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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非如此。
亲眼见到Guy这个‘对侣’时,他才恍然大悟。明白用以裱褙Riki‘纯洁无瑕’的超强烈自尊,根源在哪。
那就是被唯一一个男人深爱、珍惜的身体。
这不是推测,而是确信。
(Guy啊……)
当他知道是Kirie设计他,把他卖了,也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个曾是Riki对侣的男人,有相当程度的胆识。在不同层面上跟Riki一样讨人厌。
听到Kirie索取的金额,他瞠目结舌苦笑着说:
‘Kirie那家伙,真是狮子大开口呢。’
连Kirie深信且羡慕的宠物话题,都被他一口否定了。
‘很不巧,我没那么自恋。我知道自己的外貌,还没好到可以成为金发们看得上的观赏品。’
还说:
‘所以,如果你非要我不可,应该是有别的理由吧?’
头脑的反应也很快。
只是还没快到,能看破自己被当成了钓Riki上钩的‘诱饵’。
要是知道了,这个遭人设计出卖也能苦笑置之的男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说没兴趣是骗人的。
(难怪人家说我痴狂。)
想到这里,Iason嘴角露出了淡淡笑意。
四年前,他从这样的Guy手中抢走Riki,把他当成了宠物。
是Iason从他纯真的身体引出快乐,植下愉悦的种子,把他调教成虽不算顺从却淫乱的宠物。
不管Riki的嘴巴怎么否认,开出淫乱花朵的身体依旧抗拒不了快乐。
光用手指轻轻滑过颈子,他的乳首就会挺立,轻轻捏住挤压那股凝结的热,私处就老实地膨胀起来。
Riki觉得是耻辱,却满足了Iason。经过一年的空白,Riki的身体还没忘记自己的爱抚,太完美了。
只是Riki的密蕾出乎意料的紧密,抗拒着Iason的手指。
看来这一年,Riki并未放纵自己浸yinmi烂的性爱生活。
‘他跟Guy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
Iason并没把Kirie的话完全当真。所以,发现Riki无法抗拒快感的最深处竟然还是紧密的花蕾时,他感觉既新鲜又惊讶。
如果时间够充裕,他会细心帮Riki松弛,岂料Riki在那之前就投降了。
当Riki颤抖着嘴唇索求爱抚,Iason便知道这一年的空白没有白费。
对Iason来说,是让他厘清这份‘执着’的一年。他觉得经过这一年,Riki的身体充满饥渴,应该不是他的错觉。
一年前,Riki曾忍住宠物环箍住私处的痛苦咒骂:
‘宠物是最下三滥的垃圾!’
曾夹在痛楚与快乐之间逞强地说:
‘我…不会成为任何人的东西!’
这样的他,现在却说了:
‘我是你的东西。’
满布情欲的黑眼睛湿润地瞪着Iason。听到Riki抽动嘴唇说出这句话,Iason便确信他已完全属于自己了。
这样的确信让情欲飙涨到最高点。
那是千真万确的‘情欲’。
完美的金发只有理性和知性,没有下流的情欲。
——应该是这样的。
而Iason却对Riki产生了情欲,强烈到一刀砍断被控制的自制与理性的自我。
(莫非,面对Riki,连金发都会沦落为一般的性爱机器人……?)
发现自己连这种充满自虐的嘲笑都能认同,Iason觉得很不可思议。
连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了,对这次事件苦口婆心劝他的劳尔,更不可能理解这样的心境。
但Iason也知道,不管他尽情玩弄过Riki多少次,都无法得到心荡神迷的满足感。
活生生的身体。
——与人工体。
可恨的不是这个无法跨越的隔阂,而是连深深合为一体时,都可以感觉到心的某个角落,存在着粗糙的渴望。
身体可以控制,心却遥不可及。
这种感觉竟是如此沉重,连Iason自己都始料未及。
倘若,不将Riki撞击得身心俱裂,而是说出思念的只字片语,会不会有心灵上的交集呢……?
突然,他有了这样的妄想,但随即自嘲地扬起嘴角。
事到如今,不可能有任何改变。
唯有‘宠物环’可以把Riki绑在自己脚下,这是目前无能为力的现实。
中途走错了路,或许还有办法回头,但一开始就扣错的扣子,如今已无法解开了。
既然这样,只能当一个绝对的主人,骑在Riki头上。
尽管如此,偶尔,还是会涌上脑髓阵阵抽缩发疼的焦躁。
或作恶梦,梦到泥泞情欲缠绕的身体,最后腐朽死去。
如果不是梦,就是即将发生的不详预兆。
行事干脆利落,精明能干,人称黑市帝王备受敬畏的Iason,竟然无法一刀斩断这种陌生、想不出结果的心乱如麻。
对Riki的强烈执着与身为金发的自尊盘结交错,时而相斥时而厮缠,久而久之,界线竟变得模糊不清。
Iason自己不认为这是‘堕落’,但他知道,从造物主‘朱彼特’的指标来看,被说成‘异端’也无可厚非。
(莫非,我跟Riki……只能以主人与宠物这种扭曲的锁链相系……?)
想到这里,Iason悄然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3)
那一天,克瑞斯的空气冷冷紧绷着,夜晚的寒气看似冻结了。
悄悄然,没有丝毫动静,呈现出手指轻轻一碰就会应声碎裂般的透明感。
惨淡阴暗的阳光,在聚落区拉出更显虚幻的阴影。唯独还未有任何觉醒的静寂,缓缓刻印着时间。
将近中午时分,Guy回到了离开半个月的老巢贫民窟。正是寒意逼人的大气终于变得润泽,开始与裸露大地肌肤相亲的时刻。
但实际上,Guy还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
今天早上,他正在吃有点晚的早餐时,从来没响过的TV电话突然响了。
(会是谁呢…?)
他犹豫了一下,把开关拨到ON。
萤幕上出现的是,太少见面而称不上熟悉,但威严强烈得扰人情绪的Iason面孔。他漠然地开口说:
“你可以回贫民窟了。”
事出突然,把Guy吓呆了。
不知是出乎他的意料,或是Guy的脱线反应让他觉得好笑,Iason扬起嘴角笑着说:
“怎么了?眷恋舒适的软禁生活吗?那么,你要待多久都可以。”
“啊,不了……我当然要马上离开。”
Guy二话不说就走了。
被软禁的生活怎么可能舒适呢。
Iason是明知故问,但Guy并不打算跟他计较这样的恶意玩笑。
他不想浪费精力去挑衅一个比他强的对手,打那种没有胜算的战。
不管怎么样,想到这出莫名其妙的肥皂剧终于落幕,他深深吐出了心安的叹息。
比起说不上舒适的贫民窟微脏房间,一切宛如天堂的牢笼生活,他差不多过厌了。
无事可做的日子,时间异常漫长。
连房间都出不去的囚禁日子,思考和身体都变得迟钝了。
不过,他并未因此累积压力而自暴自弃。因为他知道,唯独自己被排拒在外的这场肥皂剧,背后有‘一万卡里欧’的庞大金额在流动。
塔那古拉的菁英不可能一时兴起,把这么大一笔钱丢进泥沼里。
他也不信Kirie半带讽刺所说的‘超幸运金主’的宠物话题。他不是瞧不起自己,只是觉得自己还不值那么一大笔钱。
他知道绝对有什么蹊跷,所以努力熬过了囚禁生活。
虽是软禁状态,待遇却不差。
由此可见,事情应该还不到危及他的程度。既然如此,犯不着歇斯底里,静待时机才是上上之策。
这个‘时机’是否真会到来?他没有把握。
只是,论格局论人种,金发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显而易见地,最好不要无意义逞强,做出违抗金发这种蠢事。
然而他却突然被释放,超乎想像地干脆。
除了大大松口气外,还有种期待落空似的感觉。
就像紧绷的神经突然被啪叽砍断,感觉很怪异……或许可以这么说吧。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太过简单的落幕,反倒让Guy反刍起这半个月的意义。
某件事在某种状态下,以某种方式解决了吗——?
Guy无从得知。
看来,应该是Iason所付的‘一万卡里欧’本钱赚回来了,或是得到了等值的东西,自己才会被释放。
这么一想,就觉得这件事绝不单纯。
不过……
无论如何,既然Iason说他可以走了,他当然要毅然决然地速速离去。
跟被Kirie骗来时一样,身上空无一物地走出那个包厢时,就看到Iason安排的空中汽车,正等在超高层大楼的出口处。
Iason说安排了送他回去的车子,他就当成是这十五天的精神赔偿金,欣然接纳了。
可是……
(哎……怎么不是自动座舱的空中计程车,而是附司机的轿车呢。)
擦拭得亮晶晶的银灰色车体,看起来很刺眼。
(真搞不懂……金发的价值观。)
过于华美的外表和内在,一般凡人根本无法匹敌。更遑论言行举止了,完全超出Guy的理解范围。
这样对待贫民窟的杂种,若非塔那古拉菁英式的玩笑,就是太无微不至了。
(不过,既然可以免费坐到贫民窟,我也无所谓啦。)
忠于职务的司机,既没表现亲切也没东问西问,只是彬彬有礼地在克瑞斯附近放Guy下车,然后飞也似地扬长而去。
(我是不是该说声:我回来了,平安回来了…?)
视线中熟悉的微脏风景,让他安下心来。
被Kirie出卖的愤怒、震撼,已经不那么强烈了。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烂好人,还会担心那个斩钉截铁说‘为了钱我不惜出卖同伴’的Kirie的下落。
仅仅离开了半个月。
才半个月——
Guy却莫名怀念这个早已习惯的贫民窟特殊气味。
Guy的脚很自然地走向Riki房间。
现在,他只想见Riki,不想回到自己那个了无生气的房间。
(可是……我该怎么向他解释呢?)
他并没有放Riki鸽子,现在两人之间也没特别关系。
但是他相信,自己什么都没说就突然消失不见,Riki一定很担心。
他站在Riki房间前按下门铃。
对讲机没有传出任何人的声音,门就以熟悉的节奏敞开来了。
他与Riki视线交接。
瞬间——
“唷……”
Guy露出些许腼腆而僵硬的表情,先发出了声音。
Riki浮现看似暧昧的笑容,默默地点点头。
“我可以进去吗?”
“你还跟我客气啊?”
Riki催他进来的声音出奇嘶哑。
(说得也是啦……)
嘴角露出苦笑的Guy进了房间。
看到Riki一副疲惫样,他不由得皱起眉头。
“喂,Riki。”
“嗯?”
“你不会是在睡觉吧?”
“咦……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我想说,会不会是我把你吵醒了。”
Riki微微张大眼睛说:
“你想太多了。”
旋即撇开视线。
Guy眼尖地发现,Riki脖子上有小小的瘀血红肿,他惊讶地停下脚步。
(吻…痕?)
“怎么了?坐啊。”
“啊…哦……”
Guy的声音不由得紧张起来。
(跟谁——?)
想到这里,心跳猛然加速。他反射动作般,立刻将视线投向了床铺。
那里没有留下任何会令Guy不安的痕迹。
尽管如此,已经看到的东西并不会因此彻底消失。心跳加速的痛苦,也不会因此减轻。
(是跟哪里的什么人?)
来这里之前的莫名兴奋,全被一个偶然发现的吻痕抹煞了。
两人还是对侣时,几乎每天都会相互拥抱做爱。但Riki回到贫民窟至今两年了,两人之间却没有过性爱。
他和Riki的对侣关系,似乎正在逐渐瓦解。所以只要Riki愿意,Guy很希望能跟他恢复原有的关系。
可是,Riki至今不曾提起这件事。
Guy也没有勇气主动提出来。
不……
不止是跟他。据他所知,这一年内,Riki恐怕没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
无论好坏,Riki都太引人注意了。
即便被称为遭受挫败的‘丧家犬’,周遭对他的关注仍不曾稍减。
甚或,漂浮着大家都想知道三年空白理由的诡异氛围。
明明禁欲,却光采照人。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不过,以前是非比寻常的‘存在感’胜过‘光采’。
现在则多了从少年转变成青年的精悍。
当然,这也是原因之一。但Riki的光采,有着不仅是年龄增长的独特艳丽。
是脱了一层皮。这么说或许最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