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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文翰和赵云走到一院子的亭子,文翰双手交错放在背后,双眼静静地望着湖面。赵云凝了凝神,忽然单膝跪下。
“主公。”
赵云话还未说完,文翰先是发言打断。
“子龙,你可知李催军中那穿金甲的将领是何人?”
“秉主公,他乃子龙的大师兄。姓张,名绣。”
“哦,原来是子龙的师兄。”
文翰顿了顿,眼中泛起了丝丝莫名的异色。
“竟是师兄弟,那你与他,定是情同手足。但你等今时,却各为其主,在战场相见。子龙,你心中必不好受吧。”
“主公,云自知犯了军法,云愿!”
“军法虽重若如山。但人又怎能无情,谁又愿成为杀人凶器?若是今日换做是我,我或许亦会做出与子龙一样的选择。”
文翰默默地说道,心中忽然升起一想法,若是有朝一日,他打败了曹操,曹操这个至交好友,他到底是杀,还是将他放了?虽然,文翰并无把握,能够在未来战胜曹操这绝世枭雄,但他要争得天下,实现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大宏愿,两人注定会有一战,而到那时,他就必须抛开一切情谊,毕竟他的肩上肩负着无数条性命,这些人都是为了辅助他成就大业的兄弟、家人。为了这无数的人,文翰必须要和曹操,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是,子龙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今日放走了张绣,你的大师兄。明日,或许你麾下许许多多的手足、兄弟,就会死在他的枪下。而到时,你又该如何面对,那些被你大师兄杀死的兄弟亡魂?”
赵云脸色刹地一变,文翰的话宛如一巨大的锤子,重重地敲在赵云的心扉。同时在赵云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今日他放走张绣后,张绣在乱军中冲杀,起码杀了他麾下数十个手足。
赵云一咬牙,浑身颤颤,脸上满是内疚、痛苦、悔色。
“军不可无法,我会扣下你一年俸禄,将这些银两,尽数给予今日被张绣所杀兵士的家人。并且将你校尉之职免去,降为牙门将。子龙,对此惩戒,你可服?”
“服!!”
赵云重重一拱手,心中对文翰的惩戒不但没半分怨气,反而浓浓的感激。文翰对他极为重视,刚才的一席话,赵云听得出,文翰是在开导他,帮他走出阴影,并且帮他扶正了他偏离的位置。
今日赵云与张绣厮杀,后来张绣对他充满杀意,这让赵云不觉生了几分迷茫。而文翰好似看出了赵云的迷茫,但经过文翰这一席话后,赵云的迷茫清了。
文翰转过身来,对赵云微微一笑,将他扶起。每个人都会陷入迷茫之中,即使是赵云这等人物,亦是一样,毕竟他还年轻,还需经过无数的历练。不过,其实文翰刚才的一席位,不少也在提醒自己。
对于一个雄主来说,就如戏隆常说的,文翰太过感情用事,他还缺乏一颗无情果断之心。
夜里,到了约定时辰。曹操带着典韦,正往约定的酒家赶去。在途中,路过一府宅时,忽闻一阵惊吵的声音。曹操皱了皱眉头,不想坏了自己的好心情,有意绕路而走。哪知还没走出几步,一个身穿白衣的妙龄女子,府宅中慌乱的跑了出来,一双娇媚有神的细眼只知往后去看,好似后面有虎狼在追似的。
曹操隐隐看见那妙龄女子的面貌,顿时眼睛便是亮了起来,怦然心跳,将有想要将其据为己有的想法。
曹操被美色所惊,妙龄女子只顾往后去看,而曹操正好挡住了妙龄女子的去路,只见妙龄女子嘤咛一声,忽地扑入了曹操的怀中。曹操只觉一阵热辣辣的体温,好似在烧在他的身上,令曹操一阵迷乱。
“贱人!!!我郝萌看得起你,才纳你这寡妇做妾,你竟敢再三推迟,不识好歹,老子今晚就带兵来将你这林府的人全部杀光!!!”
这时,一阵恶狠狠的吼叫声从门边响起。一身穿兵甲的壮汉,从门内冲出,此人正是吕布的麾下大将郝萌。话说这郝萌,乃是一色心之徒,吕布占据长安后,一日他领兵巡逻,见一妙龄女子,一见钟情,找人打听后,得知这妙龄女子乃是昔日朝中的尚书令林海的妻子,后来那林海得罪了李催,被李催所杀,从此其一脉人便家道中落。郝萌听罢,便是起了歹心,连日来林府闹事,想要强夺林夫人。
而后来林家人,知道郝萌乃是吕布手下大将,不敢得罪,便允诺了郝萌的提亲。郝萌大喜,今日正是上林府,来取林夫人。哪知林夫人不愿,脾性又烈,几番挣扎后,趁机逃出了林府,后来便是和路经林府的曹操撞在了一起。
林夫人听到身后郝萌的喝声,顿时脸色变得煞白,娇媚的细眼中涌起委屈的泪水。曹操见得无比的心疼,正要说话安抚,哪知郝萌见到林夫人和曹操行举甚是亲密,当即气得双眼暴火,怒发冲冠地吼了起来。
“哇啊啊啊!!!原来你这贱人早有相好,难怪不肯从我!好!!我这就把你这相好杀了!!然后再将你抓回府中,好好地审问一番!!!”
林夫人急急地挣扎出曹操的怀中,正欲解释。而曹操感觉那热辣辣的体温消失,脸上不觉显出几分不舍。而此时,只见郝萌咬牙切齿,一踏步子,好似一头红了眼的大水牛般向曹操恶狠狠地冲去。
就在郝萌快要冲到曹操身边时,曹操一把拉住林夫人的手,将其护在身后。同时间,曹操身后的典韦动了。只见典韦脸上笑意极为狰狞,一张大手掌大开,一巴掌往冲来的郝萌就是扇去。
郝萌误以为曹操是林夫人的相好,精神几乎都集中在曹操身边,哪有留意到典韦这一恶汉。此时典韦一巴掌扇来,带起阵阵狂风,郝萌避之不及,被他一巴掌扇中。啪的一声巨响,郝萌只觉自己那张脸几乎被扇暴了,头猛地一转,整个身子随着头颅往一边就飞。
“我家主公可是当朝大司马,你竟敢口出狂言,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典韦随后追上,竟一手将郝萌提起。郝萌右边脸几乎变形,哇哇的叫着,连吐出几口血牙,当他听到典韦的话时,顿时眼睛露出一阵阵惊骇之色。今日他刚从吕布得知,曹操被封为大司马。那这林夫人的相好,岂不是就是曹操!!!
“这位夫人无需惊慌,有曹某人在此,谁也不能伤你半根毫发。此事我曹某人管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 吕布大闹霸王楼(上)
曹操眯着眼,冷冷地瞟了一眼郝萌后,便柔声向林夫人说道。林夫人见曹操气度不凡,浑身散发着一股强势霸气,顿时心中松了几分,同时娇媚的细眼连连起着异色。这个男人虽然是第一次相见,却能带给人莫名的安全感,好似即使天塌下来,他都有撑天的能耐顶着。
“哇!哇!!哇!!!
曹操在长安的兵马,可足有四五万,乃是此时长安城三方势力中,势力最庞大的。郝萌不敢得罪曹操,连忙血嘴大张,想要解释。只是,他的嘴刚才被典韦那一巴掌打烂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哇哇大叫着,典韦以为他想要挣扎,卯起砂锅大的拳头,一拳狠狠地打在郝萌的肚子上,拳头深深地陷入郝萌的肚皮,痛得郝萌顿时厉声惨叫起来。林家的人听到惨叫声,出来一看,郝萌被一恶汉打得快要死去,吓得个个整张脸都苍白了,唯恐郝萌事后会找他们算账。几个看似应是在林家身份不低的老妇人,指着林夫人张口就骂了起来。
“聒噪!!!都给曹某人闭嘴!!!我乃大汉大司马,曹操!!!打人者,乃是我麾下大将。你等有何不满,尽管朝我骂来!!”
林家人虽是家道中落,但曹操和文翰两方势力在今日进了长安城之大事,又怎会不知。顿时那几个骂人的老妇人哭丧着脸,连忙跑到曹操身边,苦述郝萌的恶行。曹操得知后,连连冷笑,走到正痛得在地狂滚的郝萌身旁,寒声道。
“郝将军,你好大的威风啊。在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他人之妻,还敢直言要取曹某人的命。单凭这两条罪过,曹某人就可治你死罪!!!”
郝萌听得,从头冷到脚底,顾不得剧痛,又是哇哇大叫,但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曹操猛地一瞪眼,大喝道。
“若不是吕布有救驾之功,我不好拿你狗命,否则今日你必死无疑。你的罪过权当记下,日后若被我见到你再纠缠林夫人,必取你之头颅!!滚!!!”
曹操滚字刚起,典韦就一把手抓住了郝萌,未等他答话,将他当做一个球般,奋力一抛,将郝萌连抛出数十米。郝萌又在地下连连打滚了好几圈后,哪敢放肆,急忙爬起身子,落荒而逃。
待郝萌逃走后,曹操转过身来,走到林夫人一旁,彬彬有礼道。
“林夫人,这郝萌心胸狭窄,我唯恐他事后会有报复。不如,你暂且在我府中待上数日,待风头过去后,我再派人送你回林府。当然,林府这边,我亦会派兵马来守。”
林夫人听罢,顿时脸色复杂起来,潮红的脸色中带着几分为难。她虽是寡妇,但毕竟还是人妻,居住在他人府邸,定会惹来不好的名声。不过,林家人却不是这样想,曹操可是当下长安最有势力的人,若是能攀上这棵大树,那么林家恢复辉煌之日,指日可待。当下林家那几个老妇人,便是七嘴八舌地劝起了林夫人。林夫人暗暗地观察着曹操,见他眼中毫不隐藏地露出期待之色,心中连连起了涟漪,最后红着脸点头答应下来。曹操大喜,随即便带着典韦将林夫人送回了他在长安暂居的府邸。
待曹操将林夫人安顿好后,再来到酒家赴约,已是慢了一个时辰。曹操走到酒家二楼,见文翰一个人正喝着闷酒,先是做了一番赔礼后,才是坐下。文翰见曹操满面春风,便是有些好奇地询问了曹操为何迟到。曹操当下将林夫人之事和文翰一一说来。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边是谈话,边是喝酒。此时两人都放下了对对方的忌惮提防,就好似回到了许多年前两人在洛阳时的日子。
而在郝萌逃回其府中后,令府中下人找来大夫做些治疗后,郝萌嘴巴起码能够慢慢地说出话来。之后郝萌将大夫恶狠狠地赶走,一脸阴沉狰狞回想起刚才之事,郝萌越想心中越是不忿,在刚才,曹操待他连一头狗都不如,此等屈辱,他还是第一次受过!郝萌一双拳头拽得发出好似爆豆般啪啦啪啦的响声,一字一字地从嘴中蹦出。
“曹孟德你如此辱我,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郝萌已被熊熊的怒火、恨意给吞尽了理智,心中一条毒计升起,眼睛一眯,想定好后,整理了一番,便往吕布的府邸疾奔而去。
不久后,郝萌随着吕府下人来到了吕府前厅,吕布先前收到通报,早在等候。吕布见郝萌来到,还未问话。郝萌便故作神秘地示意吕布将周边的护卫、下人唤走。吕布皱了皱眉头,不过又想郝萌跟他的时间最久,他如此谨慎,必有大事,便依郝萌,遂将护卫、下人一一喝退,同时又令护卫这一段时间,不准任何人来打扰。
郝萌凝了凝神后,忽然脸色一变,又慌又急地向吕布低声说道。
“主公可知大祸临头!?”
郝萌第一句话,就直冲吕布中枢神经。吕布吓得一阵心惊头跳,连忙一手紧张地抓住郝萌。
“你为何有此一说,难道你察觉到曹操和文翰这两人要联手谋害于我!!?”
曹操和文翰乃是天下皆知的至交好友,当初吕布就是怕这两人联手,所以不敢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就是怕他们两人联手对付自己。
“虽不中已不远矣。主公,要害你的可不止他们两人,我想很可能连那陈公台!!!”
“不可能!!!公台脾性忠烈,绝不会有二心!!郝萌你莫要血口喷人,否则我必不饶你!!!”
吕布几乎不做考虑,忽暴起怒火,打断郝萌,对着他就是一顿猛喝。郝萌心里一揪,又起妒意,此时的他心里,全是黑暗毒火。他对陈宫素来没有好感,自从陈宫入仕后,地位声威越来越高,后来更是超越他这个最早追随吕布的心腹大将。郝萌早想找个机会铲除了陈宫,否则当下他也不会谋害陈宫。
“主公呐!!就是你深信这陈公台,才会大祸临头还不知要防!!莫非主公望了,陈公台当初可是救过曹操,这两人早就相识,而且陈公台历来对曹操多有好词。主公,再想想,若非是这陈公台,今日长安城内,又怎会有三方势力!!”
“郝!!萌!!!你再敢对军师半分不敬,我立刻杀了你!!!”
陈宫可是吕布最为信任之人,若无陈宫,吕布早就成了丧家之犬,吕布实在不信陈宫会谋害于他!
郝萌一咬牙,怒火、恨意、妒忌已使他变态,此时只要能谋死曹操、陈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