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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还是以沉默回应。他的顽固让人头疼,所以我一咬牙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对自己如此不负责任,你可知会让夫人伤心,会让我和张妈难过,会让所有关心你的人不安。你若执意不去医院,随你,但从此之后我也不会去医院半步,药也会跟着停掉。堂堂的上海滩大亨都不把自己当回事,我这条贱命干脆不要算了。”似有鱼死网破的味道,他该是震撼的,因我的这番话,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刚才那般的迷茫,有许多不知名的神采在闪烁。他缓缓伸出手替我擦拭眼泪,我则是心疼地看着他。
“死丫头,居然还有这么一招。”他像是自言自语,然后翻身背对我。我选择悄声离开,关门之际,只见床上躺着的那人正轻拭着眼角闪烁的泪花。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就是见不得他这样自暴自弃,他与我何干?他与我真的无关吗?我摇摇头,若无关怎会舍身替他挡子弹?若无关他怎会每夜为我守在最讨厌的医院?若无关我怎会时时牵挂他是否按时吃饭是否胃疼?若这也算无关,那要怎样才能算?我越发不解,越发困惑,习惯性地掏出玉佩握在手中,无意间瞥到床头的蓝宝石项链。不知怎的,我竟放下手中的玉佩,拿起桌上的蓝宝石项链缓缓地戴在自己的颈间。
“真有你的,居然派晓月来威胁我。”清晨就被晓月那丫头半托半拽来到医院,然后那死丫头居然扔下自己随张妈去集市买菜了,所以白尚极为不高兴,他不满的怒火只得抛向谷一了。
“一物降一物,对付你这种老顽固唯晓月是也。”谷一见到白尚,甭提多高兴了。原先还想着这家伙要是不肯来,自己打算找两个魁梧的医生绑他来。现在这么看来,这家伙真是喜欢晓月那丫头。
白尚嘟怨地努努嘴,但没吱声。一番检查之后,除了胃部不适其余皆正常,谷一随即舒缓了紧绷的神经,白尚则是微微笑道,“非要把我拉来医院,现在放心了吧?”
这死家伙!谷一气得抄起听筒敲敲白尚的额头,不悦地埋怨他,“你这般得意的嘴脸我可记住了,下次再因胃疾晕倒看我管不管你?”
“你舍得不理我?”白尚得意地坏坏地笑道,“你若舍得我就不会和我一起来上海了。”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我恰巧过来,见他们全部嬉笑着。我知他身体无大碍,心下放宽许多,我走到白尚身边,拉起他的胳膊有模有样地搭脉,然后学着老中医的样子点点头清清嗓子,“恭喜白老板,你除了有喜之外其余皆正常。”
“死丫头!”白尚被我逗乐了,大笑地轻弹我的额头,我避之不及只好结结实实地挨打了。我嘟起嘴瞪他,引得一旁的谷一哈哈大笑。
时光在三人的嬉笑中一闪而过,不知不觉天空已披上一件黑色外衣。璀璨的星光闪烁无比,正如外衣上镶嵌的亮晶晶的宝石。刚下火车的祈远和雨薇驻足抬头欣赏夜空,然后彼此很默契地相视一笑。“回家好好休息。”一开口,二人皆出此语,心灵相通便又会心一笑,而后二人背起行李向左向右分道离去。
“你怎么在这?”刚到家门口,吕雨薇就见到门口傻站着的林杰。她大步上前,只见他的脸已冻得通红,人更是在风中瑟瑟发抖。见他没有回答,她提高些许分贝,“你怎么在这?你不知这天很冷吗,为何还要在这干站着?”虽是质问,但越到尾音声音越弱,似是有些心疼这个大男孩,他准是打听到她今日会到上海,所以才会守在这。
他哆嗦了两下,从怀中掏出一条坠有长生果的金链子,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林杰已将金链子系在她的颈间,然后偎在她耳边以最柔致的声音呢道,“Happybirthday,Happyeveryday!”
“你怎知。。。”这一瞬间她的心底有一股暖流涌动,感动围绕在她身边,她的嘴角挂着谢谢和眼泪一起涌出。在这样冷清的城市,冷冽的寒夜中,有这么一句温馨的话语,她不禁觉得此时的心中是暖暖的更是甜甜的。
“一条金项链能让你欣喜成这样?”林杰好奇地挑起眉问道,她如此热泪盈眶以及动容地看着自己,该不会是因为这条项链吧?想想又不可能,吕雨薇的性子是绝不会被钱财所迷惑的。那她到底是怎么了?被她这么直直地看着,林杰有些不自在更是不好意思,便匆匆地逃似般地离开。
迷人的夜晚,感动常在!我偎在大厅的沙发上时不时地看着挂钟和大门。当大门被开启的时候,我久悬的心才放下,然后像兔子一般蹦到他面前,嘴噘得老高以示我的不满,“虽说谷一检查后说你无大碍,但你不该这么快就放纵啊!你看看这都十二点了。你若再晚回来一步,我非得把后院的雪狼牵来咬你。”
他听闻不觉莞尔,然后摇摇头调笑道,“张妈回乡下几天,没人管你,你竟这般无法无天了?说,是谁借你的胆敢管主子的事?”他心情颇好,径自走到扬声机旁放起音乐。悠扬的音乐声飘荡着,我闻之大喜。他微笑着向我缓缓走来,然后绅士地邀我共舞。先前祈远哥教过我这种洋舞,只是我悟性太差,连连踩了祈远哥好几脚,为此祈远哥直言不再与我跳舞。所以当白尚邀我时,我本能地连连摇头,他视而不见,轻轻拽起我的手,我便像旋舞的蝴蝶飞入他怀中。自知拗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跳起来。和他一起旋转飞舞,浑然天成,配合默契,该是他柔和深情的眼神指引我每一个步伐和节奏,不一会我便陷入这柔软的泥潭中,与他融为一体,忘情地跳动着。
一曲结束,我微喘着气躺在沙发上休息,他跟上来坐在我身边,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被他盯得有些窘迫,我忙娇羞地低下头,然后看到了颈间的“海洋之心”。我好奇地问道,“这项链很贵吗?若以后缺钱用了,可以当不少钱吧?”脸上虽是这种无谓的调笑,但心底是绝对不舍得,正如我舍不得他一样。
他浅笑着哼了一声,然后挑起我的下巴咂咂两声,摇摇头叹道,“以你这姿色,你认为我会舍得买贵重物品给你吗?”他眼底波动着笑的涟漪,嘴角微微上扬,细细探查我微细的神情。果不其然,我失落的表情落入他眼中宛若一件趣事,他笑得更开了,然后起身上楼。
“切!”我对着他修长的背影不悦地哼道,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能如此不留情面地数落我?我这姿色怎么了?我又不嫁他,漂不漂亮与他何干?臭萝卜,画个圈圈诅咒他。
这一夜悄无声息地渐渐逝去,当那抹月亮换成红日时,书房内的两人这才渐渐抬起头,望一下窗外。忽闻一人低声叹息,另一人随即问道,“怎么了,为何清晨就叹气?”
“还有三天。”他悠悠叹道,三天后他将迎娶司徒云,成为众人羡慕的驸马爷,也会成为那人心中的痛。那人或许正怀着怨恨倒数着日子,然后痛苦一番。对不起,晓月!
“又再想章佳二小姐了?”楼宏宇挣扎的表情让葛裕甚为不解,那章佳晓月既无章佳怡筠那般倾世容颜,更无司徒云显赫的家世,如此一个不谙世事的乡野丫头,真就让这个一向傲气洒脱的楼少将难以忘怀吗?每每见他对着玉佩发呆,葛裕就忍不住提醒,“大丈夫志在四方,又岂能被儿女私情所牵绊?”
他回神正视葛裕,黯淡的眸子里盛含歉意,“你不懂爱情才会轻描淡写地概括为儿女私情。不谈这事了,刚才那份共党名单里可有几人在杭州活动?”
“据探子来报,这批共党为数不多,七八人左右,为首的似是叫文子默。我查过此人,他先前在上海的一家小报社工作。现在我们的人已盯紧他们,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及时向我们汇报。”葛裕边说边翻出照片递给楼宏宇,“就是这人,戴着眼镜看着倒挺斯文。”
“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探清对方底细再一网打尽。”楼宏宇望着照片上的文子默,然后轻轻一甩,那张照片随风旋转飘落,然后静止。
“咚咚咚。”书房门外传来细小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彩儿柔润的声音,“少夫人准备了早膳,邀请少将和葛副将一同前往。”
“知道了。”楼宏宇随口回道,然后勾起葛裕的肩笑道,“走吧,葛副将。”
“末将遵命。”葛裕正肃行礼,然后换上讨好的嘴脸,“早前就听闻少夫人厨艺精湛,今日得以尝之,实乃三生有幸。”
“瞧你这张甜嘴,你看怡筠都被你说得不好意思了。”楼宏宇指指一桌的美味又一点那端坐着的美妇人,不禁赞道,“估摸着也只有你这双巧手才能摆出这桌美食了。”
“你们哥两一德性。”怡筠欣喜地掩嘴浅笑,招呼他们入座后心头忽的蒙上一层阴郁,如此美好的情景若能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三日后怕是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情准备早餐,亦或是他不再愿意步入这个庭院尝上两口。三日后,该是怎样的凄凉情景在等待自己。三日后,自己又该怎样面对一切。
思绪飘至远处的不单是她,还有那陷入深思的楼宏宇。若这桌子食物是晓月准备的该多好,即使只有一碗清汤,那也是美味无比。晓月,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多念你!他的心中唯剩一个愿望,那就是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不再放开!这一天不会很远,他以此坚信着!
☆、第二十五章
三天后,杭州城又是热闹非凡的景象,阵势丝毫不亚于司徒丰德大寿时的情形。大到床铺家具,小到针头细线,金银首饰,衣裳布匹,冠巾鞋袜,铜盆器皿,瓷漆杯盘,珠玉珍玩,光箱子就数十箱,百人抬行,绵延数里,这“十里红妆”的架势引无数百姓围观。鎏金玉雕的大红花轿盛载着凤冠霞披的司徒云,轿前一身大红褂的楼宏宇骑着马笑吟地向两边的百姓招手,神清气扬,若仔细探究,却又能瞥到他眼中含着的那几抹黯淡之色,无奈无望。。。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这一串行礼结束后,礼堂内的众人皆鼓掌祝福新人。当这热闹劲渐渐远去的时候,月儿已爬上树梢,繁星争相窥探二人的情景。新娘娇羞地低着头等待他步步走来,他挑起桌上的喜杆轻轻挑开喜帕,透过大红喜烛摇曳的烛光,只见她红润的双颊宛若朵朵鲜艳的花儿,酒精的迷幻下,他似是觉得床头坐着的娇美娘很熟悉,是晓月!他欣喜不已,将她紧紧纳入怀中。。。
玉佩的主人今日成亲了,一切都成定局!我倚立窗口望着那皎洁依旧的月亮,却欢喜不再。我与那人从此不再有关联,至少我是这么下定决心的。一回神,白尚就立在我身侧,却不是看我,而是望着窗外的夜空。他指着璀璨的繁星悠悠开口,“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
“是,明天是个好天。”我顺着他的意境重复这句话。现在的悲伤止于今晚,明天一切归于美好。借着月光,我凝视白尚的侧脸,渐渐地我不觉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有东西?”他使劲擦拭嘴脸,见我笑意不减,他有些发急,“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摇摇头收起笑意。我笑是因为我发现每次难过的时候,他总在我身边陪我,若哪天他不在,我定会更难过。我习惯于他的存在,也习惯于将所有的喜怒哀乐与他分享。他或许会笑我,或许会关心我,或许只是一句话就足以安慰我。与他一起我会顺利地走出伤痛。他若是阳光,我愿化作向日葵,把脸一直向着阳光,这样就不会再见到阴影。
“我有一瓶珍藏许久的白兰地,你要喝上一杯吗?”他低声问道,他原是不主张借酒消愁的,因为他是个受害者。但见我眸子里含着泪花,或许喝醉了睡上一觉,明天醒来就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酒吗?我从来没喝过,今日还是他提出来的。既是珍藏那必是好酒,没道理不尝尝,于是我勾起他的臂弯,坏坏地提醒,“好酒呢?”他扯嘴低笑,然后弯起手指敲打我的额头。他缓缓地从酒柜里掏出两个大酒杯,替我斟上半杯,我不依使劲撒娇才换来整杯。我浅尝一口,觉着甜甜醇醇,便一饮而尽。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大笑然后往地上一倒,失去知觉。。。
天明晴朗,楼府却是一股浓浓的火药味。新媳妇刚给婆婆斟完茶,欲拍拍屁股走人,全然未将楼家大少奶奶放在眼里。一向心高气傲的章佳怡筠自是觉得脸上挂不住,这要就这么放过新媳妇,下人们一定会笑话自己。她轻咳一声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唤道,“站住!”
“姐姐可是叫我?”司徒云停下脚步换上笑脸,轻轻地向怡筠走去,“不知姐姐叫我有什么事?这会儿我该陪宏宇哥去司令部。”她脸上的笑意宛若那沾着蜜糖的针,一不留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