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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三个滚子,那守门的“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门,再也不理小乞丐了,小乞丐立时不高兴起来,坐在了大门口的台阶上生闷气,最后站了起来道:“今日,不给你柳家点颜色看看,就不是苏州最难缠的贾铭乞丐!”
这乞丐原来也有名儿,却叫贾铭,那贾铭小乞丐爬到石狮上去,欲往外掏什么,但摇头:“不行,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这柳老爷听说心肠还不错,当乞丐的得留条后路才行,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于是贾铭又蹦跳下石狮,正要再敲门,门已“吱呀”而开,两位门僮依在门边,将大门打开了。贾铭立时如离弦的箭,就如兔子一般冲进了柳府。两个门僮在用力的推门哪里注意到这小子,当发现时,贾铭已站在了院中,于是匆匆走了过来,吼道:“讨饭的,快滚出去,你是不是想讨打!”说着两人就过来欲抓贾铭。
贾铭岂会让他们抓住,足快如兔,向里直奔,嘴里不停地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早上的柳院十分的寂静,被这尖尖的叫声立时惊醒了过来,许多人均匆匆奔跑出来看是谁在叫救命,居然叫的令人毛骨惊然,直打寒颤,两个门僮此时也慌了神,知道闯了大祸,上来就欲拖。贾铭此时突然收敛起脸上的嬉笑,暴喝道:“今日小爷来此,与你们无关,是找你家小姐的!哼,小小柳家丫头,居然敢欺负我,丐帮的人岂是如此好欺负的么?”
说着,贾铭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面不变色,心不跳,两个开门小僮一听说这小乞丐是丐帮的人,立时面色一变,倒真的不敢动手了,一小僮呼屈道:“我们家小姐怎会与你丐帮结伙,你明明在此瞎搅和!”
“瞎搅和,我贾铭虽然是苏州最难缠的乞丐,但从来就不瞎搅和!今日,我就是来讨回—个公道,听说柳老爷子仁心斋厚,从不欺负街坊百姓,哈哈,百姓不欺负,却欺负丐中之人,岂不是”“大清早的,是谁在这里喊乱叫的,嗬”贾铭寻声而望,才发现已有数人被惊动围在自己四周了,但听说他是丐帮之人,才没有上前揍他,当然早有人去通知柳老爷子,此时柳老爷子正匆匆走了过来,一看是位乞丐,而且如此之小,显是有些吃惊。
“咦,你不是苏州城里那最缠的小乞丐贾铭吗?怎么会是”贾铭见到了柳老爷,心中乍喜,当然知道他后面会说什么,立时止声道:“柳老爷子乃苏州城有名望的举人,知书达理,能记得我小乞丐,而且叫得出名儿,当是名不虚传。就凭这一点,我小乞丐贾铭就不与令千金记较什么恩怨了,刚才惊动各位,不好意思!”
说完贾铭微身一揖,转身就欲离开,此时他确是有些感动,别人都只记得他是个难缠的小乞丐,但柳老爷子是个名望的举人,却能叫出他的名儿,他又怎不感动呢!柳老爷子见这小乞丐谈吐不俗,已生好感,又见他别无索取,就要离开,更是大惑,又听他似与自己女儿柳饰有什么过节,心里又是吃惊,忙道:“贾铭,你先别走,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早就来打扰鄙院!”
小乞丐贾铭立时顿身立足,回头道:“你当然也知道柳小姐的刁蛮,又有溜狗的习惯,遇到我这当乞丐的,你应该想得到”柳老爷一听,脸色一变,慌忙道:“难道她支使那些恶犬”“小乞丐,你还没有死啊,想不到你的命会有这么长,嘻”小乞丐听到柳柿的声音,惊然回首看到柳柿嘻笑着奔过来,后面跟着好几只狼犬,立时跑到柳老爷子背后,紧抓住柳老爷的衣衫,全身直打颤,显是害怕之极,人常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是凶猛的狼犬呢!柳柿见他如此样儿,咯咯笑道:“你怕了吧,哼,再去咬他,看他还敢不敢嚣张,谁说他是难缠的人,我才是”“住嘴,你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像什么样子?”
那些狼犬很是害怕柳老爷,不敢冲过来,但对贾铭依旧虎视眈眈,吐着殷红的舌头,柳柿当着众人的面被其父教训,立时脸上不高兴起来,嘟着嘴,眼睛却凶狠地看着贾铭,柳老爷此时才回头问贾铭道:“贾铭,你被狗咬了,老夫当然不会不闻不问,虽然现在你已能走路,但柳柿难咎其罪,老夫会教训她的,你何不就在柳院住下,养息一段时间,怎么样?”
这时,上下众人议论纷纷,柳柿更是嘴里一哼,贾铭惨然道:“柳老爷,多谢了,今日到此,我本想借被狗咬得半死狠狠勒索一下老爷子,但看老爷子毫不偏私,而且并不鄙视我这无家可归,谁家能宿的小乞丐,小乞丐贾铭心领了,吾本乞丐,还是当乞丐自由些,现在只求老爷子陪贾铭到门口,我实在是怕那些猛虎!”
柳老爷一愣,向人才道:“去拿些银两来,送与这位小兄弟!”
贾铭阻止道:“今日要了柳老爷子银两,贾某人格何在!”
说完,跨步就走,那些恶犬一看贾铭离开柳老爷的势力范围立时闪电般地冲将过来,围着贾铭狂吠,对贾铭似有深仇大恨一般忘命地扑了上去,乱吠乱咬,贾铭此时哪还逃得过,只有左右扑打,惊惶的还击,一时犬吠声,惊叫声,响彻了整个柳院。
柳老爷子没料到贾铭拒绝他的好意,如此坚决,惊然回首时,恶大已扑了上来,慌忙过去,托掌就挥,愤怒间,劈翻两只恶犬,其余恶犬见之,立时四散逃去。贾铭此时已倒在了地上,浑身上下,已有几处被咬伤,冒出殷红的鲜血。柳柿在旁看见,也粉脸煞白,柳老爷子慌忙扶起贾铭,自责不停,更是要他在柳院住下来。贾铭踉踉跄跄甩开柳老爷的手道:“多谢了!”
然后悲怆道:“吾本乞丐,其命自贱,与其人怜,不如自怜!
说完,“哈哈”笑着踉踉跄跄地走出柳家大院,再没回头。
看着贾铭离去的背影,柳老爷子怅然若失,呐呐语道:“吾本乞丐,其命自贱!他心中的悲伤痛苦恐怕太多了,但其气概,何其高远,若要说他自暴自弃,但那‘与其人怜,不如自怜’又如何解释?”
想到这里,柳老爷子叫过了两名手下道:“你们暗中跟着他,不要让他发现,若他有什么困难,应立即回报,知道吗?”
两名手下应略匆匆而去,柳老爷子这才回首怒气冲冲向柳柿道:“这都是你惹出的祸事,若他真是丐帮中人,只怕十个柳院也挡不住!”复转问一精壮汉子道:“柳森,你去把那些恶犬统统杀掉!”
柳柿立时脸色大变,哭叫道:“爹,别,不要杀它们,我求求你!”
柳老太爷厉声道:“平时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我柳太举声名有损,今日再纵容你不得,柳森,你还站着于什么?!”
“柳太举是谁,怎么我这糟老头从未听说过,还说他有声名呢!”
“屁,声名值几个钱,他若有声名,你就得称我为皇上了!”
“皇上,皇上算个屁,你连屁也算不上,那丫头哭得真烦人!”
众人听到声音,立时大惊,举目四望,哪里有人影,就连柳柿此时也不敢出声了,柳太举更是脸色大变,以为那贾铭果然大有来头,于是向空中道:“不知何方高人到此,何不现身再谈!”
“他请我们下去呢,我们下不下去?”
“当然要下去,否则怎么能敲他一笔,为那小子治伤!”
说着,两人从茂密的树叶间分掠而下,哈哈笑声随影而落。柳大举一见是两个乞丐,立时脸上更是骇然,慌忙道:“不知两位前辈如何称呼,光临寒院有何”“你别胡乱说啦,我是聋丐、他是哑丐,你当也明白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刚才我们已看得一清二楚,你爱女儿,我们就不疼爱徒儿?”
“聋、哑二丐”柳太举心里一惊,暗道:“那贾铭果然是丐帮中人,而且是“聋哑”二丐的徒弟,这祸可就闯大了,聋哑二丐其实不聋也不哑,只是他们一个爱装聋,一个爱作哑而已,在丐帮中,就是其帮主也要让其几分。”
“小女从小娇生惯养,不知好歹,冲撞二老,伤了贾铭,晚辈敬请”哑丐听得清清楚楚,向聋丐比划了一下,聋丐方才道:“闲话少说,我们到这里来不是听你说漂亮话的,以为我们也如徒儿那样容易上当受骗,前次将找徒儿咬得半死,今日又咬伤,没出一点银两,几句漂亮话就想打发人吗?恐怕没门吧?!”
柳太举听之,立时转了口气,向柳森道:“快去拿十两银子来!”
“慢,十两银子,也太过份了吧,徒儿被咬伤两次,加上我们两个老家伙跑路,恐怕至少也得四十两银子吧,凑成五十两,不过份吧!”
柳太举此时哪敢说不,立时陪笑道:“不过份,不过份!”
说完向柳森使了使眼神,柳森自然明白,匆匆而去。柳柿见这两个糟老头乞丐简直就是勒索,立时想道;“你们也太过份了,这不是明拿暗抢吗。居然当乞丐也这样威风,简直没有道理!”
柳大举正要喝阻,那聋丐又呵呵笑道;“这叫破财消灾。小丫头。你欺人大胜,将我们徒几伤了两次。他没想你家一个银子。有道理?”
“那是他自找的,他不惹,狗怎么会去咬他。今日,也是他目找的,而且你们明明串中通在一起,一个甘愿被咬,你们就乘机诈财!”
“你可别乱说,我们那徒儿根本就不知我们来这里,你别以小女子之心度大男人之腹,何况我们拿了五十两银子,会双倍的奉还!”
“双倍,你们骗人,若能有双倍的银子,你们何需诈骗区区五十两!”
聋丐道:“你不信,就让你瞧!”说完向哑丐撇了撤嘴,哑丐提起衣衫下摆,只看到下摆插了十数只金叶,金灿灿发亮。
柳柿立时哑口无言,柳大举眼光何等锐利,一眼就看出那些金叶是用上好的黄金铸炼而成,心里一震,暗忖道:“两这个丐老怎会有如此多的黄金,简直就是富豪,为何他们依旧要当乞丐,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贾铭的两句话:“吾本乞丐,其命自贱!”难道当乞丐真的很逍遥?!”
“小丫头,我们得了五十两银子,你那几匹恶犬不是可以保住命么?”
柳柿听之,立时转怒为喜,悄悄的望向柳太举,柳太举此时站在那里虽有怒,但不敢言,心里立时有底了,喜道:“你们说话可得算数!”
这时柳森拿了五十两银子匆匆而来,径直走向柳大举,柳太举撒了撤嘴,柳森只有乖乖送到聋哑二丐的面前,聋哑二丐也不推辞,乐喝喝的接了过来,哑丐笑道:“这下好啦,钱差不多了,可以给贾铭那死小子治病娶老婆了,只要他成家立了业,我们才可以真正的甩掉他,这死小于也真是烦人!”
柳柿一听说也有乞丐成家立业的事,立时噗啼笑道:“你们也想得太简单了,以他那副德性,脸皮厚,穷光蛋一个,想成家立业,别痴人说梦啦!”
哑聋怒道:“谁说痴人说梦,现在我们有的是钱,只要将他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再买间房子,不就可以成家立业了吗?”’“有那么简单,看他那样儿,好吃懒做,讨来的东西便宜,你们这点钱,恐怕成家之后,过不了十天,就会全家变成乞丐了,谁家女儿嫁给他,岂不是推进了火坑吗,别人也不是真眼瞎,你们说,这不是痴人说梦?”
柳太举见女儿尚未出闺,就在这里谈婚论嫁,憋住的怒火再也止不住,怒道:“你给我住嘴,这些话从你口中出来,简直有失体统;前辈也须你来教?!”
柳柿倒不怕他父亲,何况还有两位前辈在此,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倒是不敢说话,那聋恶倾了倾耳朵,嗔道:“你说谁有失体统,谁该住嘴,难道乞丐就不该谈婚论嫁,那样岂不是要乞丐们都断子绝孙!”
柳太举见聋丐瞪眼向自己望来,眼光如寒芒,立时苦笑道:“前辈听错了,晚辈是在教训小女,给晚辈天大的胆,也是不敢说你的不是!”
聋恶这才“哦”了一声,哑丐此时又说话了,恨怒道:“她说的好象有点道理,那小子好吃懒做,这些银两不够他花十天,谁家女儿肯嫁他往火坑里跳!”说着突然提高声音道:“她说的好好的,我老头子也听得有滋有味的,你叫她住嘴,不是存心搞破坏!”
柳太举暗自叫苦,忙道:“我怕她人小不懂事,会冲撞了二位前辈!”
聋哑二丐齐声道;“你在这里才冲撞了两个前辈呢!”
哑丐又向着柳柿道:“你继续说,量他也不敢阻止你说!”
聋丐不耐烦道:“还说什么,她那么清慧,就让她嫁给那小子,好啦,那小子怕她支狗咬他,一定听她的话,当然就不会好吃懒做,坐吃山空。这丫头又聪明,定能帮他成家立业的,你看行不行?”
此话一出,柳太举大惊失色,柳林又是想哭又是羞,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