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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专破一切内家真气的独门暗器!环共两枚,一枚现戴在柴秀芝右手无名指上,另一枚则是她赐给心爱弟子“七绝玉龙”皇甫端的防身宝物!“血泪七友”怎不惊魂欲绝?因为从这枚“二相寒铁飞环”
看来,难道那杀人满门,奸人弱女的万恶贼徒,竟是自己等曾各传绝艺,适才还认为他可以在“两代英雄会”上,获得“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的“七绝玉龙”皇甫端吗?就在“血泪七友”相视无语,心乱如麻之际,一条白衣人影如云飘,似电掣地,从东北方冉冉驰来。
展眼间,一位长身玉立,剑眉星目,英俊无俦,年约二十一二的白衣书生,便自到了“血泪七友”之前,躬身拜倒,含笑说道:“弟子皇甫端,拜见大师伯.恩师及五位师叔。”
这时“娄山乌杖婆”柴秀芝已被她七妹“雪山红衣女”孙琳推拿醒来,勉强镇定心神,不露丝毫形色,目注“七绝玉龙”皇甫端,淡然一笑说道:“端儿起来,你这次游侠江湖,是从何处赶回‘娄山’?”
皇甫端赶到之际,群侠业已各自矜持,故而并未使他发觉有异,闻言之下,站起身形.应声答道:“回禀恩师,端儿这次是从三湘返来,路经苗岭至此!”
这句“路经苗岭至此”,听得平素最喜爱“七绝玉龙”皇甫端的那位”括苍紫裘生”上官渊,不禁暗自顿足!三摩尊者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向皇甫端发话问道:“端儿,最近武林中风波不测,怪事极多,你在游侠四方之际,可曾有什么特殊遭遇?”
皇甫端颇为得意地,剑眉双挑,含笑答道:“禀告大师伯,端儿获得了一件极为珍贵的武林异宝!”
“抱一真人”眉头深蹙.他宣了一声“无量佛”号问道:“什么武林异宝?莫非是有关‘玄玄真人’所遗‘玄玄三宝’的‘天香白玉屏’吗?”
皇甫端剑眉轩处,俊目电射神光,颇为诧异地,向抱一真人躬身笑道:“端儿不知三师叔竟然已具先知先觉的慧叶神通,我正是从旁人手中,夺得一扇‘天香白玉屏’!”
说到此处,可怜那平素对皇甫端钟爱无比,期望极高的七位武林奇侠,均已万念俱灰,心中各充满了一种奇苦奇酸的异常滋味,恨不得放声痛哭。
但“娄山乌杖婆”柴秀芝,仍想作最后挣扎,又复目注皇甫端,暗咬牙关,发话问道:“端儿,你是从何人手内,夺得这扇武林人物万众瞩目的‘天香白玉屏’呢?”
皇甫端如今业已略觉六位师伯叔的脸上神情,似有一种出奇冷漠,但仍未甚在意地,躬身答道:“端儿的这扇‘天香白玉屏’,是夺自家住‘苗岭’的‘雪叟’庞飞手内,请恩师鉴赏鉴赏!”
话完,便自怀中取出一扇高约六寸,宽约三寸,隐泛异香的白玉屏风.恭恭敬敬地,向柴秀芝面前递去。
柴秀芝接过这扇“天香白玉屏”,再也控制不住矜持已久的强烈悲怀,只觉鼻间一酸,泪珠儿便即扑簌簌地,如泉而落!皇甫端大骇叫道:“恩师,你……”
“你”字才出,柴秀芝牙关紧咬,右手忽扬,竟把梦寐难求,视如瑰宝的“天香白玉屏”,向山壁上用力掷去,只听“叭”的一声,便碎裂成了数十块!皇甫端惶惑万分,目注平素与自己最好的“括苍紫裘生”
上官渊,颤声问道:“六师叔,我师傅这是……”
“血泪七友”之中,要数“仙霞焦髯叟”彭烈的性情最为刚暴,他不等皇甫端话完,便自沉声叫道:“皇甫端,过来!”
皇甫端剑眉深皱地,走到彭烈面前,躬身问道:“师叔呼唤端儿,有何教谕?”
彭烈脸色如冰,冷然问道:“我传授过你什么功力?”
皇甫端莫明其妙,应声答道:“四师叔传授我的,是你威震乾坤的‘金刚巨灵掌力’!”
彭烈扛笑说道:“你应该知道这种‘金刚巨灵掌力’,练起来极为艰难,但废起来却极为容易。”
皇甫端点头说道:“端儿记得倘若被人凝聚真力,在‘劳宫’、‘大陵’二穴之上,接连点中,则所练‘金刚巨灵掌力’便告废去。”
彭烈声色更厉地,嗔目叱道:“你给我伸出右掌!”
皇甫端真弄不清楚恩师及几位师伯叔们,今日为何均以如此森厉神色,对待自己,不禁有些悚然失措。
彭烈见他未曾如言伸出右掌,遂益发怒道:“皇甫端,你竟敢违抗我老头子的命令,难道要尝尝‘金刚巨灵掌’的滋味?”
皇甫端听四叔这样说法,自然不敢怠慢地伸出右掌!“括苍紫裘生”上官渊终觉心中不忍,见状急声叫道:“四哥……”
但他这“四哥”两字,刚刚出口,彭烈业已骈指凝力,接连点在皇甫端右掌的“劳宫”、“大陵”穴上!皇甫端中指以后,只觉右半身陡然一酸,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心知自己以七年朝夕苦功,所练成的“金刚巨灵掌力”,业已从此废掉。
彭烈豹眼圆睁,向“血泪七友”厉声叫道:“大哥、三哥,以及五弟、六弟、七妹等,怎么还不动手?我们且先把所传给这恶徒的神功绝艺废去,然后再交给柴二姊亲手处死,以正门规,决不能溺爱姑息,丢尽‘血泪七友’的颜面声誉!”
三摩尊者,抱一真人,罗傲秋,上官渊,及孙琳等人,平时谁不对这貌相俊美,资质灵秀的皇甫端,爱如己徒?均把压箱底的功夫纷纷传授,使他一身习有七种神功绝艺,得号“七绝玉龙”!但如今却因罪证确凿,为了扶持武林正义,及“血泪七友”威誉,遂一齐隔空认穴,凝劲出手,几声划空锐啸响处,便把皇甫端多年苦练的六种神功,完全废去!他们六人施为完毕.皇甫端哪里还像什么玉树临风的“七绝玉龙”?业已全身骨节酸疼得如同散了一般,瘫痪在地!“娄山乌杖婆”柴秀芝起先是满面泪痕,但如今倒也点泪皆无,只是咬紧牙关神情极为狞厉,举起自己的“乌钢鸠杖”,一招“力劈五岳”,便向皇甫端恶狠狠地,兜头砸下!皇甫端厉声叫道:“师傅,你不能这样杀我,端儿何罪?端儿不服!”
柴秀芝闻言,忍不住地又复泪珠纷溅,悲声叫道:“皇甫端,你不仅是我惟一爱徒,也是你六位师叔的满腔热望所寄!但今日我若不忍杀你,‘血泪七友’四字,便将蒙垢含羞,我们还怎么联络志士仁人,推行复兴华夏,还我河山大业?”
这几句话儿,听得“七绝玉龙”皇甫端脸色惨变,长叹一声道:“师傅,既然你今日不杀端儿,便无以保全‘血泪七友’威名,及光复河山大业,则请尽管下手,端儿虽死无憾!”
柴秀芝举袖拭去脸上的纵横泪渍,苦笑几声.咬牙说道:“皇甫端,这就叫做…情屈命不屈’,你无憾也得死,有憾也得死,我何尝相信你会奸人弱女,杀人全家?但你偏偏言证物证,般般确凿,再加上‘铁面天曹’独孤奇大侠的亲眼目睹,却叫我如何能够不信?如何能够宽容……”
柴秀芝话犹未了,语音便住!原来她目光注处,看见“七绝玉龙”皇甫端业已因难禁所练七种神功同时毁去的剧烈痛苦,而扑地晕死过去!柴秀芝钢牙一咬,扬眉叫道:“‘铁面天曹’独孤大侠何在?”
独孤奇应声现身,向这位伤心已极的“娄山乌杖婆”抱拳为礼,发话问道:“柴女侠有何见教?”
柴秀芝指着晕死地上的“七绝玉龙”皇甫端,向独孤奇苦笑问道:“独孤大侠,你看见我兄妹处置皇甫端的情况了吗?”
独孤奇肃然起敬地,对柴秀芝等“血泪七友”,躬身一揖说道:“光明磊落,严正无私!独孤奇对贤兄妹的毅然决断,深所钦佩,对贤兄妹的痛苦心情,也深所了解,但苦于人间正气,及江湖道义,却又不容不加维护!”
柴秀芝仰首云天,一阵厉声狂笑,笑毕,连连点头地,向这位“铁面天曹”独孤奇咬牙说道:“独孤大侠,你说得不错!人间正气当扶,江湖道义当奉,孽徒武功已废,我如今便将他立毙杖下,请你把今日经过,转告江湖,并替‘血泪七友,兄妹,向武林同源,深深谢罪!”
独孤奇哈哈笑道:“柴女侠不必再提‘谢罪’二字,武林人物从独孤奇口中获知今日经过以后,只有更对你们‘血泪七友’兄妹,敬佩万分地齐翘拇指!”
柴秀芝无法再延,“乌钢鸠杖’再举,一招“天龙入海”
要误会才好!”
独孤奇闻言,面色略霁,冷哼一声说道:“上官大侠既然不对我有所怀疑,则独孤奇倒希望你让柴女侠忍痛下手,击毙恶徒,我才好替你们‘血泪七友’兄妹,宣扬事实,无损令誉。”
上官渊依然紧紧抓住柴秀芝的“乌钢鸠杖”,不肯放手,并目闪神光,狂笑说道:“多谢独孤大侠,对我兄妹‘血泪七友’荣辱的关怀.但上官渊却觉得蒙垢易洗,沉冤难白!换句话说,就是宁可使‘血泪七友’的盛名盛誉,暂时含羞,也不应使‘七绝玉龙’皇甫端不服何罪地饮恨以殁!”
独孤奇双目一张,两道炯炯神光,直注在上官渊的腔上,向他厉声问道:“上官大侠,有话不妨明言,你究竟要想怎样?”
上官渊满面神光,朗声答道:“上官渊尊重武林道义,并极为爱惜羽毛,我决无袒护‘七绝玉龙’皇甫端之意,只认为其中蛛丝马逾,不无可疑,想要求‘铁面天曹’独孤大侠,稍宽我柴二姊的下手行诛时日,给他一个洗刷罪名,还其清白机会!”
这种要求,冠冕堂皇极为合理,独孤奇自然无词可驳,只是摇摇头叹道:“上官大侠的这种要求,虽然不越情理,但此事除了是独孤奇亲眼目睹之外,其余证据.亦极确凿……”
上官渊接口说道:“不管有多少证据,能不能辨冤洗刷在他,给不给宽限机会在你,上官渊总觉得不应该令‘七绝玉龙’皇甫端,在这种晕死地上,毫无知觉的情况之下,便即裂脑横尸!否则,独孤大侠这‘铁面天曹’,便略有矫枉过正之嫌,皇甫端也死难瞑目!”
独孤奇说不过这文武双全,口若悬河的“括苍紫裘生”.只好气得脸色铁青地,厉声叫道:“好!我答应上官大侠这项请求.但不知你要宽限多少时日?”
上官渊想了一想,扬眉笑道:“案件越大,限期越应从宽,这件冤狱,太以神秘。加上皇甫端一身上乘武功,多半废去,探查之际,自更为难,故而我代他要求独孤大侠,宽限六百日左右为期。”
独孤奇讶然问道:“这‘六百日左右’之数,似乎还有些讲究?”
上官渊点头笑道:”岷山双怪‘赤尸天君’朱缺,及‘黑眚追魂叟’屠威,定于后年五月端阳,在岷山召开‘两代英雄会’,我打算便以如今到这盛会开始的六百日左右光阴,作为限期,皇甫端若能洗刷沉冤,则到时可以清白之躯,参与‘两代英雄会’,夺取‘第二代武林至尊’荣誉。若不能有所辩诬,则‘血泪七友’兄妹,再当着举世老少群雄除却孽徒,清理门户,更可使作恶之辈,知所警戒!”
独孤奇听得连连点头,但到了后来,忽又目光微闪,向上官渊皱眉说道:“我同意上官大侠的一切要求,但……”
他话犹未了,上官渊便猜出究竟,含笑问道:“独孤大侠是不是顾虑到万一皇甫端罪行属实,却假借探查洗刷为名,潜踪匿迹,冥冥鸿飞,则到时便无法向其施行正义之责吗?”
独孤奇被他猜透心意,不禁颇为佩服地点点头;上官渊豪气凌云地,狂笑说道:“独孤大侠放心,上官渊愿意作‘七绝玉龙’皇甫端的保官,倘若他畏罪潜逃,便割下我‘括苍紫裘生’的这颗六阳魁首,在‘两代英雄会’上,向举世群豪谢罪!”
独孤奇听他这样说法.自然再无异议地点头笑道:“上官大侠.我们就一言为定,但望你能在六百日左右的光阴之内,为皇甫端洗雪沉冤,则到时独孤奇也要向这位几乎被我害得饮恨黄泉的‘七绝玉龙’皇甫端深为谢罪!”
上官渊扬眉一笑,放开了手中所抓的“乌钢鸠杖”!柴秀芝收杖苦笑道:“上官六弟,你既然一力承当此事,我就把皇甫端交给你了!”
上官渊笑道:“二姊放心,小弟遵命!”
在‘血泪七友”以内,排行最尊的三摩尊者,知道二妹的心中极为难过,遂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含笑说道:“二妹,此事交由六弟一力承当,你不必再加过问,大可与我同作‘昆仑’之游,并互相参究,练点功夫,准备在‘两代英雄会’上和‘血纛三凶’,‘岷山双怪’及‘乾坤十四煞’等一较长短!”
转瞬之间,这适才还是群英齐集的娄山胜景“澄心湖”
边,便只剩下那位爱管闲事的“括苍紫裘生”上官渊,及晕死地上,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