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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天色渐暗,我确信那两个人不会逗留那么久后,我才悄悄的从深潭游到岸边。看着渐暗的天色,映着浓密如盖的树林,我只觉得又冷又饿,身上有些地方还有些疼痛。我很想哭,但我不敢,我甚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我在岸边停留了片刻,才起身跌跌撞撞的往下流走去,我只一个念头,回到宛城,离开这可怕的地方。
没走多久,便有一双脚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顺着那双见过的鞋子,缓缓抬头,一点一点往上望去,白色的袍子,绣着暗纹的袍角,同色白玉的腰带,腰上坠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衣襟上绣着繁复而又淡雅的暗色饰纹,再往上便那张如玉般雕琢的脸。
他静静的看着我,没说话,也没半点表情,我心里微微酸了一下,决定还是识相点,我自觉转过头往水里走去,带着悲意说道“我再淹回去。”
身后传来隐隐的一声叹息。
在我一脚踏入水里时,身后的宋公子终于开口了。
“阿胖,我没想要杀你,从来我想杀的人,没有能活着离开的。”
我一脚浸在水里,一脚还在岸上,我吃不准究竟是应该接着往水里走呢,还是应该回头笑着对宋公子说,我就知道你不会杀我,然后插浑打科的把今天的事轻轻带过去。
身前伸出一只手,我呆了半晌,还是把手放进那只手里。他的手白而修长,和他一比,我自惭形秽,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我送你到路口,那里有马车。”他轻轻说了一句,不容我拒绝。
我温顺点头,隔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会返回来?是猜到我不会死么?
宋公子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以前在府里时,听管家说闹过水妖”
我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身子僵了僵,抬头看了宋公子一眼,他眼里闪过淡淡的笑意。原来他早就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呢?我心里的疑问一圈圈扩大,却再也没有多问。
宋公子离开时,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今日不曾见过我”。
☆、第十四章 江南玉塘
我病了,病的来势汹汹。钱增问我何以为病的如此突然,我只告诉他说我昨天贪玩,弄湿了衣裳才致如此,昨天也没什么不妥,没料想一早醒来却是这幅模样。脖子上的伤口不深,穿件高领的衣服一挡也就不明显,幸好脸上没有撞伤,否则一定瞒不下去。
钱增没有多问什么,若不是他早上在客栈厅里久等不到我,想着上来看看,我想我一定病死了也没人知道。这还得多谢他的细心,他叫门见我久不应声,又推不开门。干脆叫来小二将门撞开,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命。
钱增关心我,虽然他找了一个大婶专门来照看我,但他还是总来看我,偶尔也会亲自端药上来给我,他的温柔体贴总让我有些砰然心动。若非我现在的体形实在拿不出手,我想我一定会主动钓他,发展成正牌男友。
为了不传染钱增他们也得伤寒,我自动自觉的在面上覆了一条稍厚的面巾,阿进笑我丑人多做怪,病了还想着装蒙面大侠吓唬人。我冷哼了一声,直接无视他。
钱增倒也问过我为什么要蒙面,我解释了一番原因,深怕他听不明白细菌病毒之类的词汇,末了问他“你可听的明白?”
“我懂”钱增一句话,让我有一种遇到同类的错觉,莫非他也是穿来的?
这一病便耽误了五六日的光景,直到我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钱增才放心上路。当然那些淤伤什么的,掩在衣服下,我不说也没人知道。
混的熟了,阿进便成了第二个莫飞,我时不时逗他戏弄他下,但决不像对莫飞那般明目张胆的调戏。看在钱增对我宽容大度的份上,他敢怒不敢言,最后发表感概,他认为我还是生病的时候比较像个女子。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等到江南时,已是初夏了。
近朱者赤,我身上的银两大多换成了行李,比如说衣服,零食,好看的手工艺品什么的。总之当我们到江南时,我们的身后多了两辆马车,里面装的大多是钱增一路上添置的东西。而我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已了,果然是花钱如流水呀。
一进入江南的地界,钱增便向我介绍起了江南的风土人情,我以为这里的江南就和我的前世一样,不过是杭州,苏州的地名,直到钱增介绍完了江南五塘,我才明白原来此江南非彼江南。
钱增的府第位于江南五塘中的玉塘城,而此时的江南早已是绿荫如盖,处处花红柳绿。街上的行人无不如同画上走下来
般,带着江南特有的风情。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只有江南方能养育出众多看上去如同钱增般温文尔雅的男子,养育出众多行走间如若柳扶风,婀娜多姿的女子。
美人养人眼,一路上我看的赏心悦目,眼冒精光。阿进笑我嘴巴若是张大点,估计就能看见我口水往下淌的花痴模样,他甚至私下里怀疑我有不良嗜好。
玉塘城外有一座百年老寺,钱增说这里香火极旺,而且有求必应,十分灵验,我问他求过什么,他笑而不答。
想到一般穿越的人都能碰上高僧指引明路,我眼前一亮,立马表示出极大兴趣。反正顺路,大家意见一致,于是一行人往寺庙而去。
我心有所想,借口大家各有所求分开行事比较妥当,于是独自一人专往僧侣多的地方晃悠。
我在众和尚面前故意如花蝴蝶似的穿来穿去,结果他们都尽量避开我,不看我。
无奈之下,转到一直坐在那的解签和尚面前走来走去,他也视而不见,专心帮别人解签。我忍不住上前问他“大师,请看看我有何不同?”我两眼猛眨,希望他能看出什么来,指我一条明路。
结果我失望了,大师一脸平静,双手合什道“众生皆虚妄,出家人眼中无有不同。”
我点头,转身再找,看到一个花白胡子的和尚半闭着目,正在一尊佛像前数着念珠。我认定老和尚一定是得高望众之人,于是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认真的看着他问“大师,请问我有什么不同”。
大师睁开眼看了我一眼道“施主是个有福之人………………”我一喜;忙竖起耳朵认真听。他仔细望了我半晌刚要开口,就被一个小和尚进来打断了,那小和尚喊道“师弟,师父叫你。”
“师弟?”我眼皮跳了跳。看看那白胡子和尚,脸上有皱纹,手背上也起了皱,不像是假扮的。再看看身高只到我腰间的清秀小和尚,我有点傻眼。
白胡子和尚听到声音忙不迭的应了声就往外走,小和尚也想走被我一把拉住。
对于小和尚的称呼,很是费了我一番思量,最后实在想不出合适的,干脆按现代的称呼叫他一声小朋友。
我和颜悦色的看着小和尚发问“小朋友,明明你年级这么小,他那么老,胡子都白了,你怎么还叫他师弟呀?”
小和尚一脸认真的纠正我“我不叫小朋友,贫僧法号弃尘”他指着白胡子和尚
消失的门口说道“他是我师弟,师傅说先入门者为长,我自小就在寺里了,他才刚来了一个月。”
“一个月?”我睁大了眼。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一边半掌顶了个礼,一边点头“他以前老在城里招摇撞骗,年级大了混不下去了,就跑到寺里来了。师父让他在禅房里念经文赎过,他总爱跑到外面来。他要是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信。”
看我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小和尚又悄悄附在我耳边说道“刚那些话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师父不许我私下议论别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说”我故意问他。
小和尚委屈着一张小脸“师父让我看着他,免得各位施主受了愚弄,败坏寺院声誉。可我要是不说明白,大家就是信他不信我”
我点头,按以貌取人的思路来看,确实长胡子的和尚比少了牙的小和尚更有说服力些。
小和尚的委屈劲还没过,微嘟着小嘴,眼里还隐有点点泪光。
当年要是我和前男友能修成正果,以我的年级,也早就该有一个小萝卜头了。
我一时母爱泛滥,忘了身份场合,一把搂过小和尚,在他光头上摸了摸,蹲□子,叭的一口亲在他脸上,我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小和尚瞬间呆怔,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里大喊着“师父,弟子破戒了”。在我目瞪口呆之际,小和尚身形如电闪了出去,奔往后院去了。
听他哭的那么凄惨,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追着小和尚跑的地方跟了过去。
一路上众人侧目,小和尚跑的飞快,一个女子提着裙子猛追,实在有些不成体统。
在一个角门处,面前齐齐站了三个中年和尚,双手合什,拦住我的去路,一个和尚宣了声佛号,说道“施主留步,如有所求请到正殿佛祖像前。”然后我便眼睁睁的看着小和尚从我眼皮底下不见了。
我忙着解释“不是,刚那小朋友,不是,是弃尘,我不小心亲了他下,他哭了,我想去安慰他下。”看那三个和尚一脸的古怪,我弱弱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年级小,就没当他是和尚。”
其中一个和尚道“□,空即是色,施主不必介意,还请施主往回走。弃尘无碍。”原来就算穿越到不同时空,佛经的说词总是千篇一律的。
看他们拒我于千里的样子,我想他们一
定把我当成女色狼了,也是,谁让我先前那般招摇的在和尚面前晃来荡去,偏偏又轻薄了小和尚。众目睽睽怕是说不清楚了。
我无精打采的转出去,坐到正门前的一个石阶上,众和尚自动远离我,也没人管我。直到钱增过来站到我身边,问我“阿胖,为何坐在这里,看你气色不佳,出了什么事了?”
我双手撑下巴,有气无力“你和阿进刚才不在寺里?”我不太信我追小和尚那轰动的一幕他们没看见。
“我们去后院见一晦大师,聊了几句。阿胖你?”钱增大概是以为我找不到他们在闹情绪,最后问我问的很犹豫。
“唉”我叹一口长气,拍拍身边的石阶“坐下来说。”
钱增略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了下来,不过与我保持了一点距离。
我也没转头看他,将我亲小和尚,小和尚哭着跑掉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我在众和尚面前花蝴蝶般穿梭的事实。
钱增听完了轻笑出声,小声责备道“阿胖,此事是你莽撞了。和尚再小,也是出家人。”
我一脸委屈的看着钱增“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他长的可爱,样子又那么惹人怜,一时忘形就亲了下。我真不是有心轻薄他。”
“阿胖,许过愿了么?”钱增忍住笑,不动声色的转换话题。
“啊?还没”我的思路被成功转移。
“去许个愿吧,佛祖都能听见。”钱增建议道。
我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心里念叨着上帝他老人家太忙,从我入海的那一刻就把我给忘了,这地方根本没人听过有上帝这么一号人物,估计隔的太远,信号不灵,他老人家是彻底顾不上我了。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到了这里,还是信我们土生土长的佛祖和观音大士吧。上帝呀,看在我未成为您正式记名弟子的份上,原谅我吧,最后一次阿门。
在心里和上帝老人家沟通完,我起身决定去拜佛祖,都说佛祖普渡众生,佛法包罗万象,想必也定是大肚能容,容得下我这变节的信徒。
我一转身,就看到悄无声息立在我们身后的阿进。在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极快的在我耳边说了句“阿胖,你可别对我们少爷那么做。”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我对小和尚做的那件事。靠,虽然钱增确实很好,我还没色到饿狼扑食的地步,何况我不是
天生的色狼,是后天养出来的。我狠狠瞪了阿进一眼,去正殿和佛祖老人家谈心去了。
我学着别人的样子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什,嘴里念念词“佛祖在上,观音菩萨在上,弟子阿胖,不对,弟子原名孟倾城,求菩萨保佑我在这地方平平安安,不愁吃,不缺钱,没病没灾,一辈子不会再碰到铁板,一辈子不会再遇上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的事。不该看的事,我一概看不见,不该遇到的人,我永远也遇不上。”我想了一想,再求道“如果您老人家有空,请帮我物色一张长期饭票,我这人有些怕辛苦。阿门。不对,错了,佛祖原谅我,是阿米多福”,为什么不是阿胖多福呢,唉,一字之差,一字之差。
我又多念了几遍阿米多福的佛号,为自已在佛祖面前错念了上帝的结束语而诚心悔过。
☆、第十五章 钱府
我们在天黑前到了钱增的家门前,外观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只是从外围的院墙看起来占地有些广。
大约是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