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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内则还是老样子,完全不理会他人的感受,自顾自地继续质问。“你从刚刚就一直站在广场那边听随身听,对吧?而且一听就超过两个小时以上,你到底在干什么?”
“干你屁事。”
没错,这跟阵内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一旁听着这两人对话的我,真的会比较想站在耳机男这边劝阵内。前不久鸭居才对我们说:“我看着阵内与行员的争论,其实再怎么看,都会觉得是行员比较有理。当时我真的很想帮那名行员说话啊……”现在我总算是了解他的心情了。
“当然有关系,关系可大了咧!我要是不能知道你的真实身份,那我会受不了啊!”
男子开始端详阵内,大概是因为他无法决定是要理睬他呢,还是将他当成一名品性不良的阻街客吧。
“那我问你,你在这里干什么?”男子反过来质问阵内。
这两人每说出一句话,火爆气氛就上升一级。
我及永濑也只能哑口无言地站在一旁,乖乖当个旁观者。
“算了,到此为止。”吵到一半,阵内有点嫌麻烦地丢出一句话:“你这个耳机男究竟是谁,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终于察觉到这点了啊!我高兴到差点主动伸手与阵内握手。
但此时,耳机男突然抓住阵内的手肘。“站住,你这个人很可疑!”
“什么可疑?”
“你不也是一直待在外面那个广场吗?”看样子对方似乎也察觉到我们同样在广场上坐了两个小时以上。
“因为我们很闲啦!”阵内大刺刺地回话。“我们是闲到没地方去的年轻人,所以才会待在那边鬼混啦。”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实在搞不懂。
“你刚刚不是自称为书店工会的工读生吗?那是骗人的吧!”
阵内突然停止不动,皱起眉头。
我同样疑惑地“咦”了一声。
“喂!”阵内往前踏出一步。“你怎么知道我说过‘我是书店工会的工读生’这句话?”实际上,他并不是工读生。
男子瞬间无话可回,脸色的改变清晰可见。他眼露亏心神色,嘴唇也因悔恨自己的事态而扭曲了。“你自己刚刚说的啊!”他很牵强地回答道。
“我只对在广场那边的看书女说过而已,之后我连提都没提过这句话。”
“你刚刚在广场说那句话时,我恰巧听到了。”
“你听到了?”我禁不住插嘴。“刚刚你离那名女子这么远,而且还戴着耳机,这样你也听得到?”
我陷入一片混乱,耳朵上挂着一对大耳机的男子,为何听得到阵内与那名女子的对话?
我最先想到的理由,就是这名男子可能在跟踪那名看书女。那他不就是个变态?
他假装成在听随身听的样子,一边观察着看书女。如果真是如此,随即有另一个想法自脑海中浮现。
“你在窃听吗?”我脱口说出这句话。
耳机男为了多知道一些关于看书女的事,或许在她所持有的物品当中偷偷装了窃听器。他假装听着音乐,其实是在窃听。这个推论的可能性极高,所以他才会知道阵内到底说了什么。
若他真的一直纠缠着那名女子,那么在同一个地方待上两、三个小时,对他而言必定也算不了什么。会跟踪特定女子的变态,想必都具有相当程度的执着心与耐力。
看着争论不休的阵内与那名男子,我也开始相信自己的推论。这名男子肯定是个变态!我正想向永濑说出我的推论结果时,他却抢先对我说:“优子,咱们再回到刚刚那个地方去。”
“刚刚那个地方?”
“就是有长椅的那个地方啊。”
“回去干嘛?”
“我大致知道整体状况为何了。”
“我也是。”就是那名男子是个变态嘛。
“这样啊……,那就快走吧。”
“咦?为什么?”你要我放着变态不管?
“因为案件的发生地点并不在此。”
“案件?”
“走吧。”
我挨近他的耳朵小声问:“那阵内怎么办?”我侧眼一看,他还在跟耳机男争论。
“别管他,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永濑低声回答我。
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但还是跟永濑一同走出车站。我回头时,刚好看到阵内揪住那名男性的衣襟,而他们周边充斥着即将上演一出原始互殴戏码的紧张气氛。我将他们的状况告知永濑,永濑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丢下他真的无妨吗?”
“嗯,阵内他应该没问题才对。”
永濑能够看见我看不到的东西。如果换成阵内,他一定会说:“你太诈了啦。”
8
我们再度踏上天桥,这次换永濑带头,我跟在后面。
正确地指示着贝丝,走在导盲砖上的他,速度虽然很缓慢,但看来兼具威武及爽朗的气质。我不晓得那是他借后天训练而得,还是先天就具有的特质,总之他的方向感及听音辨位的能力确实很突出。
“你要去哪?”
“刚刚我们坐的长椅那边,我要在那边找寻一下。”
“找寻什么啊?”
“声音。”
“声音?谁的声音?”
回到刚刚那张长椅前面,我们俩一起坐下。贝丝趴在地上,露出一副“怎么一直来来去去的,很忙耶”的神情。
“周边的人有所变动吗?”永濑问道。
他一问,我便急忙瞄了一下四周状况。神情不悦地对话的情侣、看着文库本的看书女、穿着西装的包包男,他们仍然动也不动地待在同样的地方。“那些人真的一直待在这里呢,他们好像很闲。”
“其中是不是有人正盯着我们看呢?”
我心想:你在说什么傻话啊?不过我还是照他所说,抬头看了一下,结果我的视线恰巧与看书女对上,害我吓了一跳,马上转移视线。“那名看书女在看着我们。”
“我想再过一会儿,那对情侣也会窥视我们吧。”
还真被永濑说中了,虽无法断定他们究竟是夫妻或外遇情侣,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确实将视线投射到我们这边来。
“为什么?”
“他们怀疑我们。”
“怀疑我们?”
“因为我们做出奇怪的举动,所以被他们盯上了。”
“这……,阵内本来就是个怪人,他会被盯上也无可奈何,但何必连我们也盯呢?”
“他们大概以为我们是阵内的同伙吧。”
“饶了我好不好……”我很沮丧地叹了口气。“话又说回来,在场所有人都只盯着我们,这也太奇怪了吧?这简直就像是他们事先说好要盯着我们一样嘛……”
此时,我突然因着自己所说出的“事先说好”这句话而灵光一闪。有许多人瞪着我们……我对这种场面似曾相识。
永濑并不打算回答我的疑问。他偏着头仰望着天空,这正是他集中精神,专注地听着周遭人事物所发出之声音的表现。
“感觉就有如站在河川当中一样。”
永濑侧耳倾听周遭声音之时,会顺口说出这个比喻,但我并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即便我们相处在一起,我仍无法理解他生活当中所能感受到的景色。即便想象得到,却也无法有同样的体验。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贝丝也有它自己的世界。一想到这,我就觉得特别孤单。究竟我要到何时,才能体会到他所说那种站在河川当中的感觉呢?这股焦躁的心情,总是盘绕在我的心海中。
过了一会儿,事情有了全新的发展。有另一名新人物出现,一名穿着干净外套的年轻人走到我们正对面的长椅,去找那名刚刚永濑接触过的公事包男。他穿着皮靴,像是一名不起眼的摇滚乐手。
听到我的说明后,永濑问我:“优子,你有相机吗?”
在询问理由之前,我先从我的包包里拿出了立可拍,就是用来拍摄阵内告白实况的那台相机。我还搞不太清楚状况,总之还是先假装很理解状况地说:“要拍那个皮靴男对吧?”
“不,不是拍他。”
“不是要拍他吗?”
“你不可以马上回头喔,不然会被发现。”
“被谁发现啊?”
“在我们背后,也就是五点钟方向,我猜应该有一群高中女生才对。我刚刚捕捉到她们的声音了,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高中女生?我小声地确认了这四个字的发音之后,才回想起来。“你说的是大概在一小时前,跟阵内起了口角的那群女生吗?”
永濑点头说:“如果她们在那边的话,帮我把她们拍下来。”
“原来你喜欢高中女生啊?”即便我知道他不会是这种人,但心中还是不免感到嫉妒。
我们周遭也几乎于同一时间开始骚动起来。
在花圃附近,那名摇滚乐手与人争论了起来。
对象是那名看书女,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并与穿皮靴的摇滚乐手四目相对。我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只知道年轻人手上正拿着原本由坐在长椅上那名公事包男所抱的包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边说明骚动的状况,边问永濑。
永濑的表情毫无变化,只说了一句:“照片,能请你帮我拍下那群高中女生的照片吗?”
我虽然比较在意在我眼前争论的这两人,不过还是照永濑所说,转身向后按下了快门。
9
“我们恰巧闯入了交付赎金的现场。”这是永濑所说的答案。
我们坐在咖啡厅的餐桌前,永濑坐在我对面,阵内坐在我旁边。贝丝则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似地,静静趴在我们脚边。
“赎金?又不是绑架案!”阵内的口水很快速地飞进了水杯当中。我则做出保护的动作,心想:要是你敢将口水喷到我的蛋糕上,我绝饶不了你!
“嗯,我也不认为这是桩绑架案。不过,若是恐吓案件,也还是有付钱的可能吧?”
“那应该就不能称为赎金吧,不过……这倒很有可能是恐吓取财呢。”
在拍下女高中生的照片之后,我们走回车站内,并照永濑的指示,一同前往派出所。阵内果然在里面,当时他正坐在铁椅子上,对着制服警察发表演说。
永濑冷静地向警察说明阵内并未参与犯罪,原本还对我们抱持疑心的警察,在收到嫌疑犯于天桥上遭到逮捕的通报后,气势也随着转弱。我想就算是这群强悍的警察们,大概也对很啰嗦的阵内感到没辙吧。最后,警察们像是退还不良二手货似地,将阵内交由我们带走。
“为什么你一说,那群警察就愿意接受;而我费了那么多唇舌,他们却打死都不肯放我走?”
“因为你啊……话说愈多,就招人疑窦啦。”
随后我们走进咖啡厅,请永濑说明状况。
我原本以为会听到有如推理小说般漫长的解说,但永濑的说明却比我想象中还要简短。
“坐在长椅上的那个公事包男,其目的是为了将钱交给恐吓犯。所以他才会那么紧张兮兮。”
“交钱给恐吓犯?”
“之前我们去看的电影里,不是就有恐吓犯胁迫被害人,要求他拿钱到指定地点的一幕吗?我们原本所待的那张长椅附近,刚好就是指定要交付金钱的地点。在这种状况下,警察当然也会事先设下埋伏喽。”
“我想也是。”我小声回应。
“当时在场的人当中,有一大半都是警方人马。”永濑平静地继续说明。“那对看来不像是夫妇的男女、那名看书女,全都是警察。他们只是假扮成一般人,在那边监视现场状况罢了。只是因为恐吓犯迟迟没有出现,他们也只好一直待在那边,总不能掉头就走嘛。”
听着听着,我突然回想起永濑说过,在他前往与那名包包男谈话之时,他劈头就问永濑“就是你吗?”一事。说不定他误以为永濑是前来收取钱财的恐吓犯。
“那戴耳机的人呢?”
“嗯,那家伙也是刑警。”阵内证明了此事。
看样子耳机男是对在现场徘徊不去的阵内及永濑起了疑心,才决定随后跟踪。没想到阵内却突然回头找他的碴,他只好将阵内扭送至派出所去。
“警察在进行监视工作时,都会佩戴麦克风,对吧?”永濑搜寻过记忆后,开口说道。在他的脑海中,肯定妥善地保存着许多夹带索引的情报。“之前我们去看的那部电影,也有同样的场景。刑警们不是都靠麦克风来互相联系吗?当时在场的刑警们也用了同样的手法,他们所有人都戴上了麦克风。所以那个耳机男才会听到阵内对看书女所说的‘我是书店工会的工读生’那句话吧。”
“意思就是随身听的耳机其实是联络用耳机的代替品?”
“那也算是一种伪装吧,他利用耳机来听取同伴间的互相联络。”
“那真的是一件恐吓取财的案件吗?”阵内仍半信半疑地不断摇头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