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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fin
【云狱】在罪与罚之间 03
第三章 不能让出的东西
醒来的时候,狱寺感到身旁有很多气息。
「狱寺君……!」
「…十…代目?」
把头转向声音的方向,狱寺呼唤声音主人的名字,头稍微转动了一下,立刻感到一阵微微的刺痛。
「这里是……。我……?」
「你被狗撞到跌倒撞到了头,所以被救护车送到这里。」
「啊……」
从高处传来里包恩的声音,狱寺终於想起事情的始末。
是这样啊。
记得那时候听到狗的叫声靠近,然後赶到下半身受到冲击,因为没有准备所以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虽然手里拿著盲杖,但一时间找不到平衡点,摔下去的时候感到後脑一痛,然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想起来了吗?」
「恩。」
「是吗?但是万幸及时送到了医院。我听说以後马上赶来了,还好只是有轻微脑震荡,没什麽别的问题。」
「我也很担心啊!」
泽田的旁边传来山本的声音,狱寺才知道山本也在。
刚刚醒来时似乎也听到碧洋姬的声音和泽田叫他的声音重合了,所以她应该也在旁边。
因为现在看不见她的脸,所以即使碧洋姬就在狱寺附近,他也不会再感到肚子痛,这大概是他失明後唯一的好处了吧。
「对不起。」
狱寺一边道歉一边撑起了身体。撞击到的地方还是很疼,但比起这个,心里的郁闷更加让狱寺感到不适。
「对不起,十代目……还有里包恩先生也,让你们担心了。」
「我可没担心!」
「胡说什麽啊里包恩!但是,真的太好了,没发生什麽大事。」
「是啊,我真的很担心,所以果然还是住到我这里来吧……」
从泽田的斜後方传来的声音。
听到碧洋姬的声音,狱寺皱了皱眉,第N次选择拒绝。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别做什麽多余的事。」
「嘛,事故这种事再怎麽小心也是没办法避免的。碧洋姬,算了吧,随狱寺去好了。这家夥勉强也算是黑手党,至少还是能照顾自己的。」
里包恩的声音从狱寺的身旁传来。
既然里包恩开口了,那碧洋姬也不会强迫狱寺搬去和她一起住了,就算心里不同意,也不会再说出来。
就算无视狱寺的意思,让碧洋姬照顾狱寺肯定也会出很多问题,所以本来就没人赞同碧洋姬的意见。
「狱寺君。」
「恩?」
「那个……要小心。」
「……恩。」
泽田的话很沈重。是经过很多犹豫才说出口的话,却不得不说出口。
因为不甘心和抱歉,狱寺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那我们先走了。探视时间快结束了。明天要再做一下检查,如果没什麽事就能出院了。」
「隼人,出院的时候我会来接你的。」
「那再见了,狱寺。」
「再见,狱寺君。有时间我会再来的。」
大家各自告别後就出了病房。
狱寺看著房门的方向,听到关门的声音後表情有些僵硬地看向前方。
还有许多需要考虑的事。
但是,在这之前……
狱寺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随著大家的谈话的声音和脚步声都越来越远,病房内变得越发安静。一直到泽田他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後,狱寺慢慢开口。
「云雀。」
狱寺在除了自己外应该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叫云雀的名字。
呼唤著看不见的对方。
「你在这里吧?」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动也不动,隐藏了气息。
虽然没有半点证据,但狱寺就是知道,他在这个房间里。
「你很清楚嘛。」
跟前一次不同,云雀回答了。
房间里响起非常让人怀念的,云雀的声音。虽然总是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但这是自从狱寺失去视力以来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感觉他的声音比记忆中的更低沈,狱寺不知道是因为那以後他的声音因为成长而改变了,还是因为记忆中的他,因为经过了太长的时间而显得有些失真。
他现在的脸也一定,和自己记忆中描绘的那张完全不同了吧。
但是,他完全无法确认。
「只是这样觉得。」
没有什麽证据,只是这样感觉而已。
开始醒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觉得除了泽田他们担心的气氛外,还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等大家都离开後,终於察觉到会有违和感的原因。
「你为什麽在这里?」
不是已经说过不要再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吗?
狱寺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
但是,为什麽?
他为什麽会在这里,为什麽会来这里。
「为什麽……呢?」
云雀谈谈地重复。
低沈的嗓音,有些踌躇地语调,似乎诉说著他也不知道自己来的原因。
「不要再来了!」
「……」
「你不用介意我的事。」
说完,就听到云雀用不可思议的声音询问。
「你不恨我吗?」
「当然恨。但是,即使恨也无济於事。如果你是故意的,我一定揍扁你。但那只是意外不是吗?」
因为云雀而受伤,狱寺一开始非常恨他,想要狠狠揍他,再狠狠骂他一顿。
但是,里包恩告诉他,这只不过是不幸的事故而已。
里包恩说,正巧加害者是云雀,正巧被害者是狱寺,仅此而已。要恨他当然可以,但希望狱寺记住,既然是意外,他自己也有害别人受伤的可能性。
一开始的时候,狱寺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但是,随著时间的流逝,绝望慢慢淡薄,狱寺终於稍微能够理解。
除了扰乱风纪以外,云雀几乎从来不在乎别的事,但是这样的他却静静地在暗处守护了狱寺两年,这样已经足够了。
加害者的可能性谁都有,可能是狱寺,可能是泽田,可能是山本,这次只是正巧是云雀而已。
这样想著,沈重的心也能稍微缓和。
就算恨著谁,自己也不能前进。比起被憎恨夺走自己的心,还不如面对现实,寻找继续前进的光。
「在我的眼睛痊愈前,我一定不可能原谅你。但是,你没有必要责备自己。你只要去过你自己的人生就行了。」
不用背负的。虽然让别人受了重伤的罪不能消除,但不用这麽被罪束缚著。
虽然不能原谅他的过失,但狱寺并不想要他的赎罪。
所以,他不用再介意自己的事。
狱寺只希望云雀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不要让另一个人经历跟他一样的痛苦。
所以。
「我没问题的。」
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一个人好好地活下去。
不管是碧洋姬也好,云雀也好,都没有必要在自己身边保护自己。
「没问题?」
云雀的气息突然改变了,狱寺感到一股几乎能刺伤人皮肤的怒火从云雀身上散发出来。
「明明只是被狗撞倒就要被送到这种地方。」
「……」
「明明这麽弱,哪里没问题了?」
云雀的声音明显混杂的焦躁。
带著责问的口吻,没有挪揄也没有看不起,有的只是纯粹的怒火。
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出他现在极度生气。
「!」
空气突然震动了起来。
感到对方动了的同时,狱寺感到自己被巨大的力量压倒在床上,然後下一刻,脖子上感受到了他人的体温,是云雀的手指。
「这样也很容易。」
从头顶传来的声音。
在朦胧的世界中,可以隐约捕捉到遮盖了日光灯压在自己身上的云雀的影子。
喉咙被他的手掐住,但只有压迫感,并没有达到让人觉得恐怖的程度。
没有从脖子上的手指中感觉到杀气,狱寺没有挣扎,只是在朦胧的视线中瞪著眼前黑色的影子。
「现在的你,就算不是我也能简单地杀掉。」
云雀冷冷地将残酷的事实摆在狱寺面前。
那狱寺现在看不见的那双眼睛,肯定正冷冷地俯视著他吧。
如果云雀想,只要单手就可以简单地杀死狱寺,连武器都不用拿出来。
这一点,狱寺也明白。
「你只是什麽力量都没有的草食动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参杂著愤怒的声音,他愤怒地对象,究竟是谁呢。
从脖子上传来的压力稍稍增强了一些。
压抑著力量,只是在脖子上微微颤动的手指,仿佛下一秒就会掐断自己的脖子。
「那就怎麽样?」
面对云雀的愤怒,狱寺捉住了那只掐著自己脖子的手。没有用力想要拿掉它,只是强力地抓住了它。
他现在确实很弱,不管是敌人的来袭或者是飞来的刀刃,他都看不见。甚至连散步中的狗,都能带给他巨大的威胁。
「即使是这样,也跟你没有关系吧!我在哪里受了伤,或者被谁杀掉了,都跟你无关!」
是的,完全没有关系。
他们连朋友都不是,云雀根本就没有关心自己的必要。
他在意自己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造成自己失明而产生的罪恶感。
但是,他不想要这个。
「如果你还有著什麽无聊地罪恶感的话,现在马上就丢掉!即使我现在比在这附近转来转去的小鬼或者女人还弱,也不需要什麽总是在身边保护我的王子大人。」
如果要靠著别人手的指引才能活下去,那麽他宁愿从台阶上摔落。
如果要吃别人施舍的食物,他宁愿选择饿著。
他不想靠著别人活下去。
如果不能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他宁愿就这样死去。
「不要管我,你没有在我呆在我身边的理由」
被担心,也只是显得自己更悲惨而已。被怜悯,只会让自己更加烦躁而已。
希望他们都不要管我。
如果看到伸出的手,只会更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不方便。
如果总是被帮助,只会为自己的无力感到悲凉。
他不想要认同自己的软弱,他想要成为自己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人。
谁都不需要。
同情也好,罪恶感也好,这种东西全都不需要。
最可怕的,不是眼睛看不见,也不是被杀掉。
而是自己不能作为自己而存在这件事。
即使失去一切,也有不能放手的东西,如果连那个都没有了,那自己就真的不再是自己了。
「那就制造一个能呆在你身边的正当理由。」
「哈?」
狱寺不能马上理解云雀话中的意思。
下一秒,掐在脖子上的手离开,然後黑色的影子在实现中蔓延。
越来越靠近的气息和香气,还有唇上覆盖著的,柔软的东西。
狱寺理解的只有这些东西。
「我要成为你的恋人。」
在脑中确定自己被吻了之前,云雀的口中说出了更加让人理解不能的话,狱寺瞪大翠绿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阴影,呆住了。
第三章 fin。
【云狱】在罪与罚之间 04
第四章 白色的牢房
比起告白,云雀的话更加像是宣言。他没有询问狱寺的意见,而是直接让自己的话成为事实。
云雀就这样突然地提出,并且自己擅自决定成为了狱寺的<恋人>。
对於这莫名其妙的提议,狱寺一开始激烈地反对。但面对异常坚决的云雀,不管怎麽抵抗似乎都显得非常无力。挣扎了许久,狱寺最终还是由他去了。
虽然说是恋人,但云雀自那以後就再也没有做过恋人间会做的任何事。当时在病房里的那个,也只不过是单纯的身体接触,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吻。
他们只是名义上的恋人。就好像云雀说的那样,成为恋人,也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能够呆在狱寺身旁的理由而已。
但是,比起像跟踪狂一样擅自躲在阴影里跟在自己背後保护自己,狱寺更希望云雀能稍微听一样自己的意见。
说实话,最後会答应云雀也有点自暴自弃的意思。
刚受伤的那一年里,狱寺靠著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能成为十代目的左右手这种毫无根据的自信,以及很快就能治好眼睛这样天真的期待而支撑著自己,然而自从中学毕业,泽田他们离他而去之後,狱寺开始有了一个人被抛弃的感觉。
他还是相信泽田的话,相信眼睛总有一天会治好。也相信即使不是天天见面,泽田和山本他们也不会忘记自己。
但是,即使如此,无法抑制的寂寞感还是每一天都蚕食著狱寺的心。就好像自己什麽都看不清的模糊的视界一样,狱寺也看不清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所以,狱寺偶尔会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不管云雀做什麽都与自己无关。
而且,虽然狱寺觉得从那之後每天都到自己家里来的云雀很烦,但不能否认的是,云雀的到来的确打破了狱寺一个人的牢笼,缓和了他深深的寂寞感。
也许是云雀不管狱寺说什麽都无动於衷的强制和虽然强制性地与他接触却又仿佛把他抛下不管的淡淡的言行让狱寺产生了一种与山本和泽田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轻松感。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狱寺变得经常和云雀在一起,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别说是恋人,两人之间飘浮的气氛有没有友情都非常可疑。但是随著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互相也摸透了对方的脾气和喜好。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