾如闪电般落在那人面前,朗朗道:
“尊驾使得好一手连环索,在下不揣愚陋,也来一试高明——”
那人眼睛一睁,精光闪闪,看见孙伯南面目陌生,便傲然的道:
“兵刃无眼,受了伤可别怪我!”
孙伯南微笑道:“那个自然──”
眼见对方站起来,便倏地伸手去抓连环索。
他的手掌出势,势沉力猛。
那人暗中一凛,不敢吃他抓住,赶快缩回此索,另一条带着劈风之声,已兜背脊打到。
孙伯南正要迫他用兵器,以便试验自己功力究竟已到了什么境界。
微一侧身,劈出一掌,把来袭的长索荡开,右掌已挟风雷之势,连发三招,幌眼已经欺身进去。
那人急退不迭,敢情连缩短连环索的工夫也腾不出来,故此只好用纵跃以补距离缩短之弊。
孙伯南这一出手,的确是不同凡响,澄月在一旁禁不住喝釆助威,心中实在钦佩之极。
两人斗在一起,只见满空索影,金光闪闪,风声锐烈之极。
经过十五招之后,孙伯南突然奋起神室,硬劈一掌,对方果然立足不牢,连忙侧跃闪避。
却被他趁这空隙,其疾如电般捞住一枚金精环。另一端的金精环还挟看破空之声,袭敌自救。
孙伯南大喝一声,运气九死玄功,内力贯往连环索上,蓦然一扯,那人哼一声,被他横拽开四五步。
故此另外那根长索便自动落空。再兜起来时,孙伯南又是一扯,敌人不禁蹬蹬回到原位。
那人大叫一声,把手中连环索扔在地上,张大双臂,直扑过来。
孙柏南立刻双掌当胸,往外面一推,一股无形潜力涌撞出去,把那人挡住在五尺以外。
他问道:“尊驾可是鼎湖山初阳洞诸葛元吗?”
那人发觉前进不得,本来就已吃惊,忽见这个少年运用这等内家无上功夫,而且还能够开口说话,这等超凡入圣的造诣,的确是千古以来,闻所未闻。惊愕之余,不知不觉答道:
“正是区区!”
他答道:
“小可刚从管岑山天池来此,在石谷内见到一具妇人尸体,身上一条连环索,似也是初阳洞独门兵器……”
眼中忽见诸葛元面色灰白,神情奇异,便连忙补充道:
“小可因为不忍那尸骸暴弃荒谷,久受那雨淋日炙之苦,是以就地把她埋葬好了……”
诸葛元仰天长叹一声,道:“罢了,我还在此地争雄斗胜干吗?”
跟看又深深一揖,道:
“朋友你埋骨之恩,诸葛元此生不能报答,只好期诸异世了……”
山风萧萧,吹落了几片树叶,顿时令人用得萧瑟异常。
只听诸葛元又道:“区区因于龚其里换了一掌,受了内伤,赶到此山,忽见那黄衣喇嘛所练的灵丹,正是治我内伤良药,故此取了三粒服下。又因服药之后,必须运功引导药力通行全身,是以不能开口,便惹起这场恶斗。务请两位转告那些大和尚们,说我诸葛元自知做错,但已是垂死之身,唯有请他们不要计较!如果能够原谅,则区区无论生或死,必衷心感激,至于区区此行本欲上山寻找笑和尚探询一个人的行踪,告以龚其里所说的话其中有诈,不可相信,可是现在区区既是这等境况,也就罢了……”
澄月上前合什道:“诸葛施主既是驾临过访敝师叔,尚请留步须臾……”
诸葛元自顾自叹口气,作个罗圈揖,拾起连环索,竟自飞跃离开。澄月说得一半,见他走了,不觉愕住口。
孙伯南道:“在下孙伯南,此到五台,也是想拜访令师叔笑和尚大师──”
澄月道:
“啊!你是孙伯南檀樾!小僧神往倾心已有数日,那是听家师说起在衡州夺标大会那段事。少僧听了不但佩服檀樾武功高强,更为檀樾的胆色所倾倒,今日有幸,得晤高人,还承你大力赐助……”
孙柏南微笑谦然道:“少师傅太过奖了,在下愧不敢当——”
澄月露出十二分倾佩的神色,道:
“小僧这就不解了,檀樾方才锋芒略露,便教诸葛施主那么名望的人物,兵器为之撒手!
难道石龙婆之流如此厉害?小僧那时本也在衡州,准备赴会见识一番。后来家师匆匆赶去,命小僧即速回山,这是因为敝家师叔受了伤,须小僧回山护法!咳,只恨小僧眼福太浅,竟然不能亲睹檀樾神威……”
正在他们说话之时,那群黄衣喇嘛已经因为经过另一位青衣僧人的略解释而散开。
孙伯南惊道:“令师叔威震宇内,如何会受伤的?那是什么……”
说到这里,已忆起龚其里说过爷爷乃是与笑和尚比武离开的,不由得心中暗惊,忖道:
“糟了,若是爷爷所为,只恐立刻便要反脸成仇!”
澄月道:“小僧也不大清楚,似乎这位高人和檀樾有关呢!”
孙伯南道:
“不瞒小师父,在下此行所要谒问令师叔之事,便是想欲知进家叔祖江爷爷的下落……”
澄月点点头,道:
“敝师叔一直到今日方始完全复原,檀樾你来得正好,且随小僧走这一趟,便可知分晓──”
孙伯南虽是怀着鬼胎,却只好跟他在。
澄月真不信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能有这等惊天动地的武功,暗中便较量他的脚程。
硬是连头也不回顾,一口气跃登挂月峰法雷寺。
一脚踏入山门,回头一看,孙伯南就在他身后,这一回真是心服口服,当下侧身让客。
孙伯南在后面一个偏院静室中稍坐,片刻工夫,澄月紧随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进来。
孙伯南一看这老和尚宝相庄严,使人自然而起虔敬之心,立刻起立。
老和尚诵声佛号,破颜微笑道:
“恭喜孙檀樾得传武林至尊璇玑老道长的绝艺,行将得见武林大放异彩,奸邪匿形!老衲药山,适才听小徒告以此事始末,老纳将之与静中所感相印证,从此便可以放心了……”
孙柏南竟不知如何谦逊才好,当下分宾主坐定之后,略略谈了几句话,笑和尚便来了。
药山大师替他们介绍过,然后对笑和尚道:
“这位孙檀樾本是武林四绝之首的南江老檀樾孙辈,不久之前,得到璇玑子老道长真传,如今欲知南江老檀樾下落,师弟你可将当日之事,重述一遍……”
笑和尚嘻嘻笑道:
“师兄法令自当遵从,但在贫说明前事之前,尚祈孙少侠显露一手,好教贫僧心服,佛家慈悲为怀,当然不念旧恶。”
孙伯南一听,暗中为之一凛,想道:
“如此口气,分明他所负的内伤,乃是爷爷所为!只不知爷爷是否也受了伤?目下又在何处?长觅地养伤呢,抑是已赴金钟岛……”
当下觉得时间重要,不遑细微,起立恭身道:
“大师不愧为佛门高僧,在下先此道谢,只不知大师要在下怎样献丑,在下敬聆赐示!”
笑和尚嘻嘻而笑,道:
“少快的风度,已无愧是两位一代奇人的高足。贫僧在武林中忝有虚名,其实浅薄得很,因此有三招较为繁复的招式,要向少侠讨教——”
孙伯南凝神定虑,庄容道:“请大师赐示!”
笑和尚道:
“我所施展的这三招都不是干常招式,故此可以稍作思索。澄月你准备敲击玉磐,我话一说完,你便动手击磐,限以二十之数,若然少侠仍答不出来,请恕贫僧不能哓舌了!”
澄月恭谨地应了,取了玉磐在手。
笑和尚道:
“第一招双掌进攻,我用的是“排山运掌”的刚猛招数,其中暗藏小宇星掌力。及体时右手化为“大摔碑手”,左手化为“单掌开碑”的招数!后背另有一双手进攻,右手以掌作剑,用“玄鸟划沙”之式,却暗蕴“雷针轰木”的招数。另一手骈指如戟,用“流星赶月”
的手法,分点“乘风”,“天宗”,“肩贞”三穴,请问少侠处此,何以自救……”
在那个磐声清越飘扬中,连那一代奇才的法雷寺老方丈药山大师,也在旁肃容静候。
磐声敲到第三下,孙伯南朗声道:
“前后夹攻的招式变化虽多,但实在只系两招,乃少林寺不传绝艺——”
说到这里,药山大师和笑和尚俱为之动容,原来他一开口,果然把这两下绝妙招渊源来历说出。
那笑和尚明知这少年既能赢得诸葛元,武功之高,已不必说,故此将少林两记绝招,合在一起使将出来。
这样不啻是以两位高手前后夹击,那等绝招,光是一着已够人难以抵挡,何况两记同使,这时真恨不得洗耳恭听。
孙伯南继续道:“在下只须以“脱袍让位”的一招,便可不伤敌人可脱身圈子之外!”
笑和尚听得一怔,道:“这话怎样说?”
药山大师轻咳一声,道:“敢问檀樾,用那一身法与掌力?”
这一句才问着了症结所在,孙伯南微微一笑,肚中寻思道:
“这才不愧是中兴五台一脉的奇才,问得好极了!”
口中答道:“在下以大腾挪法闪开,却须先用天罡掌力!”
原来他的“九死玄功”练成之后,虽然只有七成功夫,但已凌越了武林上形形色色的掌力,故此可以随意选用任何一种掌力。
笑和尚满意了,便道:“贫僧承教了,还请少侠再指点下一招!”
一顿后,又道:
“这一招两剑并进,一剑攻胁刺腋,却能随意变化为“春蚕自缚”之式,点戮上下盘任何一处穴道。另一剑是“挑帘望月”,到头来却化为“凤凰三点头”的连环三式,从另一边放到。正面尚有一腿,脚尖直挑下颔,脚踵向胸,一脚两式。”
玉磐四响,孙伯南开声道:
“武当的镇山无上剑法,的确是不凡。再加上贵派“弹云腿法”,在下只好避重就轻了!”
澄月手中玉磐的磐声并未停,只因为孙伯南虽说了好几句话,敢情还未曾有真的内容。
孙伯南稍稍一顿,心中轻快地想:
“本来我可用先师所传的石室伏魔十大剑式中“冯夷击鼓”一式,脱出重围。但这一式如何说得出来呢?”
心里稍为作难一下,玉磐已敲到第九下。他当机立断地道:
“在下以“少阳再式”之式,削断两剑,捏诀之手化为竖掌护住弹云腿攻来道路,然后从容脱出圈子!”
笑和尚道:
“璇玑剑切金削玉,天下奇珍,贫僧不敢怀疑,但弹云腿力量重逾千钧,似乎并不易挡!”
这中之意,是说孙伯南如竖掌硬受一踢,恐怕仍会伤及内脏或是身形摇幌,影响剑招。
磐声已歇,静室中一片寂然。
孙伯南觉得想不得罪五台派也没可能,只好坦率地道:
“贵派的弹云腿法虽是以刚猛沉重见长,在下此处既不能以柔克刚,但仍可以刚制刚!”
药山大师默然不语,笑和尚看师兄一眼,找不出任何暗示,心中实在不服得很,离座道:
“贫个有个不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