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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大夫呆滞的神情,我拥着被子往床里一缩,“我不要其他大夫!”
右相夫人见状,忙抢上来抚慰我,“月儿,你身上越来越烫,不看不行的。安大夫说他不会治风寒,不肯来。娘已经尽力了……”
我知道我的身体越来越烫了,我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昨夜那股莫名的火焰又开始在身体里作祟,我只知道如果见不到妖孽,我就要被这身体折磨死了!
“那你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我撂下狠话,将被子一拉,整个人藏进被子里,任右相夫人在外面怎么苦劝都不肯出去。
右相夫人最终还是妥协,“月儿你撑着点,娘想办法,娘一定想办法。”
我不知道自己在被子里呆了多久,炎热一股一股地冲上脑门,模糊了意识。所幸身体还能感觉到一阵阵地寒意,那是风寒留在身体里症状。不管怎样,在某种程度上缓解了身体的不适。
我就这么昏沉着,直到我嗅到妖孽的气息。
是的,隔着厚厚的棉被,我都可以准确无误地感知他的气息,我无法描绘那气息的征兆,只知道全身所有的细胞在感应到他的一瞬,就像沙漠里的复活草碰到雨水一样,瞬间褪去了枯槁的黄,换上了盎然的青。
我掀开被子。他已走到床边,朝我伸过来的手伸了一半。
我就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寻他的气味。
“小姐。”他轻声唤我。他的脸色有些泛白,一只手拿手绢压在唇边,压抑地轻咳了几声。我知道他身体很好,不过是将装病进行到底。
他倚近我,就在床边坐下,将我的手执过,指扣在脉上。
我只觉身上的火全都集中到脸上来了,心跳如雷,让我几乎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小姐只是受了风寒,夫人还请另请高就,安某确实不会治风寒。”妖孽下了结论,放开我的手就要走。
我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其它,扑上去将他拦腰抱住了,“不要走!”
“小姐,”妖孽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男女授受不亲,小姐还是先把我放开。”
我不理,因为妖孽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身上有那一寸地方他没看过没摸过,现在授受不亲了吗?
“把我治好。”我仰头看他,希望自己的痛苦和无助能有一点半寸传进他的心里。
他却依旧那句话,“在下不会治风寒。”
我恼了,“我不是说风寒,我是说……”我在妖孽微冷的目光下,急忙收住话头,低声哀求,“我好难受,求求你……”
妖孽的手,轻轻地放在我的肩上,而后一使力,将我推开了。
“小姐,要照顾好身体。”他柔声对我说。
他正对着床,拿后背对着其他人,所以只有我看见了,他眸子里的冰冷。
我被那股寒意摄住,再不敢对他做什么。
只见他有礼貌地朝右相夫人行礼,道,“在下无能,先告退了。”而后扬长而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任右相夫人将我再次扶好,而后将另一个大夫叫过来,为我把脉开药。
妖孽他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或许,他希望我身上发生的已经发生了,而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所以在那之前,我只能忍受。这就是他来这里,想让我明白的事情。
他是我的主人,而我,只是一个必须听命的木偶。
第40章 第 40 章
终于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了。这样也好,我终于可以专心地喜欢你,不用去猜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了。
我不知道妖孽是如何定位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却总是试图从他身上得到如李平和琳儿给予的友好和尊重。我曾经试图讨好他,可这人好处都受了,转个身依旧该利用利用该忽悠忽悠该威胁威胁,油盐不侵。所以某种程度上,我简直恨透了妖孽。而大多数情况下,我很怕他,正因为太过害怕,反而觉不出恨来。将像现在他一句轻飘飘的“照顾好身体”,我立刻吓得任由右相夫人摆布,乖乖喝药。
药喝下去,烧是渐渐退了。只是胃口怎么也好不起来,吃什么都味如嚼蜡。夜里更不敢睡,只怕一入梦便控制不住身体的异状,害怕得一直睁眼到天明。
没过两天,任无月原本还没恢复过来的身体又被我弄瘦了一圈,右相夫人看在眼里,心疼得哭红了眼,右相大人也撇下所有公务,到我房里来安抚我。
“月儿,”他柔声唤我,“我听你娘说你最近茶饭不思的,可是有什么心事,说与爹爹听可好?”
我难受得眼泪直掉,“爹爹,我好难受,我浑身上下都难受……”
右相大人见我如此,自是不忍,忙忙将我搂在怀里,“月儿莫哭,有什么委屈跟爹爹说。”
“爹爹……”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哭着哀求他,“我真的难受,求求你做点什么吧,你做点什么,要不然我会难受死的。”妖孽把我变成右相大人的心头肉,头一个看中的,必定就是右相大人手中的权势。他到底想要他做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一点点暗示?
“月儿乖。”右相大人拍拍我的手,下了狠心,“爹爹给你请大夫,请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把你的难受治好!”
右相大人果不食言,第二天一早便有一位老大夫来看我。大夫姓范,是宫中最好的御医,轻易并不出诊,自然是看了右相大人的面子,这才来了相国府。
但他却也和蔼,神态温和,问话的语调轻柔,眉眼中总带点微微的笑意,让人觉得可靠。
“小姐觉得哪里难受?”他柔声问我。
我犹豫,因为这难受难以启齿。
他见我如此,有些生气,“小姐你若不与我说症状,叫老夫如何对症下药?”
我思量再三,决定相信这位大夫,也许瞎猫碰上死耗子,真的能碰上一个医术比妖孽好的人。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斟酌着语句,想表达得隐晦一些,“总想着……一个人,见不到他,就会难受……”
范御医听得十分仔细的样子,边听还边拿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是否伴有茶饭不思,神思不属的症状?”
我用力点头。
“一旦见到此人,可会心律不齐,呼吸困难?”
“对,对!”我不住点头,激动地抓住大夫的手,“范御医,我是不是有救了?”
“当然。”范御医笃定地朝我点头,不容置否,“老夫最善此症,保管药到病除!”
“太好了!”我大喜过望,“那你快给我开药吧大夫,我都快折磨死了。”
“好的好的。”范御医站起身,拿了药箱便要出去。
我殷切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范御医!”我唤他,“我这病,可有名目?”
已经到门槛的范御医听到声音转过来,摇着脑袋朝我笑,“有疾如是,名唤相思。”言罢出门。
我愣住当场……范御医,会不会误会了什么?正要追上去解释,又突然想起,妖孽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是什么来着,对了——他说,“身患顽疾,是名相思。”
难道,他口中“身患顽疾,是名相思”的人其实是指我?
那么这所谓的“相思”,是否能如范御医所言,药到病除呢?
我在万分不安和忐忑之中,等来了小圆给我端上的药碗。
捏着鼻子整碗灌下,我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等了好一会,身体都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倒是睡意一波一波地朝我涌来。我挣扎着想睁开双眼,却抵不住浓浓的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我就说嘛,这个世上又不知妖孽一个大夫,神医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精神大好,早晨右相夫人过来陪我吃早饭的时候,我胃口很好的多要了一碗粥。
右相夫人看见,高兴得不得了,急忙令小圆盛来给我,恨不能将桌上所有的小菜都夹到我碗里来,“乖女儿,你总算恢复些精神了。多吃些,看你这两天都瘦成什么样了。多吃些,你想要什么,娘都给你弄来。”
我甜笑着倚进右相夫人撒娇,“娘对我最好了!”我夹一点小菜,放进她碗里,我对她道,“娘也吃。是月儿不好,连累娘也辛苦了。”
“好孩子,好孩子……”右相夫人实在太好哄了,就这样已经红了眼。我说任无月,以往你到底怎么对待这对宠你到天人共愤的父母的?
用过早饭,右相夫人便说有事,先回去了。
我在阁楼里有些百无聊赖,怕自己无聊,便依旧翻开任无月的旧作打发时间。任无月的字画,诗文,还有专门做的舞衣……我只能说,对于一个当年只有十七岁的小姑娘来说,任无月简直就是个天才。虽然歌舞琴艺无法再现,但这些字画的水准却都在中上,不能不令人钦佩。
作为她替身的我,要完全复制这个传说中的任无月难度系数实在是大,所幸右相夫人对这些不仅对我毫无要求,还力劝我不要再碰……我看看手中这一副任无月娟秀姣好的字迹,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至少笔迹还是得模仿模仿。
正在练字的时候,号称有重要事情的右相夫人又回来了。
“月儿,快过来。”右相夫人满脸笑意,显然非常高兴。
我将自己写的字掩了掩,奔过去唤,“娘,什么事呀?”
“自然是喜事。”右相夫人自丫环手中将一套艳红的衣裳递给我,“快试试,这是三年前娘为你亲手做的。”交过来的时候右相夫人不知怎的又红了眼,低声道,“还以为你没机会穿了……”
“娘!”我娇气地唤了她一声。
她急忙抹泪,将我赶进房间,让丫环给我更衣。
好容易穿好,她牵着我的手,带我到屋里摆放的丈高铜镜前,问我,“喜欢吗?”
我拿眼看去,镜子中的任无月穿着一身艳红的嫁纱,修身长摆,长长的衣摆上的花纹全用金纱绣成,鸳鸯比翼,牡丹怒放。最美的,还是穿着嫁衣的那个人。烈焰一般的红,似乎点燃了那张脸上的妖冶,让她看起来像刚刚从血泊中诞生的妖精,就像田里肆意开放的罂粟花,明明是有毒的,却还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美丽。
周围服侍的丫环都呆住了,独右相夫人十分正常,执着我的手直道,“真好看!月儿喜欢吗?”
好看是好看了,不过……“娘,为什么要我穿嫁衣?”
右相夫人笑弯了眼,答,“自然是因为月儿要嫁人了。”
第41章 第 41 章
这个城市有你的气息,我便不孤单了。
嫁人?我吓一跳。我这才醒过来没几天,妖孽开的药还没吃几副,这就急着替我安排婚事,让我出嫁了?
“娘——”我收回惊讶,扯住右相夫人的衣袖撒娇,“我什么时候说嫁人了?娘怎么舍得?”
“娘当然不舍得了。”右相夫人拉过我的手,满脸的疼惜,“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们月儿一睡三年,今年已经二十了!”
“可是我的身子还没好,又什么都不记得,我不想离开爹爹和娘。”我本能地抗拒着。
“爹娘哪里舍得让你到外面受苦。”说到离开,右相夫人比我还紧张,“月儿是老爷唯一的女儿,这未来的姑爷,自然是要入我任家门的,成婚之后就住在相国府。就是另立府邸,也得跟相国府连着门共着墙。”
我默,这么苛刻的条件,居然还有人愿意娶我吗?
“可是,娘……我……”我绞尽脑汁,继续编排不愿出嫁的理由。
“可是月儿有心上人了,那个人就是安易先生,对不对?”右相夫人一脸了然地对着我。
“娘,你……”我惊讶地看着右相夫人,怎么扯到妖孽身上的?难道右相夫人也被下了药?
我的惊讶显然被理解成秘密被拆穿后的惊慌。“你这孩子。”右相夫人拉着我的手坐下,柔声轻嗔,“有心事怎么不跟娘说呢?要不是范大人通透,一语中的,我和你爹爹还蒙在鼓里呢。你喜欢安先生,告诉娘,娘无论如何也将他求回府来。怎么知道我的月儿这么傻,居然故意泡冷水,让自己生病,逼安先生过来?”
我想稍微辩解一下,“娘,其实我……”
没想到右相夫人扑哧一笑,将我的话截了去,“月儿竟还害羞了。安先生来时,你却什么也不顾地扑上去抱他,可没把安先生给吓坏了。”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开始赞赏妖孽做作的姿态,“安先生可是老实人,心地善良,家教良好,又是真心喜欢你,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说,右相夫人,你确定你嘴里那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老实人是妖孽兄吗?
“可是,娘怎么知道……安先生喜欢我?”看右相夫人如此笃定,必定不是靠猜测得出这个结论的,那么,她已经见过妖孽了?
“差点忘了。”右相夫人像被点到,招手让人从屋外抗进来一个半米来高的匣子,那匣子看着体积不大,放在桌上却意外地沉。
右相夫人期许地看着我,“月儿,快打开看看。”
我依言打开匣子,顿时被里头金灿灿的首饰晃花了眼。大体看得见是满满的一堆黄金首饰,扎眼得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这些,”右相夫人随意拿出一支金钗,替我插入发髯,“都是安先生送你的。自从来府里给你治过病,他回去也病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