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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原本还想用卫仲道试试他的新药,麻沸散,但听得文翰之话,顿时有些失望。然后粗略地算了算,伸出两根指头道。
“不长,就两年。还有,别说我没有提醒,这两年的药草,花费的银两大概需要五六万左右。”
“五六万,如此之多!?”
“那是自然。这毒素一旦侵蚀了人体的生机,就难以恢复,所以用药材必须能补血气精气,而且还要强效。每日灵芝、人参等名贵药材就要用过不少,而且还要两年的时间,这个数目已算是最低的底线。”
文翰集团资金拮据,上次在解县时,周珑以向他敲过了警钟。五六万黄金非是小数目,几乎是整个集团现存资金的一半。不过还好的是,这五六万不需一次性拿出。
文翰沉吟了一会,斩钉截铁道。
“用吧。”
“三弟,非是二哥吝啬。这卫仲道乃是你的情敌,况且你也知道,我们的钱不多了,这五六万买药钱,就将近要用去一半。”
“二哥。追根究底,卫仲道会落得今日身败名裂的下场,怎么算都有我一部分原因。钱财能买天下大半的事物,但它始终非是万能。太过在乎,反而会成为它的奴隶。而琰儿毕竟先与他有婚约在先,所以算是我欠他的吧。”
文翰很是平淡地说道,关羽听此,好似略有所悟般点了点头。
“等等,我有一事要问。文太守,听闻汝在洛阳时,曾受冤下狱,被当今圣上赐下毒酒。当时有一神医为汝刨体解毒,这神医可否就是华大夫?”
忽然,一个脚步阑珊的身影,从大厅左墙走出。来者一脸的病白之色,眼睛黯淡,却遮不住他眼内滔天的仇恨。
此人,正是今日遭受大变故的卫仲道。虽然卫仲道有意节制,但身体还是频频颤抖,华佗离开后,他就醒来了。他不想受文翰任何的恩惠,原本想要过来告辞,但却听到了让他一生无法忘记的一些话。
害他的人,竟是他的二叔。而且自己身体虚弱,非是先天所致,而是他二叔下毒。卫仲道在一瞬间回想到了许多。
其中特别让他心痛震惊的是,他死去的父亲也有喝他平日里的药物,原本他们俩父子还以为是遗传的疾病。
没想到其中,竟然是一个大阴谋!
卫仲道在那一段时间,回想到了许多,许多他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瞬间都变得明白了。他父亲为何死得如何怪异,为何平日里,卫琼千叮万嘱要他记得喝每日分量的汤药,为何卫琼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是厌恶。
原来,他一直是卫琼的绊脚石。为了坐这卫家的家主,卫琼可谓是谋算尽出,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他会如他父亲般暴毙在床中。
文翰望着卫仲道眼内那将要失去人性的仇目,顿时明白,卫仲道偷听的时间一定不短,起码已经知道他二叔的所作所为。文翰有些不忍闭了闭眼后道。
“没错。当日就我的神医,就是元化。”
“好!我愿意接受华大夫的刨体解毒。还有,还请文太守令在座的人先行离开,我有一交易想要与你私下商讨。”
“不必了。在这里的人,非但是我的军师、大将、幕僚,更是我的家人、兄弟、好友。有何交易你尽管直说。因为这交易到底值不值得做,事后我都会先与他们商讨一番,才会给你答案。所以,就不必多此一举。”
卫仲道深深地看了一眼文翰,然后再看了看在座的关羽、戏隆、华佗,沉思了一会后,缓缓地开了口。
“帮我重夺卫家,替我复仇。从此之后,卫家以文太守马首是瞻,只要文太守在生一日,卫家就还是你一日的马前卒。”
卫仲道这一席话一说出,顿时在场的人脸色各有变化,其中戏隆却是嘴角暗暗地升起了一丝笑容,然后快速地向文翰投去了一个眼色。
文翰很快就心神领会,眼神锐利地盯着卫仲道。
“豪门人无情,最重利益。你又怎么保证,你重夺卫家后,不会过河拆桥?而且你又怎么保证你的族人,会任由你将整个卫家的未来投注在我的身上?”
“我会不会过河拆桥,我无法保证。因为这是文太守对我的信任问题。至于,我的族人,我重夺卫家后,就是他们的家主。
到时,我将会将卫家重新洗牌,在卫家我还是有一批心腹,这些人都是从我父辈那代就已跟随,到时这些人将会成为卫家新一批的执权者。
而我,卫仲道就是他们的主子。我的决定,他们当然不会有意见。而且,文太守你的能耐远不止表面这么少,我相信你在未来的成就定不会差于当年的冠军侯。我卫家将未来投在你的身上,最起码不会,血本无归。”
“好,既然你相信我。那么你就赢得了我的信任。卫家,我会替你夺回来。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先将身体的毒素清除。在这段时间,我会与麾下人商讨出如何替你夺回卫家的计策。”
“如此,我是否认为,我们的交易是成了?”
“成。”
这一声成字话音落下,卫仲道就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人生无常啊,没想到今日还是势如水火的对手,竟然会成为他卫仲道赌上卫家未来的对象。
第二百四十四章 除毒
“那么,有劳华大夫了。”
卫仲道向身边的华佗屈身施礼,华佗此时可谓是双眼放光,一脸狂热的笑容,亲热地拉着卫仲道,两人简洁地做了一告退礼后,一边迫不及待地走出,一边华佗还不望吩咐卫仲道要注意休息,待明日精神气保养时,再为他开刀。
而且,还不断地介绍着他新研究出来的麻沸散之奇效,让卫仲道不必担心这过程中会有痛苦。听得在他们俩人身后的戏隆,直打哆嗦,然后又很是怪异地望了一眼文翰,眼下之意是在问,你是从哪里捞来这样的怪人。
等他们俩话音渐渐消散后,戏隆笑了笑,向文翰道喜道。
“哈哈,恭喜主公。卫家乃河东豪门巨头,特别是安邑这里,大部分的豪门人都以卫家马首是瞻。只要好好地加以利用,主公稳定河东的日子不长矣。”
戏隆说出主公二字时,有意地瞟了一眼关羽,看他有何反应。而关羽仍旧是一副平淡的脸色,不见神色有何变化,好似理所当然一般。
“看来主公的这位二哥,对主公的大业,是抱有支持的态度啊。”
戏隆心中腹诽,关羽在文翰集团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威望,所以他的支持十分重要。这样一来,很多事情,戏隆就不必缩手缩脚,敢放开来做了。
戏隆在留意关羽,文翰亦是,他见关羽的态度,顿时就明白关羽是支持他的。心里不由觉得无比的安稳。
“志才还是别先高兴得太早。别忘了,我等还要帮卫仲道重夺卫家,报得大仇,才能完成这笔交易。”
“呵呵,此事我已有方法。”
“哦,志才果然是吾的大脑。竟然这么快就想到方法了?快快说来。”
“主公,你还记得今日那个被高将军捉住的卫家家丁吗?当时,高将军急着救人,将他甩开一边。
事后,我们也忘了捉他来对质。此家丁,对今日之事,定是知道不少内幕,甚至很可能是那卫琼的心腹,连卫琼下毒毒害卫仲道之事,也是了解一二。
而今日观这卫琼在这卫家并不是人心尽获,他那两位弟弟对他做这家主,有着不少的意见。而且,我留意过他们的脸色。
我想,他们也在怀疑,今日之事,乃卫琼所为。只不过,没有足够的证据,又害怕卫琼会心狠手辣,不敢多言。
到时,只要我们先将那家丁捉住,从他口中拷问出我们想要知道的情报。再将这些证据暗中告之卫琼的两个弟弟,这两个人虽无野心,但一定是注重自身利益之人,孱弱的羊羔或是狠辣的猛虎。
卫仲道,卫琼这两人谁这家主,他们俩能谋取更多的利益。我想,只要他们不笨,当会选择帮助卫仲道重夺家主之位。
有这两人做内应,再加上那卫琼心腹的证据,还有主公的帮助,这卫琼只怕这家主的位置还未坐热,就要被人赶下来了。”
“善,此事就依志才之话来实施。先把这卫琼心腹捉住,然后再与卫琼的两个弟弟接触,等一切准备好后,就将这卫琼从卫家家主的高位上,拉下来!”
替卫仲道重夺卫家的计策落定后,此时已是夜深,几人又是聊了一会后,戏隆在文翰的示意下先是退下。
大厅中,只剩下文翰和关羽这两位异性兄弟。
“二哥”
“三弟不必多言。你我乃是兄弟,既然是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只要,三弟心中一日尚有仁义。二哥就会在你身边竭力相助。因为二哥相信,你可以替这片天下带来更美好的未来。
正因如此,二哥愿化作你手中最为锋利的刀刃,替你斩去任何一切挡在你面前的荆棘!”
时间飞逝,自从文翰上任后,已是过了数日。这数日中,文翰除了将大部分的豪门人官职调升后,再无大动作。许多人看在眼里,以为文翰这是有意向豪门人示好,豪门人觉得这是理所当然,所以欣然接受调职。
他们相信文翰,不敢有不轨之心,他想要安安稳稳地做他河东太守,就必定要卖好予他们。当然礼尚往来,这么豪门人出手也是阔绰,一车车丝绸、白银、珍贵宝器、药材的往文翰的府邸去送,有些豪门人更不辞远来,登门与文翰交好。
文翰这一举动,让许多原本希望文翰会与豪门交锋的寒门士子大为失望,纷纷或是作诗或是用严厉之词抨击文翰,说他乃是虚有表面之人。更有愤士,说文翰是一个天大的骗子,骗了天下寒门人。
文翰在寒士心目中一落千丈,但在豪门人眼里,却是好感急升。豪门、寒门,两个迥然不同的等级,豪门人手上的财力、兵力、田地,几乎把握半壁天下的命脉。试问谁人,不希望自己成为豪门?自己后代子嗣,一出生就高人一等?
所以河东的豪门世族,认为文翰这是想要成为又一新生的豪门。那么,文翰与他们就是同道之人,当然要互相扶持、交好。
不过,文翰当真是如他们所想一般?只怕,这还是要用些时间来考证。
“哈哈,文太守送到这里就好。以后还请文太守对吾族多多照顾。豪门之辈都是一家子人,亲如手足。
若是文太守觉得府里缺了什么,尽管派人过来杨县黄家来取。千万不要客气呐。”
“好,好。我会的,还请黄老慢走。”
文翰将一身穿华丽黑绸金花纹贵族打扮的老头送到了大门口,两人表面上极为亲热,就似已是交往多年的世家好友。
“哎呀,这不是杨县黄家的黄老头吗?三日前我派人来请你到平阴参加我那孙子的满月酒宴,你说有紧要事办推迟了我。
原来这紧要事,就是来拜候太守大人啊?”
“哈哈,太守大人对我杨县黄家多有照顾。老夫当然要亲自登门来谢。”
“哎,看你得意的样子。你可别以为太守大人就对你们杨县黄家偏心,我们平阴孙家亦受太守大人的重恩。
这不,我今日特地带重礼来谢。哎呀,你看我这老糊涂,只顾与你这不关紧要的人说话,把太守大人谅在了一边。来人呐,快把东西卸下来,搬进太守大人的府中。”
在那应是孙家家主的命令下,数架马车上的马夫立即跑了下来,将一匹匹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绸缎卸下,然后向文翰府中走去。紧接着,又有几人,搬着一尊白玉观音,一翡翠如意,一镶着许多宝石的宝剑。
那白光绿意耀眼金芒,直逼人眼。看得那杨县黄家的家主,两眼发直。孙家家主走下马车,甚是得瑟地瞟了黄家家主一眼,然后堆起一脸的媚笑,向文翰走了过去。
文翰两太阳穴直发疼,这几日他的嘴巴都快要笑得抽筋,但是为了麻痹这些豪门人,他不得不向他们卖好。文翰与黄家家主告罪一声,然后向那刚来的孙家家主亲热地迎了过去,两人有说有笑的,一同走入了太守府。
两个时辰后,文翰终于送走了这孙家家主,两人说了许多,不过大多都是讨好无关紧要之话。
文翰从门外走回,这数日来,他都快数不清接待了多少豪门人,河东有二十五县,每个县大大少少的都有二到三个豪门世族。这些豪门世族,在他们所在县里,都有举足轻重的势力,不能轻易得罪。
“哈哈,不凡你怎么一副虚脱的样子,这几日你可谓是日进斗金,理应开心才是。”
坐在大厅内,正清闲喝茶的戏隆,离远见到文翰累得双眼无神的样子,不由取笑道。
“你倒是说得轻松。只怕过些日子,等这些豪门世族之人,发现我等其中明升暗降之意后,就要大发雷霆,将整个河东郡都要倒翻。”
“莫急莫急。我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