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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罗教授,这只老鼠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医学院实验的副产物。”苏警官一脸肃容地问。
导师摇摇头,肯定地说:“虽然我不清楚医学院日常工作,但是实验用的老鼠,最后都是被毁灭了的。特别是改造基因的,更不可能将它放出来。”
“有没有意外的呢?比如说笼子破了,正好有一只出来了。”
导师依然摇头,坚定地说:“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医学院应该早就通知学校妥善处理,而且依照目前医学院的研究方向,也不可能在老鼠身上开发杀人手段。除非有某个心理偏执狂,对社会充满仇恨,私底下研究这类的杀人手段,但即便这样,那也是很厉害的天才才行。”
苏警官默然不语半晌,然后伸手与导师握手,说:“谢谢两位的帮助。我这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就不送两位了。”我与导师都明白,这桩离奇的案件牵涉到整个社会的安危,苏警官要处理好多善后事情,没有一件不比送我们重要。第一件,就是赶回公安局,向上司报告过程,请示如何妥当处理。
我与导师离开了医院,拦了辆的士回学校,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或许司机觉得我们好生怪诞,一直在镜子里打量着我们。到了学校,听到喇叭呱呱地叫着:“各位同学请注意,各位同学请注意,接市卫生厅通知,全市将进行一次灭鼠大行动,请速去宿舍管理员处领取灭鼠灵。”想来,这样的广播不久会轰轰烈烈地遍及全市,甚至全国。
喇叭声聒噪单调,来往的同学恍若未闻,脸上挂着模糊的笑颜。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又一次例行的卫生大行动而已,没有任何特殊的意义。倘若他们知道学校里出现杀人老鼠的话,那么整个学校怕是逃成空校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导师喃喃地说。
“教授,你不必担心,这个老鼠虽然厉害,也不过是人的工具,是被人操控的,绝对不会无端端地杀人。”
“你怎么知道?”
我一下语塞,要说小松林里的事,那就话长了。而且出于保护某人的心理,我暂时不想公开这段经历。“我猜的。感觉应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追查下去,出此下策才杀了张老师的。”
“如果杀张老师是迫于无奈,那么那个小保姆,她对他可是半点危险也没有呀。”
我想了想,说:“可能杀小保姆,是出于警告。或者是他很得意自己的杀人手段,所以借小保姆重复了一下过程。”
“不可理喻,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教授。”我轻声提醒他,“如果是人也绝非常人。而且也许他不是人。”导师不说话了,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教授,对不起,我还是要去一趟平凉。”
导师深深地看着我,眸子里现出痛心的神色,半晌,长叹一声,“你性格真倔呀,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会偷偷去的。好吧,你去吧,一切小心。”他说完,又是一声叹息,我心里也是沉郁到极点,让他担惊受怕,我这个弟子做得太过了。
与导师分开后,我去找叶浅翠,劈头盖脸地问她:“翠翠,快告诉我,你姐姐究竟是干什么的?”她愕然,看着我过度紧张的脸,说:“不是跟你说过吗?她是研究一些很特别的东西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翠翠,你知道吗?张老师死了。”
“哪个张老师?”叶浅翠缓缓睁圆了眼睛,“是教我们高数的张老师吗?”
“没错,而且杀死张老师的是老鼠,红眼睛的老鼠,跟你描述的一模一样的老鼠。”我跟她简单地描述了阿蓉的死亡过程。
她张大嘴巴,按住胸口:“天,好可怕,好恶心。”眨眼之间,明白过来,瞪着我,“你怀疑我姐姐跟这事有关?”
“是的。我仔细想过,要让一只老鼠从嘴巴经气管进人体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被害人当时神志不清,主动张开嘴巴让它跳进去。类似于《天龙八部》里段誉中毒后,身子僵硬,蜈蚣和朱蛤才能爬进去。所以,如果我没有估错,那只老鼠带着类似古时候所说的蛊或者巫术之类的东西。”
叶浅翠眼中爆射出愤怒的光芒:“陆林,你什么意思!我姐姐只是研究一些咒语、巫术,并不代表她就会这些,难道这也是能成为被怀疑的理由?”
“翠翠,你先别生气。听我说,你还记得9月27日那天,我去你们宿舍找你吗?”“记得,怎么了?”
“那天,我看到红眼老鼠,在小松林里。”听到小松林三字,叶浅翠微微动容,飞快地瞥我一眼。“那天,我看到了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不知道是你姐姐。我好奇,跟她来到了小松林。看到她在学老鼠吱吱叫,而她面前地上站了一排老鼠。”
“陆林,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你确信看到的人是我姐姐吗?你看清楚白衣女人的长相了吗?”
“这个嘛……”我犹豫了一下,“没有,只记得她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当时一下子吓愣了,紧接着眼前就浮起一团黑雾了。”
“听着,陆林,既然你没有看清楚,你就不能随便诬陷她。这事情与我姐姐有没有关系,都还没有定论,你不要到处乱嚷了。”叶浅翠脸上现出少有的凛然,跟平日的温婉大相径庭。她的个性原来是外圆内方的,我心里发虚,拉住她手:“翠翠,对不起,我也没有说肯定是她嘛,只是想了解一下……”
叶浅翠一把甩开我的手,说:“少来。”我赶紧又抓住,哄她:“别生气,我实在是鲁莽了。”她似嗔还怒地瞪我一眼,不说话,但也不甩开我的手。“翠翠,你说,这老鼠会不会是平凉那古宅里的呢?”
叶浅翠浑身一个激灵:“怎么可能?平凉离这里坐火车也要十个小时,那老鼠能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到这里?”她顿了顿,眨动着眼睛,“我看很有可能是医学院的基因突变实验产物。”她的观点倒和苏警官的相同。
我摇头:“即使是基因突变,也没有理由会跳进人的胸腔里吃肺,何况它为啥杀的正好是张老师,并且在我们找她询问张德方祖宅之前。我觉得这事与你的平凉经历肯定有关联。”小松林那幕情景始终历历在目,我相信学校里一定有一个人或是一个东西控制着这群老鼠。
“你说的也有道理吧。不过我真的不想再谈这些事,这几天,我天天做噩梦,很难受。”叶浅翠做了个倦怠的表情。
我爱怜地揽住她,说:“行,不谈就不谈了。对了,什么时候叫你姐姐一起出来玩呀?”
叶浅翠看定我,杏眼慢慢地睁圆,冷笑:“绕了这么大的弯,原来还是念念不忘这事呀。陆林,我姐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总跟她过不去呀?”
“翠翠,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认识她一下嘛,这也不成?”我急忙解释。
叶浅翠颇多犹疑,半刻才说:“行,等她回来的吧。”
“她去哪里玩了?”我好奇地问。
“她去哪里玩,这你也要管呀?陆林,我今天才发现,你这个人真八卦。”她一说完,甩开我的手,气哼哼地回了宿舍。我怔在原地,也是气恼塞胸,真是冤呀,莫名其妙就被扣上了一顶八卦的帽子。
这时手机响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也不看屏幕,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远离叶浅翠,她真的很危险!”沙哑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嘟嘟嘟的挂断声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靠,真是阴魂不散呀!我本来就烦,现在更是火上加油,一转身瞪着身后最近的电话亭,不用说,亭里当然没有人了。亭旁边的路上倒是有很多来来往往的同学,神色不一。我一一地扫过去,寻找一张居心叵测的脸。
最后,我注意到一个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他低着头,好似很不愿意见人。我追了上去,一路小跑,尽量不发出太重的脚步声。不过我诡异的行动引起了迎面走过来的同学的注意,他们的视线频频扔到我身上。那个家伙留意到了,转过半张脸瞥了我一眼,然后开始抬足狂奔。
我拔腿追赶。他跑起步来很敏捷,动作灵活。我平时疏于运动,渐渐地距离越拉越大。后来他跑进了男生宿舍群间的绿化带,身子在灌木丛后一闪就不见了。我停下脚步四处张望,只有树枝摇晃不已,人却无影无踪了。看来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我或是叶浅翠,他是男的,可能是学生。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可真多呀!我很疲倦。天色已晚,夜幕仓促下降,想想还要收拾衣物乘夜车去平凉,我强打精神赶回宿舍。当我推开寝室的门时,我十分吃惊,瞪着坐在我床上的姜培(他有我宿舍钥匙):“你不是失踪了吗?”
诡念 第十三章
“你不是失踪了吗?”我惊愕地看着姜培。
“谁说我失踪了?”姜培也愕然。
“魏烈说的。”
“噢,那小子是个马大哈,肯定是我留在旅馆里的字条他没看到,就以为我失踪了。”
“魏烈说你们碰到了大雾。”我说到最后两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是碰到雾,秋天起雾很正常呀。当时我摔了一跤,滚了下去。”
“可是魏烈说他四处找了,没有看到重物滚过的痕迹。”
“可能他没看清楚吧。唉,兄弟,你是不是信不过我的话呀?”
我摇摇头,说:“不是,只是你们两个人说的不一样,我不知道信谁好?”
“咋不一样了呀,起雾了,我滚了下去,后来就跟魏烈失散了。我先回了旅馆,后来老爸老妈打电话找我有急事。魏烈没有手机我联系不上他,夜车又只有一趟,我只好在旅馆里留了张字条,这家伙粗心大意,肯定没看。”他伸了个懒腰,哎哟哟地叫着:“累死我了,昨晚到现在,一路风尘呀,超人都顶不住呀。”姜培的家就在附近的一个小县城,离这里约有个二百公里左右。从时间上看,姜培的行踪完全正常。从平凉到姜培家约十二个小时,也就是大约中午时分姜培回到了家里,然后在家里滞留一两个小时,就返回了学校。可是人情上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家里找你有急事,为什么不多待一会儿?”
姜培明显地一愣,飞快地转动了一下眼珠,不耐烦地挥挥手:“别提了,什么急事呀,就是我老妈做了个噩梦,然后怕我在外面出事,就把我叫回家了,看了几眼就心安了。女人呀,一到更年期就不行了,特别烦。”姜培说的七情上脸,有模有样。可惜,我跟他太熟了,一下子就看出他的不耐烦是装出来的。而且他虽然口无遮拦,但对母亲向来非常尊重,绝不会用“更年期”之类有点侮辱性质的话语。他的表演卖力过头,反而清晰地告诉我他在说谎。
或者他也意识到了,有点心虚地瞟了我一眼。“好累呀,去吃点东西,睡个好觉。”他大大咧咧地站了起来,胳膊揽着我的肩膀,说,“哥们儿,走吧,吃点东西去。”我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呢。可是我一点都不饿,在目睹了阿蓉死亡的全过程后,我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你去吃吧,给我捎一点回来就行了。我也好累,以为你失踪了,还准备今天晚上去平凉呢。”想到腹中空空,顿时人也蔫了下来,我有气无力地说着。
“兄弟,这句话真暖人心窝呀。”姜培颇为感动,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
“得了,得了。”我推他,“别恶心了,换作我,你还不是一样去。对了,你别忘了打个电话给魏烈,他急得像跳蚤。”
“手机还在充电呢,你帮我打一个吧。”
“行,没问题。”正好我还有事找魏烈,“对了,平凉好玩吗?”撂在我肩膀上的胳膊忽然变得像钢铁一样的硬了。姜培爱好运动,一身肌肉发达,一到夏天就爱打着赤膊在校园里东游西逛,美其名云:“秀”八块腹肌、完美胸肌、健硕肱二头肌给妹妹们看。然而,这一身肌肉一处于紧张状态时,委实不好玩。我感觉身边的姜培好像变成了石头人。足足十秒,肩膀上的胳膊又恢复了弹性,姜培笑嘻嘻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不算啥,就一个小破地方,巴掌大小,山多些树多些,看起来清秀一点。走了,走了,饿死了,不跟你瞎掰了。”他抽走了压在我肩膀上的胳膊,走得很急,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
几个大步,姜培已消失在门外。我靠在桌边,怀抱双臂,心有所思。姜培一进校门,我们就认识了,然后一直哥俩好呀玩到先后读研究生。虽没有歃血为盟,却是货真价实的兄弟情分,基本上无话不谈。今天的情况反常的让人疑心,我本来就是个疑心重的人,导师说过这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缺点。
我关好寝室的门,躺在床上给魏烈打电话,电话嘟一声接通,就被魏烈抓起了,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