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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的警察,前面是两名特勤人员,穿着便服。要是再早10分钟的话,他们就会老
老实实地逮住两名苏联间谍的。事情真不凑巧,正当特勤人员到门口时;门打开了。
显然,希腊兄弟俩带着发报机准备坐车去发报,编排好的密码已经录在发报机
里了。安德烈斯。斯台发尼兹正走出来发动车,突然看到了警察,斯皮里敦拿着发
报机跟在后面。安德烈斯喊声不好,便退回去急忙关门。警察冲上去,用肩撞门。
门被撞倒后,安德烈斯正在门后,被压在下面。他跳起来,在窄窄的过道里像
野兽一样搏斗着,两名警察才将他摔倒。
两名特勤人员从混战的人堆中跨过去,迅速地察看一下楼下的房间,向屋后的
两名警察喊着,屋后的人说没看到什么人跑过去,两名特勤人员便向楼上冲。卧室
是空的。他们发现斯皮里敦在屋顶的阁楼里,发报机放在地面上,机上的一条软线
引到墙上的插座里,机盘上的小红灯亮着。他一言不发地走了出来。
在曼威治山,政府电讯总局监听站截获到一个秘密电台的快速信号,记录时间
是6 月11日(星期日)凌晨两点58分。三角测位立刻判断出发报地点是在切斯特菲
尔德城内的西区。立即通知了该地派出所,并且将电话转到了正在车中的所长罗宾。
金。他接过话筒告诉曼威治山说:“我知道了。我们已经抓住他们了。”
在莫斯科,二级准尉收报员从头上摘下耳机,向电报打字员点点头。“很弱,
但很清楚。”他说。
打字员僻僻啪啪地打起来,旁边跳出长长的一页纸,上面布满了一些乱七八糟
毫无意义的字母。打完后,收报机旁边的准尉把那条纸撕下来,送到破译机中,机
中已经输入了同样的一次使用的密码。破译机将纸条吸进去,里面的电脑认读着那
些字母,又显示出清晰的内容。准尉读了一下电文,笑了。他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报了自己的姓名,又核实了一下接电话人的姓名,说:“曙光在‘前进’。”
过了纽阿克以后,原野开始平坦起来,风却大了。跟踪车进入了稍有起伏的林
肯郡高地,笔直的公路一直通向芬市。一闪一闪的信号既稳定又强烈,引导着普雷
斯顿的两辆车顺着公路穿过斯利福德市,向沃什湾和诺福克市开去。
在斯利福德东南,彼得罗夫斯基又停下来,扫视着黑暗的地平线,看看他刚刚
开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灯光。在距他1 英里远的地方,跟踪者关了车灯,一声不吭地
等在那里。当信号又开始移动时,他们又跟上去。
在萨特顿村,他们又迷了一段路。从这个沉睡的村庄向远处伸展开两条路:A16
号公路向南通向斯包尔丁;而川号公路向东南,通向朗萨顿和金斯林,穿过诺福克
郡。他们花了两分钟才判定,信号沿着通向诺福克的川号公路一直开下去了。距离
已经增加到3 英里。
“赶上去。”普雷斯顿命令说。乔尔让速度表的指针保持在145 公里上,直到
距离为1 英里半时,才减了速。
在金斯林的南边,他们过了乌斯河的桥。几秒钟后,信号从立交桥那里开上了
向南通向唐南马克特和塞特福德的公路。
“他到底要到哪儿去呢?”乔尔嘟嘟哝哝地说。
“他一定在那边有一个老巢,”普雷斯顿在后边说,“只管跟着。”
在他们的左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暗粉色,路边掠过的树影也清晰起来了。
乔尔把大灯换成了侧灯。
在远远的南方,晨光同样地洒在一长串大客车车队上。车队轰轰隆隆地在萨福
克郡贝里圣埃德蒙兹的闹市中拥挤堵塞的街道上开过去,有200 多辆车,来自全国
各地,车里挤满了游行者;其他示威者有开小车来的,有骑摩托来的,有骑自行车
来的,也有步行来的。这个缓慢的游行队伍,打着彩旗举着标语,从城中走出来,
来到A143号公路上,到伊克斯沃十字路口去休息。在狭窄的车道上,客车再也开不
了了,便在靠近十字路口的路边,把车中困得直打哈欠的人们赶下来,来到这晨曦
灿烂的萨福克原野。领队的人催促和哄骗人们排成队伍,而萨福克的警察则跨在摩
托车上监视着。
在伦敦,灯仍然亮着。当那些盯梢的正跟着那个人的时候,伯纳德。亨明斯爵
士及时得到通知,并且按照他的意图把他从家中接来了。他和布赖恩。哈考特。史
密斯一起坐在科克大街地下室的无线电室内。
在城市的另一方,奈杰尔。欧文爵士也在桑蒂纳尔大楼内他的办公室里,也是
遵照他的要求而通知他的。在下面的地下室里,布劳德温女士已经坐了半夜,盯着
一个人的面孔。那人站在德比郡一个城市的街灯下。她是在半夜一两点钟时,被从
家中接来的,而且只是应了奈杰尔爵士的私人要求才同意来的。他用鲜花迎接她的
到来,为了他,她可以上刀山;但别人谁也不行。
“他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她一看到那张照片,便这样说。“而且……”
一个小时以后,她把注意力转向了中东。到4 点钟时,她认出来了。是以色列
摩萨德情报局提供的。已经六年了,有些模糊不清了,而且只有一张。甚至摩萨德
都拿不准,旁边的说明写得很明白,只是有点嫌疑。
这是摩萨德的一个人在大马士革的街道上拍的。这人那时叫蒂莫思。唐纳利,
沃特福德郡水晶公司推销员。在一次跟踪中给他照了相,并让他们自己人在都柏林
查了一下。蒂莫思。唐纳利这个人确实有,但不在大马士革。他们得到这个消息后,
照片上的这个人不见了。他再也没有露面。
“就是他,”她说,“耳朵证明了。他戴个帽子就好了。”
奈杰尔爵士向科克大街地下室打电话。“伯纳德,我们认为已经认出他来了。”
他说。“我们可以给你印一张并且给你送来。”
在金斯林以南6 英里的地方,他们几乎丢了他。跟踪车正朝南向唐南马克特开
去时,荧屏上的信号开始漂移,起初很细微,后来便明显了,它向东去了。普雷斯
顿查了一下地图。
“他在那边拐到川号公路上去了,”他说,“向塞特福德去了。在这儿向左。”
在斯特拉塞特,他们又跟上了,然后是塞特福德的一条笔直大路,两边是树林,
长着桦树、柞树和松树。他们开到了加罗山顶,可以看到前面那古老的交易市场沐
浴在晨曦之中。乔尔突然停了车。
“他又站住了。”
又在看有没有盯梢?在开阔的乡间路面上,他是常常这样的。
“他在什么地方?”
乔尔看了一下距离指示器,指着前方。“正好在市中心,约翰。”
普雷斯顿看了一下地图。除了他们在的这条路,还有五条路从塞特福德市内通
向四方,像一个星星一样。天越来越亮了,5 点了。普雷斯顿打了个哈欠。“咱们
等他10分钟。”
这10分钟,信号一点没动;又过了5 分钟,还没动。普雷斯顿让第二辆车从环
路绕过去。第二辆车从四个点与第一辆交叉测位,信号正好在塞特福德中心。普雷
斯顿拿起听筒,说:“OK,我想咱们找到他的老巢了。逼近。”
两辆车在市中心越靠越近,在马格达兰街汇到一起。5 点25分时,发现那里原
来是一个空旷的车房广场。乔尔将车掉了掉头,直到方向稳稳地指到一个门上。他
们立刻紧张起来。
“他在那儿。”乔尔说。
普雷斯顿爬了出来。巴尼和金格也从那辆车中走过来。
“金格,你能把那锁弄开吗?”
金格以行动代替回答。他从车中工具箱里拿出一只火花塞扳手,将它插到门扳
手上,用力猛一撬,只听锁里咔嚓一声。他看了看普雷斯顿,后者点点头。金格把
那扇顶檐大门忽地一下拉开,急速闪到一旁。
站在场子里的人愣住了。摩托车放在车房的中央,一个钉子上挂着黑色的皮摩
托服和头盔,一双高筒靴靠墙放着。在沾满灰油的地板上是一辆小型汽车的轮胎印。
“哦,上帝呀!”哈里。伯金肖说,“这是一个中转站。”
乔尔将头探出车窗。“科克大楼刚从警察电话网打来电话,他们说有一张脸部
全图。让他们送到哪儿?”
“塞特福德警察局。”普雷斯顿说。他仰首望着蔚蓝的天空。“但是太晚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
第二十二章 美国佬滚蛋
5 点以后,游行者们终于排成了七人纵队,队伍有1 英里长。队头从伊克斯沃
路口(叫做A1088 )沿着狭窄的公路向北行进,目的地是小费肯翰村,然后,通过
更窄的公路去霍宁顿皇家空军基地。
这是一个天空晴朗,阳光明媚的早晨。虽然时间太早,但游行者们个个斗志昂
扬。他们这样早就来,正是为了赶上运送巡航导弹的美国银河运输机到来之时。当
队伍行进到路两边都栽有树墙的地段时,人们便喊起来:“不要巡航导弹——美国
佬滚蛋!”
几年以前,霍宁顿皇家空军基地是旋风歼击轰炸机基地,从全国范围讲,还没
有引起多大注意,只是小费肯翰、霍宁顿和萨皮斯顿的村民们难以忍受旋风轰炸机
在头上轰轰乱吼。在霍宁顿设立英国第三枚巡航导弹的决定使事情来了个180 度的
大转弯。
旋风轰炸机都迁到了苏格兰,在原来的地方,乡村居民的和平生活却被抗议者
们所打破。大多数抗议者都是妇女。她们有着奇怪的生活习惯。她们侵占了土地,
在田地上支起简易帐篷。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年。
以前,也出现过游行示威,但这次规模是最庞大的。报纸。电视台的记者们也
背着沉重的设备和摄影机,在队伍里跑前跑后,拍摄那些愤怒的场面。队伍中还包
括三名影子内阁的成员。两名大主教、一名修道院院长、基督教革新派的一些头面
人物、五名工会领袖和两名著名科学家。
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和平主义者、自觉反对派:牧师、贵格会教徒、学生、亲苏
马列主义者、苏联托洛茨基反对派、讲师和工党积极分子,还掺杂着一些失业者、
流氓、嬉皮士和老生态学家,也有数百名家庭妇女、工人、教师和中学生。
前面道路的两侧,都住着一些妇女抗议者,挂着许多大标语牌和旗帜,她们都
穿着登山服,留着平头,有的手挽手,有的为游行者鼓掌。在行进队伍的两侧是两
排骑摩托的警察。
瓦列里。彼得罗夫斯基在5 点15分离开塞特福德,跟往常一样,驾驶着小汽车
一直向南,沿着A1088 号公路来到通向伊普斯威奇的主要公路,向家中驰去。他一
夜都没有歇息,觉得很疲倦。但他知道,他的消息会在3 点30分发出去,莫斯科会
知道他没把事情搞糟。
他在尤斯顿豪尔附近越过郡界,进入萨福克郡内,看到路边有一个警察岗,另
一名警察跨坐在摩托车上。不该在这条路上设岗啊,而且时间也不对头。前几个月
中,他在这条路上跑过多次,但从来没见过警察岗。
又开了1 英里,到了小费肯翰,他的所有神经都紧张起来了。两辆白色的警察
巡逻车停在村北头,旁边有一群老警察,正跟两名骑摩托的警察商量着什么。他从
旁边开过时,他们看了看他,但没让他停车。
随后,在伊克斯沃,事情发生了。他刚刚出村朝着右边的一座教堂开去,突然
看到一辆警察摩托靠在路栏上,巡逻警察站在马路中央,举起胳膊让他停车。他慢
了下来,同时把右手伸进车门上的地图袋里,袋中一卷毛衣下面,是一支芬兰造自
动手枪。
如果是圈套的话,后面一定被包抄了。但好像只有一个警察,附近看不到把话
筒贴着嘴的警察。他慢慢地把车停住。那位穿着维尼纶黑色警服的大个子警察向他
的驾驶窗口走来,躬下腰。彼得罗夫斯基看到一张红红的萨福克人的脸,并没有显
出恶意。
“请把车开到路边好吗?就停在教堂前。然后,你就不会有事了。”
看来,确实是一个圈套。敌意被掩盖着,但附近为什么没有别的警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