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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点点头,深色的眉毛皱在一起。〃我知道这地区。有多少人?描述一下。〃
我很快地略述这群攻击者,他点了点头却没有惊讶的神情。〃我在四天前得到关于他们的报告,但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接近公鹿堡,除非每天马不停蹄地朝这里移动。他们死了吗?〃
〃是的。这是你预料中事?〃我可吓呆了。〃我以为我们已铲除他们了。〃
〃我们铲除了当时在这里的人,其他人正朝这儿走来,我都有追踪报告,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接近。〃
我挣扎片刻控制自己的声音。〃王子殿下,我们为什么只有追踪报告?我们为什么不……处理这件事情?〃
惟真的喉咙发出微弱的声响,然后转身看向窗外。〃有时需要等待,让敌人完成行动好发现完整的策略。你懂吗?〃
〃被冶炼的人会有策略?我想没有吧,王子殿下。他们是……〃
〃完整报告吧!〃惟真命令我却不看着我,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始彻底重述整个事件,说到打斗尾声时,我的叙述就变得有些不连贯,于是我让话语停在嘴边,没再多说了。〃但我还是努力挣脱他的手,然后三个人都死了。〃
他的眼神没离开海面。〃你应该避免肢体冲突,斐兹骏骑。你似乎总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受伤。〃
〃我知道,王子殿下,〃我谦卑地承认,〃浩得尽全力训练我……〃
〃但你不是受训成为战士。你有其他天赋,而你也应该擅加运用这些天赋来保护自己。喔,你是位优秀的剑客,但没有足够的肌肉和体重成为打手,至少目前还没有。而你在战斗中却总是会像个打手一样。〃
〃我没机会选择自己的武器。〃我探试性地回答然后加上,〃王子殿下。〃
〃不。你将有机会的。〃他像在远方说话似的,空气中一股微弱的紧张气息告诉我,他一边说话一边技传。〃我恐怕又要派你出去了。我想或许你是对的。我对发生过的事件已经观察得够久了,被冶炼者将围攻公鹿堡。我无法推测原因,但这或许不比阻止他们达到目的重要。你将再度解决这问题,斐兹。或许这次我会防范我的夫人涉入此事,我想她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有侍卫队可以陪她骑马了吧?〃
〃如你所听到的,殿下。〃我一边告诉他,一边责骂自己为何不早点告诉他王后侍卫队的事。
他转身平视着我。〃我听到你授权组织侍卫队的谣言。我不是要窃取你的荣耀,但当我听到这样的谣言时,就当作是我吩咐你这么做的。是的,我想我吩咐过你。非常间接地。〃
〃王子殿下。〃我如此回答,同时也觉得此刻最好闭上嘴。
〃嗯,如果她真要骑马,至少现在有人保护她了。虽然我衷心希望她别再碰到那些被冶炼的人。如果我能想到一件事情让她忙就好了。〃他疲惫地补充道。
〃王后花园。〃我向他提议,想起了耐辛的描述。
惟真斜眼看着我。
〃旧的花园,就在烽火台顶端。〃我对他解释。〃这花园多年来无人照料。我在盖伦要我们移除植物之前看过废弃的花园,后来我们把那儿清理出来上精技课。它以前一定是个很迷人的地方,有一盆盆土壤和植物、雕像,还有攀爬的蔓藤。〃
惟真自顾自地笑了笑。〃还有许多水池,里面有莲花还有鱼,就连小青蛙也在那儿。夏天时常会有鸟儿飞来喝水和玩水。骏骑和我常到那儿玩,他会挂上玻璃和轻金属片串成的风铃,当风吹过来时就发出清脆的声响,或像珠宝般在阳光下闪耀。〃我感觉自己的心随着他对那个时空的记忆温暖了起来。〃我母亲养了一只小猎猫,它会躺在阳光照耀的温暖石头上。它名叫嘶豆,有着斑点毛皮和毛茸茸的双耳。我们喜欢拿线和一撮羽毛逗它玩,而它也会从花盆后面跑出来偷袭我们。当我们应该好好研究药丸和药草时,我却无法学好,因为实在有太多事情可玩,只有百里香例外。我知道我母亲所拥有的每一种百里香种类,她种了好多,还
有猫薄荷。〃他微笑着。
〃珂翠肯会爱上这样的地方,〃我告诉他,〃她在群山种了好多植物。〃
〃是吗?〃他看来十分惊讶。〃我以为她比较常……运动。〃
我立刻感到一阵不悦。不,比不悦还糟糕。他怎么可以比我还不了解他的妻子?〃她有些花园,〃我平静地说道,〃种了许多药草,而且知道所有药草的用途。我记得曾亲口告诉过你。〃
〃是的。我想你说过。〃他叹了一口气。〃你说对了,斐兹。代我拜访她,顺便向她提王后花园。现在是冬天,可能没办法让她大显身手,但在春天整修花园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或许你亲自告诉她吧,王子殿下。〃我斗胆提议,但他只是摇摇头。
〃我没时间。但我把这任务托付给你。那么,我们现在就下楼到地图室,我得跟你谈些事情。〃
我立刻转身走到门口,惟真慢慢地跟上来。我帮他扶住门,然后他在门槛处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敞开的窗户。〃它会呼唤我。〃他冷静简短地向我承认,好像在说他喜欢的东西般轻松。
〃只要我不忙的时候,我就感到它的呼唤,因此我必须忙着,斐兹,而且要忙得不可开交。〃
第64节:他们到底是谁?
〃我了解。〃我缓缓说道,不怎么确定我真的明白。
〃不。你不了解。〃惟真很笃定地回我一句。〃这就像深沉的孤寂,小子。我可以对外开启触碰别人,有些人很容易接触,但没有任何人对我响应。当骏骑还健在的时候……我还是很想念他,小子。有时我真为他感到孤寂,仿佛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某种东西,如同最后一只独自狩猎的狼。〃
我的脊椎猛打寒颤。〃黠谋国王呢?〃我继续问道。
他摇摇头。〃他现在很少技传,功力也逐渐减退,更因此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和心智。〃我们又走下几级阶梯。〃你我是目前为止唯一知道那件事的人。〃我点点头。
我们缓缓步下楼梯。〃有医师来检查你的手臂吗?〃
我摇摇头。
〃博瑞屈也没有。〃
他了然于心地陈述事实。
我又摇摇头。夜眼在我皮肤上留下的齿痕太明显,虽然它只不过咬着玩罢了。我无法让博瑞屈看到被冶炼者在我身上所留下的伤痕,而又不让他发现我的狼儿所留下的蛛丝马迹。
惟真又叹了一口气。〃好吧,保持伤口清洁。我想你很清楚如何保持伤口清洁。你下次出门时得先有万全的准备,一定要这样,不可能每次都有人来帮你。〃
我放慢下楼的脚步,而惟真继续走着。我深呼吸然后说道:〃惟真,〃我平静地问着,〃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
〃没你知道得多,〃他愉快地说着,〃但比你想像的还多。〃
〃您的口气可真像弄臣。〃我苦涩地说道。
〃有时候。他是另一位深刻体悟寂寞的人,也知道它会让一个人做出什么事情。〃他吸了一口气,我几乎觉得他会说出我是个怎样的人,却没有因此谴责我,反而继续说道:〃我相信弄臣几天前跟你说了些话。〃
这时我寂静无声地跟着他,纳闷他怎会如此了解这么多事情。当然了,运用技传。我跟着走进他的书房,而恰林一如往昔准备周全等着我们。桌上摆好了食物和调酒,只见惟真坐下来起劲地吃着,我坐在他对面看他用餐。我不太饿,但看着他如此津津有味地享用简单丰盛的食物,不禁也食指大动起来。在这方面他还是像个士兵,我这么想。他享受这细微的乐趣,肚子饿的时候享用这些美味丰富的食物,尽可能细细品味着。见到他充满活力胃口大开,真让我感到满足,但也不禁纳闷明年夏天他将如何每天花好几个小时技传,持续看守不让劫匪侵犯沿海,在预警我们的同时也在心中变戏法让劫匪迷失方向。我想起惟真在去年夏季的收
成期因劳累而瘦了下来,面容枯槁也没有力气进食,只能喝下切德在他茶里添加的兴奋剂,然后继续过着时刻技传的日子。夏季来临,他对精技的饥渴取代了生命中的其他欲望,而我纳闷珂翠肯将如何反应?
惟真在我们用餐完毕后带着我浏览他的地图。被冶炼者的行进模式如今昭然若揭。他们无视于森林或结冰平原等种种阻碍,愈来愈接近公鹿堡,而我一点儿也无法理解。我所碰到的被冶炼者看似都已失去知觉,很难相信他们之中有任何人会理解为何要不顾艰险地翻山越岭,只为了来到公鹿堡。〃而你整理的所有记录都指出他们有相同的计划。经过你确认的所有被冶炼者,看来都朝向公鹿堡移动着。〃
〃难道你看不出这是协调过的计划?〃惟真平静地问道。
〃我看不出来他们会有什么计划。他们如何彼此联络?而且看起来不像一个整体计划。他们并没有集合起来成群结队一同来到这里,看来每个人都各自行动朝这里走来,只是有些人刚好就遇上了。〃
〃就像飞蛾扑火。〃惟真说道。
〃或者像苍蝇飞向臭尸。〃我酸溜溜地补充道。
〃飞蛾扑火纯粹是因为着迷,苍蝇飞向臭尸则是饥饿感驱使。〃惟真若有所思地说道。〃真希望我知道到底是着迷还是饥饿感吸引那些被冶炼的人朝我而来,或许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原因。〃
〃为什么你觉得自己非得知道他们为何而来?你认为自己是他们的目标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我查出来了,或许就能对敌人多些了解。我不认为所有被冶炼者都是碰巧来到公鹿堡,反倒觉得他们是要来对抗我,斐兹。或许并非他们自愿,但还是要来对抗我,而我必须知道原因。〃
〃你得先成为他们,才能了解他们。〃
〃喔。〃他看来可不高兴。〃现在谁的口气像弄臣了?〃
这问题让我觉得不安,也就不予理会。〃王子殿下,那天当弄臣嘲笑我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这记忆果然令我感到刺痛。我一直深信弄臣是我的朋友,但试着把这情绪推到一旁。〃他用自己的一套讥讽方式在我脑中灌输了一些想法。他说,如果我明白他的谜语,就应该寻找其他会精技的人,就是国王那一代的先生女士们,在盖伦成为精技师傅前,由殷恳训练出来的那批人。还有,他好像也提到我应该进一步打探有关古灵的事情,例如要怎么召唤他们?他们做了些什么?他们到底是谁?〃
惟真将身子靠回椅背上,用手指抵住胸膛。〃这里面的任何一项探询都足以动用成打的人手,却没有一个人能单独胜任其中任何一项,因为每个问题的解答都很难求得。第一个问题,没错,我们之中应该还是有会精技的人,甚至是比我父亲更年长的人,接受训练在古老的战役中抵抗外岛人。一般人应该不知道谁受过训,因为训练都是私下进行的,即使精技小组成员也很少知道本身圈子外的情况。不过,应该还有些相关记录保存下来,我很确定,曾经有一段时间是如此,但后来怎么样就没人敢说了。我想殷恳把那些记录传给盖伦,但在他……逝世之后,这些东西既没在他房里,也不在他的遗物中。〃
这回换惟真停顿下来。我们都知道盖伦是怎么死的,因为我们都曾在事发现场,只是不怎么谈论这件事。盖伦因叛国而死,他尝试用技传窃取惟真的力量,想等到吸干之后再杀了惟真,然而惟真借用我的力量帮自己吸干盖伦的精力。这可不是我们喜欢回忆的事情,但我试着以不带任何情绪的语气大胆发问。
〃你认为帝尊会知道这些记录在哪里吗?〃
〃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说出来。〃惟真的语调如我的一样平板,也结束了那个话题。〃但我在寻找精技使用者方面还算小有成就,至少知道名字,但每次找出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不知去向。〃
第65节:这是另一个谜
〃嗯。〃我记得切德前阵子提过此事。〃你如何查出他们的名字?〃
〃我父亲记得一些,就是效忠慷慨国王的最后一组精技小组成员,其他的我就不怎么记得,因为我当时还小,还有些是我和堡里的耆老们聊天时问出来的,当时我请他们回想有哪些传言透露谁受过精技训练。我当然没说这么多来发问,从以前到现在我都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这项任务。〃
〃我能否问问为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对着地图点点头。〃我不像你父亲那么聪明,小子。骏骑可以用魔法般的直觉跳跃思考,我却只会发现一些形式。你难道没发现我查出的每一位精技使用者,要不是死了就是再也找不到?我总觉得如果我找到一位精技使用者,而让人知道了这位精技使用者的名字,那对他恐怕不利。〃
我们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他让我自己下结论,而我也够聪明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