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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应声去了,黄瑢坐在一旁,默默地口水三千丈——这一路上从东南沿海到内陆北地,见识了种种宋朝的美食,光听菜名儿就让人垂涎不已。哎,话说什么时候要能见识一回自家师父大人的手艺,那就不枉此生了呀哈哈哈哈……
“回魂了!”黄药师拿筷子一敲桌案,“又想些什么?”
黄瑢童鞋连忙收了收口水,端端正正坐好,一脸讨好地看向自家师父,谁料师父这次不买账了:“说说看,方才想写什么?说不好,为师要罚。”
罚?罚什么,打手板儿吗?!
黄瑢在心底默默掬了把冷汗,眼神飘过来飘过去犹疑片刻,心里有了主意,便唤来小二讨了张白纸,又取了根筷子,蘸着茶水,挥挥洒洒写了幅字。黄药师饶有兴趣地侧头看时,只见那笔体端丽秀致,写道是:“君不见天汉桥下东流河,浑浑瀚瀚无停波。提钱买酒聊取醉,道旁高楼正嵯峨。白银角盆大如斗,臛鸡煮蟹随分罗。黄花满地照眼丽,红裙女儿前艳歌。乐酬兴极事反复,旧欢脱落新愁多。”
……这丫头……惊诧只是一瞬间,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还挺像模像样的,只是这最末一句,未免失于过哀。照他黄药师看来,自然便是事在人为,何须苦心破烦恼?想如何便如何,该如何便如何,每个人都该为自己拿定主意,怎么能人云亦云为那些欢乐哀愁苦恼起来?
正待说教,菜已经一道一道上了桌。店小二摆上两个胡饼,连连歉意道:“客官,实在对不住,这几日小店备的江瑶柱不多,却才又让给了别家酒楼,市集上一时半会儿也买不来,现在这群仙羹是真做不得了,还是请客官换道汤羹罢。”
黄药师倒不甚在意,转头对黄瑢道:“那便换一个,想吃浑炮等羹还是金丝肚羹?”
黄瑢摇摇头表示随意,一面苦思冥想起“江珧柱”三个字来,似乎……似乎……听到这三个字,只觉得万分耳熟,和什么情节有所关联似的……等、等等!黄蓉那一场畅快淋漓的点菜,还骂小二说江珧柱是五年的宿货,那小二说什么来着?似乎是……“小店没江瑶柱,是去这里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让来的”……
黄瑢连忙拉住那小二,涨红了脸比划半天,怎奈对方看不懂,只得写到纸上让黄药师看。
“方才来要江珧柱的是哪家酒楼?”黄药师一字一字读出纸上的话,抬眼看看店小二又看看黄瑢,神色不掩疑惑。
☆、既出门,先寻人(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个……现在是两篇同时更,平时还要上课,所以就……有点拖。。。。掩面,如果两篇一起算,还真是日更,分开看,就成双日了……两边都是自家闺女啊不好薄彼厚此呀~我尽量吧,只要时间充裕,就多写一些。白天基本上都有课,就是晚上八九点钟开始码字,所以更新时间会比较晚这样;然后到四级还有期终考试的时候……那就真心不好意思啦泪目,不过会提前说一声再停更的~(希望我能提前写足分量放存稿箱!)
顺说一句,大家光棍节快乐哈~
Ps:江珧柱,江瑶柱,是一样哒~原著写的是江瑶柱,我的输入法自动拼出来江珧柱,昨天忘记捉虫了,就没注意~
【十】既出门,先寻人(中)
且说那厢,骑着汗血宝马匆匆赶赴三月廿四嘉兴比武之约的郭靖一路到了张家口,望见一家大酒楼,便把宝马拴在马桩上,方进了酒楼之中,用些饭食。不料未几,却听见店门口吵嚷起来,郭靖挂心自己的小红马,忙抢步出去,正眼看时,只见那宝马好端端的,正在马槽里吃草料,而两名店伙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
只见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煤灰,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只是眼珠漆黑,霎是灵动。少年的手里还拿着个馒头,冲着那两个伙计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
不错,这少年便正是女扮了男装、离家寻乐子的黄蓉。
那店伙计自然没什么识人的眼光,见“他”衣衫褴褛,想是个小乞儿,不由上前呵斥道:“干么呀?还不给我走?快把馒头放下!”
黄蓉调皮笑道:“好,走就走。”依言将馒头顺手一抛,只见那白白的馒头上已留下几个污黑的手印,再也发卖不得。一个店伙计登时大怒,出拳打去,却被黄蓉矮身躲过,还嘻嘻笑着对那人做起了鬼脸儿。
郭靖见状,忙抢上去拦住,对那店伙计道:“别动粗,算在我帐上。”一面捡起馒头,递给了黄蓉。
黄蓉一面接过馒头,一面心里暗忖,这人看上去还真是满脸的憨傻老实,滥好人!这么想着,嘴上却道:“这馒头做得不好,可怜东西,给你吃罢!”顺手便丢给门口一只癞皮小狗,那小狗当即扑上去大嚼起来。
郭靖一愣,只道是这少年腹中饥饿,才抢了店家的馒头,哪知他却丢给小狗吃了。老实人郭靖抓了抓脑袋,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再去想,自己回到酒楼里,又吃起饭来。谁知方才的少年也跟了进来,站在旁边座位上侧着头望他。郭靖被那亮晶晶的目光瞧得颇有些不好意思,便招呼道:“你也来吃,好吗?”
黄蓉笑道:“好;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伴儿。”遂大大方方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心里暗笑,还真是个老实头!
不过……老实头也有老实头的好……
见加了一个人,郭靖便招呼店小二再拿饭菜上来。郭靖的母亲是浙江临安人,江南六怪也都是嘉兴左近人氏,他从小便听惯了江南口音。如今听黄蓉说的正是自己乡音,心里大感喜悦。不料那店小二见着黄蓉这一副肮脏穷样,老大不乐意,叫了半天,才懒洋洋的拿了碗碟过来。
黄蓉心知是怎么回事,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两圈,借故发作道:“你道我穷,不配吃你店里的饭菜吗?只怕你拿最上等的酒菜来,还不合我的胃口呢!”
店小二带着两分嘲笑看她,冷冷道:“是么?你老人家点得出,咱们总是做得出,就只怕吃了没人回钞。”
此话正合黄蓉之意,便转向郭靖道:“任我吃多少,你都作东吗?”
郭靖摸了摸头,笑道:“当然,当然。”转头向店小二道:“快切一斤牛肉,半斤羊肝来。”他从小长在大漠,只道牛肉羊肝便是天下最好的美味,又问黄蓉道:“喝酒不喝?”
黄蓉冷笑一声,慢条斯理道:“别忙吃肉,咱们先吃果子。喂;伙计,先来四干果、四鲜果、两咸酸、四蜜饯。不过呢,这种穷地方小酒店,好东西谅你也弄不出来,就这样吧,干果四样是荔枝、桂圆、蒸枣、银杏。鲜果你拣时新的来,咸酸要砌香樱桃和姜丝梅儿,不知这儿买不买得到?蜜饯嘛,也就是玫瑰金橘、香药葡萄、糖霜桃条、梨肉好郎君。”
黄蓉自小被黄药师当唯一的掌上明珠养大的,吃穿用上头,比起宫里的公主来也毫不逊色,更兼自小聪慧,见多识广,此时说起膳食花样儿来真是头头是道。那店小二听她说得十分在行,不由得也收了两分小觑之心,道:“果子有的,客官还要些什么酒菜?”
黄蓉眼珠子转了两转,毫不客气道:“下酒菜吗,这里没有新鲜鱼虾,嗯,就来八个马马虎虎的吧,花炊鹌子、炒鸭掌、鸡舌羹、鹿肚酿江瑶、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爆獐腿、姜醋金银蹄子,这样也就罢了,大爷我只拣你们这儿做得出的来点,名贵点儿的菜肴嘛,咱们也就免了。”
店小二听得直张大了嘴巴,怎么也合不拢,等黄蓉说完,方结结巴巴道:“这这这,这八样菜价钱可不小哪,单是鸭掌和鸡舌羹,就得用几十只鸡鸭啊!”
黄蓉托着下巴,向郭靖一指道:“这位大爷做东,你道他吃不起吗?”
店小二定睛一看,只见郭靖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貂,十分珍贵,心想就算你等会儿不出钞,把这件黑貂皮剥下来抵数,也尽够了,当下便答应下来,又陪着小心问道:“是,是,敢问客官,这些酒菜够用了吗?”
黄蓉见他狼狈,方满意道:“再配十二样下饭的菜,八样点心,也就差不多了。”
店小二不敢再问菜名儿,只怕人家点出来,自己却采办不到,当下吩咐厨下拣最上等材料的选配,又问道:“爷们用甚么酒?小店有十年陈的三白汾酒,先打两角好不好?”
黄蓉撇嘴道:“好吧,将就对付着喝喝!”转头瞅着郭靖,只一味不出声儿地笑,笑得郭靖颇为不好意思,摆手道:“那、那便上菜罢。”
不一会儿,果子蜜饯等物逐一送上桌来,郭靖每样一尝,样样都是从未吃过的美味。席间黄蓉更是高谈阔论,说的都是南方的风物人情,郭靖听她谈吐隽雅,见识渊博,想想自己粗笨,不禁一面羡慕,一面大为倾倒,心想:“我只道他是个落魄贫儿,哪知学识竟这么高。中土人物,果然与塞外大不相同。”
那边厨下慌慌忙忙备着酒菜,到底张家口也不是小地方,厨子还是有几分见识的,这些名贵酒菜虽不常做,但也约略晓得做法。独独其中一道鹿肚酿江珧,因为没有备着江珧柱这物,不得不去长庆楼让了些干货来。这江珧柱原是一种蚌,因其形如牛耳,故此又称牛耳螺,壳薄肉厚,肉质鲜嫩,美味可口,曾有诗云:“海鲜第一江珧柱,恰被人呼海刺名。我欲释名先品味,西施乳未较他赢。”乃是极名贵的海产。郭靖素未吃过,自然大声赞好;黄蓉却是识货的,尝了一口,便拍桌骂店小二道:“你们这江瑶柱是五年前的宿货,这也能拿出来卖钱?”
酒楼掌柜的听见了,忙过来陪笑道:“客官的舌头真灵。实在对不起。小店没江瑶柱,是去这里最大的酒楼长庆楼让来的。通张家口没新鲜货。”
黄蓉这才作罢,转身又跟郭靖谈论起来,听他说是从蒙古来,就要他说那些弹兔、射雕、驰马、捕狼等诸般趣事。听得津津有味,听郭靖说到得意处便不觉拍手大笑,神态煞是天真可爱。
郭靖一生长于沙漠,又本来木讷,口齿笨拙,不善言辞,通常总是给别人问到,才不得不答上几句;可是这时竟觉得与黄蓉说话聊天极为投契,说得滔滔不绝,竟还把自己诸般蠢举傻事一古脑儿的都说了出来,说到忘形之处,还一把握住了黄蓉的左手。这一握,便只觉这少年的手掌温软嫩滑,柔若无骨,不觉一怔。
黄蓉此时也微有几分不好意思,脸上微赧,只是煤灰遮着本来面目,原也看不出来。她虽打小儿和父亲相依为命长大,却从未与旁的男子如此亲近,更别提还是个少年男子,遂轻轻抽回了手,转而道:“咱们说了这许久,菜冷了,饭也冷啦!”又命店小二来把几十碗冷菜都撤下去倒掉,再用新鲜材料重做热菜。
酒店中掌柜、厨子、店小二个个称奇,从没见过这等大方客人,然而既有生意,自然一一照办;而郭靖那边呢,按着蒙古人习俗,招待客人向来倾其所有,何况他这次是平生第一次自己使钱,浑不知银钱的价值,但就算知道,既和眼前的少年说得投契,心下不胜之喜,便再多花十倍银钱,也丝毫不会放在心上。待到饭罢结帐,共是一十九两七钱四分。郭靖大大咧咧摸出来一锭黄金,一时又换不开,店小二只得拿了到银铺兑了银子付帐。
出得店来,朔风扑面。黄蓉心里其实对这初识的傻大个儿颇有些不舍,一面缩了缩脖子,一面道“叨扰了,再见罢。”
郭靖见她衣衫单薄,在寒风中已经有些哆嗦,心下十分不忍,当即脱下珍贵的黑貂裘,披在黄蓉身上,说道:“兄弟,你我一见如故,请把这件衣服穿了去。”想了想,自己身边尚剩下四锭黄金,忙取出两锭,放在貂裘的袋中。
黄蓉又忍不住红了双颊,也不道谢,披了貂裘,径自转身走出数十步,一回头,却见郭靖手牵着红马,站在长街上兀自望着自己呆呆出神,不禁“扑哧”一笑,向他招了招手,道:“还没请教兄长高姓大名?”
郭靖猛地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的,这倒忘了。我姓郭名靖。兄弟你呢?”
黄蓉不由得微微垂了下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女儿娇态,当然郭靖这傻大个儿也看不出来——笑道:“我姓黄,单名一个蓉字。”
郭靖“哦”了一声,傻愣愣道:“你要去哪里?若是回南方,咱们结伴同行如何?”
黄蓉摇头道:“我不回南方。”想了想,又不由得使娇道:“大哥,我肚子又饿啦。”
郭靖倒不觉有他,见他不走,约略也不讨厌和自己一块儿,心下高兴,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