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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恼地闭了眸,不愿去想却不得不想——一步错,失去的可能就是临天近千年的基业。他轻轻叹了口气,这等难题,如果十一皇弟在,也无需他如此伤神,只可惜……
炎如霄傲然挺立王府门外,俊眉飞扬,眸子闪亮,一身银白长衫衬得他俊朗异常,神采飞扬!
随行宫人高声唱道:大商皇太后驾到!临天临泉王爷驾到!
有人压下轿子,有人放下挑起轿帘,有人搀扶,有人下跪。
四周哗啦啦跪了一片——平常老百姓不想跪都不成,没看仁德王府的管家都跪了吗?不光跪,人家还唱——恭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福寿安康!恭迎临泉王爷!王爷福泽如海!
这跪拜礼,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武润抬眸——炎如霄正含着浅浅笑意看着她,她抬手:“诸位不必多礼。本宫此次来云,能得尔等圣上如此厚待,能得云国百姓如此礼遇,本宫甚慰。”
临泉也下了轿,丰神俊朗比之炎如霄丝毫不逊色。
炎如霄快步迎过来:“迎太后、王爷入府!”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王府,只余跪着的人久久不能压抑疑惑的情绪——为何偷偷扫过的一眼,大商皇太后如此年轻?容貌没看清,但这声音——清脆柔和,温润如玉,可是说不出的好听!
武润在主位坐了,临泉坐她右手边,主人炎如霄则坐在武润左手边,三人成三角之势,倒也无人在意谁主谁次了。
炎如霄的目光并未在武润身上多做停留,临泉在这里他也不可能让人看出什么,举起酒樽,场面话还是要说:“欢迎最尊贵的客人!两位贵客来临,是我云国之幸,我主圣上甚是欢喜,一再叮嘱本王向二位表达谢意!今日,本王斗胆,替我主圣上向二位致以诚挚的谢意!”
武润举起茶杯,本不想说什么的可这种场合不得不说:“王爷客气了。四海之内皆兄弟,如此客气反倒见外了。”
临泉也开口:“王爷请!”
炎如霄笑笑,装作不经意地看武润一眼:“太后莫非不胜酒力?不远万里而来,不尝尝我云国特酿,岂不可惜?”
武润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珠帘遮着更没什么人能看清:“多谢王爷美意了。听闻云国清茶芳香甘甜,本宫以茶代酒,心意也是一样的。”
炎如霄可不打算这样放过她,她不喝酒,他接下来的戏怎么演:“太后,以茶代酒也并非不可,只,我云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家中宴请宾客,无论男女,前三杯,必要喝酒。本王也料到太后不胜酒力,特准备了较小的酒樽,太后不会不给面子吧?”
武润闻言,也不多说,放下茶杯,端起酒樽:“如此,二位王爷请。”
三人一饮而尽,炎如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太后,王爷,尝尝云国最为出名的菜肴,这可是我主圣上特意派了御厨下来烹制的。”
席间,几乎是炎如霄一人在唱独角戏。武润还是看他不顺眼,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反正知道他也不会为难自己。可她没想到,临泉也是个闷葫芦,一顿饭吃下来,他基本就没怎么说话。
炎如霄其实对临泉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不为别的,就为临泉那张脸——看上去,让他想起一个人!反正心里不爽:“临泉王爷,此次来云,可要多呆一段时日,圣上说了,寿诞过后,准备让两位尊贵的客人四处看看,云国美景可是数不胜数啊!”
临泉兴致不大:“如此,多谢圣上王爷一片美意。”
武润不置可否,这些客套话她也没当真。但她开始觉得不对劲,身上有点热,头也有点晕,她看了一眼炎如霄,那厮正勾着唇角冲她笑,她面无表情地移了目光,喝了一口茶——明知她不喝酒,还说什么要喝三杯!他是故意的吧!
三杯酒过后,炎如霄又安排了歌舞,三人的话更少,大厅之内,只闻丝竹乐器入耳,不见三人互相寒暄。
武润抚了抚额。
炎如霄立即开口问:“太后可是有何不适?”
临泉也看了过来。
夜明珠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武润喝了酒,脸色红润得如三月桃花,珠帘遮也遮不住,眸子水润,双唇嫣红,真真的惹人动心!
武润收了手:“无碍!王爷不必担心。”
临泉突然开口:“太后,本王有一事不解,敢问可否赐教?”
炎如霄脸色一黯,武润的美好他私心里不想让其他男人看了去,甚至身边伺候的人连个太监都没有!可偏偏对面还坐了一个临泉,该死的他还长得如此风姿!这会儿见他主动向武润开口,顿时觉得心里酸楚得厉害:“哦,临泉王爷有何疑难不解,本王也洗耳恭听!”
临泉微微一笑,言行举止之间演绎的是皇族最得体的礼仪和高贵:“自古以来,三国和平相处,相安无事。本王想问,此次出使,开创了三国交好的历史,本王想问,太后对于此后三国关系发展有何看法?”
武润看了他一眼,万没想到他提出如此敏感的话题。三国关系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她还真不好说,可临泉没长脑子么?在这种场合问这种问题,即使她心里真的有什么想法又怎么会说出来?她略一沉思,回道:“临泉王爷心系天下苍生,实乃天下之福,想必临天圣上也心存善念,体恤百姓,珍惜这存在了近千年的和平盛世。”
话一出口,炎如霄就赞赏地点了点头——这女人,真是懂得如何避重就轻,而且一上来就给了对方一顶高帽子,想必接下来的话也都是模棱两可,说了等于没说的。
果然,武润继续道:“三国关系既然能和平千年而无纷争,临天、云国两国圣上功不可没,毕竟相比较而言,三国里面大商最弱,而两国圣上并无侵吞之心,这份怜民之心,实属难得。大商能和两国和平共处,相安无事,在日后,定也会将这份感恩之心铭记,祈求这和平盛世能继续传承下去,给四方百姓一个稳定而不动乱的安居乐业。当然,如果有人想破坏这份安宁,想必,临天圣上也是不答应的,是不是?”
武润说完,抬眸看临泉:“不知王爷可还满意?”
临泉见她脸上一片真诚,虽说知道这话问出去并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但一个人的贪婪和欲wang有时候是遮也遮不住的,可眼前的女子——淡然恬静,如幽谷丛兰,哪里有半分的利欲熏心?他微微地放了心,朝武润颔首:“太后娘娘过谦了,大商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假以时日,也定会强盛富裕。”
炎如霄可不相信临泉会这么突兀地问这个问题,而且武润的话可圈可点,既委婉地透露了大商处于劣势的现实,同时一句——有人想破坏安宁临安圣上也不答应,又把所有事情的重点聚焦到了临安国的态度上!他就不相信,临泉真的只是无聊才问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问题?
三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武润抬手喝茶,希望能缓解头晕燥热的症状;炎如霄眼角余光关注着武润,希望她下一刻就倒下;临泉似在欣赏歌舞,只悠远的目光透过了歌姬飘向了很远的地方。
云含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得到消息的时候,跑到上书房大闹了一场,无非是怪她的皇帝哥哥竟然让炎如霄接待来使!可云含卿问她为什么不可以的时候,她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云含卿知道她的心思,可关于炎如霄抗旨的事,他自有计较,只是时机未到,他不可能就这样让皇家丢脸,可云含烟的态度他真不赞同——他始终觉得,男女之间,只要女的一主动,那绝对就掉价!可对于云含烟,他也是真的疼爱她,关于两个人的婚事他也有他的打算,反正他是不同意云含烟再主动出击的。
云含烟不干,有些话她不能说,说出来炎如霄绝对有通敌叛国的危险——毕竟那女人的身份太特殊!但这个时候她也不可能就这样坐着等,她也不认为男女有别,她觉得喜欢就去追,她坚信只要坚持一定成功!她皇兄不赞同她的行为,可她知道,他自己的女人都是抢来的!既然他可以抢,她为什么不可以!
就这样,云含烟摆驾仁德王府。
炎如霄那脸色当时就难看了——她来干什么!当初不是说得好好的在圣上寿诞期间她不干预,什么事等使者走了再说,可她现在来了是什么意思!
他再不满,他也得接驾。云含烟是公主,比他这个外姓王爷地位还是高了一点。
武润没动。
临泉也没动。
武润是知道自己喝醉了,她现在觉得全身都软绵绵的,站不站得起来都是一回事。当然了,一个公主而已,还不值得她起身相迎。
临泉是皇子封王,地位自然比公主尊贵,何况人家来者是客,他不动,也没人说什么。
屋里的人跪了一片,炎如霄只是颔首致意:“公主万福。”
云含烟扫一眼武润的脸,随即在心里鄙视她是狐狸精,把自己弄成那副模样想勾引谁!她不动声色地开口:“听闻王爷款待贵客,本公主怕仁德王爷粗枝大叶,怠慢了贵客可就不好了。”
武润自然看到了她目光里的不满,她只能当没看见,甚至连话都不敢说了——她怕她会结巴!
云含烟在炎如霄的位置坐下,身为主人自然要先招呼客人:“太后娘娘,临泉王爷,对仁德王爷的招待可还满意?皇兄说了,二位皆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怠慢。”
临泉一笑,如沐春风:“公主客气了,云国礼仪之邦,礼数周全,盛情款待,临泉感激不尽。”
云含烟看向武润:“太后娘娘不语可是对我云国有何不满?”
“公主!”炎如霄声音里有了几分严厉——这种话能乱说吗?
武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视线聚焦:“公主误会了,本宫不开口,代表默认了临泉王爷的话。云国泱泱大国,对我等如此热情,令本宫——受宠若惊。”
这话云含烟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总觉得武润话里有刺!她狠狠地瞪了炎如霄一眼,对他刚才的失态表示很不满:“王爷未免太小气了,如此尊贵的客人为何不拿最好的酒樽——来人,把本公主的白玉酒樽献给太后娘娘,以便太后娘娘品尝我云国佳酿。”
武润其实那话没别的意思,而且她说了就后悔了——怎么把受宠若惊说出来了?怎么脑海里就蹦出这个词?受宠——也不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但看着云含烟让人拿酒樽,她使劲掐了一下手背,提醒自己千万别出丑:“公主心意,本宫心领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酒莫豪饮,浅尝辄止。云国佳酿,的确名不虚传,本宫算是饱了口福了。”
她说完,自己还担心了一下,都醉了,还显摆什么啊——那几句,说对了没有?
临泉看了武润一眼,没想到她还能出口成章。
炎如霄不由弯了唇角——他的润儿总是能给他惊喜。
亦吉在武润身后快急死了,太后根本不能喝酒她是知道的,可太后连着喝了三杯,这会儿肯定是硬撑着呢!
云含烟再不懂事,她也知道识大体,武润毕竟身份特殊,她都这样说了,云含烟也不可能再强迫她喝。可她没打算这样罢休,她既然来了,肯定做好准备的:“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佳酿虽好,可也不能贪杯。醉了的话,也对身体不好。”
武润努力睁着眼,不想说话,只能点头。
云含烟笑了:“太后娘娘一路行来,想必车马劳顿,身体可有酸痛不适?”
武润也没多想,再说云含烟说的是事实,天天在马车上坐着,身体确实不舒服:“劳公主费心了,休养几日——便无碍了。”
云含烟笑得更甜:“太后有所不知,本公主来之前,皇兄也很是惦记太后的身子,这不——”
她抬眸看了一眼炎如霄,唤了贴身宫女,吩咐道:“还不把人带上来。”
炎如霄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见到来人时,他脸色顿时变了:“公主,你什么意思!”
武润觉得看人都有些摇晃了,亦吉紧紧挨着她,她就靠着亦吉的身子,微微地抬了眸,朝来人看去。
云含烟掩口轻笑:“太后,此人是宫内最好的专职推拿医官,手法灵巧,力道适中,被他伺候过的主子都赞不绝口,连皇兄都夸他呢!”
炎如霄突然咬牙低吼:“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云含烟无畏地对上他的目光:“知道啊,本宫看太后身体不适,所以想把宫里最好的推拿医官送给太后,给她缓解疲劳——怎么?仁德王爷有意见?哦,忘了说了,这也是我皇兄的意思!”
炎如霄狠狠地瞪着她:“你明知道——”
云含烟却不看他,视线转向武润:“此人以后就在太后身边伺候吧,太后不会不领我皇兄这个人情吧?”
武润隐隐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