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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个是当初被发现时的汤岛导演的尸体。看到这张睑,应该会认得出来吧!这具尸体的头被砍断了,和身体分开了。”
我仔细确认了那个鲜血淋漓的大胡子,以及穿着商务旅馆的浴袍的身体。
村原刑警好像在为我做补充似的说:
“不错,然后他又把刚刚割下来樱庭的人头,摆在汤岛的尸体上面。”
我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就算是这样,凶手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奇怪的事情呢?这么做,对凶手究竟有什么好处?”
我一边在脑海中追溯凶手的犯案过程,结果只是让自己对凶手的劳力感到不可置信而已。
也许是从我的表情中看穿我的心思,村原不禁微微一笑。
“他也许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过,对凶手而言,这也许是可以满足他的报复心理的重要行为吧!”
村原得意洋洋地说。
我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严肃。
“哦!刑警先生,你好像已经掌握了什么头绪。你看起来好像相当有自信嘛!你刚才说的,凶手的报复心理,究竟是什么?”
村原有点不好意思地一边摸着下巴一边说:
“听说,这部电影在拍摄的过程中,曾经发生过一些纠纷。
好像有一位演员的角色临时被换掉,改演比较不重要的角色。而且,昨天,那位演员好像还特地到片场,打算殴打汤岛导演。”
“看来,你搜集到的情报真不少,真令人佩服!那是一位名叫朝仓干也的年轻演员。啊!当然,或许你早就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到昨天为止,他一直下落不明,今天的行踪不知道怎么样?”
“哎呀!这点你根本不必担心!刚才,警方派去暗中监视他的人,已经来电说对方确实呆在自己的公寓里。大概再过不久就会……你看!他来了!”
这时,只见两名刑警一左一右地从两侧抓住朝仓干也的胳膊,出现在眼前。朝仓那对深邃的眼睛,写满了惊慌与恐惧。他那高大的身躯,由于弯腰驼背而显得毫无气魄。
我斜睨了村原刑警一眼,说:
“朝仓的不在场证明呢?”
“昨天,朝仓在片场施暴之后,就在樱庭制作人的陪伴下,回到自己的家。他说,从那个时候到今天早上为止,他一步也没有离开家门。不过,由于那间公寓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等于没有不在场证明。”
这真是动机与机会恰好一致的极端不利的情况。
朝仓或许是被大批警察包围而有点惊慌失措,他的肩膀不停地颤动。
“搞……搞什么嘛!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杀人,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他不管周围的人是谁,一个劲儿地乱嚷。他的叫声越来越小,偶尔还混杂着呜咽的声音。泪眼模糊的眼睛哭得通红。湿答答、黏糊糊的鼻涕从鼻子流下来,一直流进他那张大大的嘴巴里。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突然从后面绕到他前面。他准备好照相机。他就是人称“老甲鱼”的影剧记者须本。
“谢谢啰!”
说着,须本很快地按了好几下快门。
宣传课长薮守立刻用手拨开人群,一跃而上。
“等一下!等…下!不要再拍了!”
薮守的那张娃娃脸涨得通红,他叉开双腿,挡在须本的前面。
“你这么做,我会很为难。因为,这件事现在已经不是演艺圈的新闻,而是变成社会新闻了。”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具有独家报道的价值,不是吗?”
这次,须本一点也不让步。
周围的警察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薮守察觉到那种气氛,于是用手搭着须本的肩膀,低声下气地说:
“算了!我们呆在这里,反而会妨碍警方的搜查工作,还是到那边去商量吧!反正我已经做好和你交涉的心理准备?。走吧!走吧!”
薮守很有技巧地把须本从走廊带到外面。这就是所谓的,在不同的局面下就会衍生出不一样的利害关系。
其中,最简单的利害关系之一,也许就是刑警与嫌疑犯吧。
村原刑警面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朝仓,然后用威吓的声音说:
“是你杀了汤岛导演与樱庭制作人吧!被当作凶器的哑铃上面还残留着你的指纹。”
朝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一边擤着鼻涕一边说:“那……那是昨天我在片场想要殴打汤岛导演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那因激动而变得十分尖锐的声音,只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村原刑警用鞭般严厉的语气说:
“小子!是你自己先暴露出杀人的动机。对,你很恨汤岛导演。而且,你对樱庭制作人也怀恨在心。因为是这两个人把你从电影中的主要配角换成比较不重要的小角色。于是,你对他们怀恨在心,就在一个晚上当中把他们两个人都杀掉。你对自己的拙劣演技,不但不反省,反而怪罪别人,甚至连对方的性命都不放过!你的犯罪行为是罪大恶极!”
村原不知不觉地把右手握成拳头状。要是当时旁边没有别人,村原也许会对朝仓饱以老拳。因为他当时实在是义愤填膺。
朝仓低下头,用两手抱着头,一副即将崩溃的模样,一边打嗝,一边叫嚷。
“不是我!不是我啦!”
村原却不容分说地继续解开谜团。
“你那病态的憎恨充分表现在你的犯罪行为中。你被导演和制作人从仅次于主角的角色,强行换成比较不重要的角色,以至于内心充满屈辱感,因此处心积虑地想报仇雪恨,你想让汤岛与樱庭也亲自尝尝被临阵换角的沮丧。你对他们二人的尸体也恨之入骨,所以才借着把两个尸体的首级互相交换,来发泄心中的怒气!因此才用那种变态的方式来进行变态的复仇!”
四
一时之间,整个片场鸦雀无声。简直就像在导演喊“停止!”
的命令之后,片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静静地等导演的“OK”的信号一样。
我对村原刑警所提出的令人惊讶的解答,虽然觉得很佩服,可是却迟迟不敢说“OK”。因为,我很想确认一件事。我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你说被拿来当做凶器的哑铃上面有朝仓的指纹。”
村原睁大眼睛瞪着我说:
“对啊,上面有朝仓的指纹。另外还有从片场那个哑铃带回家的汤岛导演的指纹。要是汤岛导演没有把那个哑铃带回家,也许那个哑铃就不会变成夺走他生命的凶器。这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也许是对自己的推理能力太有自信,村原耸耸肩,故意叹了一口气。
我说出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事。
“凶手好像是在浴室一边用水龙头冲水,一边把尸体的头割下来。”
“没错!因为杀人现场的地上流了很多血!”
“那么,水龙头的开关上面有没有朝仓的指纹?”
村原的表情变得有点僵硬。他眯着眼睛,吞吞吐吐地说:
“没,没有。留在水龙头上面的,只有汤岛导演的指纹。”
“果然不出我所料!”
村原不由得怒目圆睁,他用威胁般的口气说:
“什么嘛!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果然不出我所料’,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自以为能言善道。”
我一边强自捺住想向他说“对不起”的冲动,一边毫不客气地陈述自己的意见。
“听着!水龙头的开关上面只有汤岛导演的指纹。但是,扭开水龙头,用水冲洗的,应该是凶手吧!由此可见,凶手在作案的时候,应该戴着手套吧?不过,最重要的凶器上却留有朝仓的指纹。首先,假设凶手是朝仓,他应该是戴着手套吧!既然他那么小心翼翼,连戴手套的细节都注意到,那么,他应该也会记得把在片场留下来的哑铃上面的指纹也擦干净吧!更何况,朝仓明明知道那个哑铃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根据哑铃上面有朝仓的指纹这一点,根本不能当作朝仓就是凶手的证据!与其这么想,倒不如说这一点反而提示了更大的疑问。”
村原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就闭上眼睛。他用力地做了几次深呼吸,肩膀的抖动才渐渐平息下来。他静静地睁开眼睛,用沉稳的声音说:
“这么一来,问题不是又回到原点了吗?一切都恢复原状。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侦探先生,你有何高见?”
他的语气简直就像一休和尚在询问出难题考他的县官大人,请对方把老虎从屏风赶出来一样。
既然如此,我就试着把老虎从屏风赶出来吧。从刚才看到须本的脸之后,我就想到这一个主意。我四处寻找须本的踪影。原来,他正“老老实实”地坐在隔壁的餐厅的座位上。他之所以“老老实实地坐着”,都是因为宣传部的薮守与编剧狩野悟朗分别坐在两边监视他。我向他们打招呼,请他们到这里来。
须本就像被捕鼠器逮住的老鼠一般,他的眼神充分流露出内心的恐惧不安。尽管如此,他还是用舌头舔舔嘴唇,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好奇。
他的左边是薮守,右边是狩野,两个人仿佛害怕须本逃走似的虎视眈眈地严加防守。
于是,我放心地质问他。
“喂,须本兄,你昨天在片场不是有对汤岛导演说过一些活。
哪!就是在朝仓打算对导演动粗而引起一阵骚动之后嘛。我都看到了哦!你好像有拿什么东西给导演看。”
须本缩了缩下巴,撅着嘴说:
“没有,没什么啦!我只是顺便问一下他的感想,问他被歹徒袭击的感想。”
“哦,可是我明明看见你好像拿了一张类似照片的东西给他看。”
“啊、啊……那个是……我以前拍的朝仓的相片。”
“既然这样,导演当时的表情为什么会那么惊讶呢?他的眼睛一直张得大大的。即使在突然遭到朝仓的袭击时,他的脸上也没有出现那种表情!”
须本慌慌张张地把视线移开。
“啊,那个嘛,只是因为我突然把相片给他看的缘故……”
他结结巴巴地说.越说越小声。
我把脸往前伸,学村原刑警用恐吓的语气说:
“喂!你要搞清楚,这可是命案的搜查!不是像你们报道影剧新闻那么轻松。须本兄,你现在已被卷人命案中了。要是你再欲盖弥彰地隐瞒下去,也许只会使你陷入无法挽回的困境。你最好早点觉悟,你已经陷入相当危险的立场了。”
须本的眼角往下垂。他的眼眶微微泛着泪光。他似乎被我的话吓倒了,显得十分胆怯。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嘴唇微微颤抖,缓缓地开口:
“嗯,这个……我昨天拿给汤岛导演看的,就是这张相片。”
他用颤抖的手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张相片。
我偷瞄了一眼。周围围观的圈子也越缩越小,大家都凑过来看那张相片。
相片中有两个女性。她们肩并着肩,脸颊贴着脸颊。其中一人,大家一眼就认出来。她是个十分抢眼的美女。
围观的人都已经注意到了。
我代表大家发言。
“这一位不是神谷梓吗?就是主演这部电影的女明星嘛!”
没错!她就是昨天在片场让我看得入迷的那位美丽的女明星。
相片中还有一个人。关于这一位,却没有人提出任何意见。
看来好像没有人见过她。
她是一个脸圆圆的,长得有点可爱的女性。看起来大约30岁左右。不过,她看起来并不像女明星。和站在旁边的神谷梓比起来,她显得有点土气。她的右眼下方有一颗痣,那种痣好像叫做“爱哭痣”……
那颗痣唤醒了我的记忆。我仿佛最近才看过那张脸。
我问须本。
“这个女的是谁?”
“我想想看……她叫毛利清子。是一位发型设计师。”
“哦,这么说,神谷梓的发型是由她负责设计的喽!”
“嗯,不过,她并不是正式的发型设计师,通常,剧务人员都会根据演出的作品或节目来挑选适合的设计师。”
“那么,关于这两个人,你又在追查什么值得大做文章的材料?”
须本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再次用威吓的语气说:
“我再说一遍!你已经卷入一桩命案了!”
须本提心吊胆地抬起头来。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他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我知道,我知道了!我说……这个嘛,女明星神谷梓和毛利清子之间,似乎有某种关系。”
“咦!你所谓的关系是……哦,我懂了!你指的性关系?如果把这种演艺圈的八卦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所谓的女同志啰!”
周围顿时引起一阵骚动。
我用力把手上下摆动,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村原刑警也支持我,他把两手摊开,让大家安静下来。
须本用沙哑的声音说: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