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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阴暗、潮湿、腐臭好了很多,事实上为了防止犯人有动作,天牢中虽然不见日光却是彻夜灯火通明,又因为关了不少朝廷大员环境还算干净,若不是挂在墙面上泛着血光的各样的刑具,还真算的上是个自我反思的好地方。
(求收藏,小灵子以后每章三千~)
☆、57 回府
公孙仪一身青衣在干草上打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张脸配上别的颜色,若不是觐见皇帝不能穿黑色,恐怕那身皮还不舍得从身上扒下来。如今看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也只有黑色才能将他身上的风华气度衬托出来。
只是不知,当初他既为自己另造了这个身份,为什么不挑一张帅气一些的脸孔。
站在他面前,明明一丝声音都未发出,他却睁开了眼。
公孙仪看着空荡荡的四周,面色平静。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道了声无趣,还是乖乖显了身形。
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收回目光,凑到他身边坐下,屁股刚挨到干草便被一个软乎乎温热热的东西碰了一下,吓得我当即跳了起来,好在尖叫声出口之前被自己一只手堵了回去。
公孙仪哼了一声:还算聪明。
皱巴着一张通红的脸,眼里满是幽怨委屈,一手西子捧心,另一只伸出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把他指着:“你……你……”
“好好说话。”
那厮凉凉瞥了我一眼,吓得我脚下一个踉跄。话本看多了,有了后遗症,动不动就矫情。
甩甩袖子,回到原先落座的地方,掀开一角,露出一个粉嫩嫩圆滚滚的小东西,若不是我刚刚反应快;这小家伙可就一命呜呼了。
把它托在手里拨了几下,小东西眼睛还没睁开唧唧叫了几声。
“这是什么东西?”
“……老鼠。”
“可不像是普通的老鼠。”
公孙仪淡淡瞥了眼那只东西,看着兴致盎然的某人,不咸不淡的开口:“你究竟,是来看谁的?”
“……”手一僵,小东西吱的一声落在干草上,我瞪着眼睛看着扑腾着四条腿的小老鼠,不知怎么突然有些嫌弃。
巴巴挨着他坐下:“当然是来慰问你的,不过我看你在这儿过的挺舒坦的。”
他身上血腥味儿不重,伤口应该已经处理过。
早知道他受了些伤,各种各样的药我带了齐全。
公孙仪瞧着源源不断的瓶瓶罐罐,随手挑了几样用的找的。
他伤在肩胛骨,伤口狰狞,深可见骨,若不是身上随时带着药恐怕此刻已然血尽而亡。
“你同刺客交了手,可摸清了来路?”
“此人一出手便是杀招,一招一式绝非出自中原门派。”
“又是西域,他们倒是会浑水摸鱼。”
“幕后之人会是谁?”
公孙仪眼角微眯:“都少不了。若是我,也不会放过一石二鸟的机会。”
“你有主意了?”
“等。”
等?
“阿远应该快到京城了。你如今的身份是丞相之女,为了防止有心人顺藤摸瓜,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出了天牢,心里的郁闷挥之不去。已经是第三个劝我不要插手,那我还瞎凑合个什么劲儿。
踩着月华闷闷不乐的回到小院儿,远远望去,门前缩着一团黑影,凑近来看却是一个人。
抬起脚尖推了推,那人从膝上晃晃悠悠抬起脑袋,还未看清面容便被抱住了腰,若非此人身形打扮均如女子,怕是一巴掌早就拍了下去。
“小姐……我可找到你了,小姐……”
“心儿?”
她抬起脸来,眼里满含泪光,重重点了点头。
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大半年未见,这丫头瘦了也黑了些。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是风公子告诉我的。”
“风扶远?他现在何处?”
“心儿不知,风公子只给了我小姐的住址便自行离开,还让我给小姐带话,说过两天会来找你。”
“小姐,你这段时间过的如何?
喜宴那日,小姐半途离去,心儿等了许久未见小姐回来,便到外面去寻,没走多远便碰到风公子,他说小姐和公孙公子很可能出了事,让我同他先行离开再想办法。风公子当时受了伤血流不止,后面又有人追来,我们只好先逃了出去。
那之后心儿日日忧心,生怕小姐你有什么不测。”
会想起当初担惊受怕的日子,依旧心有余悸,心儿鼻头又酸了起来。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
叹了口气,递过去一条帕子:“心儿,你这段时间都跟风扶远在一起?”
“风公子想暂时将我安置在他的别庄,可没有小姐的消息心儿哪能离开,便在山脚下小镇租了间小房子,直到前些日子收到风公子的信说小姐在上京,心儿才匆匆赶来。”
“你可知我的身份?”
她垂着的脑袋轻点两下:“小姐乃当朝丞相之女,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可不管小姐是谁,都是心儿的小姐,是心儿的唯一的主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头垂的越来越低,我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心儿,五味陈杂,但愿如此。
院子里还有间空房,可堆了不少杂物,深更半夜的也不方便收拾,只好让心儿同我睡一间,她知道我的习惯自顾打了地铺,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总有话说,我偶而嗯一声算是回答,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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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天气残留了几分春日的变幻莫测,刚刚还是艳阳高照天空转眼便风雨大作。两个门房一左一右,不断用袖子擦着被风打到脸上的雨水,三两下袖子就湿了个透。下这么大的雨,主子们也不会出去,两个人索性站在门内,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凑在一起逗话,嘴里骂骂咧咧的全都是对这鬼天气的抱怨。
?n?n的马蹄声合着飞溅的积水稳稳当当停在相府门前,两人凑出去头看了一眼,瞧着只是一辆极普通的马车,起了轻视之意,都没有出去的打算。
心儿跳下车,一双绣花鞋与粉色裙裾立即被打湿。
“小姐,你先别下来,我让他们拿脚凳来。”
擦着脸上的雨水,指着门房,按着小姐的交待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你们两个,大小姐回来了,还不快去伺候。”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是新来的,从未见过府中的大小姐,却也听管事交代过,若是见到大小姐一定要小心伺候。
当即,一人搬着脚凳躬身放在车下,毕恭毕敬候在一旁,另一人冒着大雨跑去后院儿通传。
纤细的手指撩开车帘,袅袅走出一位烟纱美人儿,一身白衣,宛若诗画中飞出的瑶池仙子。眼角下方那朵栩栩如生的花形胎记,为她通身不食烟火的气息增了几分艳丽。
只一眼,年轻的门房倏的低下头,红了脸颊。
将小青年的表情收在眼里,不由得弯了嘴角。
不错,魅力犹在。
入乡随俗,回到相府自然要先去拜访大夫人。进了大门又匆匆赶来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打着伞,不近的距离我身上却片雨未沾。
下雨天那些姨娘们无处可去,都凑到一起说话,倒省了我一个个去问好。
大夫人的目光依旧不善,不过比之前委婉了许多,一张脸皮笑肉不笑:“婉儿回来了,倒是瘦了不少,知会下去,今晚摆宴,为大小姐接风洗尘。”
道了谢,在兰姨身边落了座,手背被轻柔拍了两下,对上她温柔欣喜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一暖。
婴孩的哭声隐约传来,门帘一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夫人抱着襁褓迈了进来,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奶香味儿。
大夫人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瞥了眼嘤嘤哭泣的孩子。
“小四醒了,可是想娘亲了,抱过去吧。”对上我略带困惑的双眸,扯着嘴角,“大小姐还没见过弟弟,先抱过去给她看看。”
看着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心生怜惜,这种感觉,跟那晚在天牢里看到的那只小仓鼠有些相似。
这才发现这些姨娘中添了两张新面孔,都是好颜色,我那宝刀未老的爹爹还真是艳福不浅。
第一次见面,做姐姐的见面礼总是要给的,那块玉佩是万万不敢再拿出,好在口袋里还有几块金疙瘩,摸出一个握在手里,摊开便成了一把精致的小金锁。
孩子的母亲孙姨娘替孩子道了谢,瞧着这位庶出的大小姐,对上她平淡的眼眸,不知怎么突然有些畏惧,不由得抱紧怀中不知何时再次沉睡的孩子。
懒得听这些“好姐妹”夹枪带棍的情感交流,推说身体不适回了自己的院子。
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犯起了困,心儿还在一旁站着,姿态有些扭捏。
“你刚刚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害怕了?”
“小姐就会取笑心儿,我这等身份,若不是跟着小姐,这等世宅大院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进来。如今看来,还不如我们小家小户过的舒心。”
“你倒是看得明白,可惜世人又有几个是真的看得清楚。”
晚上的家宴推脱不掉,知道心儿浑身不自在便没带她去。
大夫人是个精明的,皇宫里的事多少听到些风声,宴席摆的并不夸张,甚至连酒水都换成了果汁。代言昭公务繁忙没有回来,大夫人也不会为这点儿小事通知他,倒是多日不曾回府的代世明露了面儿,无视纷纷请安的姬妾,只交待我去书房。
☆、58 相约青楼
代世明一连几日都住在皇宫帮助太子处理政事,脸上的疲色一览无余,想想太子那胸无点墨的才华,不由得替这个父亲忧心,长此以往,小四怕会是相府中最后一个新生儿。
这是第二次来到大书房,当然,偷摸的除外,里面的摆设些微有了些变化,若非我眼力超凡很难发现,暗格的设置也精妙了许多。眼角微眯,闪过一道精光。
从我迈进书房至今,父亲大人始终保持一个动作:背对着我,?望星空。
这是个颇具内涵的动作,就他自身而言,也许是思虑朝堂之事,忧国忧民;另一方面可能也在思考如何把这国这民变成代姓的;
于这个房间内其他人而言,则是个颇具威慑性的动作,就像慎刑官最新研究出的一种审讯手段,将犯人独自关进一个黑暗狭小的房间内,只肖一日,犯人便会将犯过的罪行和盘托出,甚至连十岁那年还在尿床这等辛密之事也毫不吝啬。
抬头看看四周,整个房间黑洞洞的,连根蜡烛都没点,严重怀疑慎刑司的那些损招便是出自他之手。
清了清嗓子:“父亲大人唤婉儿前来,有何交待?”
代世明缓缓转过身,借着月光,我看到他打量我的眼神,只一瞬便收回讳莫如深,抱以慈爱关怀。
代世明踱到书桌前,拿起打火石点亮了蜡烛,这个房间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就连大夫人都不得擅自入内,这个家里,哪怕是他最为看重的嫡子,恐怕也只得了他八分的信任。
面前这个女儿,即是庶出又无任何外戚依仗,与他来说只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可正是这个从未入眼的女儿,竟能在绝世山庄与豫王的眼皮子底下,借着苏逸的手来一出光明正大的金蝉脱壳,回想起豫王爷对她的赞誉,和涿州那些传闻,这个女儿的作用或许比?儿要大得多。
“苏二公子品行、才华均为万里挑一,你们又有相似经历,之于你确为良配。可他已有妻氏,且那慕容老匹夫与为父向来不合,将来她的女儿对你必有微词。你虽是婢妾所生,仍是我代氏贵女,为父不忍你受委屈。”
“父亲多虑,女儿与苏公子仅为泛泛之交,上次出手相助也只是出于道义,绝非外界所传。至于婚姻大事,本该遵循父母之命,可婉儿幼时拜师时曾举天发誓,师父有生之年绝不嫁人,父亲莫要替女儿忧心。”
天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才没有半路打断,按常理下一句就该是乱点鸳鸯谱,这才赶紧表明态度。不管他心里是何打算,与其将想心思放在我整个不靠谱儿的女儿身上还不如关心关心泼出去的那个,代言?与太子成婚已有一年,肚子却半点儿消息也没有。让他这个走外戚专权最后取而代之道路的人情何以堪。
他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有一闪而过的锐利。一声叹息缓缓舒出,若非知道他心中盘算,怕是真的要为他这番“真情流露”感激涕零。
“罢了,你素来有主见,这件事暂且搁置下,不过你年龄已到,婚姻之事,不可掉以轻心。”
“女儿知道。”
“昨日,你在宫门外见了你大哥。”
“是,女儿听闻公孙掌门觐见陛下,便想向大哥打探些情况。”
“胡闹,前朝之事又岂是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