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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长袖一拂,挺逸的身形,便自倏然顿住,只有身上的长衫,仍在不住波动起伏,看来像欲随风而去。
他全身的真气自随着衣袖之一拂而满聚臂上,但那团光影,却未跟踪击来,他心中不禁微微一怔,问目望去,只见半空之中,卓然站着一个身躯魁伟高大的光头壮汉,双臂向前伸得笔直,手中横持着一根精光雪亮的如意棒,棒首上的铜环,兀自叮哨作响。
叶凡不禁又为之一愕,不知道这魁伟的壮汉,为何突然向自己出手,目光转动处,只见这魁伟的壮汉,脸上怒容满面,一双环目,威光毕露,正自瞬也不瞬地望着自己。
叶凡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却又奇怪,哪知这壮汉紧紧地瞪了他半晌,突然暴喝一声,手腕一翻,将掌中的如意棒舞起一团光影,一面厉声喝道:“你这小伙子,看来倒蛮像人的,哪知却是如此狂妄无礼,凤凰家族那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手腕微伸,哗然一看,那只精光雪亮的如意棒,又自笔直地从虚空中伸了出来。
那壮汉却又喝道:“本护法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叶凡的脚步于空中微措,倏然滑开五步,心中已是有怒意,不知道这魁伟的壮汉发那门子疯,怎的好端端会突然向自己出手,而且竟然还没有人制止他。
他心念一转,知道凤凰家族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只是这马太小,这威也下错了对像,顿时剑眉微轩,朗声叱道:“小子现在还有事要去做,还请让开一条道……”话犹未了,那魁伟汢汉却又暴喝一声,圆睁环目,叱道:“你这小子真正气煞人了,当真凤凰家族没人能制得了你么!”
语声方落,那条精光雪亮的如间棒已自满带风声,朝叶凡拦腰一扫。
叶凡既惊且怒,微一倾身,那条如间棒,便已堪堪从身侧扫了过去。
他不禁在心中暗骂这壮汉的鲁莽:“若换了别人岂不要被这一棒打散了骨头。”
长袖再拂,身形猛转,乘着这如意棒去势已将竭,抱着灵儿‘嗖’地往天际散去。
哪知道魁伟的壮汉人虽鲁莽,修为却绝高,已达天神顶峰,只见他手腕一挫,竟硬生生将这条如意棒带了回来,寒光一溜,又自挡在叶凡身前。
叶凡只想追上那道隐在虚空中的人影,本不愿和这家伙作纠缠,但此刻却仍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大喝一声,道:“你这混蛋是不是疯了……”
那魁伟的壮汉暴喝一声,截断了他的话,横时一带,左手一抄,阴阳把式一合,将那条重量几达百斤的如意棒,挥动得犹如草芥般,铜环连声响动间,已又击出数招。
刹那之间,棍影满空,寒光挥动间,四处虚空都滚滚而动,但被叶凡的掌风一激,又远远飞了出去。
叶凡长衫飘飘,潇洒而曼妙地将这盖天压下的棍影轻易地化解开去,目光却不时扫向隐在虚空的那道人影,他敢肯定那道人影不是凤凰家族的人,而且凤凰家族的人,也极有可能还不知道,此刻在他们家族之内,已潜进了外人。
叶凡边战,边缓缓移动身形,想往那处虚空移去,只是那壮汉舞出的棍影,却犹如一堵光墙,挡住了叶凡前进的步伐。
此时,叶凡已是知道,自己若不让这不知死活的家伙知难而退,恐怕就没法脱身了,数十招一过,叶凡已自看出这壮汉所施的招式,就只是为困敌所发,是以,困敌有余,伤敌不足。
但他虽然气恼这壮汉的鲁莽多事,却也不愿将个素无怨仇的人死于自己剑下,是以迟迟没有唤出天剑,又拆了十数个照面,他心里越加急躁,心念一动,天剑出手,再配上七星步法,陡然挥出一剑,只将那条重达百斤的如意棒,劈飞了开去。
但是这壮汉却是大吼一声,腕时伸缩间,却又立刻将这空隙填满,只见他宽大的肩膀,都缩到肘上,露出一双虬筋纠结的铁臂来,显见他的**已炼至登峰造极之境。
又是数招拆过,叶凡冷哼一声,长袖一拂,不再留情,天剑猛然劈出,与如间棒交击在里,那壮汉顿时喷血倒飞了出去,叶凡的身形却是突然溜开,远远退到十丈开外。
那魁伟的壮汉愕了一愕,拭去嘴角的血迹,棍身一横,怒吼一声,方待追击,却见凤凰家主突然出声道:“黑努,退下去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叶凡淡淡扫了下方凤凰家族的人一眼,心中冷笑道:“非要小爷出杀手,你们才肯罢休!”言罢,突然向某处虚空闪去,只见那处虚空一团黑影突然一阵涌动,向远方闪去。
“哼,看了这么久的戏,不开票,就想溜走么!”黑暗之中,只见前后两条人影,电也似的掠了过去,那种惊人的速度,已远远超过了人眼的极限。
不过,叶凡的七星步法,远胜其他飞行之术,再加上他超于常人的实力,以及星云的爆发力,使得他卿此刻内在的功力有如海中的lang涛,此消彼长,生生不息。
就是抱着灵儿追赶,他也没有落在下风。
他的身形越来越快,和前面那条人影的距离也越来越短,但是他起步较迟,又因这里是凤凰家族所在,心神略分,是以此刻他仍然和前面的人影隔着约莫三丈远近,三丈远近,自然不算大长,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是易于追及的。
眨眼之间,已越越层层高山,来到了一座通天山峰之上,已在眼前,前面那条人影向左一折,突又凌空而起,一拔之势,竟然几达数百丈。
这种突然与飞行中,突然直直升高的技巧,让叶凡看得微微一呆,不过,他们面前这座山峰,之前说它通天,也不为过,那条人影虽然一飞数百丈,却仍然和山头有着一段距离。
叶凡心中暗喜,脚下猛一加劲,顿时为了一道电芒,‘嗖’地窜了过去,只觉前面那条人影身形竟往山壁上一贴,眨眼之间,便己升至山头。
此刻叶凡的身形,亦自空中拔起,他虽也知道自己这样的窜上去,非常容易受到别的人暗算,但此刻只要他稍一犹疑,前面那条人影便自无法追去,这正是稍纵即逝的关头,根本不容他加以考虑。
他这全力一拔,有如冲天之鹤,上升亦有数百丈,衣袂破风,风声猎猎,身形拔到极处,突然双臂一振,眼看势道已竭的身形,竟突又冲天而起,这种罕见的上天身法,使得他显比前面那条人影的技巧又妙上一筹。
城头之上,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轻轻喝了声:“好!”
叶凡微微一惊,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身形向右轻折一下,曼妙而惊人地落在一个突起的山垛上,目光随即一扫。
只见自己对面的站着一条颤颤的人影,在朦朦之中,一眼望去,虽看不甚清,但他已觉得此人修为之深,竟是自己生平又一劲敌人选,他不禁怔了一怔,因为他再也想不到,在这凤凰家族之中,除了蓝羽凤,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个人物。
那道人影,轻轻咳嗽的一声,突然道:“小伙子,你追我干什么?”
叶凡不禁为之一怔,此刻他竟想不一个理由来,是啊,自己为什么要追他,这好像就是一种本能,因为叶凡从这人身上隐隐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才本能追了上来。
此时听到人家的发问,他一时之间,当然答不上来,但他毕竟是聪明绝顶之人,已不是初涉红尘,对人对事的应变,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应对之法,那就是闭口不答,故装神秘。
一静一动之间,主动权,便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看到叶凡只是盯着自己,却不说法,那道人影眼珠子一转,嘴角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道:“天这么黑了,你和我无冤无仇,这么苦苦地追在我后面,是想干什么呀?”
说完这句话,似乎要费他不少力气,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了自己的后背。
叶凡看着自己旁边的灵儿,只觉她露在衣袖外的一段手臂,犹如莹莹白玉,致致生光,定了定神,暗暗透了口气,自己到没什么,可不能让灵儿出现什么意外,想了一起,才朗声说道:“小子虽和你无冤无仇,但却要请教一句,你与凤凰家族有何关系,又为何一直要隐身于虚空之中,偷看小子和人决斗!”
那人影突然嘿然一笑,身子轻轻荡,已出现在叶凡五尺之处,才道:“你说的什么话呀?我不懂。”
叶凡暗惊来人的实力,这人无论是身法,还是修为都不下于自己,这时,叶凡才抬头仔细打量,这人是位老者,白发白须白袍,虽有点异处,他那白发银亮发光,不似一般白发老人的头发黯然无光。
看到这里,叶凡突然心中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仅望了白发老人一眼,就莫名其妙说道:“你来了。”
白发老人死沉沉的面容稍一打量叶凡,问道:“你认识我吗?”
叶凡还不敢确定这人的真正身份,但却可以确定这人定是他以前认识的一个熟人,想了一会,才冷声道:“老丈是否是魔灵界的人?”
听到这话,白发老人明显一愣,忽然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可是凤凰家族的另一位圣主,你曾经作为凤凰家族的一份子,还不起立站迎。”
站在叶凡旁边的灵儿一听来人是凤凰家族的圣祖,当即站起,正要恭身一揖,却让叶凡扯住了,灵儿却是急道:“哥哥,咱们不能如此无礼啊!”
白发老人一笑道:“还是这小女娃懂得礼数,不像这小子,不但脾气臭的可以,更是不懂得尊老爱幼,明明见到了前辈,却故意当成没瞧见,真应该好好教训一番哩。”
“有种,你就试试!”叶凡仍旧淡淡扫了那白发老人一眼,索性闭下眼睛,真如老僧入定了,那意思仿佛在回答白发老者,你说我脾气硬,我就给你硬个到底!
白发老者年纪虽大,但养性好像却不高,见叶凡如此无礼,一步上前,怒目道:“好小子,老夫赞你脾气硬,你倒得意了,甭说你失礼在前,就凭老夫这大把年纪,你也该敬上一敬呀!”
叶凡缓缓开眼睛,撇嘴笑道:“不要给脸不要脸,阁下还是将真实身份亮出来吧!”
白发老者气极道:“什么身份,我就只是个糟老头子!”
叶凡微微欠身道:“哦!你真是个老头子?老头子,在下叶凡失敬了。”
天下那有这般称呼的,就算叶凡不尊敬对方的年纪,也应该喊声老丈,或是喊声先生啊,而这般喊他老头子,这实在不敬之极了。
白发老者怒极笑道:“小子,你够狂!”
叶凡缓缓道:“在下并非狂人,也没本领,阁下切莫误会。”
白发老者收敛怒气,说道:“那好,咱们就先放对一场,看看到底是谁在狂。”
叶凡毫不在意道:“现在就开打吗?”
白发老者被叶凡揶揄的语气激动怒气又升,喝道:“不想开打,尊驾请……滚!”
叶凡哈哈笑道:“老头子,你未免太容易生气了,圣者曾言:年七十而无动于气,老头子,您老这样打扮大概不下七十了吧?怎么还轻易生气呢?”
白发老人怔得一怔,实未想到叶凡会说出这番话来,而且话中有话,并不简单,不由对叶凡的看法大大改观,叶凡顿下笑容,正色道:“老头子,咱们打归打,但作为对手,彼此都要有诚意,您老先除下不必要的化装吧。”
白发老人未言先笑道:“好家伙,有你的,我这装扮无论容貌,言谈,举动皆都尽量逼真,从未有人认出过,那知今天第一次见面就被你拆穿了,有本领!”
说着脸上白芒一闪,伸手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面具后那是什么老人,竟是张又白又嫩的俊面孔,年龄二十上下……
这人望着薄薄的人皮面具,笑了笑又道:“我这满头白发却是天生真的,就因这天生自发我才化装老人各处走动,否则我也不会化装老人,在时下目无长者之辈彼此皆是的世界里受人奚落啦。”
最后两句讽刺叶凡适才对他无礼,叶凡要是目有长者之辈,无论真假,应以老丈称呼,起立恭迎才对。
叶凡颇有意外之色的看了看这人一眼,但只一瞥,立刻垂目,人仍旧站没动,更没有寒喧之意。
这人佩服叶凡眼光锐利,他装扮老人维妙肖实难辨认,叶凡能一眼看穿,不由他不佩服,他走到山崖边,笑道:“咱们现在可不可以开打了。”
叶凡摇头道:“没有诚意的决斗,我不接受。”
这年轻人奇道:“怎么又没诚意啦?我不是恢复真面目了吗?”
叶凡冷笑道:“现在就是你的真面目么?”
年轻人脸色大变道:“这倒怪了,我这面目还有什么不对之处?”
叶凡道:“阁下想是魔灵界的人了!你一路跟踪我潜进凤凰家族,到底想做什么?”
这人脸色不悦道:“小子,你可不要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