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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的眼睛。”
太子听罢立刻转忧为喜,“当真?”
上官丘自信满满地走到案边,拿过纸笔,在纸上写下“遗诏”二字。
太子拿起纸张,看了好一会,喜上眉梢,“真的一模一样。尚先生果然才华横溢。就照你说的办。”
事情立刻按照上官丘的计谋进行。
上官丘即刻开始伪造遗诏。妖孽则走过去收拾皇帝的尸体,没一会他已经将皇帝打扮得干干净净地放回床上。而后将一粒药丸放进皇帝口中。
“我……父皇,怎么了?”太子小心翼翼地看过来,微带惶恐地问。
“启禀太子。”妖孽恭敬地朝太子垂首,“皇帝所服毒药是我专门配制,合着这药丸一起,能清除身体里的毒素。等到御医来时,便查不出皇帝的死因了。”
“真的?”太子喜出望外,“太好了,这样便万无一失了。我有尚先生为我谋划,又有安易为我打点内外,何愁大事不成?”
妖孽依旧拱着手,“只要太子记得答应过臣下的事,臣下愿为太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呵呵……”太子打着哈哈不回话,显然想推搪过去。
妖孽却不死心,再次提醒太子,“太子答应过我,只要我忠心耿耿为您办事,就许我一直跟在夫人身边。”
“你!”太子不悦地瞪他一眼,挣扎了一阵还是不耐烦地回道,“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答应你了还不行?”
妖孽得到答案,终于满意地将手放下。
太子瞅着他哼了一声,走过来拉我的手,低声对我,“小月月,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恩。”我一边点头一边掉泪,“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峰回路转,我竟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这一切都是太子的恩赐……”
“这是我应该做的。”太子一拍胸脯,志得意满。
正说着,只听门外有人来报,皇后已到。
太子朝上官丘点了点头。
上官丘会意,亲自出门去迎,一会儿后便将皇后独自带了进来。
“念儿,出了什么……”皇后一进门便开口询问太子,但抬眼发现妖孽也在的时候,突兀地收了声。
“母后。”太子低低地唤了一声皇后。
皇后未应,目光自妖孽身上移开,转到床上的皇上身上。
“念儿。”皇后走过去,紧紧地抓住太子的手,“发生了什么?”
“母后,父皇他……”太子有些不敢看皇后,说话吞吐。
妖孽突然抬首,朗声截断太子的话,“皇后娘娘,皇上突然暴毙。臣等在这,等候皇后娘娘定夺。”
“暴毙?”皇后看看妖孽,转向太子。
太子心虚,目光躲闪,不敢正视皇后。
皇后看罢,轻轻勾起眉头,却不堪妖孽,只低声问,“你要我如何定夺?”
妖孽笑,“交出玉玺,辅佐太子登基。”
皇后一怔,惊讶地看着妖孽。
太子听妖孽说出目的,忙拉过皇后的衣袖恳求,“母后,你就帮帮儿臣吧。”
“可是,念儿,”皇后转过头来,不解地看向太子,“你本来就是太子,未来的皇帝,为什么要杀害你的父皇?”
太子完全没想到皇后会问得那么直接,惊愕之余已经不知该怎么回答,急忙拿眼神向上官丘和妖孽求助。
“看来皇后不肯帮忙。”只听妖孽叹了口气,“皇后是太子的生母,太子自然不能逼迫于她。臣这里倒是还有一计,可以不需要皇后的帮助。”
“是吗?”太子赶忙放开皇后,转向妖孽问,“何计?”
妖孽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只听他道,“皇帝是我毒死的。太子只需将皇帝之死推到我身上,推我出去问斩。不仅可以洗掉嫌疑,还能赢得孝顺的美名。如此一来,就算没有皇帝的遗诏,太子也能名正言顺地继位。”
“好!”太子一听,抚掌叫好,“真是天衣无缝的好主意!就这么办,来人……”
“不要!”皇后失声叫道,抢上一步,拉住太子,“你不可以杀他!”
太子皱起浓眉,不解地望向皇后,“母后,您紧张什么?”
皇后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一时不知如何回话。
一边的上官丘上前一步,拉过太子慢里斯条地解释,“太子,皇后是担心您呢。皇上突然暴毙,大臣们肯定会起疑心。安大人的计策虽然高明,但也不能完全不让大臣们起疑。尤其是刘洋大将军,早因为刘盈一事与太子您有了过节,保不准会借故起兵造反。安大人是个军事奇才,战场上从无败绩,也唯有他能与刘洋对抗。所以您眼下杀了他,对您是大大的不利。皇后娘娘高瞻远瞩,都是为您着想呀。”
太子听得连连点头,转眸去问皇后,“母后当真这么想?”
皇后急忙点头,从袖子中拿出玉玺,交到太子手中,“母后怎会不帮你呢?玉玺在这里,你照他们说的做吧。”
“太好了。”太子高兴地接过玉玺,交给上官丘,急着让他在遗诏上盖章。
皇后忧心地看了一眼太子,转过来看妖孽。
妖孽淡漠地看着皇后,不阴不阳地唱了一句诺,“皇后英明。”
皇后的神色动了动,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了好了。”太子拿着盖好章的诏书,走到皇后面前,“母后,明天就由您向大臣宣布父皇的死讯,宣读诏书。有您作证,谁也不会怀疑是我杀了父皇。”
皇后这才收回在妖孽身上的目光,接过诏书,轻应了声,“好。”
一切出乎意料地顺利。打点停当之后,妖孽以我还是戴罪之身,不宜出现在太子府为由,领着我从后门离开了太子府。
上了马车我只觉身心俱疲,不由得感叹了句,“这场戏看得可真累。”
“累了就躺一会吧。”妖孽将我身子扶过,放在他的腿上,拿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扶着我的发,像给动物顺毛。
我眯了一会,问他,“皇帝死了,你开心吗?”
“不开心。”他幽幽地回我,“我想过无数种让他痛不欲生的死法,可是最后却让他死得这么简单。”
“所以你不开心?”
他默了一下才回,“也许,是因为杀的人还不够多不够痛快。也许,再多杀一些人,我就开心了。”
“那就杀吧。”我回他,“杀到你开心为止。”
他替我顺发的手在空中僵了半天才落回我的头上,“小鸟儿,你是不是放弃我了?”
我闭着眼睛不回话。
他猛地将我拉起,扶着我的肩,低喝了声,“睁眼!”
我听话地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几分落寞几分痛楚,更多的是困惑和不安。
对峙许久,他先别开了眼,“小鸟儿,跟我说些情话吧。”
“什么情话?”
“甜言蜜语,就像你对太子说的那些。”
我忍不住笑,“妖孽,那些都是骗人的假话。”
他不管我的嗤笑,只紧紧地收我入怀,低沉的语调宛若哀求,“哄哄我骗骗我。不要老是对我说实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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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宫里传来消息,皇帝驾临太子府时突发急症,送回宫中不多时便驾崩了。皇帝临死前的遗诏由皇后交给众位大臣。众位大臣看过遗诏之后,将遗诏内容昭告天下——太子将继任下一任皇帝。
除了皇帝的死有点突然,其他一切顺理成章。
所以太子的登基仪式也在皇帝葬礼之后顺理成章地在筹划中。
但是一片顺理成章的呼声中,刘洋还是顺利地收到了太子谋害皇帝的消息,皇帝葬礼之后立刻集结手下数十万兵马,围困京城,要问太子要个说法。
妖孽临危受命,被太子召回,封阵前大将军,领十万御林军迎战刘洋。
一个月后,太子登基为帝,妖孽献上刘洋的人头以为贺礼。太子……不,现在是皇帝大悦,下旨封妖孽为辅国大将军,领三十万禁军。
妖孽戎马归来,前脚刚踏进子爵府,后脚皇帝的另一道圣旨就来了——当今皇帝,以一国之尊,令我与妖孽合离,并责妖孽于第二日亲自将我送进皇宫。
妖孽接下圣旨,第二天便带着官服和官印,随我一同来到皇宫。
一大早,李念亲自在宫门口等我。见我下了马车,立刻殷勤地走过来扶。
“小月月,朕终于得到你了。”他搂着我,低声感慨。
正要带我进去,妖孽突然上前几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皇上,臣有事相求。”
李念看了看他,有些不悦,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问,“安卿家有何事?”
妖孽跪在地上,将御赐的官服和官印高举过头,朗声道,“臣不想做辅国大将军,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李念听到妖孽居然主动放弃到手的兵权,喜形于色,但还是假意试探了一下,“安卿家劳苦功高,辅国大将军之位实至名归,何以推脱?”
“启禀皇上,”妖孽磕了个头,“夫人……不,贵妃娘娘已有六个月身孕,身边需要有人时时照顾。臣不才,想进太医院,以便能随时侍奉贵妃娘娘。”
李念了然地看看他,有些轻蔑,“放着二品大臣不做,却要做个八品小官,安易,你也就这点出息!”
妖孽只将头俯得更低,“还请皇上成全。”
李念哈哈一笑,“凭你的医术,进太医院倒也适合。朕就应了你,封你为御医总管,掌管太医院。”
妖孽大喜,磕首叩头,“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念有些得意,令人收了妖孽的官印,这才拉着我,高高兴兴地进宫。
李念一路将我带到宫里的住处。
“小月月,往后你就住在琼华苑。这个院子可比子爵府大上好几倍,朕还特意命人重新修葺了一番。你进去看看,有什么不满意地尽可跟朕说。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挂在屋檐,朕都想法子满足你。”李念一边说,一边轻轻捏了我一下。
“皇上!”我娇嗔一声,转眸环顾四周。
看得出琼华苑确实费了不少功夫重新装潢,每一处都极尽奢华贵气,就是放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也显得雕琢。
“真的好漂亮!”我受宠若惊,转过脸来在李念脸上啄了一下,“皇上,你待我太好了!”
“那是自然。”李念搂着我,志得意满。
我见他放在腰上的手不太规矩,忙打了个哈欠。
“好累。”我挺了挺隆起的肚子,“肚子越来越大了,走几步就累得慌。”
“累了就先休息一会。”李念体贴地回我,“等朕得了空,再来看你。”
我乖顺地点头,福身行礼,“恭送皇上。”
等我送过李念,小绿已经领着宫女将我的卧房重新布置了一遍。原本陌生的寝宫,经小绿巧手打点,一下子多了几分熟悉的味道。
我很高兴,赞了小绿几句,正要上床休息一会,突然听到外间传来一个微显尖锐的女声,“这琼华宫修葺一番,果然比其他宫苑气派许多。”
第108章 第 108 章
“怎么回事?”累了半天还不能休息,我心生不悦。
小绿听出我的不虞,赶忙出去探了探,很快回来回我,“娘娘,这是宫里新近得宠的淑妃娘娘。看来似乎是想来参见娘娘。”
话说李念还未登基,底下的大臣已经迫不及待地为他填充后宫。这个淑妃娘娘便是李念新封的妃子之一。我想她一定得宠得很,不然也不会大胆地跑到我这里来大声喧哗。我的心思转了一圈,决定去会会这淑妃娘娘。最好是一个极美貌手段于一身的厉害女人,将李念迷得神魂颠倒,好叫他少来我这,让我少受点累。
打定主意,我示意小绿扶我出去。
花厅之中,打着参见旗号来刺探虚实的淑妃娘娘着一身红色长裙,淡紫襟衫,梳的是时下京城最时兴的半翻髻。
可巧昨日小绿出门时望见某位贵妇人梳着这发型逛街,觉得好看,便问人学了,今早也给我梳了这半翻髻。
彼时我已走出门外,与坐着等我的淑妃娘娘打了个照面。
近看这淑妃娘娘五官精致,妆容精细,打扮过后也算是个绝色美人。
我正准备睡觉,刚把妆卸了。她来得急,我也没再上妆。素着脸,我朝她笑了笑。
她明显晃了晃神,而后愤愤地一咬牙,恨恨地别过头去。
我在主座坐下,气定神闲地说话,“原来是淑妃妹妹。难得你有心,我一进宫就来看我。往后都是一家人,妹妹也不用跟我客气,用茶。”
虽然她已经不客气地自己用过茶了,不过我还是要尽尽地主之谊不是。
“哼!”她似乎觉得我把她惹恼了,重重地摔了摔茶杯,恨声道,“任无月,你别太狂!”
我愣了一下,仔仔细细地将我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回想了一遍,怎么也没觉出我到底哪个字说得不够客气了。实在不能理解她的怒气,我不解地问她,“淑妃妹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更加生气,激动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我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皇后做定了?我告诉你,你根本没戏!听我娘说了,皇上本来是要立你为皇后没错,但是所有的大臣一律反对,连你那个位高权重的爹也没敢吭声。你勾引李廉,挑起内战,祸乱朝廷,根本就没资格当皇后。如果不是怀了龙种,你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
我看着她气势汹汹的脸,止不住的失望。李念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