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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蕙语音刚了,脸上已呈现了一片失惊神色!
原来,赫连子政手托“鸳鸯钢胆”,双掌一合之下,竟毫不困难地,把它压成了一块薄薄钢片!
与会群雄看得个个摇头,个个惊叹,赫连子政遂提着这块钢片,站在台口,高声叫道:“这是赫连子政‘七大绝艺’中,有关‘掌力’的‘第一绝艺’,诸位武林同道,等我表现以后,便可照此施为,登台较技!”
说完,又向台上执役弟子怪笑说道:“请再给我两根比较粗重的齐眉铁棍。”
就在台上执役弟子,去取“齐眉铁棍”之际,司空蕙秀眉紧蹙地,向皇甫端悄悄说道:“端哥哥,难怪这赫连子政有争雄夺霸之心,他所表现的掌力,委实极为罕睹,令人惊异!”
皇甫端冷笑说道:“蕙妹莫要中了他的障跟法儿,赫连子政号称‘万变魔师’,只是些大变戏法的欺人手段!”
司空蕙蹙眉说道:“端哥哥,你不应成见太深,对方若以自带‘海底金刚石’表演,或有弊端。但如今是以‘鸳鸯钢胆’表演,却似无欺人之处。难道‘岷山双怪’派在较技台上的执役弟子,还会和赫连于政串通作弊吗?”
皇甫端被司空蕙问得哑口无言,只好默不置辩,继续注视那位“万变魔师”赫连子政的一切动作!
赫连子政这次把两根“齐眉铁棍”,也略加掂量,选了其中一根,向台上轻轻一点,人便飘然而起!
人起,棍却未起!
他是棍植于地,人起半空.用了式“丹风朝阳”身法,单足点定“齐眉铁棍”,姿态异常美妙的站在其上!
皇甫端冷笑说道:“这点轻功,也敢卖弄,看来似不如那‘七情玉笛’鱼小梅……”
话犹未毕,全场均起了一片喷喷赞叹之声!
皇甫端注目看去,也不禁看得一怔!
原来,“万变魔师”赫连子政单足点棍以后,那根“齐眉铁棍”,便渐渐往下沉去!
但这棍下沉之举,并非是“齐眉铁棍”下端,渐渐陷入台板之中,而是“齐眉铁棍”本身,硬被赫连子政,踏得渐渐变粗,渐渐缩短!
要想把根细长铁棍,压得变形,非在棍端加以千钧重压不可!
棍是铁铸,台板却是木制,两者坚度,大不相同,照理说来,纵在铁棍上端,加了千钧重压,铁棍也不会变粗变短,只会被踏得一分分,一寸寸地,往下陷入木中,或是穿透台板。
故而,“万变魔师”赫连子政的这次表现,太以惊人!他必须先运用能及外物的上乘“不坏身法”,把木质台板化为精钢,然后方能施展比“千斤坠”高明百倍的“灵山压顶”功力,将“齐眉铁棍”压得越来越租,越来越短!
司空蕙微笑说道:“端哥哥,看见没有?这次你应该佩服了吧!”
皇甫端扬眉答道:“倘若是真?我自然佩服!但是这位‘万变魔师’花样太多,除了他尚未当众表现有‘白骨阴魂手’外,我均对其保持存疑态度!”
司空蕙看他一眼,嫣然笑道:“端哥哥既然存疑,少时是否想登台一试?”
皇甫端应声说道:“当然登台,撒开揭穿这‘万变魔师’赫连子政的虚伪面目不谈,便为了他把我老游魂大哥,迫害二十年之事,我也应该向他算算这笔旧帐!”
司空慧皱眉说道:“你那位‘老游魂’大哥,怎么还未赶到?”
皇甫端苦笑说道:“不单是他.连诸葛红,陶敏,也一齐未见,我真不知道他们是在耍些什么花样……”
话方至此,“较技台”上的“万变魔师’赫连子政,业已把根齐眉铁棍,压得仅只三尺长短,纵身飘落,向台上群雄,朗声怪笑说道:“赫连子政共练有‘七大绝艺’,如今先以其中之二,就教高明,倘有人能够照样施为,便再作其他比斗!”
皇甫端冷笑说道:“这厮好狂,他居然连他最拿手的‘白骨阴魂手’,也不先行施展!”
司空蕙道:“倘若他不是变戏法似地,有所炫人眼目,则所表现的两桩绝艺,确实已足震惊全场,端哥哥难道不曾看见那等骄妄自恃,身为主人的‘岷山双怪’,都在皱眉摇头,不敢上台一试吗?”
原来,除了“血泪七友”兄妹,早就声明,只来观光,不参加这场名位角逐以外,其余海宇群雄,谁不对“第一代武林至尊”荣衔,眼红心热?但如今因见“万变魔师”赫连子政所表现的两桩绝艺过于神奇,均无自信能照样施为,遂一个个噤若寒蝉,无人答话。
赫连子政连问三遍,见始终无人应声,不禁仰天狂笑,得意说道:“诸位武林同道,怎地如此不屑赐教?难道仅仅看了我两桩绝艺,就准备把‘第一代武林至尊’荣衔,送给我吗?”
皇甫端听到此处,无法再忍,遂向他恩师“娄山乌杖婆”
柴秀芝,躬身说道:“恩师,端儿想上台一试。”
柴秀芝“哦”了一声目注皇甫端,扬眉问道:“端儿自信能照赫连子政所表现的那两桩绝艺的功力火候,一一表现吗?”
皇甫端略将原因禀明,柴秀芝遂点了点头,表示准许他上台试探!
皇甫端见恩师已允,又向其余六位师伯叔,躬身一礼,方离却原座,纵往“较拄台”上。
赫连子政见是他来,不禁愕然问道:“皇甫老弟,你难道是来和我争夺‘第一代武林至尊’荣衔名位?”
皇甫端扬眉笑道:“赫连前辈,你怎么忘了你向大会主人所提出的可以越级挑战之议?”
赫连子政恍然失笑说道:“我倒真忘了此语,这样说来,我真叫自作自受的了!”
皇甫端因尚无十分把握,故而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地,接口笑道:“赫连前辈太谦,皇甫端年轻技浅,这东施效颦,不揣鄙陋之举,只是想求得老前辈的高明指点而已!”
赫连子政哈哈大笑说道:“好!好!老弟台不馁不骄,谦冲雍穆,倒真是‘第二代武林至尊’的应有风度!”
话完,立即指着另一只“鸳鸯钢胆”,又对皇甫端笑道:“皇甫老弟,请你照我适才所为,用双掌内劲,把这枚‘鸳鸯钢胆’,压成薄薄钢片!”
皇甫端俯身伸手,把那枚“鸳鸯钢胆”取在手中,便不禁惊奇交迸!
惊的是钢胆才一人手,便可从重量之上,知道绝无意料中的任何弊窦!
奇的是钢胆应该人手生凉,却为何竟有一丝尚未退尽的微温感觉!
皇甫端戒心既起,哪敢疏神,双掌合处,把十二成的真力内劲,吐自掌心,猛压钢胆!
他近来进境,委实惊人!
皇甫端内劲才吐,钢胆便变了形状!
由圆而扁!扁!扁!扁!
由扁而薄!薄!薄!薄!
等到皇甫端施为完毕,皱眉住手,台下群雄不由自主地,又复响起了一片震天彩声!
因为皇甫端不仅把另一枚“鸳鸯钢胆”,照样用力压成钢片,并似比赫连子政所压,还要大了一些!
换句话说,既然大了一些,也就薄了一些!
再换句话说,既然薄了一些,也就显得功力更复高明,火候更复老到!
赫连子政见状,脸色铁青,勉强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皇甫老弟确实英年秀发,卓越不凡,你且再站在那根齐眉铁棍之上,试试身手!”
皇甫端适才施为完毕时,便皱眉住手,因为他觉得这枚“鸳鸯钢胆”的重量方面,虽与一般无异,但硬度方面,却远较一般为弱!
换句话说,就是皇甫端虽把“鸳鸯钢胆”压成了极薄的钢片,却并未费了太大气力!
皇甫端尚未把这特别原故想通,赫连子政已要他另作表演。
但皇甫端取过齐眉铁棍以后,心中更感惊奇!
因为无独有偶,这根齐眉铁棍棍身,也自微温,并无冰凉感觉!
皇甫端一面思忖其中缘故,一面飘身直上,用了式“寒山拜佛”之式,以右足独立棍顶!
他暗将真力,全贯下盘,聚于右足足尖,脚下“齐眉铁棍”,便也像赫连子政适才施为时那般,渐渐变粗,渐渐缩短!
皇甫端尚未把钢胆铁棍,均有微温的原故想通,台下的四海群雄掌声又起!
他倏然警觉,适才赫连子政是把齐眉铁棍,压成三尺长短,如今自己足下,却已只有两尺七八!
越级挑战,本就对前辈失礼,则既已胜人之下,似不必胜得太多!
皇甫端想到此处,立即剑眉深皱,飘身落地!
他又过了一关,为何还要皱眉!
同样的原因,皇甫端在这桩显然极难,必须大耗心神的玄功表演之上,仍似暗有神助,并未费甚气力。
皇甫端在皱眉,赫连子政也在皱眉!
这位“万变魔师”,以两道冷森森的目光,盯在皇甫端脸上,看了好大一会,方自失声说道:“皇甫老弟,看来你越级挑战之举,可能成功,有希望成为一身而兼‘两代武林至尊’的天下第一人了!”
皇甫端躬身笑道:“在下哪里敢有这等非分妄想,赫连前辈的‘七大绝艺’以内,尚有‘五大绝艺’,未曾施展,距离胜负判定之时,还早得很呢!”
赫连子政嘿嘿冷笑说道:“皇甫老弟,你太高看我,你是什么年龄辈分?我是什么辈分年龄?在你这等不单连过两关,并还比我更见高明的情况之下,赫连子政的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非要与你满七阵不可!”
皇甫端闻言,微感意外地,“哦”了一声问道:“赫连前辈之意,莫非打算就此罢手?”
赫连子政目中微闪厉芒,摇头答道:“就此罢手,却也太不甘心,我是打算和你再斗一阵,分分胜负!”
皇甫端点头笑道:“任凭赫连前辈怎样决定,皇甫端均遵命奉陪,老人家请献绝艺便了!”
赫连子政阴森森地怪笑说道:“这一阵既关系胜负,总得变变花样!前两阵是单独表演,这一阵是合手施为,我与皇甫老弟,在拳掌招术以上,切磋切磋,但常言道得好,‘当场不让父,举手不留情’,老弟请多加小心,既然彼此拳来掌去,却难免有凶险呢!”
皇甫端静静听完,晒然一笑!
赫连子政问道:“老弟笑些什么?”
皇甫端扬眉答道:“我早就猜到赫连前辈会提出这种条件,好施展看家绝学,要使我与‘子午谷’中的那些累累白骨,遭遇同样命运!”
赫连子政愕然说道:“我练有‘七大绝艺’,你怎么知道哪一桩功力,是我的看家绝学?”
皇甫端笑道:“我大概不会猜错.赫连前辈的看家绝学,应该是‘白骨阴魂手’!”
赫连子政“哇”地一声叫道:“怪事!怪事!这‘白骨阴魂手’之名,当世中应该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皇甫端一面暗凝内家罡气.布满周身百穴,防范对方突用“白骨阴魂手”暗算,一面故意使他心神疑虑不安,继续冷笑说道:“我不但知道你的看家绝学,是叫‘白骨阴魂手’,并知道你为了习练这桩功力,曾费了二十年的苦心孤诣!”
赫连子政听得全身一震,目光中射出无限惊奇神色,看着皇甫端,嘴唇翕动,欲语不浯!
皇甫端扬眉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在‘白骨阴魂手’上,下子二十年苦功,并知道传授你‘白骨阴魂手’之人,是‘神箫秀士’诸葛尊!”
赫连子政退后半步,茫然问道:“这样说来,‘神箫秀士’诸葛尊在那古洞山崩之下,竟未生埋活葬?”
皇甫端点头笑道:“天相吉人,有惊无险!”
赫连子政默然片刻,又复问道:“老弟既能知我底细,想必见过他了?”
皇甫端含笑答道:“我见过他,他并在到处找你,要报复二十年囚禁之仇,因为你急于求名,提前出世,对于‘白骨阴魂手’功力,尚欠缺了一些火候,遂有弱点可制!”
赫连子政凄然一叹.脸上的杀气凶光,倏然消失。
他神情一萎之下,连人也好似突告苍老许多,目注皇甫端,有气无力地,缓缓说道:“皇甫老弟,第三阵不必再斗,赫连子政甘心认败,我要走了!”
皇甫端哂然说道:“我知道你是惧怕‘神箫秀士’诸葛尊赶来……”
赫连子政苦笑说道:“我承认我惧怕诸葛尊,但如今的不想再战,却不是为了此事。因诸葛尊为人怪僻,恩怨分明,受人点滴之恩,固必报以涌泉,受人睚毗之怨,也将加倍报复,我把他囚禁廿载,结仇太深,他既未死,更复脱困而出,纵在这‘岷山会’上,侥幸避得过他,四海八荒之间,又哪里有我容身之地?”
皇甫端听他说得颇有道理,不禁愕然问道:“赫连前辈既非为了逃避‘神箫秀土’诸葛尊,却为何不愿续战?”
赫连子政叹道:“先哲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的看家绝学‘白骨阴魂手’,以及欠缺火候弱点.既已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