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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汝随吾一同出来吧。”
曹操这一喊不觉地将吕布的思虑大乱,吕布带着曹操走出阁外,曹操不动声色地走到吕布为他挑选的骏马前,伸手摸了摸马匹的毛发后,便一边赞这马神骏同时也赞吕布的眼光独到。无论是谁,都喜欢被人称赞。特别是吕布这种,个性极度张扬的人,曹操赞得吕布心花怒放,吕布不觉地叫提出让曹操上马,试试这马匹。
曹操就等吕布这一句话,翻身上马后,朝着吕布拱手道。
“吕将军,这相府处处都是珍贵,曹某不敢在这放肆,待曹某出府跑上几圈后,再回来谢过吕将军。”
吕布不疑有他,连声说好,还甚是亲热地喊下人将曹操送出相府。曹操出了相府后,一甩马鞭,立刻纵马狂奔向南门。
而同时吕布,走入阁楼见董卓仍在把玩那七星宝刀,然后又见刀鞘丢在一地,便问起这刀的来历。董卓这才不舍的把七星宝刀放到一侧,说起刚起曹操献刀一事。
吕布沉吟了一沉,拾起地上的刀鞘,向董卓疑声道。
“那曹孟德竟要献刀,何故又将宝刀掣出,将刀鞘扔到一边,实在怪矣。我看这曹孟德似有行刺之心,刚才被义父喝住,又听见我刚好牵马回来,故推为献刀。”
董卓被吕布这一说,回想起刚才一幕,顿时脸生恶相。
“好呐!这曹孟德如此重用于他,他却反杀我!简直就是一头白眼狼!!”
这时,正有事来报的李儒,听到董卓声色暴怒地高喊着要人要杀他,连忙走入询问,董卓将事告之,李儒眯了眯眼道。
“听闻,前几日曹操带来的麾下将士多潜回陈留,此间在曹府只剩下他和他族中兄弟夏侯惇两人。难道此人早有预谋要刺杀相国?相国,大可立刻派人将曹操追来,若是曹操愿来,便是献刀,若是曹操拒令,定然是做贼心虚,刚才所为,必定是想要对相国不利!”
董卓听罢,点头认同,当即令人去将曹操唤来。过了一阵后,派出去的士卒回来禀报,说找遍整个洛阳城也不见曹操其身影。
“想必这曹操定是逃出了洛阳!相国,曹操今日果然是要对你不利!”
“啊!曹孟德汝该死!!!”
董卓怒发冲冠,哇哇大叫,一把将旁边的铜器打飞!怒火过后,遂令李儒发下文书,画影图形,捉拿反贼曹操。擒献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同罪。
一夜之间,曹操刺董的消息传遍司隶州郡,曹操之名,盛极一时,无数英豪士杰不为之啪掌称快,说曹操是盖世英豪,势头甚至超过了河内太守袁本初。
毕竟,袁本初与董卓翻脸,逞的是口舌之利,而曹操却是不顾自身安危,只身刺董。曹操原先卖好予董卓的行为,理所当然地被视作乃是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所以在勇、谋、义上,曹操比之袁绍当然更胜一凑。
当然提起曹操,许多人不禁想起了昔日的文冠军。虽然文翰在河东的举措,令天下许多豪门士子气愤。而天下有才之士,足有七成乃是出自豪门世族,毕竟这些人出身高贵,在许多方面都有着先天优势,世族为了培养他们,都是不惜金银寻找良师。
所以即使文翰比之袁绍、曹操更早和当初的丁原反抗董卓,并且又在河东击退董卓麾下大将张济的五万大军,但是在名声上还是无法与袁绍、曹操比较。
这就像是在后世,一个平凡人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顶多只会被人口口相传一段时间。但是若是某个大官豪族的子嗣去做,必然会被各方面大作宣传,甚至有可能在历史中记下重重地一笔。这就是出身,无论是哪个时代,大权、大势都是掌控在豪门世族之上,人民的目光永远容易被这些人所吸引。
当然,文翰的所作所为,亦是赢得不少寒门出身士子的青睐,不过是这些寒门士子权威、言论不遭人重视罢了。
随着曹操刺董之事暴发,三日后,在河东安邑的太守府。时值正是寒冬之季,在太守府的练武场内,虽然天气严寒,冷风割人刺骨,但却有一个赤裸着上身,满身遍布的汗滴在他身上一条条大小不一如同虫身的伤疤下滑落。他正挥舞着一柄虎头银枪,在练武场的中央不断地演练着枪式。
第三百一十四章 山河无极枪
而在练武场的一旁,一个头发凌乱,穿着随意不羁,嘴上胡子扎成两条小辫子的糟老头子,一边拿着酒壶往嘴里灌酒,一边醉眼迷蒙地看着舞枪人的枪式。
“力沉厚重如盘山,枪快疾而似湍流!”
随着糟老头半醉半醒的声音响起,舞枪人的枪式便随之变化,舞枪人屏息聚力,一枪奔出,势沉如山,陡然一挑,又连连暴起枪花,枪快疾速,连绵不绝宛如一道道河流在倏然地紧随推动。
“河静时,沉压似山。山破时,势猛如洪!”
糟老头暗暗点头,抿了一口酒后,又再次喊道。
舞枪人目光一凝,原本湍流连绵的枪式骤然沉落,突兀间给人一种庞山在压落的磅礴感觉,随后枪式又动,就如这座庞山爆开似的,一时间山石奔放,宛如洪流在赫然滚动,两种迥然不同的枪势,竟给人感觉到,面前好似出现了一幅山河之图。
糟老头脸上笑意更胜,望着舞枪人演练枪式,时不时会指点几句。很快又是过了两个时辰,那舞枪人全身肌肉都在抖动,满身上下都溢满了汗水。糟老头看差不多了,便喊停了舞枪人,让他暂时歇息。
“呵呵,冠军孙儿。欲速则不达,今日练到这里便可。数数日子,老头子教了你快有一月的时间。在半月前,我问你,可否记得我当初为你所演练的枪式。你说记得一半。今日,我再问你,现在你可记全?”
原来这舞枪人正是文翰,而能称他为孙子,又能叫他武艺的当然是他的假爷爷,驯马人。练完枪式后的文翰,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他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听到驯马人问起后,闭起眼睛在脑海里回想一阵后,又是凝重又是不解地摇了摇头。
“孙儿愚钝。现在竟然连先前的一半,也忘得一干二净了。不过,孙儿却能感觉到,比半月前更能把握这套枪法。”
“呵呵,好,好。你先前所练的那套太极招式,与此套山河无极枪有异曲同工之妙。最大的精妙所在,都是讲究一个融字。天下万物皆有阴阳两面,相融而转变。而此套山河无极枪,杀招所在,正是山与河转换的瞬间。你先前勤练那套太极,所以学这山河无极枪才会得心应手,水到渠成,这一月你已经学得七八。未来是否能够练得大成,便要看你的悟性。你的根骨虽是比常人优越,但比起你那关徐两位兄弟,差点太远。特别是那叫关云长的,根骨精奇,简直就是武学奇才,假以时日,只怕无人能敌。”
驯马人捂着自己下颚的白须,眼中发着晶亮的华光。而一旁的文翰却是嘴角抽动。
“差点太远?在后世的我,虽说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但一直以来那些异国的特务,单一对上我,都是被我一个劲地去虐”
驯马人发觉文翰嘴角地抽动,眼皮子一挑,哈哈的一笑,安抚道。
“你莫要不服。毕竟人各有道,像关云长这般人物,注定要走的是武者之道,所以他会将所有的心思集中在武艺之上,如此他当然能在武艺上成就高峰。而徐公明,虽然武艺根基超绝,但他行兵打战,领兵之才更胜于武艺上的天赋,所以他理应去走为将者之道。
至于你,你要走之道,更高于他们二人之上。但这条道注定充满荆棘,老头子也只能帮到你这里。
诶这天下每隔一个年份,就必须要遭一片战火的冲洗,才会再次恢复生机。历来都是如此,就如天意而为,注定是要经历的。而如今,观现今时势,是又到了冲洗的时候了。冠军孙儿,老头子很期待你所说的,那个以民意驱动天下的新时代。不过,在老头子有生之年是不可能看到了
对了,在两个月前,老头子曾在晋阳见过‘四香’那四个丫头。她们已经脱离了风月之地,现在无处安居。她们都是命苦之人,现在天下有到处是战火,若是你愿意的话,就将她们接过来河东,给她们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吧。好了,言已至此。老头子不喜拘束,在这里逗留了这么久也该离开了。”
听到驯马人有离开之意,文翰脸色一怔,就想开口挽留,哪知驯马人不等他开口,便纵身一跃,身手敏捷地就似一只灵猴,连连跳跃后,潇洒脱然地离开了太守府。
“爷爷!我们爷孙何时再有机会见面!!”
虽然驯马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嘱文翰不要称他作爷爷,但文翰在此时,实在压耐不住内心的感情,爷爷二字破口而出。
而驯马人沉吟了一阵,好似发出了一声无声的叹息后传道。
“有缘时,自然有机会相见!”
文翰听到驯马人回应了他,顿时脸色涌起喜色,然后又静静地站在原地,凝望着驯马人离开的方向。
过了一阵后,文翰手执虎屠,将放在一角的貂皮大袍盖上,正准备离开练武场。这时,一脸着急的戏隆,正快步地往他身边赶来。
“主公,曹孟德刺杀董卓事败,此时天下皆是贴有通缉他的画像!董狗出重赏缉拿曹操,现今的曹操就是一个香饽饽,任谁都想要咬一口啊。”
文翰眼眸一瞪,当即神色剧变,心念电转,快速地一阵思量后,强压急意,向戏隆问道。
“以孟德之智,他事前定然做好退路。志才,若是你是孟德,你会选择哪条路逃回陈留?”
“从洛阳回去陈留,只有两条路,一条经往虎牢,过荣阳再走一段路程便是陈留。这条路最近,但是虎牢关乃是天下第一险关,没有千军万马根本不可能突破。而另外一条,则是下颍川,上许昌,再到陈留。此路线虽是颠簸转折,路程更是第一条路的两倍,但却是更为保稳。而且,曹操在之前必定与陈留留守的将士发过通知,陈留的兵马定会在半路接应,第一条路线有虎牢关之险,陈留的兵马难以一时攻克,一旦时间拖延,董狗大军赶到,那势必就遭到灭顶之灾。所以,若是我猜得不错,曹操定会选择走第二条路线。”
“志才说得有理,但孟德善于奇谋,行事皆是出人预料。时间紧迫,在陈留兵马一日未曾接应孟德之前,孟德则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志才,你立刻传我号令,让二哥、伯义备好兵马,我与二哥走虎牢关路线,伯义则走颍川路线,兵分两路,一定要将孟德救出!”
戏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知道这个消息后,便猜到文翰定会不顾一切地去救曹操。当下时势未定,董卓势大,文翰这两支兵马贸然深入董卓领地去救曹操,无疑就是找死行为。但当戏隆见到,文翰脸上那不容置疑的脸色时,便明白他无法劝服文翰改变心意。
“属下领命,不过主公,此路途遥远,危机四伏。你乃河东之主,一命牵乎整个河东的所有百姓,你定当要处处小心啊。”
“志才,放心。这些道理,我都明白。”
曹操刺董事败,亡命天涯的消息,惊动了整个河东集团。河东太守文翰,秘密派出两支兵马深入洛阳一带,意图救出曹操。
而此时,在洛阳城五十里外一带的草地上,曹操和夏侯惇领着数百骑轻骑正急速奔驰。在他们身后,有着无数支凉州兵马,铺天盖地地从四面八方追来。
曹操满脸灰尘,神色萎靡,连日马不停蹄的逃命,几乎将他身体的生机都给夺去了。
“阿满,这追兵实在太多了!不如兵分两路,让两个士卒穿着我们的衣裳做饵,领一半人马下颍川,引开大军。而我们两人则领剩下的人马,走原本设定的虎牢路线吧!”
曹操沉吟一阵,觉得夏侯惇之计可行,当即便点头认同,将身上的衣裳和一士卒的兵服换上,而当曹操换好后,夏侯惇亦已换好。然后穿着曹操和夏侯惇的两位士卒,领着一半的人马忽然从右边冲去,而曹操和夏侯惇则领剩下的人马往左路疾奔。
果然,追在他们身后的凉州兵马,见到曹操的人马分开两路,几乎毫不犹豫,每队的追兵将领,都选择了去追下颍川方向的那队人马。毕竟,虎牢关乃天下第一险关,另外一支人马不到两百人,不可能突破虎牢关。而何况一些眼尖的人,发现在下颍川的人马内,有两人的衣裳,一看就知其是非富即贵的人,想曹操定是在内。
于是,紧追在曹操身后的追兵,仅有两支,而且都是数量极小的小队伍。而曹操这一队人马一路狂奔,专门走一些颠簸的路段,那两支追兵得烦不胜烦,又见他们越来越接近虎牢关一带,同时两支追兵的将领亦觉得这支人马是饵,后来便放弃了继续追的念头。
曹操看身后的两支追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