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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好恨也罢,全然不该算计在我头上,难道他把我当成替身了?一想到这我莫名地寒颤,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晔儿端起药碗递至我眼前,我皱皱眉一股劲喝下,苦不堪言!若是谷一在,他断不会逼我喝这苦东西。他一定能配合着新香的味道一起入药,要是他在我身边,该多好!
“逸主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我轻声问道,我应该早些出去寻祈远哥商量。
“逸主没有离开,在底楼的书房里,小姐若是想他,大可以去找他。”这丫头鬼鬼地笑了,我却只能干笑着。我起身朝书房走去,却未发现他的身影。书桌上静躺着一张老照片,左边的是他,右边那个高个男子眉宇间透着一股与他相似的英气,难道是他哥哥玥?那中间这个笑若桃花的女子,莫非就是红嫣?细细端详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不过还是比我清瘦些,皮肤也比我这个北方人白皙许多。照片中的三人笑得那么灿烂,那刻该是美妙的,所以它才能够独躺在书房。
“谁让你进来的?”身后传来了冷冷的质问声,尤其是他见到了我手里的照片,突地冲上前从我手中夺去照片,“你出去!”就这样他带着怒气下了逐客令。
我悻悻离去,却在门口止步,终是鼓起勇气提醒道,“我与那人确有几分神似,但她是她,我是我,她不是我,我也不可能成为她。我是章佳晓月,独一无二。”谷一说过这世间只有我一个章佳晓月,独一无二。
他有些恍惚,看着照片又看看我,最后无力地垂下手,那张照片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他似是有些明白我只是章佳晓月,并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红嫣,却又开始挣扎纠结,因为他留我在身边的原因无外乎就是想找到红嫣的影子。
“逸主,有一个叫山下谷一的日本医生求见,要让他进来吗?”晔儿倚立门口小心地问道,见逸主神色甚差,她哆嗦一下不敢再问。
谷一来了!我瞬时心情大好,还没等逸主回应便箭步跑到大门口,所有的郁气全在见到谷一的刹那化为云烟,“谷一!”我兴冲冲地迎上去,若不是旁边站着一干仆人,估计我一定会抱住他抱怨一通。只是现在,我只能以贤良淑德的女主人之姿招待这位朋友,我笑着问道,“你怎么来了?”
“跟我走!留在这你不会好过的。”谷一不容拒绝地拽住我,仆人见状纷纷挡住他。他心头一急摒弃那些儒雅,肃然低吼道,“你们没有权利阻止她离开!”
“是吗?”又是那冷冷的音调,又是那怒气未减的面容,不知为何一见到端木逸出场,我冷不丁地就会恐慌。他冷冷哼了一声悠步走到我跟前,以轻柔的方式拍着我的肩,又化为诡异的笑,“你真要和他一起走吗?我可不会拦你,不过刚刚准备的三艘船好像用不上了,那就取消好了。”
船?我瞬时像拨浪鼓一样死摇头,并用力撇开谷一挽住端木逸,向他忏悔恳求,“不要取消!若是后天见不到船会有很多无辜的人丧命。我求求你不要!我向你保证在你厌倦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你半步。”顾不得谷一如何看我,我板起脸对着谷一呵斥道,“我不想看见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天知道我这冷漠面容下的心有多疼,有多怕谷一会从此不再理我,可是我只能这么做。
“章佳晓月,你若留在这一定会后悔!”谷一认真地一字一句说着。他的认真我一向招架不住,可这次我选择演绎坚强的自己。
“我不会后悔!”我以最坚定的眼神回视谷一,并紧紧牵着端木逸的手,似是一种宣示更是一种打击,击溃了谷一坚强的堡垒。他无话可说,转身落寞离去。那样孤寂失望的背影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我好想哭,最终却化为了笑。
“你的表演很精彩。”端木逸忽的附在我耳边呵了一口热气,我吓了一跳猛地退开大步。他见状则是笑开了。只是这笑容只含嘲讽与蔑视,“就为了几艘船搭上自己的一生,你觉得值吗?”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我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大,“你是青洪帮帮主,一言九鼎,后天三艘船就请你早些安排过去。”只要能够顺利将药品运送到兄弟们手上,我就安心了。我微微松手,不想他却紧紧拽住我,并在下一秒打横抱起我。我大惊,半推半求道,“我这身体还未见好,要不。。。”
“你拒绝我?”他眯起眼威胁性地盯着怀中的猎物,然后不带怜惜地将我甩在冰冷的地板上。我吃痛地唤疼,他则是饶过我径自向书房走去,倒是眼明手快的晔儿及时扶起我。这一刻我不再伪装坚强,而是失声痛哭,那些委屈和痛全数淹没在泪水中。
“小姐,别哭了。”晔儿不知如何安慰,就只能站在一边陪着我。
我其实不想哭的,泪水根本洗刷不去这些辛酸,可细细想来,除了哭我什么都不会。归根到底我只是一个软弱的卑微的章佳晓月,我能等到光明的那一天吗?微微抬头,泪眼中的阳光依然耀眼,依然炽热。不知不觉这泪水止了,心也静了,因为我觉得光明就在不远的未来!
☆、第五十一章
日升之时,三艘船已满载离去。朝阳光辉下,那远去的身影庞然而沉重,载着希望载着祝福渐渐远去。码头上一男一女恋恋不舍地望着,直至那身影化为一点,然后再也寻不见。二人如释重负,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晓月同志,替组织上好好谢谢她。”荷花欣慰地笑了,话锋一转又将目光定格在颜祈远身上,“你得加紧了,组织上希望尽快得到英国大使馆的特许,顺利护送几个领导人去英国。”
“是,我尽力。”颜祈远漫不经心地回道。兴许是想起此事有些不情愿与无可奈何,他的嘴角已无笑容的踪迹。他回首见到荷花严肃的表情,只得低头允诺,“这几天就会找时机向她求婚,请组织上放心。”
他的允诺并未使荷花的神情缓和,她愧疚地叹道,“原以为你对这外洋姑娘有些好感,才趁机让你加把劲,现在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他浅笑着摇摇头,“加入组织的时候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何况是儿女私情?安娜是个善良的好女孩,我只是觉得将她牵扯进来有些对不起她。”
“说到曹操,她就来了。”荷花笑意浓浓地向缓缓走来的安娜热情地打招呼,“安娜小姐,怎么走到这来了?”
“你好。”安娜点头回礼,“听颜婶说祈远在这,就过来看看。”她有些娇羞,在阳光照耀下宛若一朵桃花,染上了红晕羞答答地低着头。
“这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你们两慢慢聊。”荷花笑着走开,临行前向面无表情的颜祈远使使眼色。他会意,脸色稍稍缓和,荷花才放心离开。
微风徐徐吹来,江面激起小小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而后又恢复平静。颜祈远伫立江边眺望远处,安娜静静地陪在他左右。她的目光从不远处一望无际的江面渐渐移到他俊美的侧脸上,而后那丫头又微微笑了。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伦敦的街头。他用不标准的英文向路人打听剑桥大学的方向,众人皆不明白他所言,这时她笑着走了过来,用标准的中国话告诉他,他们是校友,然后很友善地把他带到了学校,从此两人像知己一样畅谈欢笑。和他一起的时光,安娜总觉得很开心,这才使得自己跟着他一起来中国,安排他进银行工作。就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心里也会有种淡淡的满足感。这是爱吗?她不确定但又期待着。
“风大了,回去吧。”他突然回头关心地说道,并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她甜甜笑了,眼里满是暖暖的笑意。她鼓起勇气挽起他的臂弯,他停顿一下,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化被动为主动,牵着她一步一步向前方走去。
“风大了,进屋吧。”耳边突然传来晔儿的声音,我这才发觉自己已坐在院中许久了。这个时辰那些船应该起航了。我微微舒缓口气,忽然又紧绷起来,现在已完成任务,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他的身边了?“逸主呢?”我急切地想要获取自由,觉着这一个月来自己就像笼中的鸟儿一样可怜,我要自由,我要海阔天空。
她忽然紧张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抵在我唇边,小声提醒道,“今天是红嫣小姐的忌日,但凡这一天我们都格外小心,小姐万不要惹怒逸主,这一天的他比以往更可怕。”她的眼里盛载着心疼与不舍,我听明白她的意思,轻轻地走向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有些不舒服,刚走到窗口想把拉上的窗帘拉开,忽闻背后一声冷冽的斥责声,我吓得赶紧缩回手。他躺在墙角的榻上,我竟没有发现,心里不免咯噔一下,小心翼翼摸索着走近他,我以最柔致的口吻说道,“一桌子都是你爱吃的,出去吃饭吧。”
“我不吃,你出去!”这简简单单的六字不带一丝感情,却包罗了所有的忧伤。他要把自己封闭在这幽暗的房间内,孤单地黯然神伤。
我向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人,这次也不例外。我并未服从他退出去,而是半躺在榻上紧挨着他。他有些不高兴,伸手推我,推推攘攘间我险些跌下榻,他一慌将我拥紧。许久,我偎在他怀中悠悠说道,“有些事有些人就将它遗忘吧,时间会冲淡一切。放下这些,你才能解脱,才能开心。”
“你放下了吗?”半饷他突地问道,见我无言以对,他不觉冷笑,“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又如何能说服别人?”
是啊,说着倒是轻松却又如何能放心?有些事有些人多想将它遗忘,但这一切已从一粒种子生根发芽,再也除不去灭不了。心里的那人终究在心中,那些爱一丝未减。端木逸一语道出我的内心,我再如何解释也只是欲盖弥彰。我苦涩地笑了,然后起身掀开了那层窗帘。窗外瞬时射进无数刺眼的阳光,我回首见他正用手挡住眼睛,我微微摇头,“把脸一直朝着阳光,这样就不会看到阴影。端木逸,你不该再沦陷于那样昏暗的世界。”
他颓然地靠着墙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久久说不出话。这样的他让人心疼,我再次走近他,他抬头注视我,悠悠问道,“我若放你离开,你是否立马就会消失?”
“是,我不属于这。”我回答得极为爽快,我不想欺瞒他,所以很坦白地说道,“你很挣扎不是吗?你不想伤害我这个救命恩人,可还是忍不住伤害了。就因为我与红嫣有那么几分相似,你恨她怨她是因为你深爱着她。此刻的我很痛苦,我活在她的影子下,你可知我多难过多想哭?”这“哭”字才刚落音,眼泪顺势流淌下来。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所以此刻只能幽怨地瞪着他。他忽的拉起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本能地缩回。他双眸一转似是一把犀利的剑直直地向我刺来。不知为何这次我就是不肯屈服,非要反抗一番不可。这下彻底激怒了他,他起身用力地掐我脖子,我则是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是死神,我既然摆脱不了他就从了宿命罢了。
他的手渐渐无力地松开,然后缓缓垂下,低沉地呢道,“你走吧。”
“真的放我走?”我不敢置信地问道,他不再言语,背过身回到榻上,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我狐疑地看着他,而后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这间屋子。
“小姐!”晔儿在大门口唤住我,我止步回首对上了她的泪眼,她哽咽地问道,“你这一走,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是,不会再回来了。你好好照顾逸主。”话音刚落,我便用力地推开铁门,随着风飘去,消失在阳光里。
她真的走了!铁门开启的声音似一把刀刺在他心上,他双手渐渐握紧又缓缓放开,然后屋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守在门外的晔儿听着这声音不住落泪。她能感受到逸主此刻的心痛,他是真的喜欢章佳晓月,若可以选择他断然不会放手,只是他说了不想让那人看见他丑陋的样子,最后的这段日子他要独自承受,将这些珍贵的记忆独自细细品味。“咳咳。。。”屋里又传来一阵急促强烈的咳嗽声,晔儿吓坏了,忙跑去喊医生。
这街上怎会这般热闹?我刚走到集市却见众人都纷纷赶往广场那片,我一时好奇便也随着跟上,然后惊愕地捂住了嘴巴。
“听说自从她流产后,神智就开始不清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真是可惜了,想当初这电影皇后是何等的风光?”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着,其他人也议论纷纷,正中央的主角却全然不顾,披发赤脚爬上了广场雕像的肩上,然后蹲坐着呆呆地看着天空。林姨在这十米高的雕像下急得团团转。不一会一辆黑色轿车急速地驰向这边,车门一开,白尚和蓝风从车里嗖地走来。
“别闹了,快下来!”白尚大呼,她却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