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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珍珠饰物就行,任何带祖母绿的钻石对这种场合都不合适。”
“是吗?”他表示疑问地向上翘了翘眉。
这个大男孩有自己的见解?很有趣。
晚上5点钟,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进了住宅,心里暗自战栗了一下。他马
上就会弄清楚,没有他的物色,伊琳娜所定的裙子只适合于在外币俱乐部穿,而花费在
珍珠项链和耳环的钱实际上是白扔的。
伊琳娜身穿早晨穿的那件针织长裙迎接了他。淡褐色的头发在后脑勺随便打了一个
结。脸上没有涂脂抹粉。
“请你过目,这是给你的珍珠项链。”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把匣子递给了
她,“给我冲杯咖啡,开始收拾收拾,汽车六点一刻到。”
伊琳娜在前厅打开了匣子,用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装饰物并点了点头。
“你要的咖啡。”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暗自笑了笑。她很懂行!当然她是他的妻子,总之是
个不错的少女,但要知道,她在经历那种卖淫试用期……你要知道,她需要珍珠饰物来
塑造形象。嘿,我看一看再说。
他不慌不忙地喝着厨房的咖啡,一遍一遍地想着怎样回答今天晚上诡计多端的新闻
记者们可能向他提的各种各样的问题。社会调查表明,他的政党得到绝大多数居民的信
任,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律成为代表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因为他处于政党名单
的第一个五人组中。为了进入杜马,必须使他的政党获得5%以上的选票。预选结果使
人有理由相信,这个百分数有望能够突破。如果竞争政党领袖们举止不当,在选举人的
眼睛里失去本来面目的话,那么今天的措施有可能在一瞬间改变风向。必须十分认真,
全神贯注,聆听每一句话语,无论如何要设法取得哪怕是一些很小的胜利,这是战胜政
敌重要的精神上的胜利……
“我准备好了。”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转过身来便惊呆了。一位十九岁少女的活生生画面映
入他的眼帘——端庄秀丽、皮肤细腻的面庞,把头发高高地盘在后脑勺上的“蜗牛”式
发型,身穿一件珍珠灰色的长裙子,这条裙子紧紧裹着肩膀,贴着胸部和腰部,自由褶
耷拉到地板上。是啊,这位年轻的妓女原来是对的!任何钻石和纯绿宝石在这里都不合
适,只有珍珠饰物。雅致、端庄、朴素。真是令人欢喜若狂!
因突然受到一时冲动的影响,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走到伊琳娜跟前,抱住
了她,使她的头紧紧地靠在自己的胸脯上,呼吸着从她的头发里散发出来的香味。
“伊琳娜,”他小声说,“伊琳娜,我的美人儿。”
她轻轻地躲开了并向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抬起珍珠灰色的眼睛,这双眼睛
在这一瞬间他觉得似乎很冷漠,而且不自然。
“这是你所希望的样子吗?”
“是的,一切正是我所需要的那个样子。”
他感到很尴尬,他责备自己受了荒谬可笑的和不合时宜的冲动影响而变态并试图用
不大客气和坚定的吻掩盖自己的难为情。
“应该怎样回答问题你没忘了吧?”
“没有,我记住了。我不干预丈夫政治方面的事情,我的任务是——管好家庭并使
它成为你可靠的后方,而我对你的第一个妻子不感兴趣。我做好充分准备,能够接待好
客人,打算为你生不少于3个孩子,只要身体允许的话……”
“好。顺便说一句,”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打断了她的话,“如果你觉得
很合时宜的话,你可以说,在遇上车祸的时候已经怀孕了,很遗憾,遇险后因治病不允
许继续妊娠。而你期望,在不久的将来身体会允许你生产的。但是当心别失分寸,这样
做能很好地打动别人的同情心,但最主要的不在于此。你的任务不在于因发生不幸引起
别人对自己的同情感,而在于用你那种履行母亲职责坚强的愿望引起别人的赞叹,你明
白吗?”
“明白,我会努力的,谢廖扎,但是反正我很害怕。”
他递给她毛皮大衣,这时他才发现,伊琳娜脚上穿的是一双黑色的轻便鞋。
“难道你不会穿另外一双长筒靴子吗?”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感到很奇怪,
“路上有没膝的积雪。”
“难道可以用长筒靴子配这种裙子吗?”
“我相信,那里会有可以换衣服和整理打扮自己的房间的。”
“万一没有呢?那会看上去觉得我很可笑,很荒谬。”
伊琳娜背对着他站着,照镜子,把大丝绸围巾叠成漂亮的褶围在脖子上。她的脸看
上去在凝神思索和有点生气,进而让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觉得她像一个因某件
东西未得到而板着面孔的小姑娘。他又一次充满了对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温情。他抱住
她的双肩并轻轻地使她紧紧靠在自己身上,尽量不损坏她那复杂的发型。
“你总是这样胆怯和小心,你事先对一切都害怕吗?”他有点嘲笑地问道。
“处在你的地位我就不会提这些问题了。”伊琳娜冷冰冰地回答说,“因为你本人
非常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突然发抖起来,他松开伊琳娜开始穿大衣。他对任何熟羊皮短皮祆和皮革都不重
视,天然真皮惟独对女人不合适,而绒毛褥子对年轻人不合适。冬天谢尔盖·尼古拉维
奇·别列津穿一件极其贵重的黑灰色大衣,配戴一条用最好毛料制作的浅色围巾,在多
冷的天里他都不戴帽子。他有一头非常好的头发——他很爱惜这大自然的恩赐——很浓
密,不拳曲,有不少过早出现的白发,留着短发,这种发型赋予谢尔盖·尼古拉维奇·
别列津一种严肃和让人产生信任感的外表,而只要他一戴上礼帽或者皮帽,马上就会变
成一个老资格的区委书记的模样。
他们下楼了,汽车已停在了大门旁边,但至少需要在雪地里走上几十步。谢尔盖·
尼古拉维奇·别列律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一个决定,不过这个决定如同谢尔盖·尼古拉
维奇·别列津所做出的所有成功的决定一样,骤然酝酿成熟了。他把她抱到了汽车里,
司机已经站在后边的车门旁并很殷勤地给她打开了车门。
“谢谢,亲爱的。”伊琳娜温柔地说,为了让司机听到这句话,她说得声音很大。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坐在她旁边的后排坐位上并小声地说:
“不错的主意,对吧?”
“形象在不停地塑造。”伊琳娜笑了笑回答说。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靠她非常近,他的嘴唇已经挨上她的耳朵了。
“顺便说一说,司机的名字叫沃洛佳。他在开春的时候,也就是你遇险前不久,他
送你在航空港接过你来自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舅妈。当时是禁航天气,航班延误了四个
小时,于是你在汽车里在他旁边坐了整整四个小时。你向他随心所欲地使性子,折磨得
他苦不堪言。你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一会儿想喝水,一会儿想吃东西,一会儿想抽
烟。”
“连烟也想抽?”伊琳娜微微抬起了眼眉。
“喂,有时你是有这种愿望,尽管不是经常的,总之,你找到了可怜的小伙子。”
“我与他再也没有见面?”
“据我所知,没有。”
“沃洛佳。”她大声地说道。
“是我,你是伊琳娜?”
“您至今还生我的气吗?不值得,亲爱的,我知道,我有时常让人非常讨厌,然后
我就后悔并责备自己。如果当时我得罪了您,那么我现在向您道歉。”
“哪里的话!伊琳娜,没说的。”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用手摸到了她的手并轻轻地握了一下以示称赞。伊琳
娜对此没有作出反应,不过手没有挪开。就这样,他们相互拉着手到达了目的地。离大
门有20米的时候,采访的记者们看到著名政党领袖谢尔盖·尼古拉维奇用自己的手抱着
美丽的妻子便骚动起来,照相机的快门开始不停地咔嚓咔嚓地按动。
在头半个小时,一切都显得很平静,政治家们和自己的配偶手挽着手沿着被无橄碱
煌岩覆盖的巨大的大厅散步,新闻记者在没找到最有趣和最有前途的受害者之前谁都没
有打扰。然后,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与著名演员谈得入了迷,后者说自己的政
治纲领很接近于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党,而以自己口齿伶俐、说话尖刻和态度
不友好而著称的新闻记者轻轻地触动了一下伊琳娜的肘部。
“伊琳娜,请讲一讲,做政治家的妻子很难吗?”
“做妻子很难。”她非常严肃地回答说,“而政治家的或杂技演员的妻子——没有
什么意义。”
“很有意思的声明。”新闻记者马上来情绪了,“劳驾您简单地谈一谈为什么做谢
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妻子。”
“我丈夫是一个非凡的人,尽管我很早就认识他,对我来说他仍然是一本没有完全
读完的书。我很想引起他的爱慕,但我一直不能准确地看清,他是不是爱我,因而我始
终处于某种紧张的状态。”
“您想说,您丈夫经常轻易地改变自己的口味和癖好吗?”
“完全不对!与此相反,他无论在自己口味方面,还是在自己信念方面都是固定不
变的。只不过是我还没有完全研究透他。”
“你们结婚几年了?”
“六年了,二月份我们将纪念结婚七周年。”
“七年的时间还不够您研究透您丈夫的口味吗?”
“七年时间完全可以研究透的人——这是一个头脑非常简单的人,您同意吗?”伊
琳娜面带笑容地驳斥说,“人的个性是多方面的和深奥的,甚至有时需要整个一生去研
究它。一个人越是复杂:他的个性越丰富,需要研究他的时间就越长。”
“你们有孩子吗?”
“暂时没有,但一定会有的……”
伊琳娜和新闻记者站的地方离正在与电影演员交谈的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
非常地近,因此,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漫不经心地倾听着他妻子所说的话。他
对她的回答十分满意。开始她说了明显的傻话,选举人有可能从这些话中作出谢尔盖·
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具有不可能预测性的结论。当然在新闻记者适当的描写下选举人有
可能这样作结论的。但是伊琳娜及时醒悟过来并摆脱了困境,并且如此干净利落,妙不
可言,以至于他开始给她鼓掌了,如果可能的话。而那种下流作家就会狠狠地批评一顿
并陷入幻想,将怎样用大字母写出来:“一个民主党的领袖是那么的不可预料和如此轻
易地改变信念和痹好,以至于连他的妻子也从来不知道,给他做什么饭。”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向演员道了声抱歉,把伊琳娜机敏地领到了一旁并俯
身向她小声地说:
“你是个聪明人,伊琳娜,你对付新闻记者简直太出色了。你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所以什么都不用怕。”
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吻了一下她的手,瞥了一眼发现,这一瞬间被摄影记
者拍了下来。他又把妻子一个人单独留下,自己离开去欢迎一位认识的实业家了。
伊琳娜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无意中与一位发染得不好、化妆马虎、身材高大得极不
协调的女人的目光碰在一起了。这个女人捕捉着伊琳娜的目光,马上向伊琳娜走来。
“伊琳娜,我没有搞错吧?”她用怎么也与她那“懒蛋”的外貌不协调的清晰洪亮
的女低音问道。
“没有,您没有搞错。”
伊琳娜内心里感到憋闷。她猜到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位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
津事先专门告诉过她的女新闻记者奥列夏·梅利尼琴科。奥列夏·梅利尼琴科一年前采
访过谢尔盖·尼古拉维奇·别列津的第一个妻子,所以伊琳娜没期望与她交谈会有任何
好的结果。
“我叫奥列夏·梅利尼琴科,我工作……”
她说出了发行量很大的尽人皆知的女性月刊杂志的名字。
“您不拒绝为我们杂志对记者发表谈话吧?”
(“我拒绝!”伊琳娜想大喊一声,“你与自己的杂志一起从这里给我滚开!我不
想理睬你!我不知道怎样和你交谈!”)
“很高兴。”她和善地微微一笑,“我高兴的是,我丈夫的形象引起了这本很有声
望杂志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