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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陶蓉蓉这样说,坚定地:“以大庆皇帝的名义。”
陶蓉蓉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着他,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兄妹两人终于平复心情之后,陶蓉蓉才有心情去关注陶永安。昨夜一夜未眠,今天的早朝又持续了许久,陶蓉蓉担忧地问着陶永安是不是该去休息休息。
陶永安却只是含笑:“你哥哥我,身子壮得很,一夜不睡,也不是什么事。”见陶蓉蓉哭得眼圈红红的样子,他含笑:“这副模样,倒是比之前撑着架子好看多了。”
被陶蓉蓉甩了个嗔怪的小眼神过来,陶永安一笑,叮嘱了她一番,打发她出宫回府:“那边林家的事,也该做个了解了。”
陶蓉蓉一惊,想起这件事,不由得点了点头。
只是等她刚刚出了宫门,就有人在车外拦住了她:“可是公主殿下当面?”马车外的丫鬟轻声地应答着,有人伸过手,已经掀开了车帘子。
洛成就站在那里,对她微笑着:“在这里等了许久,终于是等到你出来了。”说着,他将车夫赶下去,自己牵了缰绳,坐上车辕:“走吧,我为你赶车。”
陶蓉蓉大惊,连忙拉他到车厢里面来。
洛成也不坚持,立刻就答应了下来,麻利地钻进来了。动作之快,让陶蓉蓉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当。
洛成看过来的时候,她越发这样觉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今天迟了点点,抱歉
☆、第三十九章
洛成坐在马车里;目光总是往陶蓉蓉身上瞟。就算今日陶蓉蓉穿着简单;可洛成也总觉得,好看得紧。
“殿下;许久不见了。”安静了好一阵之后,他这样说;声音压得低低的,似乎是怕吓到了陶蓉蓉一般。
陶蓉蓉似笑非笑瞥一眼他,道:“昨夜才见过,何来许久不见。”
洛成一呆。昨天晚上兵荒马乱的时候,那一场见面两个人就没说什么话。况且今□□堂之上也闹腾腾的;闹得他几乎都要以为;那一场见面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结果居然才是昨天晚上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他立刻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昨天见过;对臣而言已经是三秋已过。”
陶蓉蓉瞟了他一眼,觉得他呆坐在那里的样子似乎有些傻。“这话居然是从你口里面说出来的,还真不像。”陶蓉蓉掩唇笑着,美眸一跳,从袖子上面看向洛成,数不尽的风流,“我还以为,是晋阳侯家的那个不肖子说的呢。”
洛成心中咬牙切齿。胡敏达这个家伙……
只是转念又回过神来,心中不由窃喜。原来陶蓉蓉对胡敏达的印象也就是如此了,油嘴滑舌不讨喜欢。这样对自己说完,他对着陶蓉蓉道:“殿下不信也就罢了,何必将臣与胡敏达那家伙相提并论。”
他故作哀切的样子落在陶蓉蓉眼中,只觉得这人出去一回,居然好似变了个人一般,与之前的表现完全不相同起来。
陶蓉蓉有些诧异地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一遍,察觉了她视线的洛成立刻就整理衣衫,正襟危坐表现出很是端庄肃穆的样子来。这副表现,倒让陶蓉蓉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她的笑声,洛成心中一松,格外温柔地看着她。
这个时侯,陶蓉蓉才看到他眼底的红丝,周身的疲惫纵然是竭力掩饰也难以抗拒地透了出来。她不由轻声道:“之前忙了那么久,难道还不累吗?又何必到宫门等我的马车。”
洛成平静地摇摇头,柔情顺着眼波流淌出来:“倒也还好。只是想见见你。”
两句话,回答了陶蓉蓉的两个问题。
落在陶蓉蓉耳中,说不出的暖心。“你呀……”她这样念了一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洛成轻轻地笑,狭小的马车空间内,他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过来,无处不在地将陶蓉蓉包围:“我已经有一个月又五天不曾见到殿下了。”
陶蓉蓉脸上的惊讶不曾逃过他的视线,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所以,很想见你。”
这样直白的表达,让陶蓉蓉觉得难以招架。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我也想念过你。可最后却只是一寸一寸地将手指紧缩,微笑着,平静地说:“我倒是不曾想念过你。”
洛成惊愕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方才两人之间那种旖旎的暧昧瞬间消失无踪,她单方面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抗拒:“京里头的日子,好玩得紧呢……”
洛成紧紧地盯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波动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他心底的热血也一点一点地消退下去。
“没错,”最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京城里头才好玩。”
他几乎是狼狈地逃下马车的。目送那架马车离开的时候,越来越冷的风吹过身侧,陡然间洛成觉得,冬天似乎已经到了。
回到国公府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洛成看到了乔阳。
他已经换上了锦衣,手里面捧着酒壶,对洛成举了举杯:“一起?”原本想将他丢出去的洛成看到杯中嫣红的酒液,说出口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好”。
乔阳立刻就大笑,拍着桌子的对面,道:“来来来,坐坐坐。我琢磨着你总得将我赶出去,结果居然答应了,真是难得。”
洛成沉默地在他对面坐下,端起杯子就开始发呆。
直到乔阳的声音将他惊醒:“你手上力气小点,虽说这杯子只是普通的白玉,可上面的雕刻可是大家之作,你要是捏破了,可就不成套了。”
洛成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太大了些,赶紧将杯子放下来。
乔阳眯着眼,一边往杯中倒酒,一边问:“你在想什么,为何心不在焉?”洛成张了张嘴,最后却只是吐出一句话:“回来前,我去见了升平公主。”
乔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果然又是在升平公主身上吃了亏才回来的。想想也是,除了那位,也没有人能让你这么郁郁寡欢。”乔阳漫不经心地将酒杯放回桌上,往洛成的方向靠近一点,眉眼斜挑,格外古怪地问:“怎么,又被公主殿下伤心了?”
洛成闷闷地喝了一口酒,问乔阳:“你当初和你夫人……”刚说了几个字,他就吞了回去,而乔阳脸上,已经面无表情。
“抱歉。”洛成立刻就说,“我忘了。”停一停,他又说:“实在想不到。”
乔阳苦笑摇头,举杯与洛成撞一下,然后道:“我也没想到。”他的手指摩挲着玉杯,眯起眼看着远方,眼神很是空茫:“我觉得我对她已经足够好,却怎么都想不到,她心里面从来就没有我。”
转脸看到洛成一脸苦闷的样子,乔阳道:“不过,我看你与我还是不一样。”
洛成抬眼,只是露出迷惑的表情,乔阳道:“公主殿下心中未必没有你。”他的视线又落在了空处,仿佛透过虚空在看着什么人一样:“公主殿下待你,终究是与众不同的。”
洛成摇头:“我要的,又不只是这一点与众不同。”
乔阳嗤笑:“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就已经足够了。你若是实在想,去求陛下。陛下想来也是不愿看着公主殿下日后孑然一身的。有你跳出来,绝对是刚刚好。”
被洛成白了一眼,乔阳也一点都不生气,只是那笑意渐渐地就消失无踪,最后一脸怅然:“洛成,你不要少看那一点与众不同,那至少说明,她心里面是有你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而暂时不愿意。”
迷惑地抬头看乔阳,洛成发现前者的表情渐渐地带上了苦意:“我现在才发现,那个女人,当初对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她为我做那些,不过是因为我是他的夫君。可换了一个人来做她的夫君,她也会那样做。”
洛成沉默,最后拍拍乔阳的手臂:“别想太多。”乔阳摇头:“事已至此,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那么个人。除了会哄人,又有什么长处。”
“也许就是因为他会哄人。”洛成随口一说,两个人都迅速地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之后,乔阳举杯,笑意不羁:“敬难兄难弟。”
洛成的手放在杯子上,又缩了回去:“你不是难兄,我亦不是难弟。”看向乔阳,他的视线又坚定起来:“我总会让她答应的。”
乔阳笑了一声,拍拍他:“那祝你好运。不过,殿下以前的日子你也是知道的,想要殿下接受你,只怕千难万难。”
“没关系,”洛成道,“我有很长时间。”这个时侯,他忽地狡黠了起来:“左右,连陛下都还无后。”
乔阳一笑,那笑容转瞬即逝,沉默了下来。
被说为无后的陶永安,此时正坐在玉美人的身边。青女史陪在他身旁,注视玉美人的时候平静无波。
“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了。”陶永安注视着青女史,冷淡得根本就好像不是对待自己的亲人,“休要让朕失望。”
青女史却温和地笑了起来:“自当尽心竭力。”她对陶永安行了一礼,与玉美人一同送了陶永安离开,转头对着玉美人的时候,笑容依旧是温和的,却仿佛少了几分温度。
“日后,还请美人多多见谅了。”
玉美人连忙说不敢,心中很是高兴。陛下特意将这样一个女史送过来照料自己,想来是很看重自己的了。她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了有些呆的笑意来。
陶永安回了自己的宫室,坐下之后顿觉疲倦一阵阵袭来。只是看着桌案上的奏章,他还是忍住了身体的抗议,坐到桌前批复了几本。
没过太长时间,已经换了一个人的贴身内侍就走进来,低声道:“陛下,该用晚膳了。”
陶永安随口应了,将手上这一本奏章看完,然后才放了回去。站起来的时候,陶永安觉得有一点儿的眩晕。
看起来,果然是已经没有过去那么熬得住了。陶永安这样在心中想着,念头一转就到了玉美人肚中的孩子身上。
也是时候,留下血脉了。
只是想到血脉延续,不可避免地就想到了今日觐见的陶子师与陶祁。因为两人,陶永安转而想到了自己身体中的另一半血脉,目光中不可抑制地露出了憎恶的表情,用力握住了手,才将这种情绪压制下去。
随后,他扶着内侍的手臂走出书房,去了边上厢房。流水般的膳食送到了面前,陶永安吃了两口,胃口全无,却硬是逼着自己吃得八分饱,才挥手撤了下去。
直到躺在床上,陶永安才慢慢地将自己压制许久的那个念头转动起来——对自己的生父一家,自己应该怎么处置?
☆、第四十章
陶永安是在快要登基的时候;被陶家人找上门来的。因为陶家人的到来;他脑海中模模糊糊的记忆也终于浮出水面。
四岁之前的陶永安,应该是姓翟的;他的名字自然也不是如今的陶永安,而是翟同光。这个名字由他的生父亲自挑选,生母陶艳娥——那个时侯自然也不是这个名字,而是叫做陶丹;陶家人叫她丹娘——喜滋滋地称呼了他许多年的光哥儿。
然后;一朝之间忽然就得知,自己的夫君;翟志轩居然在老家的时候;已经有过了一门亲事。没错,那门亲事至今不为外人得知;自己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都是嫡妻。可这依旧改变不了,她被骗婚的事实。
若是她那个时侯忍住了一时之气,与陶家人商量一二,自然也能将自己嫡妻的位置坐实,自己的儿子成为嫡子。可她觉得,这件事根本无法妥协。
于是,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的陶丹没有去找自己的父兄,而是自己动手惩治了骗婚的瞿志轩之后,带着瞿同光——如今的陶永安出逃。
冷静下来的陶丹自然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为天下所不容,她也就没想过要回去找陶家人寻求帮助,让陶家为自己难做。于是,改名换姓的她带着同样改名换姓的儿子在市井当中生存下来,最后因缘巧合,成了林世榛的外室。
这些,陶蓉蓉不知道,可陶永安却是知道的。
自从这些记忆再度清晰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陶永安就从未想过,自己要回到瞿家去。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瞿家怒意勃发之下,坐实了陶丹为妾的事实。对陶永安来说,他宁愿做一个生父身份不明的孽生子,也不愿意与那一家扯上什么关系。
只是事情并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在陡然来到的乱世当中,瞿家的损失不小,如今正是汲汲营营求上进的时候。在隐约对陶永安的身份有所猜测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小心翼翼地试探过。
只是陶永安并不是他们能随意摆弄的对象,就算试探过了,瞿家也对陶永安没有办法。
想着这些事,陶永安终于沉沉睡去。
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快要早朝了。
内侍小心地取了热手巾过来唤醒了陶永安的神智,等他彻底清醒,赶紧让人过来伺候他梳洗换装。简单地用过一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