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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润这会儿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还不快去!”
叶炫烈麻溜儿地起来了,转身就跑,跑了几米开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太后,您——您要是觉得累了,就睡一会儿。我等下再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还有,那个野果千万别吃——”
他还敢提野果!武润咬牙,那个“滚”字就在喉咙里,但自小良好的教养终究没让这个字发出音:“本宫知道了!你还不快去!”
叶炫烈剑眉飞扬,眸子含笑,武润脸上生动娇俏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他恭敬地抱拳:“微臣遵命!”
然后,在爽朗的笑声中,远去。
武润真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力感,明知男人不能惯,可他刚才那可怜样让人看了的确闹心,可这会儿——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物,又叹口气,随意地倒下了——一个字,累!这几日本就心力憔悴,被他这样一折腾,武润真想就这样睡死过去算了!
叶炫烈悄悄地靠近,恢复了内力的身体看上去俊朗精神。
武润已经睡着了,绝色的容颜有了恬静的美,只微颦的眉透露了此时的她并未安眠。
叶炫烈在她身边蹲下身子,伸出的手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他还有碰触她的资格吗?虽然她不气不恨,可刚刚的事明显是她不情愿的!
叶炫烈无力地坐在地上,想起她身边的那个默默,他见过一次默默的真容,也隐隐觉得她对默默好像有些独特,但她怎么会喜欢默默那种男子?还是说——他的润儿真的已经消失了?过去的种种,已经随着她辅政都烟消云散了吗?
他知道,他不该想这些,甚至,他都没有资格去猜测她的内心。但是,如果她可以去喜欢一个男人,为什么这个男人不能是他?之前,她明明一直都爱着自己啊!每一次出宫见面,她眸子里的喜悦和幸福他都看在眼里,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不管叶炫烈如何不甘,可武润眸子里再没有了他渴望的那种情愫是事实。即使两个人在彼此清醒的状态下发生了亲密无间的关系,也不能改变什么。
反而,如此一来,武润脸上,也没了他想看到的笑容。
武润确实笑不出,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商子郢一个人在朝堂还好吗——虽然她关心的问题反复就是那几个,可她所处的位置决定了她的想法,更何况,她现在看到叶炫烈和看到炎如霄的感觉差不多——虽然被强也分很多种情况,叶炫烈的这种称得上情有可原,可被强了是事实,是结论,与过程无关。一个女人被强还能对那个男人保持好脸色,那原因只有一个——她爱他。关键是现在武润很清楚自己的心并没有半点爱意,那么,看叶炫烈不顺眼也是情理之中了。
叶炫烈还是那句话——不后悔。男人和女人有本质上的区别,在他们看来,拥有一个女人最直接也最古老的方法就是——进入她,占有她,让她体内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如今,他做到了。不管他用的什么方法,至少当时武润没拒绝他,甚至他只要想到那时是武润主动走近他他心里的窃喜就掩盖了一切失落——或许说他有些自欺欺人,但武润能把他的命看得比她自己的清白更重要,这足够让他沾沾自喜。
武润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么多想法,当初心疼他也只是抱着日行一善的念头,就是说,如果当时中毒的不是叶炫烈,换了其他男人,她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去死——当然,如果真的是帮其他男人解毒,事后她会更加郁闷,仅此而已!毕竟叶炫烈在她心里的地位,还是有些特殊的。
武润觉得事情过了再想什么都是多余,有那闲功夫胡思乱想不如考虑怎么出去——但她脸色不悦是事实,即使她洒脱地放下了可女人都有点小心眼,她不打算计较了可她也没掩藏自己真实的心情:“怎么样?”
叶炫烈用力扯扯编好的藤蔓,点点头:“应该没问题,我试试。”
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以岩壁的凸起作为助力凭借轻功终于上了瀑布之上,而他所料也不差,瀑布是一条河流的分支,瀑布之上,别有洞天。
当初有了这样的猜测之后,考虑到武润,他才开始编织藤蔓,那么高的距离,他不可能带着武润还能飞身而上。
武润看着他一点点升高,然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叶炫烈把藤蔓固定在河边的巨石之上,然后,从瀑布上面把藤蔓扔了下来。
随即,他也飞身而下。
“走吧。”他站在她面前,伸开手臂。
武润没有犹豫地上前,环抱住他的腰身。
叶炫烈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顿,那么疯狂地知晓了她的美好如今却连看到她的笑都是奢望,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请原谅男人少得可怜的自制力。他的大手紧紧揽住武润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抱紧我。”
武润依言抱紧,这个时候不可能还矫情地和他计较什么男女有别:“可以了。”
叶炫烈努力让自己忽视怀里的娇躯带给他的异样:“别怕。”
武润闭上眼,她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但叶炫烈身子的僵硬她也感受到了,如果不是怕他误会,她真想咬他一口——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分心!
叶炫烈深吸一口气,有私心或者说故意地将她再抱紧一些:“走了。”
他飞身而起,准确无误地握住编好的藤蔓,足尖在岩壁上借力,快速地往上。
感觉到他的飞跃,落地,武润缓缓睁开了眸子,入目的河流让她顿时有种重见天日的真实——只要有河流,总有出口。
窥见她唇边似有若无的浅笑,叶炫烈根本忘记了放手,垂眸贪婪地盯着她的容颜——出来了,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靠她这么近吧?
武润的手抵在他胸前:“到了。”
叶炫烈轻轻地嗯了一声,大手依然揽着她的腰身。
武润抿了唇——看样子,不能指望他有什么自觉性,非得让她开口他才罢休:“还不放开!”
叶炫烈突然把她拥入怀里,双臂紧紧抱着她,恨不得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恨不得把她揉碎了黏在自己身体上——出来了,她又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后!他再也不能如此直白地表达他的热切情感!甚至在这一刻他有种再想把她带下那个山谷的冲动!
武润大概能猜到他在烦闷什么,也就随着他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时间久了,她觉得她再不开口就被人给勒死了:“别抱那么紧——行吗?”
叶炫烈瞬间清醒,力道随之减小,拉开点距离,低头,看见她脸色通红不由得自责万分:“太后,我——”
“算了。”武润在巨石之上站稳身子:“先找出路吧。”
叶炫烈压抑住内心的失落和空虚,伸出手——如果上天注定他们是这样的距离,那么,让他牵着她走完这最后一段属于他们的路:“很滑。”
武润送上自己的柔荑:“嗯,走吧。”
叶炫烈视若珍宝地轻轻握住,力道不大,却能让人安心:“跟着我。”
武润回头看了一眼,分支而下的瀑布很隐秘,听叶炫烈讲,他第一次上来观察之时,入口被巨石堵了,也就是说,即使有人来寻他们,也根本不会想到巨石之后会有蹊跷,更无法知晓下面又是别有洞天。
她颦眉——四周很安静,即使他们消失了几日,可如果炎如霄等人没有全军覆没,难道不该派人来寻她吗?
她一直不敢想那个最坏的结果,或许在她心里始终有侥幸心理——炎如霄在,他武功高强,他身份尊贵,他会替自己守着那些人——默默、亦吉、玉天成,还有那一路随她而来的大商将士!
难道——
第005章'手打VIP'
叶炫烈突然转身揽着她飞身而起,靠在岩壁之上的凹凸之间,隐藏身形。
武润下意识地抱住他,问询的眼神看过去。
叶炫烈无声地启唇:“有人。”
武润稳了身子,这才往下看去。
脚步声愈来愈近,转弯处,很快出现五六个身穿盔甲的士兵模样的人。
武润颦眉——这装扮不是大商士兵的,难道是云国?
为首的是两个小头领,一个八字胡,一个国字脸。
八字胡先开口:“你说这仁德王爷是不是疯了?违抗圣旨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再说了,我云国兵强马壮还怕了他大商不成?一个皇太后而已,值得我等几十个时辰不眠不休地找寻?”
国字脸扯了他一下:“仁德王爷的事你也敢议论!上面让我们找,我们找就是,至于找不找得到,鬼才知道!”
后面几个士兵明显有怨气,其中一个喊道:“找得到才怪!王爷都快把这河翻了个个了,明知道找不到,还让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做样子——不过话说回来,王爷当初为什么也跟着跳?”
武润心里一紧,抬眸,看见叶炫烈锐利的目光。
叶炫烈手上的力道猛地收紧,把武润又往怀里带了带。
武润低了头,心里百味杂陈。
国字脸明显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你懂什么!仁德王爷是为了两国交好才那么做的!毕竟出事的地方在两国交界之地,云国怎么也脱不了关系——唉,就是不知仁德王爷为何会抗旨!”
八字胡不屑道:“脱不了关系他大商还能怎么样!他们的皇太后没找到,他们还不是屁颠屁颠地赶着去给圣上做寿去了!要我说,一个女人而已……”
几人渐行渐远,武润理了一下思路,心已放下大半——炎如霄没事,玉天成等人已重新上路。也就是说,队伍里除了她和叶炫烈,其他人并无多少伤亡。
“他为什么跳下来?”
武润抬眸:“嗯?”
叶炫烈只觉得心里酸涩得难受,他一直觉得炎如霄对武润的态度很暧昧,但武润从未正眼看过他,所以叶炫烈也没多想——可生死关头,炎如霄凭什么跟着她跳崖?她敢说她不知道炎如霄有什么心思?“他喜欢你?”
武润装傻:“不可能吧。说不定人家是为了两国交好。”
叶炫烈信了才怪:“听闻他地位尊贵,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他何必——”
武润扯了扯他的衣服打断他的话:“下去了。”
叶炫烈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她一脸淡然也确实不像骗人,压下心里的郁闷,他缓缓开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武润示意他飞下去,两个人这样抱在一起容易出事:“你有什么想法?”
叶炫烈当没看见她的动作:“我想了想,那日之人,如果知道我们还活着,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如,我们将错就错,隐瞒身份单独上路,等到了云国国都再做打算。”
武润想了想,算是默许了他的建议。
两人一路沿河而下,隔不多久就能遇到搜救的队伍,言语之间谈论之事莫过于仁德王爷的为国忠心和抗旨之举。
可惜,直至两人走出山底,终于看见人烟,也不知炎如霄为何抗旨,抗得什么旨!
两人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出去见人。叶炫烈还好些,武润身上的衣服只能说勉强遮得住春光,要是这样走出去,怕是所有男人的眼珠子都能掉下来。
实在没办法,叶炫烈在农户家里偷了一套衣物出来,让武润换上。
两人出现在山下的小集市之上时,都换了装束——叶炫烈一身猎户装扮,肩上还背着一张漂亮的狐狸皮,当然也是偷的。武润盘了发,只前额斜斜垂下一缕长刘海,风吹发动,隐隐能看见左脸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天色渐暗,两人也不可能急在一时赶路,于是进了一家客栈,当务之急是先填饱肚子,然后好好休息。
武润一觉醒来的时候,心里才有了些许感慨——如果那次跳崖没有那么幸运,如果叶炫烈没有跟着她跳下去,如果那山谷没有出口,今日,她还能好好地躺在这里休息吗?她很晚才睡着,在生死线上徘徊了一次的人,想事情或许又有不同的视角,何况,谷中一日,当真有世上一年的那种恍惚和错觉,她出来了,她还活着,那么,就该更好地在人生这条路上走下去。最起码的,她有她的职责,大商的皇帝还需要她的辅佐,大商的未来也少不了她的规划和参与!
再次上路的时候,叶炫烈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生机勃勃和意气风发!虽然颔首垂眸间,目光里的涵义被她掩去大半,但叶炫烈还是看痴了眼——如此绝代风华,的确不是当初那个小润儿能完美演绎的!
确定了方向,叶炫烈也做了一次“梁上君子”,在某个大富之家顺手拿了些银票,买了马车衣物,再次上路!
一路之上,炎如霄抗旨的话题在每个城镇都如火如荼地被世人添油加醋地猜测,武润也知道了炎如霄为什么抗旨了。
武润没有什么意外,炎如霄本就不是受制于人的性格,再说他不止一次和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