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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么?王爷也会落难么?没发生的事,太矫情的话我说不出来,就好比当初受钱增的恩惠时,我有想过粉身以报,而如今真要豁出命去赌,去报他曾经的那份恩情时,我心里却有着恐惧和害怕,还有一种出自本能想逃避的欲望。
我的沉默,让颂王有一丝黯然。
良久,我略偏了头迟疑的问他“若有一日,王爷落了难,会死么?”
颂王的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厉色,转瞬便平静了下来,望着我道“不会,但我从此再无王爷之尊”。
我笑了“您若不是王爷,我还是阿胖,只要您不再喊着要割我的肉,我就请您吃饭,带您游古塘。”
颂王亦柔和了一张脸,缓缓问道“阿胖,当初我差点杀了你,你怕么?”
我点头,怎会不怕。
“那你可知,当初我为何要杀你?”颂王问的不带一点情绪。
我摇头,委实不知。颂王轻轻的笑了,玉指轻点了下我的额头低声道“阿胖啊,阿胖,不知是福呵。”
就在我以为颂王不会接着往下说时,他却将我未知的陈年旧事一件件抖了出来。
去年,我拦他轿之前,已有上百人毛遂自荐,他杀了不下二十个逗他取乐的人 ,那些人都是在接近他之后,渐渐露出端倪要伤他性命或是伺机盗取他手里文书。
而他会让我入府,不过是想看我这个新“神棍细作”是如何推陈出新的蹦达,如何骗取他的信任,于是他放任着我在府里自由活动,放任着我任意安排指使两个丫头,任我不需要人值夜,一路派人暗中跟着我,看我半夜三更去游泳。
他种种的试探都没见我露出过破绽,唯有一样让他始终对我起疑,那就是莫飞,莫飞对颂王而言是种特殊的存在,自小就伴在颂王身边,当年莫飞的爹以一当十,在刀光剑影中为了救颂王而死,是以他对莫飞名为主仆,实则视他如手足,我处处调戏莫飞,自然让颂王以为我有所图,对我的最后试探,便是回京,当初我若主动要跟他一起走,我便是死路一条,若我承认对莫飞有意,答应莫飞一起走,还是难逃一死。
颂王说的云淡风轻,我听的冷汗涔涔,原来那个时候我在阎王面前打过那么多次转身却不自
知,的确不知是福。
颂王从未提过他的皇帝爹和他的娘,更没提他的兄弟姐妹,他说,我的胆大和容易满足,让他觉得我的日子是那么快活,我没有惧怕的和他说话,逗他发笑,甚至没有形象的吃喝,都让他觉得没那么孤独。如果可以,他宁愿生来就做个和我一样的平民,过的简单而又随性。
我暗自叹了口气,人总是容易羡慕别人的生活。颂王只看到我的自由自在和快活随性,可他看不到我为了三餐温饱四处去推销自己的窘境,若非没人肯收留我,也不至于冲到他轿前当街拦轿,还闹出卖肉的事来。
而我也只看到他的美衣华服,高高在上的权柄,呼奴唤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看不到他的如履薄冰,面对处处算计的惊心动魄。
更重要的是,我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假货呀,受的教育和他们从来就不是一等次的,怎么可能如其它人般小心谨慎,初来乍到此宝地,鲁莽闯祸那是我成长的必经之路。
接着,颂王有些期待又有些不确定的问我“阿胖,我们会成为朋友么?就像你和钱增?”
凭心而论,钱增对我的好,是基于没有危险的情况下;而颂王在钱增这件事上对我的帮助,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而很多事没办法一一去比较,身份地位太过悬殊的友情总是不那么牢靠,也没办法长久,这次过后,我想颂王会永远记得那个费尽心思逗乐的阿胖,阿胖也会永远记住宋公子颂王,但是从此不会相见,不会再有重逢的一天。
可我还是笑着违心的说“会,能交到颂王做朋友,实在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说出去一定高人好几等。”颂王的眼里漾出了笑意。
我想他实际上是孤独的吧,才会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分,不介意我一介布衣,且是个女子的身份,只想交一个朋友。他,也一定很累吧,时时冰着一张如玉的脸孔,心,却没那么硬。
我们说话已久,天色不觉渐暗,白日里尚有些温暖的风,此时变的有些微寒,直到我们淡薄的身影终于被夜色掩住,远处几盏灯火在风中轻轻的晃动,颂王抬手微理了我额前的覆发道“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我让人带你出府”。
从院子中返回有灯火辉映的廊下,却见一女子温温婉婉的走上前将一件披风踮脚搭在了颂王的肩头,既未行礼,也未说话,只在明灭不定的火光下浅笑。颂王朝她一点头,说了声“若鱼,你先回去”。
那女子便极温婉听话的往回走,时不时还回过头来看一眼颂王,其眷念之情溢于言表。
那是若鱼?我甚感惊异,与在婉婷处所见简直判若两人。婉婷处的若鱼处处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而颂王面前的若鱼却是平静无波,凡事做的恰到好处,让人觉得温暖敦厚。
望着若鱼的背影,颂王问我“阿胖,你觉得若鱼可以三分像你?”
我略凝了眉,为何婉婷颂王都这么说,实在差别太多,没看出哪点像啊。
颂王的手背在了身后,低语道“都一样的不守规矩,又都没有什么心机。”这话说出来也不知是褒义还是贬义,我只能傻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回自己院子前,我陡然想起我应承万流芳的事,忙从身上拿出那块玉问道“这块玉可是王爷的?我无意中拾得,和上次您给我那块玉有些似相似。”说完我心里不禁有些发虚,刚还说当王爷是朋友,一转眼就出口行骗,这种行为和出卖朋友没什么两样。
接过我手中的玉,颂王用手摸过上面的纹路,又对着最近的一盏灯火端祥了片刻,还给我道“是很像,不过并非我府中之物”。
我讪笑着道了谢,扯了两句不相干的话,赶紧往自己院子走去。
我走的急,不曾回头看,未见颂王看我背影的眼神多了一丝猜忌。
刚回到院子,便见紫云正等在我的门口,看着我笑语晏晏说王妃有请,我扫过她那身淡蓝的衣裙,客气的回应“明日一早我就要出府,只怕这一去,便是相见无期,今日有些晚了,还请帮我转告王妃,就说我谢谢她这些天的款待”
紫云有些惊诧的问我“阿胖姑娘明日一早就要走?”
我认真的点头,随口说家里人京城的事也办完了,我也该跟着一道回去。紫云听完倒没再说什么,也没提一定要我去见婉婷的话,而是对我曲膝行了一礼,祝我一路平安。我仰头望着?脸恋奶欤?舫鲆豢诿破?3隽送醺??易钚枰?目刹痪褪瞧桨捕?置矗??改艹凶显萍?浴Ⅻbr》
晚间丫头做完该做的,自是退了出去,她并未提到门口刚来的那个丫头,是颂王派来传她过去问话的,而我少了点智慧的细胞,既没多想,也没多问。有些事我总自以为做的仔细,实则漏洞百出,而任何事露出破绽的关键,只取决于你的对手有没有发现。
院门一落栓,房门一关,万流芳便跳了出来,一脸八卦的
问我是不是对着颂王唱了一日的情歌?
我斜了眼万流芳,一巴掌拍了过去“你顺风耳啊,那么老远你也能听见”?
一想又不对,我明明是昨天唱的,万流芳却是今天问的,这事有古怪。万流芳站着任我拍了他一掌,不痛不痒道“今日院子里来了几个下人说的,都说你八成要当主子了。”
唉,我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讲故事可以小小声,这唱歌为了达到声情并茂的效果,难免偶尔会有几个高音走漏出去,王府是非多,传出去让不明真相的人想歪了事实也是常理,紫云今天来,八成也是为了此事,就不知道婉婷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了。
将玉扔还给了万流芳,将颂王的原话复述了一遍。万流芳拧眉了半晌,并未言语。
我将自己明天要出府的事说了遍,让万流芳想办法赶紧走。我一旦不在,他的吃喝拉撒便成了问题,再躲也躲不下去。
万流芳点了点头,却依然翻了被子,躺在了脚榻上。
牛不喝水不能强按头,万流芳不急着走,我也不能把他往外轰不是,反正我话也说了,走不走,何时走,那就是他的事了。
第二日一早,我便要出府,走前我将颂王给的那块玉给了万流芳,一来我不方便带着这块玉进宫,若万一出了事,被人搜了出来,极容易连累颂王。二来,也是指着万流芳出王府万一遇上什么事,可以借着这块信物稍微挡一挡。三来,我还指着万流芳帮我捎个信回古塘,先报个平安,若万一我不小心英勇就义了,也指望着他念着相交一场,替我收收尸什么的,再帮我撒个小谎,就说我云游了,不回古塘,免得疼爱我的姨母伤心。
我说的极隐诲,面色也显的极轻松。万流芳不知我此行的危险,也只当我开玩笑,答应的倒是挺干脆。
我前脚跟着颂王派来的人出门,后脚颂王就带了大批侍卫包围了我的院子,将万流芳堵在了房里,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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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进宫
送我出王府的人是莫飞,不知道颂王是不是交待了他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担心和忧虑,却还是什么都没多问,只满含深意的吐出保重二字便转身离去。
接手我的是个三四十岁的男子,一把小胡子,对我极是熟悉似的抱怨道“小喜呀,你怎么才来,马上就要入宫了,要是耽误了时辰,看我不罚你”。
他的话让我脑子短路了好一阵,若不是无意中看到藏在街角一直注视着我莫飞,我还以为我又穿越了,一不小心又穿到了某个戏子身上。
我和很多人一起被关在一车宽大的马车里,马车的车窗紧闭,未经允许不得开启,随着缓步而行的马车一路轻晃,感觉转过一道道弯,一道道门,每过一次关卡,都有铠甲肃立的士兵前来盘问,从车到人,到行李,无一不盘查,谁说男女授受不清,在这些士兵眼里没有女人男人之分,只有剌客和良客的区别,有几个被搜了身的女子含着委屈嘤嘤啜泣,小胡子班主立马喝道“哭什么哭,能进宫献艺那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我的态度相对镇定,隔着衣服能摸到什么,反正随他怎么摸,也不过是腰和袖子的地方去摸,胸,屁股,大腿他们都没敢动,算不上非礼,也够不上调戏。
一行人进了宫,便有宫内管事的和班主接洽,将我们安顿妥当,又命我们先行洗漱换了宫内的新衣,将旧衣全数收了才算完事。
接着便是最基本的礼仪,说是最基本,却还是折腾的死人,光是跪的姿势,我就被单独拎出来□了一下午,我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这一下午跪的多,跪的还是个嬷嬷,如果可以选,我宁可面前的是颂王,欠他那么多,跪他一跪能减点良心债也是不错。
直到我快脆成条件反射了,嬷嬷才算松了口气,点头说我总算跪的有点样子了。我很想告诉她,嬷嬷,那是因为跪太多了,午饭又没让我吃好,腰上肉少了点,所以看上去就跪的直了。可惜这话我没敢说出口,万一她记仇,我可就惨了。
到了晚上,我们这所院里很热闹,因为是外来的艺人,所以安排的住所离其它宫苑极远,甚至有些荒凉,其情形颇有些像传说中的冷宫。只是多了我们这些人,再冷也能热闹起来,各种咿咿呀呀的唱腔练声,各种翻腾跳跃的杂耍技艺,还有各类音色的乐器,听的我头都炸了,最后我被剌激的一嗓子高吼,所有的声音瞬间同时消音,有人低声问道“我怎么听到有惨叫?”,另一个声音说“快别瞎说了,这是宫里,
被人听见你就完了。”另一个声音赶紧附和“对对对,听说宫里的冤案可多了,咱们什么都没听见,接着练接着练”,于是各种声音又开始热闹的响起,我抱头躲回房里捂着耳朵也开始使劲的啊啊练声,加入制造噪音的大军,发泄着心里的烦闷。
我们这班人凑在一起极少有闲话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宫中献艺,好的自然有封赏,若是出了差错,很可能便是人头落地。谁都不想不明不白死在宫里,所以每个人都很努力,我也在努力的练习自己,让自己的表情达到收放自如,眼泪说掉就掉的境地,这样到时候临场发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