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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梦婷的父亲是副市长,只怕没有完全的证据,到时候会被倒打一耙。
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有了防备,顾春生又是春风得意,难免不露出马甲,她只需要静静的等待,伺机而动。
***
顾宁回到家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的平静。
母女俩吃完饭后,顾宁就拉着沈阑说话。
“妈,你这么多年在家里照顾我,辛苦你了,顾……爸他现在也不常回来了,你有没有想去找个工作?不然天天在家也会觉得无聊。”
沈阑笑了笑,“我也想啊,但是你爸爸不喜欢我抛头露面,而且我没有学历,又这么多年没工作了,还真不知道做什么好,反正家里不差我这份薪水。”
顾宁心往下一沉,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妈,等到明年读高中我就寄宿了,爸爸也经常不会回来吃饭,你自己找个工作会比较的好打发时间,不会天天在家里看电视那么无聊。”
沈阑摸了摸顾宁的头,女儿最近变得贴心活泼了起来,她也觉得很欣慰,笑着又问:“宁宁,你怎么突然和我说到这个?”
“现在的女人都讲究立自强,不一定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家庭上,我不是怕你委屈吗?”
“再看吧,我让朋友帮我留意留意,要出去工作的话,总要等到你初中毕业考之后吧。”顿了顿,沈阑又说,“这周末是你姥姥的生日,你放学了早点回来,我们一起去你姥姥家吃饭。”
“嗯。”
沈阑自从和顾春生结婚后,和娘家的关系就渐渐淡了。顾春生家里本来挺富裕的,后来家道中落,大不如前才和沈阑结婚。
顾春生从骨子里看不起沈家。特别是在他起家后,就更不待见沈家的人。他觉得沈家一家人都没什么出息,是“穷亲戚担”,会占自己便宜。
但事实上,沈家的人未曾拿过顾春生一分钱,沈阑夹在两边不好做人,暗地里给两个老人的钱,也被弟弟沈灿都退了回来。
沈灿还是有骨气的,姐夫不待见他,大不了就不来往,省得别人担心自己占便宜。
沈阑唯唯若若的,夹心饼干两边难为,长久这么这样下来,和娘家的关系就更差了。
顾宁永远忘不了,上一世顾春生怎么抓住了沈阑的把柄,迫使她们母女俩人净身出户,一点情面都不留。
而母亲的娘家也在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虽然不说是不认女儿和外孙,但是和沈阑之间亲情变得淡薄了起来,也就仅限于过年过节的时候联系一下。
本来以为都一直这样了,但是一向沉默寡言的沈灿,却在顾宁考上大学,要去报到的前一天,找到她偷偷塞了五千块钱。
那个时候顾宁一年学费才二千八,每个月生活费不到二百,那五千块钱,是真的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顾宁抱着沈阑的肩膀,“妈妈,我一地会好好孝顺外婆外公,还有舅舅。”
沈阑不知道女儿这话从何而起,只是摸了摸顾宁的头,“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
☆、第五章
周五放学,顾宁就匆匆的回到了家里,礼物沈阑已经准备好了,顾宁又用自己的零花钱帮姥姥准备了一份礼物,连带着姥爷也有份。
沈阑慈爱的看着顾宁,“你这孩子,哪儿要你买东西。”
顾宁把自己的压岁钱取了出来一半,帮着两个老人买了保暖的羊毛衫。
“钱花在姥爷和姥姥身上不算浪费,再说了,羊毛衫反季买要便宜,很划算。”
沈阑笑了笑,也未在多言,女儿现在变得比以前懂事多了,她看着心里也是很欣慰,况且顾宁能帮她尽一份孝心,也是好的。
两个人到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弄好了。
沈大明笑着把女儿和外孙女迎了进来,上下打量了顾宁一圈,“一段时间没见到宁宁,好像又长高了些,不是快要中考了吗?得好好补补才行,怎么反倒瘦下来了。”
沈阑笑着附和说,“是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大了,还是长身体抽条,我每天晚上都给宁宁准备夜宵,她的体重却反而降下去。”
沈灿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外甥女,打趣道:“姐,你这就叫着把石头投进去,泡沫都没有冒一个。”
一家人因为这句话哈哈大笑。
母女俩离开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沈阑一直没有考驾照,她是节省惯了,就算是现在手头不再拮据了也和以前一样,平日里的出行基本都是坐公交,连着的士都很少打。
这个时间段,又是从市郊发车往市内的公交,车里只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顾宁把头靠在沈阑的肩膀,明知故问道:“妈,爸爸今天晚上又不会来了吗?”
“嗯,他说周末要谈生意,都不回来了。”
“他不会来,就我们也挺好,再说了,他一回来就发脾气,我还情愿他别回来。”顾宁又说。
沈阑拍了拍顾宁的肩膀,“是不是我们两个人影响到你了?”
顾宁看到车窗上沈阑的倒影,这瞬间竟看起来寂寥无比,它心里一怔,放缓了语气又说,“他天天在外面跑生意,经常不回来,下半年我读高中要寄宿,你一个人在家里,还是应该要找个工作的,这样才会好打发时间一点。”
沈阑侧过脸,“你这孩子,怎么最近老是拾掇着我出去工作,你是怕家里没钱养你?”顿了顿,没等顾宁会带,沈阑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被人念叨久了,我倒是真的有了这门心思,这事不能急,得慢慢留言,不是一直没合适的吗?”
顾宁听出沈阑话语里有了向往,想了想说:“前天我在我们小区附近,看到一家店面闲置,店面临近车站,地理位置也不错,我和房东问了一下,一年的房租五万,我觉得挺好,把店子盘下来,可以开家店卖一卖烟酒副食,店面离着家里近,也方便管理。”
沈阑听了顾宁的话愣了愣,“你倒是帮我想好了,迫不及待的把我往外面赶,不好好读书,还和别人去谈房租,你倒是和你爸一样,一门路都扑到这上面了。”
顾宁听到了沈阑提到了顾春生,心往下一沉,面上倒是波澜不惊,笑着又说,“我也是路过,看到那个店子地理位置挺好,你看你有了个店,就不用每天在家无所事事,也不会那么无聊,我还有三个星期就考试了,刚好等我放了暑假,还能帮你看店!妈,你可以把握机会,有几个人都在问那家店!”
沈阑被顾宁说得有那么几分心动,她做了十几年的家庭主妇,贸贸然去找工作,还真找不到什么对口的,自己开了小店当老板明显要好很多,自由许多。
“那行,宁宁,我明天就去看看。”
沈阑第二天联系了铺子的老板,想更详细的谈一谈。
两个人约在小区内的茶楼里,沈阑早早的等在了那里,店铺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个人刚见面坐了下来,他便主动拿出了合约,笑着说,“你女儿已经和我谈过两次了,这合约还是她定的,你再看看。我开始觉得她是小孩子闹着玩,仔细一看这合约还挺专业的,听说你女儿还在读初中,小娃娃不简单啊,你以后有福气了。”
沈阑愣了下,拿过合约过了一眼,心里暗暗吃惊,宁宁怎么会这些?难道是在书上看到的?
她并未把惊讶表现出来,只是笑着说,“也许她是在哪儿看到了范本,才拿来糊弄你的。”
对面坐着的人听着沈阑这么说,笑笑未语,他看人眼光意向来毒辣。就凭着对方把自己定下的价钱硬是压下了一成,他便知金鳞岂非池中物。
这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双方谈完了,沈阑确认没有漏洞后就签了合同,毕竟她和顾春生在一起这么多年,偶尔听着顾春生在家里打电话说生意上的事情,也耳融目染的学了些。
沈阑从茶楼出来,跟着就从银行取了钱,把租金都付清了,做完了所有的交接手续。
沈阑拿着合约到了家,坐在了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几张白纸,她这才回过神,自己刚刚在短短时间内租下了一个铺子,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那家店的价钱和地理位置都不错,这合约她签的不后悔,也不觉得亏,但是再怎靠谱,自己怎么会这么快就定了,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也没有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沈阑现在想起来,也许是顾宁定得那份合约吧,让她心里安定了下来。
三天后,顾春生回家后,沈阑才把这件事告诉他,并且拿了合约给顾春生看。
顾春生看着合约,开始愣了下,后来自然是大发雷霆,他把合约摔到了沙发上,厉声的说:“你去开店干什么?我给你的钱不够用吗?一定要做这种下作的事情?好好在家不行?”
沈阑料想到顾春生知道了或许会不开心,会有反对的情绪,但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话语如此刻薄。
沈阑深吸了口气,“下作,我开店做生意,不偷不抢,怎么就下作了。”
顾春生眼睛狠狠的盯着沈阑,他就纳闷了,沈阑在家的这十几年,不是没和他提过曜出去找工作的,但是都被他给回绝了,沈阑见自己态度强硬,也就没有再坚持。
本来都好好的,但是现在沈阑怎么会突然租下了一间铺子,也不和他商量一声,就知道做了决定。
顾春生怀疑是不是自己哪儿漏了马脚,他仔细的回忆了下,确定没有什么地方不妥松了口气,看来这是沈阑的临时起意了。
顾春生的眼睛暗了暗,现在到了最后一步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才行。
顾春生的声音冷冷的,“随便你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合约都签了,何必来问我的意见。”说完,他人便往外走。
顾春生刚打开门就看到顾宁,他皱了皱眉又问,“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顾宁的声音淡淡的,“刚刚妈说有事情和你说,我就出去走走。”
顾春生没再接话,他总觉得最近顾宁对自己的态度怪怪的,他也未多想,顾宁的性格本来就怪异,也没什么好奇怪。
顾宁听着“嘭”的一声关门声,眼神暗了暗。
沈阑没想到顾春生反应会这么大,她除了意外更多的是伤心,见顾宁走了过来,沈阑忙抹掉了眼角的泪,笑着说,“你回来了。”
顾宁抱住了沈阑的肩膀,“妈,你做得没错。他不能这么对你,你也不需要在容忍他。”
沈阑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把话咽了进去,她平时连着和人大声说话都很少,更何况是对相处了十几年的丈夫。
这些年来,她觉得顾春生在外面为了生意东奔西跑不容易,家是休息的地方,所以两个人在家里要是有了口角,也大半是她让着顾春生。
只是今天顾春生说得话,的确是伤了她的心的。
顾宁又问,“店里都粉刷完了吧?等着订了的货架摆进去,就可以铺货开张了。”
“已经刷完了。”顿了顿,沈阑不太肯定的又问,“宁宁,你说我开那个店可以吗?我会不会做不好,你爸态度已经这样了,到时候我再做不好……”
顾宁打断了沈阑的话,“怎么会,那家店地理位置很好,四通八达,又比邻车站,说实话,我还怕到时候生意太好了你忙不过来,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就请一个人。”
“店子又不大,我一个人能看过来,请人也要一笔开支,怎么能说请就请人,你这孩子就是不会划算!”说到了店子的事情,沈阑的注意力被转了过来,一脸认真,唇角不自觉带出了淡淡的笑。
顾宁笑了笑,奉承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那当然,我以前在超市上过班,我那会儿还没和你爸爸结婚,比你大不了几岁,我那会儿的销售额度可是我们那组的第一。”说到了以前,沈阑眼睛里有了光彩。
两个人商量着副食店的细节,气氛慢慢的又变好了起来。
这时候,门响了一声,顾宁抬头,便看到顾春生如她所料想的一般,又去而复返了。
顾春生的脸色还一片暗沉,他以前还愿意做做样子,而最近两年,顾春生底气越来却足,连着样子都懒得再装了,抵着声音问:“你们谁拿了我的车钥匙?”
沈阑抬起头,“什么钥匙?”
“车钥匙,我明明放在包里的,怎么就不见了?是不是你拿了?”顾春生说话的时候,心里莫名多了一股烦躁,声音也不自觉的提高。
“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放失手了,我又不会开车,也没必要拿你的钥匙。”说罢生站了起来。在顾春生刚刚放包的地方找了起来,眼睛打了一路,果然在角落找到顾春生的车钥匙,沈阑把钥匙拿了起来,“不是在这儿吗?”
言罢把她钥匙递给了顾春生。
顾春生接过了钥匙,没有在说话。
他明明记得下车之后,顺手把钥匙放进了公文包里,怎么会随手放到了沙发上,难道是记错了?顾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