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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访枫无奈地笑了笑,看着眼前孩子气般的柳伊摇摇头,“就这点小事你还要生气不成?毕竟有了身子,气多了对孩子也不好。许是那朋友是虞朗回府路上碰到的呢?总不见得丢了朋友在半路自个儿回来吃吃喝喝的罢,见了朋友总要带回府来寒暄一番才是。”元访枫细细说着,眼睛也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柳伊,观察着柳伊有何表情。
柳伊心知是自己小心眼了,可是就是忍不住不恼。别人说有身子脾气会变坏,眼下正是应了这话了。
元访枫见柳伊没有反应,心里也是一阵不安,随即又道,“不妨等会儿子见见那虞朗的朋友,说不定还很谈得来。”
“我知道是我不对。”柳伊突然嗫嚅地说道,“可是我就是脾气不好。”
“无妨。”元访枫笑笑说道,“若是不开心,你打我便是了,千万别憋坏了身子。今日中秋佳节,也别为了小事而坏了兴致才是。来罢!”说完摆出了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半蹲马步等着柳伊的粉拳砸上去。
饶是脾气再不好,见了这副模样的元访枫也无法忍住不笑。柳伊“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边笑边说道,“罢了罢了,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好玩的人!”
柳伊是笑开了怀,元访枫的心里也是乐开了怀。二人笑笑闹闹地,不知不觉日已西沉,一轮明月渐渐挂上了天空,照耀着世间百姓。
绯月镇的月亮一直是与众不同的,而在这中秋姐姐之际,更是显得与众不同。粉色的光辉围绕着如圆饼般的月亮,淡淡地撒落在地。霎时,彷如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的世界,好似秋日里红叶似火的枫树林一般耀目,令人流连忘返,刻骨铭心。
正当柳伊和元访枫沉浸在月色中的美妙之时,虞朗携着好友踏着月光而来。
“柳伊,访枫,让你们久等了。”虞朗爽朗的笑声传来,让柳伊和元访枫不禁起身上前。
八目相对,其中六目均是一愣。
“怎么?”虞朗看了看已然愣住的三人,“你们认识?”
柳伊和元访枫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人,虞朗的朋友,竟是——司徒芸香!
“芸香!是你?!”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元访枫竟然比柳伊更是激动。
司徒芸香看着眼前的两人也很是吃惊,原先听虞朗说家中住了两位故友趁着中秋佳节不妨一起吃顿便饭倒也没多想什么。眼下,真是想不到竟然会是柳伊和元访枫。
柳伊转头疑惑地看着元访枫,他是何时认识司徒芸香的?而且看起来,是很熟识的样子。
“芸香,你怎么从宫里出来了?”柳伊收起了脸上震惊的表情,上前一步挽着司徒芸香的手,煞是亲密。
任由柳伊挽着,司徒芸香转头对着柳伊笑笑道,“犯了错误,自是无颜留在宫中了。皇上已经将我赶出皇宫了,从此驭龙国皇城便再无我司徒芸香了。”
“什么?!”元访枫听了司徒芸香的话竟然比柳伊还要震惊,“皇上皇上他怎么会舍得将你赶出皇宫?!”
直勾勾地望向元访枫,含辞未吐,司徒芸香摇摇头。末了,才缓缓说道,“有何不舍?我不过是一介奴婢。”说完便伸手拉起柳伊到桌边坐下,也不再管一旁已经因为太过震惊而呆立着的虞朗和元访枫了。
柳伊看着眼前的元访枫和司徒芸香,无数想问出口得话却在一瞬间卡在了喉咙口,犹如骨鲠在喉,竟是半句也吐不出来了。但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二人之间的关系必定胜似平常,甚至应该还是很熟捻的。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就当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司徒芸香悄声对柳伊说着,语气里尽是无奈还有悲凉。似是经历了沧海桑田般的疲惫,此刻只是想找个能依靠的地方让自己歇一会儿,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好。”柳伊似是承诺般地应下了司徒芸香的话。
虞朗和元访枫此刻已是坐在了柳伊和司徒芸香的对面,元访枫与柳伊相领近,四人围坐在小石桌旁,共度中秋佳节,共赏明月。
“来,”虞朗举起装有花蜜露的白玉杯,“如今我们四人也算是家人了,既然都熟稔,不妨先干为敬!”说罢,将白玉杯递至唇边。仰头,一杯花蜜露便随着杯沿流进了口中,一滴不剩。
其余三人见虞朗如此豪爽,便也拿起放在自己眼前的白玉杯,一口喝下。
“如今我们四人相见,也算是缘分。不妨说说这几年自己是如何过得,如何?”元访枫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睛毫不避忌地撇到了司徒芸香的身上,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司徒芸香,让柳伊心里颇是吃味儿。
“个人自有各人福,这日子一天天地过,又有什么可值得回味儿的?”司徒芸香气若幽兰,缓缓吐道,“不妨说说今后打算做什么,这还倒是有些意思。”
“甚妙!”虞朗这时豪迈地笑了笑,一改平日沉着冷静的模样,“访枫,这你可就比不上芸香了。芸香真是女中豪杰,胸怀抱负,令人佩服!”说着又是举起一杯,向司徒芸香敬去。
“虞朗才是真性情!我也敬你!”说着司徒芸香豪爽地撩起宽袖遮面,将一杯花蜜露一干为净。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二十二章 再见已是宫门外(3)
这一晚,四人说说笑笑,一改往日平静的模样,也打破了虞朗府中原先的寂静。而司徒芸香的出现,也令柳伊静谧已久的心里产生了一丝涟漪,似有似无,若隐若现
直至深夜,月已中天,四人才觉得乏了便各自回了房。而司徒芸香便随着柳伊和元访枫去了西边的厢房,寻了一间干净的屋子打算借宿一晚。而柳伊则是看着司徒芸香离开,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下。元访枫则是待柳伊和司徒芸香都睡下后才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熄了灯。
可能因为喝了花蜜露的缘由,也可能是真的太乏了,柳伊进屋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已大亮柳伊才渐渐醒来,喊了侍婢来伺候自己梳洗,自己则是从床上起身打开窗户呼吸了下新鲜空气。
“柳伊,你可是醒了。”身后传来盆水碰撞的声音,亦飘来了司徒芸香淡若幽兰的声音。
柳伊转身一看,司徒芸香已不知何时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回以一笑,道,“昨夜太乏了,便睡了许久。”
司徒芸香将脸盆等物放下,伸手将布巾浸湿复又拧干。走到柳伊身前,抬手替柳伊细细地擦起脸来。“许久未见,你似乎过得还不错。”平淡的口气,一如往常,却令柳伊觉得恐惧。
后退一步,柳伊警惕地看着司徒芸香,冷声道,“芸香你这是做什么?”
“曾经的娘娘,如今却被驱逐出宫,你难道不悔恨?不甘心么?”司徒芸香上前一步,继续替柳伊细细地擦着脸,嘴里也继续说着。
柳伊愣了一下,平静许久的心也开始乱了起来。自己何尝不恨,何尝不甘心,只是如今这平淡的日子过得倒也清闲,自己也就妥协了。更何况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也注定是个傻子,宫闱之中为夺皇位、为争权夺势,都是尔虞我诈、明枪暗箭。如此,还不如躲在这绯月镇过平静如水的日子,至少能保住痴呆傻儿的命,保住自己的命。
湿润的布巾覆盖在柳伊的脸上,让柳伊脸上的红晕渐退,渐渐的,取而代之的是苍白。
“娘娘,我送您进宫罢。”司徒芸香继续淡淡地说着,手里的动作也一直没有停下,“这儿,不适合你。”
柳伊听着司徒芸香的话,仿若置身于梦境中一般虚无缥缈起来。脸上的冰凉触感却令她一下子醒了过来,惊恐地连连向后退去,直到抵住了身后的梨花木窗棂,退无可退。
“柳伊,我不会害你,永远不会。”司徒芸香放下帕子,走向柳伊,“你应该在宫里的,就算不为你自己想想也改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无论是亲王还是公主,至少比在这儿做个百姓要好多了。”
这话又勾起了柳伊的思绪。
百姓的日子平淡如水,静谧如夜,却要冒着吃不饱穿不暖的风险。如今自己只是暂住在虞朗府中,断不可能在这儿过一辈子。而访枫,更有自己的抱负和理想,自己也断没有理由让他在这儿陪自己一生一世,即便他许下了承诺。论起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自小的日子便过得不苦,除了琴棋书画舞也再无长身之物,也就只能去卖艺。如此一来,自己的孩子也会受到世人的指指点点,毕竟沦落风尘绝不是什么风光的事情。而回了皇宫就不一样了,即便孩子是个傻子,却也可以母凭子贵,待宇文轩驾崩也不必替他守陵。做个安逸的老太妃,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再看着自己的孙辈们玩闹。或许宫中波云诡谲,明枪暗箭都难防,可至少不愁吃穿,不愁用,不愁住。
“伊儿。”正在这时,元访枫却来寻柳伊了。见司徒芸香在,便面上一愣,踌躇道,“原来你们在聊,那我就不打扰了。”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
“无妨,你留下罢。”司徒芸香对着元访枫说道,复又转头对柳伊轻轻来了句,“好好考虑。”
柳伊茫然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司徒芸香离开了。元访枫站在门外看着司徒芸香从自己的眼前经过,忍不住想伸手拽住她问个究竟,可终究还是忍住了。转身进了屋,便笑意盈盈地对柳伊说道,“伊儿,昨日睡得可好?”
柳伊尚未从方才与司徒芸香的对话中回过神来,对元访枫的问候也当做没听见一般,心有余悸。
“伊儿?”元访枫察觉了柳伊的异样,伸手拉住了柳伊。
突入而来的手,让柳伊下意识地挥手打开。听到元访枫“哎哟”一声,柳伊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上前紧紧扶住元访枫,担忧地看着他,“怎么样了,访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说到一半,柳伊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她也不明白最近为何会这样,自己最近虽心如止水,却思绪蹁跹,总是走神。
“别说了,我知道。”元访枫伸手揉了揉柳伊的头,“自己都快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迷糊。”说完也就笑笑,收回了将柳伊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的手。
柳伊自知理亏,也不敢调侃元访枫些什么,便清了清嗓子喊道,“我要梳妆了,麻烦访枫劳驾出去一下。”
“好好好。”元访枫见柳伊如此也是没辙,正好自己也可以去找司徒芸香问清楚当年的事情,也就起身离开了柳伊住的厢房。
一步步追随着司徒芸香而去,元访枫终于看见了司徒芸香的身影。
“芸香!”元访枫在司徒芸香的身后大喊,试图让她停下脚步来。可司徒芸香却仿佛没听见似的,不但不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开。
元访枫见是如此,也就迈开大步子追了上去。
“芸香!”元访枫一手搭住司徒芸香的肩膀,将司徒芸香拦了下来。
“元公子有事么?”司徒芸香见自己已是跑不掉了,反而淡定了。转身定定地看着元访枫,眸中的那份恬淡和眉间的那份阴狠一如几年前她消失时那般。
“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元访枫死死抓住司徒芸香的肩膀,“当年,你究竟是怎么”
天长地久会有时 第二十二章 再见已是宫门外(4)
“够了!”司徒芸香一把挥开了元访枫抓住自己的肩膀的手,“什么当年!元公子说的话令芸香不明白!我还有要事,望元公子见谅!先告辞了。”说罢拂袖匆匆而去。
元访枫哪肯放过这样的机会,上前用力将司徒芸香一把拉了回来,“你以为你不说,当年的事情就可以抹掉么?!”言辞狠厉,表情凶狠,与素来温和的模样甚不符合。
“芸香早已死了。如今的我,是司徒芸香。”司徒芸香突然蹙眉说道,眼中水波流转,似要沁出泪水来。“当年的芸香,早已经被太后赐死了。”
“司徒为何姓司徒?是谁给你的姓?”元访枫不解地看着司徒芸香,“一个宫婢而已,又哪里来的姓!?”
司徒芸香不再多做解释,转身便想甩开元访枫独自离开。
抓住司徒芸香的手却越来越紧,元访枫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的,一个用力又将司徒芸香拉了回来,“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一定不会放你离开的!”
“放开她!!”
尚未等司徒芸香做出任何反应,耳边就传来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二人转头一看,原来是虞朗。
虞朗上前一把将司徒芸香拉至自己身后,“访枫,我待你如兄弟,你怎可如此欺负我的朋友!?”
“虞朗,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只是要问清楚她当年的事情。”元访枫见虞朗动怒,解释道。
虞朗听完元访枫的解释并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司徒芸香。
司徒芸香见虞朗看向自己便很快说道,“他说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芸香!”元访枫没想到司徒芸香会这么说,心中不禁恼怒,“芸香你怎么能这样!”
“访枫,芸香说什么你也都听到了。”说罢,虞朗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