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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秀见着自己用来装银票的荷包从三姨娘和五姑娘住的屋里拿出来,紧皱着眉头瞧向了她们二人,道。“三姨娘,这是怎的一回事?你可是能好生的与我说道说道?”
翠儿和绿儿拿这荷包递给了江云秀,江云秀打开荷包瞧了瞧,将里边的银票拿了出来,原本三千两的银票只有一千两。
“荷包在哪里拿着的?”
“就在三姨娘的梳妆盒里。”翠儿如实答道。
三姨娘和五姑娘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惊慌道。“云秀,这不是我们拿的,不是我们,眼下我们也不缺着银钱,吃穿用度都不缺,定是有人偷了银钱故意害我们。”
“看来三姨娘,你再怎的想为五姑娘盘算嫁妆也不能偷了人家银钱才是,再说五姑娘的婚事这不是还有当家主母做主呢!”四姨娘幸灾乐祸的在一旁道。
三姨娘听了这话,气恼的瞪着四姨娘道。“四姨娘,你别血口喷人,我就算为五姑娘盘算嫁妆,也断然不会做了这般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儿。”
“哼,不会做了这般偷鸡摸狗的事儿,你问问你家五姑娘,上回我家六姑娘那上好的珠花簪子是谁给拿了。”四姨娘说的这话,让五姑娘当下就恼了,立刻道。“四姨娘你别冤枉我这事儿,后边那珠花簪子还不都是寻着了,是手脚不干净的伺候丫鬟拿的,你这般摊我身上作甚?”
不等四姨娘说道话儿,方二夫人不悦道。“这都是甚的时候的事儿,还拿出来说道作甚,三姨娘,平日里我这当家主母可是亏待了你?这般偷了人物什,你可是觉着有脸面,即便是为了五姑娘做打算,你可是想着这事儿传出去。往后五姑娘如何嫁人?”
“姐姐,这事儿真不是我做的,我真没拿云秀的银钱,更何况云秀那屋我都未进过。今日我和我家五姑娘一直在屋子里边,后来还与云秀娘家大嫂一块儿说道绣品的事儿。”
听了这话,江元氏点了点头,朝江云秀道。“三姨娘和五姑娘今儿的确是与我说道话儿,倒是没瞧着她们俩上你那屋去。”
“翠儿绿儿,搜身,将另外两千两给我找出来。”江云秀说完坐在了树底下,将众人的面色瞧在了眼里。
“云秀,这偷银钱的人寻着了,还搜身作甚。难不成你以着整个院子里边的人都是那般偷鸡摸狗的人呢!”一听着搜身,四姨娘就着急了,接着道。“我们方家虽是到了南雁,但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怎能让伺候的丫鬟们搜身。若是传了出去,你不要脸面,我们还要呢!”
方二夫人也不愿被下人搜身,听了四姨娘的话,脸上尽是不悦的瞧向了江云秀,道。“云秀,这个家做主的可不是你。我这个当家主母还在这,由不得你胡来,既然是三姨娘偷的荷包,方家也留不得这般人在。”
三姨娘和五姑娘听了这话,人是慌了神,道。“姐姐。这事儿和我无关,不是我偷的,定是有人害我,不是我做的。”瞧着方二夫人瞧都不瞧她一眼,又走到江云秀身边。急迫道。“云秀,你信了我,这事儿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
三姨娘嫁进方家十几年,如今也是个半老徐娘了,若是这般被赶出方家,往后的下半辈子如何过?
江云秀瞧了三姨娘一眼,冷声道。“翠儿绿儿,还愣着作甚,赶紧搜身。”
“是。”
“你们敢,一个伺候的丫鬟还敢这般放肆,当真是眼里没了主子。”四姨娘瞧着翠儿朝她过来,立刻呵斥道。“来人呐,掌嘴,让这个没大没小的丫鬟长长记性。”
“谁敢!”江云秀冷眼瞧向了朝翠儿走去的婆子,道。“这是方家宅子的事儿,丢了银钱是小,往后若是再丢了别的物什,可就要出大事。”
“那荷包是从三姨娘屋里搜出来的,要搜身也是三姨娘和五姑娘,江云秀,难不成你要仗着自个有了心思想出了门路做生意就无法无天不成。”方二夫人也没了好声好气的说道,她就是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这事儿倒是让她得了机会说道江云秀的不是。
“二娘,你这话就说过了,两千两银钱可不是小数,就请二娘担待担待。”江云秀撇了方二夫人一眼,也不再说道话儿,院子里伺候的几个婆子被江云秀冷眼一瞧谁也不敢乱动。
绿儿搜了三姨娘和五姑娘的身,倒是没有何不妥,方云也是不情不愿的被绿儿搜了身,就连方二夫人也是没法子,待这几人搜身过后,就剩下四姨娘和六姑娘了。
四姨娘有些心虚的看着翠儿,翠儿一人奈何不了她,这四姨娘面上瞧着柔柔弱弱的,骨子里是泼辣的很,绿儿过来着手搜身,四姨娘气的面色发青,倒是没再动弹,安安分分的让人搜身。
翠儿和绿儿搜身后,倒是没搜出银票,不禁心里有些失望,后边搜了六姑娘的身也是没寻着。
江云秀瞧着四姨娘面上一闪而过的轻松,瞧了瞧脚下的绣鞋,嘴角一勾,道。“翠儿绿儿,见人带进屋去脱鞋。”
“江云秀,你别太过分,搜身也搜了,你这是要折腾到何时?不过是两千两银钱罢了,既然是三姨娘偷的让她拿出来就是,何必折腾了一家子的人?”方二夫人可见气得不轻。
江云秀听了这话,眉头一挑,道。“二娘你说道不过是两千两银钱罢了,你可知晓这两千两银钱能够着多少人吃喝?倒是二娘在往回在府里吃穿都让人伺候着,平日里赏赏花喝喝茶也就过了,丝毫不知晓这钱得来不易。”
江云秀的话儿说道完,翠儿和绿儿拉着四姨娘进了屋去,随后便听着屋里传来呵斥声和咒骂声。
六姑娘见着自个娘这般受了江云秀的侮辱,当下来了气,道。“江云秀,莫不是因着往回四姨娘不待见你,你便将这事儿往我姨娘身上撒气?”
“你想多了,这事儿谁都有份,你也不例外。”江云秀说道完,便瞧着翠儿和绿儿走了出来,瞧了六姑娘一眼,面上带着不屑。
“二少夫人,银钱找着了,四姨娘将银票藏在绣鞋底下踩着。”翠儿说着,将踩的皱巴巴的银票递了过去。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银钱究竟是谁偷的大伙心里也有了个大概,至于四姨娘该如何,那就任凭二娘做主了。”说完,将荷包丢给翠儿,让她将银票装进去,随后推着从头到尾都未吭声的方锦进了屋,院子里边的人也都散了去,该忙活的忙活。
三姨娘和五姑娘狠狠的瞪了一眼六姑娘,两娘女进了屋去,这事儿她们也明白了过来,四姨娘偷了江云秀的银钱,还栽赃嫁祸给她们,可将三姨娘气得不轻,在心里把黑心眼的四姨娘来来回回的骂了好一会。
方锦觉着好奇,瞧着翠儿和绿儿从三姨娘屋里拿出来荷包,他还当真是以着是三姨娘偷了银钱,还想着,上回云秀替她们说道话儿有些不值当,倒是没想着偷银钱的是四姨娘。
“云秀,你是如何知晓这偷银钱是四姨娘?”虽也听绿儿说道,瞧见了四姨娘从这屋跟前过,但银钱是从三姨娘屋里拿出来的。
江云秀听了这话,无奈的笑了笑,道。“你不觉着四姨娘长高了些许?”二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要藏在绣鞋里边踩着,人自是会高了些许,但很少会注意着这点儿,她原本以着搜不着,却突然发觉四姨娘有些不对,这才想到了浑身上下都搜过了,就唯独脚下没搜。
听了江云秀这话,方锦微微一愣,倒是没注意到四姨娘有何异常,不过既然银钱拿了回来,此事也就罢了。
江云秀也想,好在她的银钱搁放的隐蔽,三千两是后边拿出来的,其他的并未一并拿出来,若不然,四姨娘偷的何止是三千两。
等方老爷回来,方二夫人将这事儿知会了方老爷,方老爷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倒是不知晓如此处置了这事儿,往回方家虽也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可主子们还真是没有过这等事儿,下人手脚不干净打发出去便是,可这自家人手脚不干净哪能打发了出去?
“老爷,四姨娘做了这败坏门风的事儿,不如就让她离了这院子,找个地儿给她住着,至于六姑娘要待着便待着,要随着一道走也成,往后等六姑娘出嫁之时,这边打发送去物什便成。”
庶女姨娘,这大户人家打发出去的可不少,也不是个甚的大事,打发出去在别院住着,也不管她们的死活。
方家没这般事儿,那也全靠着方老爷心善,往回是有个姨娘出府去,倒是是自个自行说道搬了出去,后边也不知晓上了哪儿去,是生是死。
“这事儿就全凭夫人做主罢,也该让她自个好生反省反省。”方老爷说完,便走出了门,似是面色也不大好。
第两百一十一章 不安
第二日,四姨娘收拾物什被人一早送出了门,送去了南雁西那边住着,在那边买了个土砖屋子,就将人给打发了过去。
六姑娘舍不得自个亲娘,想随着一道去,可若是一旦去了,往后想要回来也难了,只得将自个娘送出门便回了屋,当着众人的面倒是没怎的哭,回了屋后,将门一关,连着两日也没出门。
四姨娘被送了出去,六姑娘可就没了依仗,她吃不吃饭出不出门,谁也没来打理她,最终还是自个挨不住饿让婆子去厨房端了些吃食。
日子一晃大半月就过去了,江云秀请来的木匠忙活木床和沙发以及别的家具摆设也是有模有样,进过江云秀自个亲自瞧来亲自挑选和指点,也总算得着了满意。
木沙发做了出来,江云秀让人去买了布匹和棉絮,带着一家子的妇人开始忙活了。
木沙发用的是靠垫和坐垫,以及沙发套头。
这一系列要忙活出来难倒是不难,就是量多,凭着方家的几个妇人和江元氏、江云清、五丫几个人赶急赶忙也忙活不了多少。
大半月不长,但工地里边三进院子修到了第三层,三进院子就是外面的二进院子,再加上请来忙活的人多,上了百多人,三进院子打好地基后,起了第一层,二进院子和一进院子就开了工,现下等三进院子一盖顶,二进院子和一进院子也都往上修,下个月月底也就能修好。
人多力量大,更何况是越多越好,将时日稍稍一推算,江云秀这边也是马不停蹄的忙活。
后边也请了不少手艺好的妇道人家上门来忙活,安顿好了这些事儿,接下来的就是要请厨房里边的人了。
江云秀还琢磨着,等开张那一日摆上宴席请了这些忙活的人吃上一顿。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闲着的自是觉着忙。这忙活的巴不得将事儿赶紧忙活完了,江云秀就是这般作想,生怕事儿推迟了过去。
若是下个月月底修好了客栈,光是客栈里边修整少说也得费上个十日的功夫才能修整好。日子一算,客栈开张后两月就要过年了,定是不能太迟。
江云秀这边风风火火的打算着,可不出几日就传来了消息,荆州失守,詹将军带着人马退守到了并州。
这消息一传过来,随之而来的,往南雁这边来的人更是多了,造成了一时的混乱,弄的乌烟瘴气。尤其是南雁北一带,那边的人最多,也是因着那边贩卖物什的人都聚齐到了那边才弄得如此。
江云秀知晓这消息后,也有些担心了起来,她虽想着做生意。但这生意在兵马慌乱的时期还真是悬的很,现下这般想想,客栈生意不比其他的,想到这,心里涌上了一股愁。
并州是荆州后边的一个县城,过了并州后就是往遥城和锦云城那边去的,江云秀抛开生意的心思。想到这事儿心里也发慌。
“三姐,你想啥呢?”江云清见着江云秀出神了一上午,手里忙活一停,面上带着担忧道。“也不知晓张大哥现下在甚的地儿,兵荒马乱的,他可不要出了甚的岔子。”
江云清这些日子心里一直惦记着张良。就是没怎的说道出口,昨儿一听人说道荆州城失守了,自个心也提了起来,生怕没一块儿上南雁来的张良出了甚的事儿,心里望着他是伤南雁来了。不过是没寻着他们罢了。
此刻的张良也正往南雁一路赶来,却并不是来南雁寻江云秀他们的,而是为了别的事儿。
听了江云清这话,江云秀笑了笑,道。“你担心甚,张良可不是很厉害呢,他若是来南雁定是会寻过来。”现下一打听方家自是知晓在南雁,张良若是来了,也不会寻不着,他没来,定是没上南雁来。
方御急急忙忙的从外边回来,瞧着江云秀坐在院子里边,朝她点了点头,道。“弟妹,随我来,我有事儿要与你说道。”
江云秀站起身随着方御出了去,两人走到外边,最后方御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