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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乞巧那一日的事,垂下眼帘道:“当日不觉得,如今想来,这般事到临头才去请人的事情,居然也没让长公主您拂袖而去,我就该欢天喜地了。”
她伸出手指,上面带着的指套尖尖地按在莹白的胸口,分外诱人。
她说起这件事,絮絮叨叨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从那天自己为什么想起来办酒宴,一直说起当时某个宫女说了什么,自己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当时自己准备了什么东西……
陶蓉蓉都不知道,常妃居然是如此能说的人物。
她有过一点儿不耐烦,最后却又耐心听下去。她不确定,常妃是真的絮叨,还是,想通过这种絮叨对自己说些什么事。
一直说了许久,常妃都说得口干,拿了已经冷下来的茶喝了一口,一边让人换茶,她一边说:“哎呀,方才臣妾是不是太过絮叨了……”她居然还恰到好处地脸红了,让陶蓉蓉越发觉得,她也许只是真的絮叨。
这边的事情说到陶永安那里,他不由失笑。陶蓉蓉坐在他面前,嗔道:“哥哥不帮我分析分析也就算了,还在这里笑话我。”
陶永安道:“朕说过,常妃是个蠢人。”他对她眨眨眼:“所以,朕才宠着她。”
陶蓉蓉立刻就明白了,问陶永安:“既然如此,那皇兄当时为何没有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
陶永安道:“留着她,免得打草惊蛇。”陶蓉蓉能接受这个说法,心里面却依旧觉得不是太舒服。陶永安见了她这副模样,很是想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头:“这些事,不要想太多。”
陶蓉蓉勉强点了点头,看着陶永安,忽地就露出狡黠笑意:“哥哥可想过,自己要娶一个什么样的继后?”
☆、第一百一十章
陶永安从未想过,自己对自己想娶的那个人有什么要求这个问题。他一直觉得,只要这个人够安静,够聪明听话就好。
可是,他也知道,陶蓉蓉问的,绝对不是这个问题。
“是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关系?”陶永安慢慢地说,看着坐在那里,抬头看向自己的陶蓉蓉。她的眼中流动着温柔,一如母亲在时的感觉。
陶蓉蓉低下头,说:“哥哥,我知道你觉得不重要,左右你没有将那个人放在心上。可是,就算知道找不到那个合适的人呢,也总要试一试,尽量去找。”她的手指轻轻地,温柔地蜷缩在手心里,露出的是一个防备的姿势:“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人。如果找得合适,总比遇到一个不合适的人,然后相看两厌,却不得不一起过一辈子好。”
陶蓉蓉的笑容落在脸上,也仿佛让陶永安清醒了一点。
“你呀……”他想说陶蓉蓉是瞎操心,可是他也知道,陶蓉蓉是真的在关心自己。有了幸福生活的人,总是下意识地希望,身边的人也能过得更幸福。
最后他只是笑了笑,拍了拍陶蓉蓉的肩:“别想太多了。”
陶蓉蓉有些失望地看着他走了出去。帝王这条路不好走,但就算再不好走,陶蓉蓉也希望,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让他不要那么孤单。
时间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转眼田间地头已经空荡荡的,树木落了叶子,却还有最后而不甘寂寞的花在这样的时候盛放开来。
陶蓉蓉随手掐了一支,听着陶家送了消息过来,陶三太太生了个儿子。
她派人送了贺礼过去,却不由自主想到陶大太太。她不久前才没了夫君,如今却看着三房添丁,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那个人,还没有找出来吗?”洛成回来之后,陶蓉蓉揪着他问,“都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
洛成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听到她的问题,却只是温和地笑,将她圈在怀中,柔声道:“现在的证据,都不太够。若是那人断腕求生,最后也没法子将他连根拔除。”
陶蓉蓉听到这样的话,却有些失望:“若是,那人以后不再动了呢?”洛成说:“若是真的不再动了……毕竟是曾经一起的兄弟……”陶蓉蓉听着,就越发失望起来。
“可是死了的人都已经死了。”她这样喃喃说一声,洛成听得心疼,吻了吻她的额头,道:“陛下自有决断。”
陶蓉蓉决心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可是等到陶明涛的儿子满月的时候,她派人过去走了一遭,听的陶大太太形容枯槁的消息,心里面却更加是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地疼。
她请了陶大太太过来说话,对方尽管以守孝的理由推脱了两三回,最后却还是过来了。只是见了,陶蓉蓉却更加难过,对方如今不过二十多的年纪,却过得仿佛四五十的人一般了无生趣。她不由得就说了几句重话,说得陶大太太的眼泪顿时就落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是他……什么人都好,为什么要是他啊……”她第一次哭喊起来。
陶蓉蓉垂了眼眸,道:“当初陶先生出事之后,我曾特意清查过府上的人,只怕是府上有人漏了消息出去,才给陶先生带来杀身之祸。”
陶大太太的眼神闪了闪,露出一点茫然来。“可是,我府上的人是清白的。”陶蓉蓉说,“我也曾经想过,是不是有人看到了,疑心生暗鬼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后来也想到了,如果只是疑心生暗鬼,也没有必要非要置陶先生于死地。”她说到这里,不必再说,陶大太太已经明白过来。
当天晚上,陶家府上就报了两个逃奴到官府,陶家上下陷入悲愤的情绪当中。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不是洛成,而是陶永安。他第一时间就召了陶蓉蓉进宫去,凝视她良久,问:“陶家那个钉子,是你拔除的。”
他说得非常肯定,陶蓉蓉笑起来:“是,哥哥。是我。”陶永安平静道:“你知道那是朕特意留着来给那背后的人传消息的吗?”
“这样的一个人,传不了多少消息。”陶蓉蓉说,“已经是用过的弃子,留在那里,也不过是碍眼罢了。”
两个人对视,那样相似的眼中,流露出不同的情绪来。
最后,陶永安叹一声,当先放弃:“蓉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陶蓉蓉听到这样的问话,心里面反而涩涩的,低了头,声音也软下来:“哥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她平静地说,“我想将那个心怀不轨的人彻底揪出来。”
陶永安说:“也许他只是动心。”
“放任不去,他年必成朋党。”陶蓉蓉抬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哥哥,做事不能瞻头顾尾,总要冒一点险。”
陶永安看到这样的她,气得笑起来:“你这样做,可曾想过洛成的感受?”陶蓉蓉回答得毫不犹豫:“他会支持我。”“如果不呢?”陶蓉蓉说:“那就不要他了。”
陶永安忽地低笑:“听到了吗?朕的妹妹说不要你了。”
洛成从边上走出来,一张脸上写满无奈。见了陶蓉蓉,对着她却又露出宠溺笑脸来:“蓉蓉……”陶蓉蓉对他微微地笑:“我不知道你在后面。可是就算知道你在,我也要这样说。”
她深吸一口气,忽地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如果说以前是因为身份不够高而犹豫,那现在既然哥哥你已经是皇帝,我已经是公主,为什么在有人给自己不痛快,自己又占了理的时候,非要为了那一点面子上的好看,而让自己心里面不舒坦?”
洛成挑眉,听陶永安问道:“不怕别人说你跋扈嚣张?”
“我为什么又不能跋扈嚣张?只要我没有违反律法,为何不能嚣张?”
她的眼睛清亮地看过来,眸子中的火焰让洛成的心忽地激越跳动。他仿佛忽然看到了第一次相遇,那个妇人,荆钗布衣站在那里平静而淡然地,说出让所有人胆战心惊的话来。
他忽地脱口而出:“蓉蓉说得对。”
陶永安坐在那里,愕然,随后大笑起来:“你倒是一如既往地宠媳妇。”洛成的脸顿时红了,却毫不避讳地到陶蓉蓉身边去,将她抱起来,笑着说:“臣的媳妇,臣为什么不宠?”
陶蓉蓉看着他们两人,只觉得,自己似乎落入了一个圈套一样。
她挑了挑眉,手危险地捏在洛成的腰际,问:“似乎,哥哥并不惊讶我会这样说?”陶永安似笑非笑看着她放在洛成腰上的手,说:“你也是朕的妹妹,三岁看老,朕也看着你那么多年了。”
“蓉蓉,如今,朕想请你帮一个忙,有一点儿危险,可是却能出你心头之气,你可愿意?”
陶蓉蓉眉头一挑:“既然是哥哥要帮忙,又何来危险之说。况且,只怕哥哥是早已算计好,就算是我不答应,也要诓得我答应了?我想,陶家那人,哥哥说不得就是故意留给我的。”
陶永安听她这样说,反而轻快地挑了挑眉,笑起来:“你说呢?”
陶蓉蓉见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即微笑起来。
从宫中回去之后,陶蓉蓉第一件事就是将杨韵文送了出去,让他跟着人出去游学了。“京城外面也不一定安稳。”洛成见她的举动,这样说。
“总比在我们身边安全。”陶蓉蓉答道,“况且,他身边也留了人。”
洛成微微一笑,亲昵地贴一贴她的额头。
之后的日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日子依旧安静地走着。陶蓉蓉依旧常常出去宴游,笑吟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洛成也依旧每日里忙得飞起,每日里不到夜里不会回国公府。
时间仿佛只是转瞬,已经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陶蓉蓉这一日起来,让人熬了腊八粥去街面上施粥,宫里头赏下来的却被她丢在了边上。
下午的时候,苏大求见,进了门却只做迟疑之状,对着陶蓉蓉嗫嚅许久,才避着人问陶蓉蓉一句:“殿下与国公爷,最近是不是在忙什么大事?”
陶蓉蓉挑眉看他,只是不说话,苏大脸上就渐渐浮现出一点焦虑之色来。最后,他整了整衣襟,对着陶蓉蓉跪下来,恭恭敬敬先磕了头,然后才跪着问:“殿下与国公爷,可是在引蛇出洞?”
陶蓉蓉这次方才厉色看向了他,微微地笑起来:“为何这样问?”
苏大松了一口气,再一次磕头,对陶蓉蓉道:“殿下恕罪,小的与两个兄弟手上也还有师父留下来的东西,四下里一拼凑,也就……”
陶蓉蓉道:“若是说出来了,可就搅和进来了。你与你的兄弟,不是不愿意掺和到朝堂之上来吗?”她这番话说得却是有些刻薄,苏大脸上却并不见旁的颜色,只是平静地说:“小的是殿下手下的奴婢,不管殿下要做什么,都是跟着殿下走的?”
陶蓉蓉微笑:“不后悔?”苏大磕一个头。陶蓉蓉终于让他站起来,对他说:“那,有些事,就可以交给你做了。”
衙门封印第二天,国公府前就来了一个人,凄凄惨惨戚戚,跪在国公府的台阶上哭了起来。
苏大见了来人,心头略微一松,却又是一紧。
☆、第一百一十一章
此时已是寒冬,跪在门前的却是一个妇人,年岁只有二十上下,颜色清丽,一身月青色夹袄,腰身不堪一握,只是跪在门前,就已经让许多人觉得心神荡漾。
门房早已得了吩咐,见了人过来,脸上却是面无表情:“哪里来的妄人,敢在国公府门前撒野。”说着,就要上前去将人拖到一边去。门前不知何时而来的人群渐渐聚集,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
那妇人隐隐地哭着,对门房说着语焉不详的话,倒显得国公府仿佛欺负了人一样。苏大看着门前渐渐激愤起来,方才略略整了整衣服,出来问道:“何人在国公府前喧哗?”
见了那妇人,苏大面色一沉,道:“你这妇人,怎地跑到国公府面前来哭闹?莫非是要在国公府闹事不成?”
人群中忽地有人叫道:“只怕是国公府做了什么对不住人家的事。”
无需苏大使眼色,立刻就有家丁过去,对着人群道:“方才说话的是哪位?可是对国公府有所不满?这妇人一言未发,就有人将污水往国公府倒,莫非说话的这位,才是与国公府有仇的?”
家丁们对着人群并不上前,却只是虎视眈眈:“若是对国公府又和不满,当面锣对面鼓地出来说,背后暗中泼污水算什么本事。”
苏大面色一沉,对着那妇人道:“你若是有求于国公府,便规规矩矩递了帖子上门来求见;若是与国公府有仇怨,同样递了状子往衙门里去,到国公府门前来哭闹又是怎么回事。”
苏大这句话一说,那妇人终于嘤嘤地说了两句话,让人听明白了她的来意。她说:“小妇人与国公府无仇无怨,只是恳请国公爷出面,为小妇人讨一个公道。”
苏大心道,果然是来了,脸上却只做不解,道:“若是有什么不公,直管往衙门里去就是。国公府又不是什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