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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为首之将正是许褚。许褚引兵赶上,救了贾诩,立即抡刀策马,来迎吕蒙、丁奉二将。吕、丁二将抖数jīng神,各把武器舞得密不透风。此时许褚气力亦是用了七八,哪里是吕、丁二将的对手,数十合后,许褚刀式凌乱。吕蒙看得一个破绽,骤然一枪刺出,许褚连忙驱身一闪,吕蒙的枪支在许褚的铠甲上带出一道火花。同时,丁奉抡刀朝着许褚头颅就砍。许褚低头就避,寒光一闪,许褚盔上红缨顿时断开两半。许褚吓出一身冷汗,幸好许彪引兵赶来,许褚方得以死战逃脱。另一边,却说甘宁追着夏侯渊,不知何时一手取了一条铁链,猛地飞起。夏侯渊听得风声巨响,连忙拧枪去挡。只见那铁链就宛如一条蛟龙,猝然卷住了夏侯渊的枪支。甘宁冷然一笑,遽然用劲一扯。夏侯渊情急之下,只得弃了枪支。甘宁一抽铁链,那枪支飞去一边,赫然打在了一员魏将身上,然后铁链又是飞荡而起,望夏侯渊身上打来,这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夏侯渊当下无兵器可挡,正是惶急时。突兀,一阵恶风袭来。一柄铁戟赫然地打住了那条铁链。甘宁虎目一凝,顺势一抽,便把那铁戟卷住了,定眼一看,面sè陡变,那来将正是典韦。典韦满脸恶笑,望着甘宁的眼神,尽是鄙夷之sè,大喝一声,骤然使劲。典韦天生神力,那龙象之力一使出,甘宁刹时憋红了脸。‘嘭’的一声,铁链刹时断开。典韦早已飞马冲起,来战甘宁。甘宁怒瞪虎目,见典韦冲来,把那半截铁链,猛地一甩。眼看铁链将要飞到典韦身前,典韦迅起一戟,火光现时。甘宁飞马赶至,一刀赫然向典韦脖子就砍。典韦似乎早有预料般,另一戟猛地一刺,刺中了甘宁的刀刃。甘宁大刀霍地上升时,典韦又一戟杀出,直刺向甘宁的心窝。甘宁倒身一避,刚是避开,立即抡刀斜劈。典韦迅疾挡住。两人杀得正是激烈,须臾朱然、蒋饮赶了过来。典韦似乎不愿与甘宁多做纠缠,双戟连舞杀起,逼开甘宁,勒马就走。甘宁勒住马匹,并无去追,头上落下一颗颗黄豆般的冷汗,心中腹诽道。
“这典恶来实在厉害!!”
各个魏将纷纷逃退,各路吴兵乘势掩杀,复夺战马数千匹,曹兵伤者,不计其数,大败而回。比及平明时分,两军撤去。贾诩、夏侯渊等文武纷纷来见曹cāo,具告昨夜战况。曹cāo闻言,细目内闪烁阵阵jīng光,与众将谓道。
“彼军援兵以致,且yù拼死决战。我军连番恶战,兼有兵马连rì奔波,人疲马乏,不宜追击。可先做歇息,再做计议。”
曹cāo此言一落,诸将皆露惊骇之sè。夏侯渊急拱手而道。
“若是如此,那孙仲谋趁机逃脱,如之奈何!?”
曹cāo闻言,转眼默默地望着夏侯渊,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无底深潭,寒澈而又令人生畏。曹cāo不慌不忙而道。
“人苦于不知足。如今孤之大军已大破吴兵,孙仲谋纵然能逃回江东,亦无兵据守。只要孤引军渡过长江,攻克东吴如若囊中探物,有何虑哉!?”
一旁的张颌听了,眉头一皱,亦张口劝道。
“如今主公已得荆州,又大破吴兵,江东震动。若能再擒杀孙仲谋,江东无主,势必瓦解。智者贵于乘时,时不可失也。”
张颌话音刚落,刘晔亦颔首而道。
“张将军之言是也。若少迟缓,使得孙仲谋得以逃脱。以东吴张昭、顾雍之才,明于治国,甘、吕等勇冠三军而为将,江东若定,据守关隘,把守长江,不可犯矣。”
“士卒恶战劳苦,且宜存恤。何况如今彼军虽败,但东吴俊才皆愿舍生而保孙仲谋,若强硬攻之,难以取好。何况孤所虑东吴者,只有周公瑾。如今周公瑾已逝,东吴无人统率三军,亦不过乌合之众。孤决意已定,不必再议!!”
曹cāo以不容置疑地语气凝声而道,诸将见曹cāo决意已定,亦不敢多言。于是魏兵各部人马,先屯于空阔之地以作歇息。旬rì之后,斥候来报,孙权引一众残兵败将望丹阳而走。曹cāo见兵马皆得歇养,疲劳已解,遂引兵追袭。沿路间,追到一山,见四周风尘滚滚,鸟雀惊鸣,曹cāo疑有伏兵,速教军马撤后。贾诩纵马赶来,急与曹cāo言道。
“主公,此乃疑兵之计,不可信之。可教兵马速行。”
曹cāo听了,面sè一沉,在马上看了许久,遂先教张颌引一军去探。张颌领命,引兵驰上山来,陡然间,炮石打落,张颌急勒马而退,兵士折损大半。此时,四下擂鼓声大震,惊天动地,喊杀声四面八方响起,正不知有多少兵马杀来。曹cāo心里一惊,骤马望西而走,冠簪尽落,披发奔逃。诸军纷纷撤走,一时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cháo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
张颌、许褚连忙赶上,扯住辔环。曹cāo惊疑不定,回势四周,这才发觉四周只有声势,却不见东吴人马来战。张颌急拱手而道。
“魏王休惊。料吴贼那残兵败将,何足深惧!今急回军杀去,孙权可擒也。”
曹cāo神sè方才稍定,乃张颌、许褚再至前方山谷探听消息。且说凌统见魏军一拥而退,不敢追赶,速唤回原随数百余骑,赶回去见孙权。沿路凌统过了一桥,忽然勒住马匹,心起一计,此处路段,若要通过,只能渡过此桥。若是把这桥断了,却可震得不少时间。凌统想毕,速教军士将桥梁拆断。
且说张颌、许褚等人正去打探,其余各将正在收整兵马,曹cāo定了定神,与贾诩、刘晔等谋士问道。
“周公瑾已逝,不知时rì使这疑兵之计者,又是何人?”
贾诩听言,面sè一凝,脑海中随即涌起一人,拱手而道。
“若诩所料无误,此人大多就是那陆伯言也。此子年纪虽轻,看似温文儒雅,可却非等闲之辈。时闻他出于江东陆氏世族,其祖父陆纤官至城门校尉,父亲陆骏曾任九江都尉。他十岁丧父,随其从祖父庐江太守陆康,在其任所读书。后来孙坚取得江东之地,陆氏一族投之。待孙策接任江东,陆逊深得其重用。近年,又闻孙权将其兄之女,许配于陆逊。此事却乃周瑜极力撮合。能得孙策、周瑜如此重视,可见此子之才定非一般!”
曹cāo闻之,脸sè微微一变,稍有惊异而道。
“哦,东吴竟尚有如此人杰?”
与此同时,却说凌统回马来见孙权,具言断桥一事。陆逊一听,摇首一叹,速与孙权而道。
“主公可速令大军加紧脚程,曹cāo不久定将火速引兵来追!”
孙权听言,脸sè大变,急与陆逊问道。
“此话怎讲!?”
第二卷 风云莫测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美周郎之落幕(下)
陆逊凝神沉声而道。
“凌将军断桥之事,实惜失于计较。”
凌统一听,心里不喜,急喝道。
“曹cāo多谋。倘若不合拆断桥梁,彼必追至矣。此里何以见得某失了计较!?”
陆逊叹了一声,并不惧凌统的怒sè,不慌不忙而道。
“若不断桥,彼恐有埋伏,不敢进兵,今拆断了桥,彼料我无军而怯,必来追赶。曹贼势大,又岂惧一桥之断耶?!” 。 。
陆逊此言一出,孙权猛然醒悟,凌统亦是被陆逊说得哑口无言。于是孙权即刻命大军加紧脚程,从小路斜投丹阳。
且说曹cāo使张颌、许褚去探消息。不时,张颌差人回报道。
“吴兵已拆断桥梁而去矣。”
曹cāo一听,哈哈大笑,与贾诩谓道。
“公言这陆伯言如何不凡,孤却见其不过如是。断桥之举,更是愚不可及。倘若彼不断此桥,孤必以为埋有伏兵,不敢追之过急。今彼断桥而去,乃心怯也。可速发兵追之。”
曹cāo笑毕,遂传令差一万军,速搭三座浮桥,只今夜就要过。贾诩面sè一凝,却不敢轻视陆逊,急与曹cāo而道。 。 。
“此恐是陆伯言之诈谋,主公不可轻进。”
“量此小儿,岂有诈谋!!”
曹cāo冷然一笑,遂传下号令,火速进兵。却说孙权连rì赶路,行近丹阳,忽见后面尘头大起,鼓声连天,喊声震地。孙权见长江眼在近前,虽魏兵杀到,却无仓惶之sè,当下命兵马加速而行,又教凌统、吕蒙各引一军准备抵敌。曹cāo引军盛势追来,下令军中道。
“今孙仲谋如同釜中之鱼,阱中之虎,若不就此时擒捉,如放鱼入海,纵虎归山矣。众将可努力向前。若能擒杀孙权,孤必有重赏!!”
众将领命,一个个奋威追赶。只见人山人海的魏兵,各部人马刚是动起。陡然见,山坡后鼓声响处,一队军马飞出,大叫道。
“曹老贼,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声势震天,当头那员大将,手执一柄虎牙大刀,坐下一匹赤红大宛宝马,正是甘兴霸也。甘宁喝声一起,引兵望曹cāo径直杀来。曹cāo素闻甘宁奋勇,连忙勒马就逃。典韦大喝一声,手提双戟,来挡甘宁。此时间,凌统、吕蒙引军杀到,前后两军夹攻,两军混杀。凌统在乱军中冲杀时,正遇着夏侯渊,两人各瞪虎目忿然杀起。另一边,张颌亦与吕蒙杀在一处。许褚等将则护着曹cāo、贾诩、刘晔等人退到大军左侧。
突兀之间,远处长江那里,一宗船到,旌旗遍天,擂鼓大震,怒涛滚滚拍岸。各个船只上,似有无数兵马,吴兵齐声呐喊厮杀,宛如有千军万马扑杀过来。曹cāo以为东吴倾国兵力而来,吓得顿时脸sè煞白,急传令大军速退。曹cāo令声一落,各路魏兵乱走,甘宁等将趁势掩杀,杀得魏兵大溃,追赶十数里后,即回军撤回长江岸边。此时已有船只伺候,甘宁等将纷纷登上船只。孙权引着一众文武来迎。原来早前孙权刚到岸边,只有数百船只,眼见两军混杀激烈,孙权正是心急间。忽见对面江上,战鼓大鸣,舟船如蚁,顺风扬帆而来。孙权闻声大喜,船来至近,只见一人一身青袍,立于船头上大呼道。
“主公可有大碍!臣救驾来迟,实乃万罪!!”
孙权定眼视之,正乃鲁肃也。原来早前,陆逊得知孙权势危,唯恐曹cāo势大,难得救回,速请鲁肃就丹阳界口,聚集船只,静观其变。若探知情势危急,可在各船上虚插旌旗,各以草人,以作疑兵之势。鲁肃受计,自陆逊引兵而去后,多派斥候打探情报。闻之曹cāo追赶孙权,遂急教各军侯备,以来接应。
却说当下孙权合兵一处,放舟而行。在船中与鲁肃等人,正诉情由。猝然有兵士来报,江西南上战船一字儿摆开,乘风唿哨而至。孙权闻之大惊,遂出船头视之,见一人纶巾道服,坐在船头上,乃顾雍也。孙权见之大喜,慌请过船,问其何故却在此。顾雍拜礼毕,遂答道。
“某在江东,听闻主公落险,我料曹cāo多谋,必在遣军马截断主公去路。主公若能逃去,必斜取丹阳矣。我故请江东各大世族,借得兵马二万,尽起军前来相助。”
孙权大悦,遂引兵马乘船撤回丹阳。在船上,众人正是商议。陆逊凝神而道。
“曹老贼如今已得荆州,我军连番败阵,大折兵马。当下江东兵力空虚,若要抵挡老贼,唯有据长江之险。”
鲁肃一听,面sè一紧,急说道。
“可曹老贼已得荆州,与我东吴共分长江之险,如何挡之?”
陆逊听了,淡然一笑,不慌不急地说道。
“鲁公不必多虑。所幸老贼兵马大多都是北方之人,怎得我等南方熟悉水xìng。何况老贼陆地作战,虽是天下一绝。但若论这水战,普天之下,谁敢与我东吴兵马争锋!?纵然曹老贼使百万兵马而来,我亦不惧!!”
若是了解陆逊的人,定会知道陆逊并非那喜爱大放厥词的无谋之辈。但陆逊此时敢下如此狂言,一者自然是为激奋军心,二者则是陆逊心知曹cāo如今并无百万之众,最多有三十万余兵马,而其中曹cāo起码要保存一半兵力,来提防西唐。所以曹cāo顶多来召集十三四万余兵马来攻打江东。如此一来,纵然此下江东兵力不多,陆逊却有足够的自信,在长江之下抵挡曹cāo的兵马!
陆逊此言一落,众皆壮之。孙权一双碧目,猛地shè出两道绚丽jīng光。鲁肃扶须而笑,望着陆逊的眼神里尽是钦佩之sè。一旁吕蒙纵声笑道。
“伯言所言极是!!论这水战,我等江东儿郎,便是这水中龙蛟,倘老贼敢来,必教其片甲不留!!”
孙权亦是笑起,一阵笑声后。孙权沉了沉sè,遂又与陆逊问道。
“那依伯言之见,当下该当若何?”
陆逊皓目生辉,凝声而道。
“丹阳城险,颇有钱粮,可以久守。我可引一军到丹阳屯住。主公自回江夏,整顿战船,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