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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不能什么都不说。
明确地说出那句话来,正是为了表明Riki与Iason的遥远距离——两人之间存在着清晰的界线而已。
他相信自己能够传达出这一点来。
但是。
“真的好吗?你让我就这么回去?”
Iason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
“好比Guy的事还是什么的,你不是有事想找我的吗?”
他若无其事地亮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牌。
就在这个瞬间。
Riki感到喉咙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咕嘟地把话吞了下去。
就在那一天被Katze所指摘出来的东西,如今改变了形状存在在了这里。这种自觉强烈到近乎痛楚的地步,它让胸口的搏动都为之沸腾。
所以。
Riki踏出一步,握紧了拳头,他的双眼中满含着超出了愤怒的杀气,瞪向Iason。
……不。
实际上他也只能做到无言地瞪着Iason而已了。
“好可怕啊。看你好像要扑上来咬断我的咽喉一样,被你用这种眼睛盯着,我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呢。”
Iason毫无挂碍地笑了笑。
房间主人好像刺猬一样竖起了全身的刺,可是成为鲜明对比的是,这个不请自来的访问者却是从容不迫的。
“到今天都已经两个星期了。实际上我一直暗自期待着,觉得你是不是该来对我说点什么了……但是看来我走了眼哪。”
在装作遗憾的口气背后蠢动的恶意刺激了Riki的神经,让他感觉到电击一般的抽痛。
紧握到指尖都发白了的拳头,微微地颤抖起来。
这是无法压抑的愤慨呢,还是无处发泄的焦躁呢?还是说——是对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恐惧?Riki已经无法判断这些了。
他们的地位不同。
立场也大不相同。
不同的还不仅是这些而已,这种畏缩感觉成为了枷锁,束缚住了Riki。
Iason背靠着陈旧的简易沙发,是那么的悠然又坦然。他那沉稳的作派,散发出与狭窄肮脏的贫民窟公寓极度不符的屹立不摇的自信、毫无可趁之机的威严感。
这不是恶梦,而是现实。
突然逼到眼前的现实是那么的沉重。
(为……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到了现在,Riki还是不明白,Iason为什么会亲自出马跑到这里来。
(因为连Katze的忠告都不听的我只知道拖时间,所以Iason才会亲自出动的吗?)
塔那格拉的BLONDY,竟然单身一人来到了贫民窟。这简直就是个黑色笑话。
只要一考虑他的真正用意,Riki就觉得冰冷的东西从后背上窜了起来。
所以。
他拒绝去思考。
无论如何也必须接受这个不可能成为现实的落差。
这种好像要把头脑一点点绞紧一样的沉默……让人作痛。
因为无法忍耐这种疼痛,Riki还是开了口:
“你想……要我对你说什么?要我跪下来吗?”
他拼命地聚集起所剩不多的理性。
“让我买回Guy——你也不会为了说这个就特意跑来夜袭别人吧?
你到底有什么用意?”
他尽量淡淡地说着。
他明白不管是破口大骂,还是抽搐惨叫,都不会让Iason的眉毛动上一根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要保持平常心还是太难了一点。
手。
……腿。
…………与嘴唇。
都在无法掩饰地轻微颤抖着。
“Katze也是,干什么绕圈子来威吓我啊。什么要不要解决问题,就要看我了……之类的。”
他强咽下了泛上来的苦水。
“你这种口气……就好像在说,是为了让我上钩才特意把Guy当成了‘鱼饵’一样。”
Riki说出了这句话,这就是连夜酗酒都没有能够消除掉的、唯一在他心中不断膨胀的纠结。
“他是你过去的同居对象吧?”
毫不留情地拨弄着绷得紧紧的神经的声音是那么冰冷。虽然口气很平稳,但这个音调却微妙地有点空虚。
“你想要我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Riki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Iason那冷冰冰的视线,就好像勒住了他的心脏一样。
“他跟过去的你一样,已经过了能从头调教起来的岁数了。要快点的话,就把他泡在药里,变成没有SEX就活不下去的淫乱身体好了。或者说在他的脑袋上动点手脚,变成对别人言听计从的SEX奴。接着就是卖到黑市或者男娼馆里头去。根据目的地不同,待遇也会有多少的变化吧。”
“——你是……开玩笑,的吧?”
吐出的言语在痉挛着。
但是。
“Guy会变被怎么样,那是要看你的做法来决定的。”
Iason冷然地说道。
Riki也从Katze那里听到过同样的威吓。
……但是,无论是冲击度还是苛烈的程度,Katze都是远远比不上Iason的。
他们的声调不同。
包含着的分量也不同。
更重要的是,那逼视着Riki的视线是完全不同的。
这比起是对二选一的逼迫来,更应该说是把人追到无处可逃的绝壁上的不讲道理的恫吓。
在这两周里,自己迷惑着怎么也找不出答案的难题,Iason却逼迫自己马上给出答案。而且还必须是Iason能够接受的答案。
Riki身体里的血似乎都凝固了,他喘不过气来,也发不出声音。可能的话,他真的很希望隐藏起内心的畏怯,把燃烧一样的激情灌注在视线里,刺向Iason……
Iason充满威压感地望着他的眼睛。
和五年前在米达斯初次相遇的时候一样,他的视线还是那么冰冷,丝毫不顾别人的感觉。
静谧。
凶猛。
——狡猾。
那是只有绝对的权利者才会拥有的,有着帝王神权的双眸。
Iason是个只移植了脑髓的人工体BLONDY没错。但他的那双碧眼却激烈到了让人忘却那是双制作得很精密的义眼的程度。
双方都一动不动,只是站在那里沉默着,时间就在这样的两人中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煽动着Riki的憔悴感。
想要斩断。
……却又无法斩断。
只有不断地绷紧,却没有一刻松懈的荆棘般的——沉默。
冲撞着。
噬咬着。
足以让人歇斯底里的时间好似脓水般浑浊。
——忽然间,Iason站起了身。
Riki的眼睛被他带动一样地颤抖了一下。
这如实地象征着两个人之间的力量关系。
Iason步履沉稳地走了过来。
一步。
两步……
随着距离的接近,大气的密度仿佛都在瞬间增加了,窒息的感觉让Riki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别过来!”
带着微微的颤抖着的锐利的制止,一下撕裂了几乎凝固的空气。
——但是。
这却无法阻止Iason的步伐。
“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啊?”
他冷然的问题里带着嘲讽的挑拨。
“好难看啊。”
嘲弄的口吻一言道破了Riki的恐惧。
“不管怎样都不会低下来的脖子不就是你唯一的可取之处吗?”
毫不动摇的眼神是那样的强烈,以至于Riki的脚都被牢牢地钉在了当场。
“因为你总是磨磨蹭蹭地拿不定主意,所以我才特意过来找你了啊。”
这个从来不会提高声音的绝对权利者,甚至不允许Riki转开眼睛。
Riki觉得寒毛都竖立了起来。
想要后退的冲动在身体里奔走着,一直流到了手指尖上。
在后背蔓延的恐惧刺激着剧烈的心跳。
但是Riki仍然拼命地支撑着。
才不会让他就这样把自己吞下去。
如果现在露出空隙的话,那么自己又会变同宠物了吧。
只有这一点。
(只有这一点,我是绝对不要的。)
“怎么了?Riki?”
冰冷彻骨的视线在极近的距离里落到了身上。
“要做选择的人是你才对。”
——那双眼睛在这样说着。
只要他想,就可以揪着Riki的脖子把他带回去,可是Iason却没有这么做。
就好像在说——
“如果祭品不是自觉自发地把自己奉献出来的话,那就没有意义了一样。”
第一次是他强行掠夺的。
所以,第二次就要Riki以自己的意志把自己献上去……
只要Riki这么做了,就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辩解的理由。
被迫到绝路。
所有的退路都被截断了。
被逼迫到这种不可能拒绝的状况里,而且前面还有Iason在等待着。Riki只能以自己的意志选择堕落入他的手中。
Riki咕嘟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要对他见死不救吗?还是说,你想把他买回去?”
“……我……哪里会有那么多钱?”
一万加利奥。
这就是Guy的价钱。
这可不是个开开玩笑就能拿得出来的金额。
就算是对以借钱牟取暴利的冷血高利贷来说,这也是个远超常识的金额了。
奇利艾说这是:
“塔那格拉的精英大人的豪阔。”
而Katze则意味深长地指摘:
“这是附带条件的代价。”
不管是怎么样,对Iason来说这都不过是一点小钱罢了,但对Riki来说可不是这样。
“只要能拿得出来,我二话不说。”
没有钱,那么必然要用别的东西来抵债了。而那恐怕就是Riki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让的东西。
“要是没有,就用你的自由来换吧。”
对方都已经明知是这样了,还要故意地提出来,果然是恶质的家伙。
他没有要求Riki的身体,而是逼迫Riki交出紧紧抓住不放手的“自由”,更是恶趣味之极。
“如果你想让Guy平安无事地回去,那你就回到我身边。以你自己的意志。”
这就是唯一的代价了。
“——别……开这么恶劣的玩笑了啊……”
Riki低声地呻吟道。
就算把自尊心践踏在地上。
就算把良心扔到了阴沟里。
就算硬是扭曲了自己的宗旨。
但对Riki来说,只有这一点是怎么也不能让步的最后的界线。
“而且又怎么保证你没有对Guy出手?”
在被关进艾欧斯那个监牢的第一天,Riki就被剥得赤身裸*体,连一条内裤都不许穿。
之后的一个月,Riki都被强迫CHI裸裸地度过。
在这段时间里,以“对宠物进行调教”为名,不分昼夜地被迫张开双腿,让那个房间的“家具”达利尔进行口YIN。
不管是前面,
……还是后面。
全都暴露出来。
……被纠缠折磨。
自尊心被剥夺得荡然无存。
……连精液都被榨得一滴不剩。
强迫Riki把紧紧抓住的任何事物全部吐出来。
Riki真心希望Guy不会被强迫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可是……
“这两个星期里,你也没好心到什么都不做,只让他吃白饭吧?”
Riki却无法不说出这句话来,虽然知道这等于是对卡伊的贬低。
Iason的嘴角稍稍地向上挑了一下。
“原来如此。你不惜用这种姑息的手段,也勉强要让自己接受吗。”
虽然自己心里想的已经被看穿,但Riki还是没有放弃。
“有的话——又怎么样?难道你不管Guy会变成什么样吗……”
Iason视线毫不动摇,只有声音的调子下降了一个八度,就好像在故意撩拨着Riki的弱点一样。
“你才是,你这么做没事吗?小心被洗干净了脖子杀头哦。”
既然是恫吓,那就只能回以恫吓才行。可是就算尽量收集起所剩不多的毅力也只能做出那么一点点反击而已。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Riki在视线中灌注了力量。
“联邦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这下不会缺能让他们扬眉吐气的话题了吧。你别以为我这几年里做的事情只有舔你的脚底而已哦,Iason。”
但Iason的笑容却加深了。
“总算是恢复正常了么。面对BLONDY还能像这样痛骂威胁,除了你也没有别人了。我隔了一年才能再听到,简直都感觉到快感了呢。”
那副玲珑的美貌上,又加上了凄绝的刻薄。让Riki瞬间后悔起恫吓他来。
“这么说起来,过去……也有过一个人,和你做出过同样的事情啊。
我只是摸了摸那个人的脸而已,他就变得听话多了。而你——又会怎么样呢?”
Riki的咽喉不觉咕嘟地响了一声。他明白自己是不用去问那个人到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