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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也注意到了徐循的眼神,他笑着说,“怎么,你也看过吗?”
“刚看了一半,”徐循说,“里头的词儿的确是写得好,班子唱得好听不说,连看着都是这么荡气回肠的。就是张生讨人厌,别的都是极好的。”
太孙乐得哈哈大笑,“张生讨人厌?这话倒是新鲜,你说说,他怎么讨人厌了。”
徐循抽了抽鼻子,不屑地说,“喜欢谁那就该三媒六证上门提亲,哪有这样勾勾搭搭的,末了又不要人家了,还说什么善于补过,呸,我看他就是始乱终弃,负心人一个罢了。”
太孙嗯了一声,也点头说,“张生是不大好,不过,那崔莺莺也不够庄重,真个贞洁女子,哪会搭理张生的勾搭?恐怕红娘才一传信,便就把她开革出去了。”
“就是,”徐循也来了兴致,“最该杀就是红娘,这么挑拨小姐,也不想想,若张生不是好人,她家小姐岂不是伤心死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有人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也不知她是哪儿来的胆子。”
“那要依着你,红娘报信,崔莺莺告诉母亲,红娘被开革出去,张生被驱赶回家。”太孙笑着靠到榻上,看起来要比之前放松一点了。“这就不叫《崔莺莺待月西厢记》了,倒是可以写进你们的《女诫》、《女训》里去。”
徐循一想,也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倒是的,这么一来,故事也就一点趣儿都没有了。总是要三个人都错一点,故事才好看,唱词儿才好听。”
他们现在说的,实际上已经是两本书了,会真记里,崔莺莺也不是相国之女,最后张生亦没有娶她,而是别意另娶。而王实甫编的《崔莺莺待月西厢记》,实际上是曲本,太孙顿了顿,道,“没想到你连会真记都看过,也知道和西厢记之间的沿革。我记得宫里得闲无事,是不准唱西厢记的吧?”
的确,宫里要是平时有小戏,一般是不唱西厢记,倒不是害怕妃嫔们起了不该起的心思,而是觉得红娘太没规矩,害怕中人、宫女们看了,倒有些想法。
徐循吐了吐舌头,更有点羞涩了,“嬷嬷们是不大喜欢我看话本,会真记是我前几年偷着看的戏嘛,以前在家的时候,看过几出,还有就是上回张娘娘生日,我们沾光,看了一点。”
说到张娘娘生日,太孙想起来了,他伸手托住徐循耳边一侧的红宝石,道,“哦,这就是你得的彩头吧?今儿怎么戴过来了,不是坠着疼吗。”
“您不是想看吗,就戴来了。”徐循说,见太孙面上浮起笑意,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又找补了一句,“再说,以后进宫请安,肯定也要常戴这个,就是坠着疼,那也得练嘛,疼一疼就好了。”
太孙扑哧一声,整个人笑塌在徐循肩上,头埋在她肩上一会儿,才翻过来望着她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呢?嗯?除了大实话,你就不会说别的话?”
“我也会说好听话呀。”徐循有点不以为然,诚心炫耀似的,她挪了挪,从太孙怀里挪出来了,把稍微散乱了一点的云鬓抿到了脑后,想着嬷嬷们教导的姿势,偏偏头,把自己最好看的侧脸和脖颈摆在了太孙跟前,一手挽着发鬓,一手托着红宝,对太孙飞了个眼色,轻声细语地说,“这都是为殿下打扮的,您可还中意吗?”
白生生的手指,托着硕大的红宝石,蔻丹点在脖颈上,灯光跃动间,好像连青色的静脉都有了生命,在徐循的脖子上淌成了一条浅色的小溪太孙的眸色深浓了起来,他轻轻地咽了咽口水,再看了看徐循,却不再维持坐姿了,而是靠回竹床上,叠起脚,放肆而慵懒地上下打量着徐循,从她的头发看到了她的脖子,从她的脖子又往下看,看到了她的腰臀
徐循再怎么大胆,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更何况她的胆子也不能算是破天的大。被太孙看着看着,她有点绷不住那股劲儿了。慢慢地就红了脸,“您看什么?”
太孙乐了,“我看你好看,不成吗?”
徐循就把手放下来了,太孙说,“哎呀,我还没看够呢,怎么就把头给转过去了?”
两个人之间,一下就攻守异势了,徐循刚才占据的那么一点点优势,现在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见太孙的手伸了过来,她有点儿慌,想退,又不愿意,只好咬着牙,轻轻地闭着眼,等着太孙的下一步行动。
不过,太孙也没把她怎么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落到了徐循肩膀上,只是把她给揽进怀里而已。另一只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徐循的确有点肿痛的耳垂,便柔声道,“那天在内宫,你受委屈了。”
要不说太孙是个好人呢,因为这事儿,刘婕妤说的那几句话,其实对他也是一种伤害,可太孙就没有迁怒于徐循,现在还反过来安慰她。虽说他的身份这么高,可对徐循却这么好
徐循心里也有点感动,她摇头说,“我不委屈,委屈的是孙姐姐。她人可仗义,和我一道挨了训,却没落着好。”
“她比你大嘛,那是应该的。”太孙似乎对徐循的表态十分满意,他的眼睛弯了起来,徐循觉得他笑起来还挺让人舒服的。“她也受了委屈这不假,不过我们小循也是可怜见的。罚站的时候,心里好受不好受?”
我们小循徐循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当然,她是太孙的皇妾,那肯定是他的人了。不过,这个词就是再名正言顺,也遮盖不掉这还是他们俩第二次单独相处的事实。
徐循努力地压下了心底的怪异感,她摇头说,“没什么不好受的,屋里死了,站出去还凉快一点儿。”
太孙又笑了,他捏了捏徐循的后脖子,有点怜爱地说,“你这丫头真没心眼,我想赏你点什么,你就硬是不给我这个话缝儿?我再问你,你心里好受不好受?”
徐循立刻说,“不好受、不好受,我心里难受极了。”
太孙的嘴一直就是咧着的,他嗯了一声,游目四顾,“嗯——听话,赏你点什么好呢?说说,你想我赏你点什么?”
徐循想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太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她再要个盘子,还是赏点别的,比如说,他的龙种之类的。现在他们俩是挺亲密地靠在一起了,可她还一点也没感觉到太孙嗯,有时候能硬起来的那个东西。
不过,不论太孙是什么意思,徐循也没觉得自己能全猜出来,她想了想,不知为何,居然冲口而出,说,“要不,您赏我个体面吧?”
“什么体面啊?”太孙笑眯眯地问,看来好像觉得徐循口里的话,都是最有趣的。
“何姐姐都病了有一阵子了。”徐循不大敢看太孙,“搬出去都七八天啦,好像病也不见好,宫里的医婆,如今看来是力有未逮了。她面子嫩,怕不好意思提请御医的事再说,宫里规矩大我想,要是等绵延成重病,或者坐下根子了再请,那就晚了”
太孙面上的笑意微微地收敛了去,他睁着眼看了徐循一会,把屋里的气氛看得清醒得多了,才说,“哦,仙仙居然病还没有起色?那这事你怎么不和太孙妃提啊。”
“其实她也知道的。”徐循嗫嚅着说,“就是没敢和太子妃娘娘提,我们我们不都是怕给您惹麻烦吗?”
太孙又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居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的体面,就要用在这件事上?”他问徐循。
徐循觉得这的确是个体面了,宫里底层妃嫔生病,一般不请太医,现在何仙仙病情还不算重,就要动用御医了,确实是坏了规矩。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太孙沉吟了一会,便道,“我会和母亲提起的,你别担心,仙仙肯定没事儿。”
他想了想,又放松了下来,捏了捏徐循的后脖子,唇边再挂起了笑,“我还以为,你求的肯定是另一件事呢。”
虽说太孙没有明说,但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他指的是哪件事,徐循想了一下,说,“我是服侍您的,哪有倒过来的道理。这种事,求您,不就是强人所难了吗。我想让您开心,可不想您不开心”
太孙唇边就泛起了一丝微笑,也不知是徐循的哪句话戳到他心眼子里了,他突然一个翻身,就把徐循压到了身下,低声说,“嗯,说得好,那我今儿想拿你开心开心,你答应吗?”
徐循吃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她反射性地、求助一样地看了柱子边上的宫人一眼,不过,这个宫人子还是木着一张脸,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还没等她回话呢,太孙便扭头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进v,
我会请编辑先帮我开,但是更新得很晚,就更新一章,因为明天作者大会
第20章 疼吗
这会儿说了这话,就是傻子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徐循哪能不明白啊?她还在吃惊呢,倒是那两个宫人习以为常似的,连眼皮都不抬,就低垂着头退出了屋子。徐循不敢看太孙,心里直想着自己穿的亵衣亵裤:虽然过来之前也洗了澡,但好像连孙嬷嬷都没怎么当真地给她选衣服,这亵衣裤要是不配套那可怎么整,徐循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了,太孙这辈子临幸过的女人,应该都不至于这么粗糙吧。
这种有的没的事想了一会儿,徐循才回过神来,也不敢看太孙——又忍不住想看,她斗胆抬了眼,果然太孙在看她——这是肯定的事,他的神色也有些奥妙,不像是色。欲熏心那样种的动情,反而有点给自己鼓气的意思,腮帮子还鼓起来了,看到徐循看他,又吐了一口气。
徐循看太孙不动,就去看灯,她眼色递过去了,见太孙还不动,就咬着牙开始,自己给自己解衣服。这些事,孙嬷嬷都是教过她的,现在正是学以致用的时候,没什么好害羞的
她就这么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慢慢地把衣服给解开了,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她又看看太孙,见太孙的眼色有点深浓,手也抬起来了,便不再动:孙嬷嬷说了,这种事,男人有时候喜欢自己来,好像拆粽子似的,一层层皮,自己剥开吃着才有劲儿呢。
可她不动,太孙也就不动。徐循等了一会,几乎把自己的害羞都给等没了,她忍不住就抬起头来埋怨太孙,“大哥你这样瞪着我,我”
太孙又被她逗笑了,他的紧张好像也消失了一些,“你什么?”
徐循咬着唇不说话了,她一赌气,就把长袄给全揭开了,自己光着钻了出来,身上就穿了一条薄薄的纱裤和一件亵衣,亵衣是白底绣着天青色的海浪,纱裤是桃红色的,挺名贵的贡纱,就是薄得很,遮不住什么,所以外头得穿长袄。
现在,长袄脱了,亵衣且不说了,纱裤包裹着的部分,基本就等于全呈现在太孙跟前,徐循和太孙本来在竹床上,这地方坐着很宽敞,躺下来有些挤,徐循也不管不顾地,就挨着太孙慢慢地躺了下来,把自己的纱裤往上提了一点儿,用孙嬷嬷教她的语气,娇嗔地道,“大哥,您就光只是看啊?”
太孙的眸色已经深得发黑了,他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却又还像是有几分顾虑似的,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徐循看他这优柔寡断的样子,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一翻身要坐起来,“人家不来了!”
太孙被她这一闹,倒是不记得犹豫了,忙摁住她,“怎么这么娇啊,脾气真大——”
一边说,一边手就舍不得离开,上上下下地在徐循粉嫩而白皙的身子上游走了起来,徐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是不好的那种,就是特别奇怪,特别,特别陌生特别有点痒,好像这些平时也没有多敏感的皮肤,这会儿都一下特别特别地细嫩,太孙指尖的薄茧游到哪里,徐循的哆嗦就跟到哪里她要出口的回话,都变成了喘息。
都上了手,太孙也就没什么好矫情和犹豫的了,徐循的亵衣很快就被攻陷了,底下隆起了一只手的形状,这种感觉和自己摸自己那是很不一样的。徐循一时间也不记得反应了,只好闭着眼睛使劲地喘气,过了一会儿,觉得太孙的手还在上半身,她就悄悄地把腿给分开了。
太孙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徐循睁开眼,发觉他已经跪在她身前了,一双眼正瞪着纱裤直看呢——都说了,这纱裤很薄,就是为了夏天纳凉用的,徐循怕热,今天过来,里面就没再穿亵裤
“不许看。”她一下又有点羞涩了,忙伸手去捂着,这一捂,连自己都有点脸红小姑娘没经过事,比较容易激动,布料已经是濡湿了一块。
这么一个小姑娘,又羞又娇又憨,这么罗衫半解、娇嗔连连的,又是驯顺又是泼辣,又生得好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