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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清摇摇头:“没有,她只是说一个姑娘家的,每天这样出来抛头露面不好,让我真喜欢绣活,就在家绣,别到铺子来”
“你就这么老实?”
“二嫂有些事,你喝二哥都不清楚,或许整个家里,就我知道,我很害怕。”
“你怕二房的?”
顾子清抿了抿唇,随即道:“不只是我,连三哥也怕,这个家里除了爹和大娘二哥之外,顾家上上下下谁不怕她?”
看得出来,顾子清的脸上有几分的无奈和自嘲,安玉直觉上就感觉这事儿有点不对劲,这顾子清给她的感觉,不像是那种会藏事的,起码,她不会对顾秦氏以及顾子辰还有顾子奕藏事。
这中间肯定还有其他的内幕
“我知道你说的不是这个,子清,我希望你明白,既然你决定将这些年埋在心里的苦楚跟我倾诉,那么我在这里跟你保证,我不但会替你保密,我还会尽我能力,帮助你。”
“无所谓保密不保密,反正这件事大娘是知道的。”
“什么?母亲她知道?”
“大娘让我先暂时听了二姨娘的,她自会替我做主。”
安玉越发地觉得这事儿很奇怪,虽然她一直有些怀疑,顾秦氏这般退居别苑,一定是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不敢肯定而已,毕竟她的日常生活实在是太单调了,单调得连她几乎都快要以为,顾秦氏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私欲的女人,她已经完全将夺回家产的事情,交给了顾子辰。
可是此刻听见顾子清的话,安玉就觉得,这顾秦氏一定也是在计划着什么,只是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等等事情好像有些复杂,我能理解二房那边的为何会不让你继续去铺子,学习新的花样,跟铺子里的人接触,为的就是不想你对铺子里的事情熟悉,从此以后可能成为顾子俊的障碍,但是这又关乎母亲什么事?”
“二嫂,你能体会一个至亲的人在你面前,被人迫害的那种感受吗?”
闻言,安玉整个人瞬间怔住,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顾子清,顾子清的眼底里依旧是平静无波,这个时候反倒有了几分顾秦氏的影子,她最后找到自己的声音问道,“至亲的人?你的意思是你娘?”
“我娘死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跟三哥一起去院子玩儿了,其实跟三哥一起蹲在院子里的,并不是我,而是二哥身边的大丫鬟琴心,琴心从小就在顾家,那天我跟二哥,三哥,还有琴心一起玩捉迷藏,大家说好的都在院子里躲藏,后来我跟琴心商量好,穿对方的衣服,后来我还躲到了我娘的房间,蹲进了她装衣服的箱子,我娘的衣服很少,我小时候又小又瘦,所以”
“所以到现在都没人知道,那天你躲在房间里,亲眼看到了一些事?”
安玉闻言,不禁觉得很狗血,可是,你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生活都是比小说更要狗血的事实。
顾子清看起来,情绪有些波动,却又比最初要镇定许多,好似没有了起初那几分的慌乱,也许那天的那一幕,在她的记忆力已经回放过太多次,多到她几乎已经快要没了感觉。
“那时候方凌身边的丫鬟,还是以前的大丫鬟仙草,说来也好笑,那天我穿了琴心的衣服,让所有人以为我在院子里玩,屋子里只有我娘,而那天,方凌也是穿了仙草的衣服,而仙草则穿了奶娘的衣裳。所以,一开始仙草没有经过通报就进来的时候,我娘还正准备呵斥,结果抬头一看,是方凌,而仙草却却是一脸害怕的站在方凌的身后。”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二哥跟我说,三姨娘是在你出生不久就去世的”
“顾家上上下下都这么说,那是因为我娘的死因让顾家蒙羞,所以那一年,顾家的下人基本上又换了个透彻,许多人都得到了一大笔的安家费,搬出了昌都。”
“你的意思是那天方凌带上仙草过来,将你娘?”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那年我才三岁,所有人都在想,三岁的孩子能记得住什么呢?连我三哥也不过才四岁,二哥那年也五岁不到,我们都是小孩子,所以二哥三哥都只记得,我们还很小的时候,我娘就去世了。”
“子清这些年真的是委屈你了。”
“偏偏我就记得,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忘了那一幕,我娘是知道我躲在房间的,因为我进去的时候,还是她把我装到箱子里的,她还慈爱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坐在那里绣鞋面”
“结果,没有等到二哥来抓我,却等到了那个假的仙草,端了一碗汤药,我娘一个人根本挣脱不了她们两个人,仙草死死的将我娘压住,方凌则在灌药,而我娘倒地的时候,她们便离开了,我娘看向我,我看着她,当时还小,我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哭都不曾哭一声。”
安玉起身坐到了顾子清的身旁,将她揽向自己的肩膀,顾子清终究忍受不住心中的煎熬,靠在她的肩膀上抽泣起来,安玉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湿润,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连一旁的红袖,都悄悄地抹泪。
“每每午夜梦回,我都在想,为什么我当初那么傻,我若是精灵一点儿,哭喊一声,一定能引来院子里二哥三哥他们,这样我娘就不用死了。”
“这不怪你,子清,这不是你的错。”
“大娘也是这么说的,后来我不知道怎么的,就昏迷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大娘的房间里,大娘问我有没有看到什么,我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告诉了大娘,大娘让我什么都不要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大夫人为什么”
“我母亲那会儿,想必也是没办法,否则她也不会一直隐忍到现在了,更何况,方凌是穿的仙草的衣裳,仙草则是打扮成子清的奶娘,这样就算有下人看到有人进了三姨娘的房间,找到的也只会是仙草和奶娘,方凌却依旧什么事都没有。以我对她的了解,反之,她表面上还将这件事处理得非常漂亮。”
第139章 这两人有啥猫腻
似是没有想到,安玉会这般理解,顾子清愣了愣之后才点头道:“没错,仙草就这么被处死了,因为卖身契签的是死契,所以这大户人家打死个把下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至于奶娘,自然也遭了难。”
“这女人也太心狠了!”
红袖皱了皱眉,不由得发出感叹,顾子清笑了笑:“仙草跟奶娘都是杖责一百,其实早在六十多杖的时候,奶娘就已经断了气,方凌硬是欺辱了奶娘的尸身之后,才罢休。”
“奶娘还有其他的家人吗?”
“没了,当年我娘身边就她一个人,我娘是从外地避难逃到昌都的,这才被我爹给带了回来。”
安玉自然知晓,这顾家三姨娘,是当年顾世兴给强回来的,想不到这抢回来之后,又不给她一个保障,生生地送了性命。
“那你是什么时候想起这些的?”
“哪里需要想起?这些本就在我的记忆之中,只是当时年纪小,后来长大,也就明白了。只是时间这么久了,我和三哥在家又无以依靠,若不是三哥一心向往功名,想考上功名之后就能离开这个家,而我爹又不知晓我三哥心中所想,觉得他考上功名之后,能替他光宗耀祖,你以为他会这般器重我三哥?”
闻言,安玉忍不住再次握住顾子清的手:“这件事想必在你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创伤,也难怪你会怕方凌”
“我不是怕她,只是想让她放下戒心而已,大娘说了会替我我娘寻个公道,我信她。”
“所以你这么些年,是故意装成怕生的模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算是吧?再说我也不想引起方凌的怀疑,我自己想的花样,我有让三哥带出去,给二哥。”
“原来如此。”
“二嫂”
“怎么?”
顾子清看了一眼湛蓝的天空,眉宇之间有着挥散不去的愁色,“你能不能先别把这件事告诉二哥,我不想他担心。”
“好。”
“谢谢二嫂。”
“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家我和你二哥会努力挑起来,你二哥已经这么做了,所以这二房的人会把注意力转到我们的身上,你现在开始,要过你自己的生活,明白吗?”
闻言,顾子清笑着点点头,“我现在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安玉也笑了,她觉得,其实顾子清很可能一早就在等着自己找她,然后她就可以借机跟自己诉苦,完了还能跟以前一样生活,有何不好?
虽然有种被利用的囧感,可是,安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算是处理完了顾子清的事,安玉的心也稍微松了口气,时间也过得非常快,转眼又是几天过去,安玉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胡隶走了没?
等她刚准备出门去找胡隶的时候,沈妍琴便迈着莲步缓缓而来,安玉微微蹙眉,早不来晚不来,耽误我去找胡隶,跟你没完!
心中虽然这么想,安玉的脸上还是瞬间挂起了笑意,迎向沈妍琴:“大嫂,今儿这么有闲情逸致啊?来我这儿转?”
“我去看那边的荷花开得怎么样了,你要是有事儿就去吧,不用招呼我。”
闻言,安玉笑了笑,那客气的话顿时就冒了出去:“既然大嫂不是专程来找我的,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先出门了,大嫂你慢慢赏花。”
沈妍琴面色一怔,连脚下的步子都变得有些踉跄,安玉假装没看见似得,拉着红袖的手就朝前走,气得沈妍琴在后面用目光给她凌迟。
出了顾府大门,红袖憋着笑的脸,总算是扯出了个弧度:“哈哈,小姐你看到没?刚才大少奶奶那模样,就像是抢着啃骨头,却被骨头给噎着的狗一样。”
安玉敲了敲红袖的头,随即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管是在府里还是外面,说话都要万般注意,被人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老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小心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老大,你现在都变得十分的束手束脚,我多怀念当初我们还在老虎寨的时候,你一声令下,老虎寨的大老爷们儿都得跟着你风风火火地奔走,那会儿的你可潇洒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潇洒了?”
“现在的你,被磨得快要没棱角了。”
“是吗?”
看着红袖那般怀念的模样,安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这顾家的规矩给磨得不像自己了?
于是,她拉着红袖干脆拐到了另外一处,进了一家店铺。
那铺子则是顾家的对头,贺家的绸缎坊,安玉选了两件现成的男装款式,让人给她包起来,随即便拿着东西去了龙门客栈。
再次从龙门客栈出来的时候,她和红袖都做了男子打扮,迎面就撞上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那男子面露笑意,一双眼睛清澈挑亮,安玉微微蹙眉,她自然是认得这个男人是谁的,之前有幸见过几面,正是贺书彦。
“哟?这不是”
安玉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对方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却是跟上了安玉的脚步。
“你跟着我干什么?”
贺书彦笑了笑,随即对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道:“二少奶奶可否借几步说话?”
见他似是专程来找自己的节奏,安玉只得点头道:“我时间不多,有话就尽快说。”
语毕,便率先朝那亭子走去,贺书彦只是笑笑,无奈耸肩跟上,那模样动作语气倒是和胡隶有几分相似,也难怪两人能成为朋友,。骨子里都是一个德行。
胡隶与贺书彦有交情的事,曾经有透露给她,还是在她觉得刘吞吞越来越厉害的时候,追问胡隶,胡隶才告诉她的,所以安玉见到贺书彦,才不会像其他顾家人那般,对他恨不得吊高了眼睛说话。
到了凉亭,安玉正准备发问,贺书彦就率先开了口:“二少奶奶莫要着急,方才我来的路上,碰见了胡兄,他似乎知道你在找他,让我给你带句话,他暂时不回秦都了。”
“什么?他不回去了?”
“没错,好像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闻言,安玉忍不住撇撇嘴,心说,胡隶你个重色轻妹的家伙,我那么留你多呆几天你都不容易,现在有了妹子了,就自己留下来了!
“多谢贺公子,请问还有其他的事吗?”
“自然是有的,否则我也不会专程过来找你。”
“那贺公子有事就直说吧。”
贺书彦见安玉果真如同传闻所说那般,说话做事都很果断,而她的眼里对自己似乎也没有那种讨厌的神情,当下就明白了些许,却不点破,直接问道:“前些日子有人告诉我,说是看到你和顾四小姐一起出来过,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
安玉心头有些惊讶,她与顾子清一起出来,是从顾府直接乘马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