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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司徒云气结得说不出话来,章佳晓月,又是章佳晓月!为了这个女人他已不知多少次与自己争论相吵。她真的要崩溃了,这个名字仿佛是孙行者头上的金箍,让她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耀儿?”她近乎妥协,他则是得意地笑了。
他起身缓缓走向她,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宽厚的手掌中,细柔地轻轻抚摸,“别老是动不动就发火摆架子,更不要总是泪眼汪汪,这底下的人见了还以为你受了多大委屈。你想让司徒耀平安回来,就把你爹的秘密部队也交给我,这样我才能确保你们一家的安全。”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指着他吼道,“你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好啊,都给你,你想要什么给你什么!说吧,你接下来还要什么?”
“我要你把玉佩还我。”他嗖地一下就把她系在腰间的玉佩卸下,然后像珍宝一样捧在手中。这是他送给晓月的定情信物,其他人不配拥有。
“六个月的守丧期过后,我就将秘密部队转交给你,但你必须写下保证书不准再动我的家人,而且保证我楼夫人的地位不动摇。”她坚强地面对眼前这个男人,她的自尊更不允许被踩在底下。她依旧高傲依旧盛气却深深地无奈无助。她答应过父亲要保护弟弟保护家人,她答应过的。
“你果然聪明!”他眸光一转,化为赞赏的目光紧紧围绕着她,然后微微鼓掌笑道,“我也不想做得太绝,好,就依你所言。”达成协议之后,她决绝地踏出这间屋子,没有回头,也不敢回头看他。
章佳晓月的出现,让许多人的心情如初冬一样阴郁,当白玫瑰不顾疲劳的身体从片场赶回白尚的寓所时,却被门外的谷一拦住,他挥挥手让她回去,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晓月回来了。”晓月回来了!犹如晴天霹雳,她觉着自己恍若被抽空了一样,就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章佳晓月!一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双手不禁握起,紧紧地握着。
“小姐,你的电话,白老板打来的。”林姨高兴地禀报,以往小姐只要一听到白尚的电话,就会兴高采烈地跑来接听,只是这次。。。
“就说我歇下了。”白玫瑰此时没有一丁点的心情去分享白尚的喜悦。他有了章佳晓月哪还能记起自己,无外乎就是告知一声不用再去他那了,至多也就是得到一声谢谢而已,可她要的是这一声没有意义的谢谢吗?
“小姐这是怎么了?”林姨对她的反常甚为不解,她和白老板闹别扭了?林姨端着热腾腾的姜茶走来,“小姐这伤寒未愈,又连日奔波,多喝些姜茶暖暖身子,然后好好休息。”
“还是林姨对我好。”她微微笑道,然后举起茶杯缓缓喝着,“他电话里有说什么没有?”没有接听电话,但心还是系在了电话那头。
“说是晓月姑娘回来了,让你不用劳神跑去那了。”林姨正说着忽见白玫瑰的脸色甚差,她小心问道,“小姐和白老板闹别扭了?”
“我和他有别扭可闹吗?”她微微一笑,甚是苦涩。他们之间连交集也没有何来别扭?她摇摇头为自己悲哀的命运叹息。
“小姐为了白老板拒绝了多少富贵名流,可见小姐一片真心。小姐听我一句,既是真爱就不该放弃,必要时也该耍点手段。”林姨拍拍她的肩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姐和白老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些莺莺燕燕怎能和你相比?”
白玫瑰的脸色渐渐缓和,正如林姨所言,那些莺莺燕燕不足以惧,晓月虽特别但毕竟是个粗使丫头,依白尚的新鲜劲不会多久。想到这,她心情放宽便迈着悠悠的步子上楼休息。
还有半年!报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楼司令要为恩师司徒丰德守孝半年,也就是说这半年他不会找我,我还有半年的自由,只有半年吗?我细细咀嚼着报纸上的文章,另一版面是他军装革履英气逼人的照片,一如我初见他时那般高傲与迷人。那时他深邃忧郁的眼神是透着柔情的,不似现在这样踌躇满志这样得意。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不知何时白尚已起床下楼,见我专注地看着报纸,他笑着走来却再瞥到报纸上的楼宏宇时怔住,笑容渐渐僵硬直至消失,“真这么想他又何必回来?留在他身边当三姨太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吗?”
他的话像一盆冰凉的水,在这寒冷的冬天无情地泼向我。我从头凉到底,竟说不出话来反驳。我深深地呼吸硬是忍住这委屈的泪水,不再看他也不愿与他待在一起。我起身匆匆跑向屋外,他没有追我而是披上大衣去了相反的方向。
一到洋行,迎面走来的除了蓝风还有许久未见的吕雨薇,他摆摆手不想与他们交谈,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听他们汇报工作,当他径自走向办公室的时候,吕雨薇仍旧跟进来,在他开口之际她先出声,“白老板,我有一事请你帮忙,关于晓月的。”
晓月?听到这个名字,他放慢脚步,挣扎一番终是开口,“说吧,什么事?”今日章佳晓月的举动让他大为不悦,可为何一听到这个名字,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他静下心端坐着倾听雨薇的诉说。
“表哥原是不想让晓月回上海,晓月骗他说回上海等他来迎娶自己。可我知道晓月已不再爱我表哥,现在的她只想待在你身边。司徒丰德去世,表哥继任浙江省总司令,并且守孝半年,可过了半年,依表哥对晓月的执着,他是一定会来上海娶晓月的,只怕晓月性子刚烈,宁死不从。。。”她在那诉说着这段悲剧的故事,他在那静静地听着,然后怔怔地看着窗外,他今早的那番话该让那丫头多伤心!一想到这他匆匆跑出去。
我正整理着衣物然后打成包,使劲拖着这些包袱吃力地向门外走去。刚到门口却被那人拦住了,然后我伫立静静地看着他把这些包袱重新塞回屋子,然后拉着我向屋里走去。我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却不愿看他,因为我怕这最后的自尊也会被他践踏在脚下。
“晓月,不要这样好吗?我们之间不该这样。”他放下身段放下所有的架子脾气,俯身与我平视。他的双眼柔情似水,似有诉不尽的话语要与我说道,千言万语终只汇为一句,“Iloveyou!不要离开我。”
前一刻还冷嘲热讽这一刻怎又深情起来?这样的白尚让我不解,亦或是我从未了解过他?想来也是,他若轻易被人看透又怎会成为上海滩赫赫有名的大亨?他是白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富贾绅士,而我算什么?他家的帮佣而已,竟然妄想留在他身边,是不是太可笑了?我撇开他搭在我肩上的手,选择默然转身,只这一秒却被身后的他深深纳入怀中。
“白老板,请自重。”我的话划破了此刻的宁静,更能让彼此格外生疏。
“只要能留住你,什么都没关系。不要离开,晓月。”他近乎乞求,眼里满是期盼与歉意,“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打我骂我都好,就是不要离开我。”
“你说错什么了?”他没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爱上他!最后这句话我没有勇气说出口,我怕他冷嘲热讽会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他将我转向他,然后俯身亲吻我的额头,“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
“胡说!”我羞窘地连连摇头,脸更是涨得通红。正当我开口想辩解的时候,一个深情的吻堵住了这些自欺欺人的话语。这个吻热情而熟悉,我脑海里忽的浮现一幕奇怪的景象,画面里我和他缠绵的情形让我的脸瞬时滚烫。我猛地推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正嬉笑着回视我的白尚,我结结巴巴地问道,“我和你。。。?”实在难以启齿,可那画面清晰而真实,让我不敢确定又似是相信。
“终于想起来了,那晚。。。”他调笑的嘴脸让我停顿了,然后化为气极的模样。
“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这死色狼死萝卜,我画一百个圈圈诅咒他。
他忽的将脸靠近我,我吓了一大跳连即后退,他则是坏笑道,“那日的你主动热情,一直拉着我不放,我就只能乖乖顺从了。”
“你。。。”我幽怨地瞪着他,然后仓皇逃离。
“看你躲哪去?”他对着那抹背影轻轻笑道,眼里更是浓浓的蜜意。
☆、第三十一章
“晓月,怎么了?”吕雨薇一边为我拭泪一边关心地安慰道,“别哭了丫头,有什么事跟姐姐说说,姐姐和你一起想办法。”
我委屈地趴在她肩上大哭,只是哭泣没有言语。这样的事让我难以启齿。我这是怎么了,竟会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现在的我还有何颜面面对萝卜?
“别哭了,我已请白老板帮忙了。还有半年时间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她以为我是因为楼宏宇的事而烦心,忙哄道,“乖,不哭了。”
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止了泪水,因为我惊觉此刻最大的问题不是我和白尚的关系,而是那个人。他不会放我自由,即使他会小心翼翼地呵护我,但那却不是我想要的生活,那个人他其实知道却装作不明白。
“晓月,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不爱我表哥了?我觉得你和白老板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吕雨薇真的很想知道,这也是困扰她许久的问题,“你和我表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如何相识的?”
“在奶奶寿宴那天,我与他相识于僻静的小院中,也就是那天他将传家玉佩送给了我,之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但不知怎地一块玉佩竟将我们牵连了这么多年。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我,这颗心禁不起他的欺骗和折腾。现在的我只想伴在白尚身边,仅此而已。”事情终归要还原,所以我很坦白地告诉她,“我喜欢白尚,但又不敢喜欢。他是没有目的地的花蝴蝶,而我又即将成为楼宏宇的囚鸟,这样的两人还能在一起吗?”我凄笑着摇摇头,因为这个结局注定是个悲剧。
“不到最后又岂能定论。”她拍拍我的肩坚定地说道,“白老板会为你而改变的。”
他会为我改变?因这一句话我今天一整天都带着恍惚,就连谷一何时来的我竟也不知。我抬头看向谷一,他则是嬉笑着看着我。
“最近怎么了,怎么一见我就笑?我真有那么好笑吗?”这家伙也真是的,笑得贼兮兮的,似是洞察出什么秘密一样,让我浑身不自在。
“因为你的归来,那个白大亨心情大好,郁结消散病也跟着好了。我得好好谢谢你。”他笑意浓浓的也是真诚的,我则是狐疑地看着他。
白尚因为我而心情大好?是吗?不知为何,我竟高兴不起来。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我若为新欢,该是有多少花哭泣,待蝴蝶再恋上新欢,那我又该情何以堪?蝶恋花的结局无外乎蝶飞花谢。
“我看报纸了,楼宏宇守孝半年。依我之见,在此之前你嫁给尚得了。难不成堂堂浙江总司令还要强抢良家妇女?”他虽是玩笑的话语却能咀嚼出认真的味道。
我摇摇头以笑回应,“我和他身份悬殊。。。”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这些根本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于你的心,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若喜欢他就不要管其他。我做媒替你们牵线,你只要回答是否想嫁他便成了。”他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此刻的他认真而严肃。他的直视逼迫我面对他,我咬咬牙不知如何回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我选择摇头拒绝,我与白尚的关系不过是主仆而已,即使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我黯然转身不想却被谷一拦下。我抿嘴抬头,对上他不解的眼神,我缓缓启口叹道,“我与他确实有情分,只这缘浅情薄,不是天长地久的那种只能扼杀在摇篮中。”这最后一句全然淹没在我的泪水中。我原先只是想静静陪在他身边,可依现在的情形唯有离开才能减少以后的伤痛。
谷一的手渐渐松开,垂下,微微摇头叹息,“我最见不得一对情人为情所困所苦,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你对他不放心,但我希望你明白,爱情可以让人改变。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他忽的将手指着窗外缓缓向这走来的白尚,贴近我柔声说道,“路是自己走的,你是聪明人,一定会走向幸福的道路。”然后他潇洒地开门离去。
我望着窗外,目光紧紧围绕着院中欢笑交谈的两人。不知谷一和他说些什么,他原先紧绷的脸一下绽放开来。甚是灿烂迷人。大门在不多时就被他轻轻推开,我没有如以往那般赶紧迎上去,而是伫立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呆滞的神情让他不解,他走向我又看看墙上的挂钟,笑着问道,“傻丫头,晚饭准备了吗?”
晚饭?他一说到这我才惊醒,刚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