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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愿知道还是不敢知道?”青怜勾起红唇缓缓一笑,似若怜悯般低垂着眼瞧着墨语,意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丝慌张哪怕是一丝不安的情绪。
见墨语未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那样平静的眼神反倒看得她有些一丝心慌。
“怎么?你难道还不肯面对现实么?”青怜语气有些急促起来。
“现实?”墨语淡淡重复道。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你被娶进来的目的是什么么?别告诉我你会有这么天真!”青怜似乎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墨语眼神依旧平静如水,细看去一丝波澜也无。
被墨语这态度弄得青怜有些躁动不安,青怜咬了咬下嘴唇,一蹙眉,伸手抓过墨语的手臂就往院外走去。
“你做什么抓我家主子!”凝霜刚斟茶完就看到这一幕,不禁惊呼出声。
墨语被青怜死死攥住手腕,一时间竟也挣脱不开。
“闭嘴!你想让你主子死就继续叫啊。”青怜狠狠的瞪了一眼凝霜。
凝霜还欲张口说些什么,目光落在院门口,倏然间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愣在原地,怔怔出声吐出两个字缓缓道:“公子……”
正在挣脱青怜蛮力的墨语身形一滞。
抬起头循着凝霜的视线望去,熟悉的身影落入眼帘。
仿佛依旧是当时初见的男子,只是脸上时刻挂似笑非笑的表情恍若遗落在了某个时光里,再也回不来。
洁净而明朗的白色丝绸锦服,上好的水润碧透玉冠映着青丝,面无表情的容颜,眸色深邃的看着她。
像是被那身影蛊惑,墨语直直迎上那复杂的眸光,不闪不避。
半响。
卿歌缓步走过来。
青怜被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只是看着卿歌一步步走进,胆怯得手心都开始冒汗,原本死死攥着墨语的手也渐渐松懈开。
卿歌视线一直锁定在墨语身上,青怜恍若未曾入眼般擦肩而过,衣袂翩跹,无端让青怜背部一阵寒风刺骨。
墨语就那样望着他,似乎想从那复杂的眼眸中看出什么。
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出。
他一直以来都是隐藏最深的那个不是么。
完美的伪装,让她都曾一度以为这或许的会是真的,或许可以试着去相信?
那个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人。
可是,每一步,她都被他一点点的给推入深不见底的暗渊。
墨语心中涌上一股似悲的情绪克制不住的蔓延开来,眼角似有晶莹微闪,转瞬即逝。
卿歌眸光微闪,手指欲要抬起,最终还是无声的落下。
四周寂然。
“你去罢。”轻如薄雾的话音响起。
却如巨石投入墨语的心湖。
“好。”轻轻应下,墨语也不再看他。
“主子。”凝霜忿恨的朝卿歌飞去一记刀眼,急忙追上主子。
青怜见卿歌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缓缓舒了一口气,正欲出门。
“没有下次。”话语里夹杂的戾气让青怜身子微颤。
***
水牢之下。
从来都没有人踏足过,天地冻,近乎在这里找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
“主子别冻着。”凝霜将雪白的披风盖在墨语肩头,映着雪光,墨语那张小脸在莹莹雪色中愈发的透明。
冷冽如寒刃的风在耳畔厉声呼啸,温度也低得可怕,仿佛只要呼出一口气都能瞬间冻结成冰。
墨语微颔首,望向站在一侧挑眉看她的青怜,渐渐的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笑道:“我这次就让你看清楚,真相是什么。你的价值不过如此。”
凝霜欲训斥她一顿,但是见自家主子幽深潭水般死寂的眼神,心底也是一阵黯然心伤,难道公子真是薄情寡义之人不成?她分明能感觉得到公子对主子的用情啊。
“带路吧。”墨语平淡的眸色,映着雪景反射出几分寒意。
“开门!”青怜倒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管闲事的人了,不禁眸色染上几分恼怒,对墨语也不好发泄,只好对着水牢的侍卫就不客气的命令道。
侍卫低垂着头,脸上被黑纱蒙面,看不出脸,见到青怜拿出卿歌的手谕,倒是二话不说的将冰封的门打开,毕恭毕敬的侍立在一旁。
“走。”青怜见门一开,急不可耐的直接拽住墨语的水袖就沿着冰雪砌成的阶梯沿级而下。
墨语刚下两层,顿时感觉到温度一下子骤降了不少。
身上的披风俨然已经无法起到御寒的作用。
凝霜贴心的扶着墨语,并源源不断的往她体内输送真气。
青怜回过头看到墨语的嘴唇冻得发白,轻蔑了看了一眼,继续往下走去。
巨大的冰窖内,镶嵌了数颗巨大的夜明珠。
即便洞内幽黑,此刻,也被这数颗夜明珠照得恍若白昼。
白晃晃的雪砌成的墙,一时间也甚是明亮。
若细细看去,能看清墙上被细细雕篹了几朵妖艳绽放的曼珠沙华,泛着莹莹幽光。
“那个女人就在下面。”青怜得意的望着前面的一泓寒池,眼底的欣喜怎么也掩盖不住。
闻言,墨语脚步稍稍一顿。
青怜转过头来,冷哼了一声:“怎么,突然不敢面对了不成?”
墨语不做声的直接绕过她,自己径直往前继续走。
青怜错愕的看她,随即冷笑着继续跟上。
三人走至寒池边。
只见池上荷叶铺满一池雪水,上面竟有数朵千瓣莲花盛开,美不胜收,每一朵莲花上面闪烁着点点幽光,似星辰般璀璨夺人魂魄,仿佛再细看就被牢牢吸引无法自拔。
墨语眼神微闪,这莲花竟然跟云雾山上的莲花如出一辙。
像是察觉到墨语的神色异常,青怜缓缓勾起一个如花的笑颜,解释道:“这些都是为了那女人做的。”
为了她,原来性命都是不重要的东西。
她不过也是一个铺垫么?
用这么多人的魂灵供养她一个人。
呵,真是奢侈之至。
墨语扶着白玉的雕花栏杆,缓步来到池中央。
冒着寒气的白玉床上,华衣锦服的女子沉睡得如同死去,容颜却如这莲花般,历经百年仍旧如花般绽放动人夺目。
“看到没?你不过跟这莲花池的生魂一样,为了这个女人的苏醒而牺牲的祭品。”青怜遥遥望着白玉床上的女子,对墨语默然的态度又多了一份想要讥讽她来发泄自己心底的怨恨的窃喜。
难道你真以为三哥哥会看上你么?你不过只是他发现一记药引。青怜唇畔的笑容愈发的肆意,冷冷的看着墨语一步步靠近那白玉床上的女子。
肤如凝脂,貌若洛神,光是站在她旁边都近乎能想象得出她若回眸一笑该会有何等的倾城倾国,她若苏醒,他一定会很高兴吧。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在家族的腥风血雨中浸染着,走到现在,最终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她吧。
“对外说这个女子是他的母亲,呵,这大家族的黑幕又有谁知?这个女人不过是族长的一个妾罢了,并非他生母。说不定……这女人醒来,族内又要举办一场大婚了。”青怜眼神怨毒的盯着那沉睡的女人,手指攥着水袖绞在一处,指尖也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泛白,像是随时都可以扑上去咬断那女人的脖颈。
原来,这才是他心尖上的人,想要保护,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损耗他人魂魄要救活的人。
多貌美的女子,如此娴静的面容,以后应该也会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吧,不会像她一样,成亲至今,两个人客气得如同陌路。
以后会有人给他缝制衣裳,告诉他天寒地冻要添衣加火,在书房内替他红袖添香并会做各种点心菜肴,而不是跟自己一样,连他不爱甜点都不知道就傻乎乎的送了那么多糕点。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们在一起的画面,自己的心却在隐隐作疼……
像是一点点的抽走自己呼吸的空气……
肺部像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她快要无法呼吸。
心好疼,好冷。
墨语再也不愿看下去,紧咬住嘴唇,感觉喉间一阵吞咽不下的苦味,闭上眼,半响,一颗豆大晶莹的泪珠沿着眼角坠落。
“啪嗒。”
消于无声,没有人看到。
青怜盯着那床上的女子半响,再将目光移向驻足的墨语,嘴角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残忍的意味,“看清楚了?”
“嗯。”墨语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经是清冷。
“那你还要帮他唤醒这个女人?”青怜眼底闪烁着不明的光,虽然这女人伪装得很好,但是看到自己的夫君不过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把自己作为药引,再坚强的心也是会受伤的。
“会。”
“你疯了么!”青怜脸色一变,声调兀的拔高尖锐得刺耳。
“疯?”墨语抬眸看她,清亮的杏眸此刻幽深如月夜下的大海,“我有其他出路么?”
“出路?反正是死,不如,拖了这女人一起下地狱可好?”青怜眼底的怨恨已经控制不住的显露出来,带了几分丧心病狂的意味。
“你不怕公子责罚你么?”凝霜看到青怜的脸上出现如此恐怖的神情,才发觉这位平日里端庄大方的小姐也居然有这样孤注一掷不顾一切的疯狂表情。
“责罚?”青怜如同听到了什么可笑之极的话一般,“他让我这么多年跟一个死人争,我早就已经疯掉了,反正我争不过这个女人,我得不到她也休想!”
墨语这才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青怜说道:“你也喜欢……”
青怜冷哼一声,打断了墨语的话,“没错。我是被领养的,他并非我哥哥,我喜欢他那么久,可是,他从来都不爱我,甚至我为了她在三夫人身边给了他那么多情报!结果呢!我得到了什么?!”
说完,青怜心头一股杀意涌起,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墨语,挑眉道:“不甘心吧?被欺骗被利用了那么久,到最后连命都要乖乖送上,恨么?去割下那女人的脑袋,让她一辈子也别想活过来!”
墨语接过那闪着银光的匕首,刀刃锋利至极薄如蝉翼,似乎只要对准那沉睡女子柔软的脖颈一刀下去都是极为轻松省力的事情。
“去啊,砍下那女人的脑袋!”青怜已经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眼眶猩红得像是要滴出血。
作者有话要说:补完这章了。_(:з」∠)_感觉先把自己给虐了……
49、冰窖坍塌
空荡的冰窖内,青怜的嘶吼声在墙壁上阵阵回荡。
“青怜;还不住嘴。”
青怜听到声音;身形一顿,缓缓回过头。
“三哥哥。”似哀怨的声音在冰窖中静静飘荡。
“还不住手。”卿歌目光一直落在离白玉床不过几步距离的墨语身上;单薄瘦小的身子被裹在厚厚的披风里;仿佛风再大些就会被席卷刮走,苍白的脸蛋失去了往日的红润;纤细的手里紧握的匕首比盈盈雪光更为夺人瞩目。
“把匕首放下。”
但是,墨语却恍若未闻;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被无形中的线牵着;玉足轻踩厚厚的冰雪;发出嘎吱的声音;在安静的冰窖内被无限的放大回响。
她一点点的靠近那白玉床;目光紧紧凝视着那女子沉睡的绝世容颜,不曾移开半分。
看到主子的模样,凝霜的心也是一沉,她第一次看到主子如此失态,当初无心定下的赌约其实是谁先动了心谁就输掉了罢……
见墨语离白玉床不过半尺之远,卿歌沉下脸,语气里是前所未有冰冷,“快些停下,把匕首丢掉。”
墨语浑然未觉,只是出了神般站在原地,手上的匕首映着茫茫雪色,让人无法忽视。
卿歌薄唇抿了半响,俊眉微蹙,正欲赶过去。
一道粉色的身影挡在了卿歌面前。
青怜脸上冰寒遍布,散发出的几乎能将这冰窖内的空气结冰,语调却诡异的上扬,“害怕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卿歌这才淡淡扫她一眼。
“你终于舍得看我一眼了么,也好也好,让就一起下地狱好了。”青怜喃喃说着,爱慕的眼光死死的盯着卿歌,神情恍惚的一笑,那笑容似解脱般。
“嘭!”的一声巨响,整个冰窖开始塌落,无数的冰块从头顶簌簌的落下来,砸碎在地上碎得满地都是雪渣。
“都一起死吧。”青怜趁卿歌不注意飞速的跑到墨语跟前,一把夺过她手上的匕首。
眨眼间,匕首就落在了墨语肩头。
“二选一!这具尸体,还有这个女人,你要谁!”
墨语本来就体弱,恰好洞内寒气逼人,她一时间头晕目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个没注意被青怜推在跟前,脚下踉跄没站稳,脖颈险险擦过匕首,一丝殷虹的血迹顺着匕首流出。
“放开我家主子!”凝霜又急又担忧的盯着那匕首,生怕青怜那疯女人手一抖,主子会伤得更深。
墨语被那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