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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不少人要略施教训予他。”
“呵呵,他的狂妄当然是原因之一,但最大的原因是,他不像你我等,在朝廷有大势力全力支持。我们家族为了讨好这些大势力之人,不知花费了多少银两,才赢得这些人的友情、支持。
他现在虽然是一郡之守,但对于你我背后朝廷那些握有大势之人,只不过还是小人物罢了。老夫已修书一封,且备好金银,不日后就会交给十常侍之首张公。
到时,张公收到老夫的信后,就会在当今圣上面前,告这文不凡自从做了河东太守后,非但没有任何建造,且弄得河东大乱。
而且,圣上派这文不凡来,可是要歼灭河东周边的叛乱。到时张公再告文不凡畏战不前,拖延战事,有负圣望。
虽然这文不凡是圣上亲封的西园八校尉之一。圣上对他甚是宠爱。但却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还请诸公,也如同老夫一般,修书给你们朝中的好友贵人,让他们与张公一同在圣上面前声讨这文不凡。
在悠悠众口之下,圣上也只能秉公做事,将这文不凡的官职免去,调出河东。这样一来,诸公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哈哈,王公不愧是王公。此计甚妙,如此一来,文不凡在河东嚣张的日子不长矣。我就不信,在这些都有着大权的高官声讨下,这文不凡能在这河东太守的位置上,待得下去!”
“是啊。钱财身外物,对于你我来说,花费区区银两,就赶走这个瘟神。值得!值得!”
“呵呵,说的也是。俗语说得好,钱财能解决的问题,就不算是问题!如此,我等都可安枕无忧了。”
“那还等什么,我等快快回去,准备好这金银,书信送予洛阳。这文不凡一日还在当这河东太守,我就一日枕食不安!”
另一边,在安邑郡所。
文翰正在批阅着有关屯田的文书,而周珑、张纮、韩嵩三人则在隔壁的房间里,个个都是汗流浃背做清算人口、还有未来几日需要分配的粮食预算。屯田推行,可让他们三人累得够呛,每天几乎都在郡所大殿内忙个不停。
河东郡原本有三十多万人口,自从屯田推行,从其他州郡赶来的流民,使河东的人口剧增,现在的河东郡几乎有四十多万人口。
这人一多,许多的繁琐小事就会接连而来。虽然安居、粮食暂时解决,但这些流民群中,也有不少爱做偷鸡摸狗、抢夺犯事的异端,对于这些人,文翰采取都是极为强硬的手段,一旦发现就收回土地,打入大牢,刑满之后,便驱逐出河东。
文翰的强硬,也暂时压下了一部分异端,他们好不容易有地方住,有田地耕种,能生存下去,当然不希望回到过往那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不知自己哪一日就会倒地一睡,永远不会再起来的日子。
文翰放下一书卷,刚拿起另一书卷,一打开来,这书卷不知为何就裂了开来。
文翰眉头一皱,忽然感觉一阵心绪不灵,便放下了书卷,走出了楼台,观看殿外的景象。
在他的脑海里,戏隆在两月前说过的话,须臾地又再响了起来。
“主公,屯田推行后,算算日子,那些被我们明升暗降的豪门人也该发现到一丝端倪。到时河东的豪门人,对会对主公恨之入骨。
之后难免他们不会收买朝中的高官,在圣上面前诋毁主公。人言可畏,万一圣上听信谗言,只怕主公这一切的精心策划、谋算最终都化为一场黄柯之梦呐。所以,主公你是不是要先做好一手准备?”
当时,文翰沉思了一会,苦涩的笑了。
准备?他能如何准备?在朝中,他除了与他的老师王允有着交情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会去帮他。而当屯田推行后,文翰与河东豪门人翻脸,王允的家族得知此事后,只怕又会禁止王允与他来往。
毕竟,豪门里有这样一句话,天下豪门都是一家人。
豪门人的数量占据天下极小一部分,却能掌控极大的一部分权力、财力、土地。自然是有所原因,别看有些豪门之间时不时会有争斗,但是一旦遇到危急整个豪门利益的事情,这些人就会立即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可以说,这些豪门人,乃是一群身份特别的人,或者用一个种族来形容这些人的关系,更为贴切。
而如那些豪门人一般用银两?文翰不是舍不得。而是知道,那些高官是绝对不会收他的银两。文翰和豪门人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群体,这两个群体谁能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利益,根本就无需估量,一眼就能看出。
而在朝中的高官有许多也是出自豪门世族,当然不会弃本媚外,帮助文翰这一外人。
至于,文翰以前的顶头上司何进?这人利益至上,不讲旧情。
文翰想了想,他除了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汉灵帝的身上外,别无他法。
“志才,我等机关算尽又如何,始终我们的路还是掌控在他人的手上。我没有任何准备可做,但求圣上能看清这事实吧。”
渐渐地,在文翰脑海内,这句话又是响起。今日他想到了戏隆当日的问题,而他此时也只有与当日一样的答案。
第二百六十二章 张让的歹心
数日后,洛阳温德大殿。
一身龙袍披身的汉灵帝,脸色似乎有些黑沉,在他耳边张让的宣告声,显得特别的刺耳。
王越已是好几个月未曾联系过他,汉灵帝深知王越的脾性,虽然他乃绝世大侠,但也不会如此一声不发地擅离职守。
王越定是出事了。在王越与汉灵帝失去联络一个月后,汉灵帝就立刻反应过来。
失去了王越,汉灵帝这才知道,在这皇宫内,自己除了王越外,再无可信之人。他连派出寻找王越的士卒,也难以筹建。
宫中禁卫?汉灵帝可是十分清楚,这些禁卫内不知安插多小张让的眼线。王越的失踪,汉灵帝有一种特别强烈地感觉,这事与张让有关系。所以,汉灵帝万万不可能派宫中的禁卫去寻找。
王越失踪,也就代表汉灵帝好不容易得来的‘眼睛’没有了,他又再一次成为一个瞎眼的皇帝。
“圣上,老奴有事上奏。圣上?圣上?”
汉灵帝脑海里尚还在想着如何寻找王越之事,完全没有看到,张让已跪在殿堂之下。
“哦,啊父。汝有何事要奏便说吧,朕在听。”
虽然汉灵帝口中仍然称张让做啊父,但两人早有隔膜,人这一旦有了隔膜就难以修复。汉灵帝这一生啊父叫得丝毫没有感情,对张让说话的语气,也甚是不耐烦。
“圣上可是龙体欠佳?若是如此,不如圣上先是退朝,待龙体回复精气后,再上朝管理社稷大器吧。”
“不用。朕很好,无需啊父担忧。说吧。”
张让说起龙体欠佳四字时,汉灵帝眼中顿时发出一阵精光,汉灵帝眯缩着眼睛,眼光如刀,坐在龙椅居高临下,冷冷地说道。
“如此。老奴便上奏了。听闻新上任的河东太守,文翰,文不凡,做了这河东太守后,并无任何建造,疏于政事,只顾着自己取乐,在两月前刚上任几天,就与安邑当地的豪门卫氏争夺女子。
他上任以来,更无主动出兵歼灭河东周边叛乱,忘记了自己身负皇命。老奴觉得这文翰不配做这河东太守。”
“张大人所言甚是,臣亦是听得不少有关文不凡疏于政事,只顾玩乐的传言。河东乃命脉之地,交给此人打理,只怕河东只会越来越乱。臣亦觉得,文不凡不配做河东之守。”
“没错。臣等亦是一致认为,文不凡能力浅薄,无法胜此大任。恳请圣上下旨,将此人调离河东。”
张让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大臣纷纷走出来,一同弹劾文翰。汉灵帝眉头越皱越深,而望着张让的眼色亦是越来越冰冷。
好啊,这老狗,不但对朕的大剑师出手,现在连朕亲封的西园八校尉也想要除去。这文不凡屡次遭你等诬蔑,难道你当真以为朕没有了王越后,眼睛瞎了,就如往日那般对你言听计从么!?
汉灵帝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脸色怒火汹涌,猛地一啪龙椅,顿时惊得殿堂下弹劾文翰的一众大臣,心里一跳。
“口说无凭,汝等,可有证据?”
“在圣上面前,老奴不敢造次,当然有足够的证据才敢禀告圣上。圣上这些,都是河东各地的世族向老奴发来的信件。里面都写有文不凡的一众恶行。”
“圣上,臣等亦有收到有关文不凡恶行的信件。”
张让朝汉灵帝身旁的赵忠撇了一眼,赵忠心神领会,就想下去将这些信件收起,然后交由汉灵帝观看。
哪知汉灵帝根本就无观看的意思,龙袖一挥,凌然喝道。
“够了。这些信件到底是真是假,朕难道不知?不必传来了!”
“圣上,这!”
“闭嘴!传朕指令,朕给半年时间河东太守文翰,半年内若是他尚且不能清除在河东的叛乱,让他提头来见!
如此,汝等可满意了吗?”
“圣上息怒。臣等不敢。”
“哼,好一个不敢。此事到此为止,在这半年内,朕不想在汝等口中听到文不凡这三个字!退朝!”
汉灵帝冷哼站了起来,如刀般犀利的眼神狠狠地瞟过了张让的身体,然后龙骧虎步地离开了龙座。
虽然当下一众弹劾文翰的大臣不知为何汉灵帝会发如此大的火气,但他们的目的已是达到了。文翰虽然没有及时被剥离官职,但他现在却走到了死路上,河东周边的叛贼大大小小加起来共有数十波人。
每波贼子的数量都有至少千人之上,特别在西河一带的白波谷,更是有数万之巨。而现时也到了冬季,冬季三月,不可能出兵,也就是说半年时间,其实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内要将这些贼子全部歼灭,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
这些大臣在底下暗自发乐,而张让底下的头颅里,脸色却是阴沉得快要滴出了水。他侍奉了三朝皇帝,又跟在汉灵帝身边数十年,这察言观色的功夫当是一绝。
他刚才能感觉到,汉灵帝的火气,全是洒在他的身上。
“难道那死鬼王越回来了?还是圣上得知,王越是我派人杀的?这都不可能啊。现在洛阳城里的守将都是我的人马,我早与暗下通知他们,一旦王越进城,就立刻通知我。王越不可能神不觉鬼不知地回到洛阳。
而追杀王越一事,乃由黑袅所执行,他们做事最是干净利落,定不会落下任何证据。即使他们找到黑袅,黑袅之人,一旦被俘虏就会立刻自杀。所以圣上不可能知道,追杀王越是我派出的人。
竟是如此,为何圣上对我是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是厌烦。”
张让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当他站起来后,路过龙椅时,眼神却是爆发出极为亮丽的光彩。
“刘宏啊,刘宏。你可别逼我。若是你我如以往那般亲如父子,我尚且会让你的命再活长一些。但是,若是你定要与我水火不容。那么,我也只能痛下死手。早些日子,结束你这坐在龙椅上的生涯。”
张让踱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着,金光灿灿的龙椅,有着一股极为恐怖的魔力,好似在不断地呼唤着张让,坐上去,坐上去吧。
这是一张足以令人丧失理智的椅子,张让深深地吞了几口唾液,眼睛发直,头脑连连在昂,就如发羊吊病人似的。
“张哥,张哥!!”
忽然,不知何时来到张让身边的赵忠将一脸呆滞的张让唤醒过来。张让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低下头颅。
“张哥,你这是干嘛。你不知这殿内还有不少大臣未曾离去吗。”
张让低着头,拍着衣袖。
“镇定,镇定。奴家只不过是有些失神罢了。赵弟你看看可有人在看我?”
赵忠依张让的话,回头看了一圈,见各大臣百官陆续走出大殿,大殿已渐渐变得空旷。
“没有了。他们都走了。”
“好。那么,赵弟我们也走吧。还有刚才你看见谁见到我此番失态的大臣,待会回去后,你给哥哥一一说来。”
“王公,这回信到底说得是什么,快快说来。圣上是否已将文不凡河东太守头衔给剥去,让他滚出河东?”
密县张氏族长一脸的迫不及待,望着坐在正座上,正观阅着从洛阳传回来信件的王忠。除了密县张氏族长外,其他几个豪门世族的族长也是迫切地望着王忠。王忠皱着眉头,不够很快眉头又是舒展,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道。
“呵呵,张公,还有诸位兄弟莫急。这信件说了,文不凡暂时还是这河东的太守。”
“什么!怎么可能!文不凡在众多高官大臣的声讨下,竟然还能保得住这河东太守的位置!?难道他得到了某个大臣的庇护!?还是圣上偏心,宠信于他!?”
卷县的高氏族长,乃是个身高八尺的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