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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鲜血的剑身显得妖异无比,像有自己意识般在半空中回旋一圈,青芒剑发出类似欢悦的剑吟声,被带出的血液神奇地被剑刃一点一点吞噬,原本覆在剑面的血液一瞬清空,露出变得更加明亮的刃锋。
看着眼前的画面,我的手指像感受到什麽,下意识痉挛般缩了下。
虽吸噬过大量血液,但青芒长剑看似还不满足,在空中打个转,锐利剑刃划过空气特有的振鸣声立时响彻入耳,剑尖朝向火乌,青芒的轨迹形成人眼无法直视的光芒,再度划落。
铿的一声,剑刃击中某种坚硬物体的声音响起。
横着右手,我挡在火乌面前,指尖的妖力爪随着这股撞击应声而碎,但青芒剑也被反弹的力道给推到百尺外,无法立刻进攻,并非出於自己的意识,只是身体下意识挡住了这把怪剑。
虽然回复理智後有些後悔,但不管如何,打都打了,毋须多想,而且──我目光微微偏後,他明明有力量挡住,为何不挡住让自己受伤的原因,不知为何让人在意。
目光在他身上浅触即归,心思并没放这上面多久,我就专心於战斗中,从第一次撞击的情况来看,这把青芒剑绝不是能轻易解决的东西,仓促间形成的爪子即使没渗入任何秘银,也远胜一般钢铁,但却会在甫交击的瞬间就被轻易击碎,这把剑的锐利程度不容小觑。
如果是剑的话……我想到了什麽,手指向前伸出,魔力从指端涌出,在半空中划出淡黑色的光之轨迹,线条优美的咒文在魔法阵轨迹出现前,先行一步自心中涌出,以往不了解的咒文组合,此刻竟清清楚楚在心底浮现。
看着眼前复杂又精美的黑色魔法阵,我有点发怔,然後整只右手像被什麽吸引般,直接穿入魔法阵中央,像进入某种液体,阵图周遭荡出层层水色波纹,直到手指碰触到一种冰冷坚硬的物体,我才从这种不真实的知觉中彻底醒悟过来。
抽出,劈飞再度袭来的青芒剑,两道动作转瞬间完成,流畅无任何杂质的招式,在握上剑柄後下意识使出,这是当时在击剑训练中,深深刻入身体记忆的使剑方式。
青芒剑被劈飞後看似无损,但青色光芒比之前微弱了些。
没有理会青芒剑,我盯着握在手上刻划着黑色图腾的西洋古剑瞧,已不是初次见到了,这是曾经在老师手上看过、从未想过会有一天握在我手上的东西。
体内的引魄魔力与西洋古剑不断相互交流,剑中蕴含与引魄魔力同源却又带有另一种特质的能量,两股力量的交会,意外带给身体极度舒适的感觉,正因为能量的交流,这把剑如同我手臂的延伸,形成比血肉相连更紧密的关系。
青芒剑被劈飞後,似乎有什麽顾忌,一直不敢靠过来。
我本想老法子的用秘银包覆剑刃,却意外受到抗拒,就像是高傲的战士拒绝披上盔甲增其武力的感觉,我正犹疑要不要强迫加入秘银,却见青芒剑突然一个掉头,往原来的方向急速飞离。
跑掉了吗?
既然敌人都跑了,也没必要强迫西洋古剑接受秘银,正要收剑回魔法阵中,却又因感觉到什麽动作一顿,看来,是我太乐观了
青芒剑远去的方向,摆明有另一股强大力量随着它一起折回来,不是逃跑,而是去搬救兵,这种表现已不是一爑剑那麽简单,是剑妖修行者吗?
真是的,一回到妖界就遇到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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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青芒剑回来的是一名外表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她一把捉住很想逃离的青芒剑,强迫它一起飞到我面前,虽未开口,但微微扁起的小嘴,完全显露出她的不开心。
不论她的表情神气如何,单纯看外表,是相当水灵可爱的小姑娘,只不过,我目光若有所思盯在她头上,头绑双髻,用剑状发簪固定在头上,额头有淡淡一抹剑刃痕迹,加上那隐隐散出的锐气。
是剑妖啊!
虽有点奇怪自己的观察力为何变那麽敏锐,不过这是好事,倒不必深思。
并没有因为她可爱的外表而放松戒心,见对方来意不善,我也不客气,直接举剑向前划个半弧,压迫空气形成的气压形成简单结界,不让来人再靠近一步。
被气压逼退半步,她脸上泛出一股青气,一股同等的力量立即散出抗衡气压,流露出和可爱脸孔不搭调的狰狞表情。
「目的达成,就不想遵守承诺了吗?」说完,她手中的青芒剑用力向下一插,寒石地板立刻浮现淡淡的光芒,奇异的咒文从平台四周浮出。
承诺?
也罢!搞不懂她在讲什麽就不必深思,倒是目前的状况该注意,随着这些咒文出现,身体马上显得凝滞许多,感觉这应该是某种阵法,在未确切完成就有如此力量,可不能让它完全发动。
我手上开始聚集魔力,想一举破坏脚下平台,却不料对方很快看出我的意向,举剑没头没脑就是劈过来,不让我有时间破坏阵法的发动。
她使剑的方式就像是拿着柴刀的蛮干,一点技巧都没有,但偏偏就是这麽一劈来,却带出山岳压来的沉重压力,面对这样的攻击,我本该侧身闪过这沉重一击,再伺机找空隙攻击。
脑中是这麽想,但身体却几乎是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流畅的魔法线条在正前方浮出,钢铁色盾影微微闪现,恰好挡住青芒剑的沉重劈砍,剑盾交击的沉闷声响後,右手剑随即向前划出,攻向对方那一瞬间露出的防守空隙。
眼看就可以直接砍中青芒剑此刻最脆弱的剑身中央处,却听那小姑娘怒哼一声,竟抬起手臂,硬生生挡住剑击,也是在同时间,她流露一许不确定的神情,然一顿脚步,向後急速退开。
我也不追击,停在原地,刚刚砍中时的感觉如同砍上最坚硬的钢铁,果然是剑妖,才会有钢铁般的身躯。
只不过,我目光移到她的手臂上,那处刚刚砍中的地方出现浅浅黑色凹痕,在白色肌肤上格外显眼,就算是剑妖,我的剑仍可带给她伤害,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战斗中退却。
如此很好,速战速决,我前臂微转,剑刃扬出一道美丽的银光弧度,正要直接了当解决对方,却不料手腕一紧,被人从身後用力捉住。
「你……」身後传来的炽烈气息,就算不回头也知道阻止我的人是火乌。
他这是什麽意思,不想承我的情吗?
居然在战斗中防碍我,抿下嘴角,我提升功力想摆脱他的箝制,但即使功力大增了,要在一时半刻挣脱却也没有办法,虽最好的做法是转过身直接给这家伙一拳,可是剑妖就在前方,又怎可把背部交给敌人。
因无论再怎麽提升功力,都无法夺回自己右腕的控制权,渐渐的我也已经失去追杀那名剑妖的兴致,只想从这狼狈的处境中脱身。
正努力中,却只觉随着我越挣扎,手腕被握住的力道有随之加强的情况。
完全糟糕透顶且丢脸的状态,就算没镜子,也知道自己右手腕被紧紧捉住挣脱不了是怎麽样的难堪。
奇怪的是,那名剑妖居然也没趁势攻击,看着我们,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疑惑,从疑惑到了然,最後竟然抱着剑盘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我这狼狈的姿态。
直到我发觉不对,不再挣扎而是盯着她看後,她才缓缓开口。
「看来你的小情人还挺难搞的。」出口就是古怪到最高点的话。
从她的目光注视处不是我的情形来看,应该是在跟火乌讲话,只是这话有点不通。
「没有考虑清楚就断定你违反承诺,是我思虑未周,但是小碧被打退几成功力也是事实,就算扯平了吧!」她扬扬手中的青芒剑,这麽说道。
闻言,我微一凝眉,如果之前是有点怀疑,现在就是完全确定了,火乌之所以乖乖任青芒剑吸噬鲜血,是因为跟眼前这只剑妖约定的原因。
这麽说起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既然是约定,是双方都同意的事,我这外人没资格插手。
本来这样想是最正确不过了,只是──我右手松开,左手接住因此掉落的西洋古剑,微微一横直指面前的剑妖,让人无法满意。
如果不能得到正确答案的话,不想罢手!
而且,原本盯着剑妖的目光偏离九十度,望向一旁的阶梯处,站在那里不知有多久时间的漾真,有她在,却让火乌受伤,这件事总觉不可思议。
映入眼中的漾真仍是美丽明亮的容貌,但一向明朗的表情此刻却像是经历过太多磨难,有着岁月累积的忧色,只是看着我双眼之中,光芒依旧明亮到让人无法逼视的程度。
见我目光望来,她才从恍神状态中惊醒过来般,原本挽着的小竹篮从手中滚落,几样精致糕点从倒落的篮中滚出。
「真的是……朱华吗?」像是不敢确定的嗓音,微弱的自她口中吐出来。
搞不懂她那像怕在梦中醒来的濒临幻灭语气是怎麽一回事,但我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什麽,内心无法像以往般毫无波澜,然後向她点个头。
「我回来了。」
听到我这麽讲,漾真先是一怔,接着那双明亮眼眸缓缓溢出笑意及水光。
「欢迎回来。」
☆、(31鲜币)妖惑 六十一
欢迎回来……吗?
虽不想承认,但内心因为这一句话,缓缓柔和,连握剑的左手都微微一松,被她这麽一説,还哪里有兴致去打打杀杀。
只不过,我目光移到好整以暇的剑妖身上,还是很在意,因为隐隐觉得,她跟火乌之间的约定,跟我并不是毫无关系,至於心中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却是无法再深入去思考的事情了。
只是想是这麽想,现在的我却不知道该怎麽做才能解开内心凝成的结,就算要开口问,也不知要从何问起,因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些什麽。
就在我沉思时,剑妖却一副没好戏看般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很随口说了声後会有期请多保重,竟想就这样从我眼皮底下离开。
当场,我凝起眉头,就算右手被火乌箝制住,但也不代表就拿她没办法。
心念一动,魔力就从体内流出输入西洋剑身,两股力量巧妙相互融合,没受到任何阻碍,魔力顺着修长剑身流往剑尖,发出点点萤光。
准备就蓄,持剑的左手微微一动,在半空中迅速划出淡绿色线条的魔法阵,并不是很复杂的图形,但耗费功力颇为巨大,每刻一划,头顶上的清蓝天空就会受到某种强大引力般阴霾一分,当阵形半成时,天空也不复原本模样,变成阴云密布,奇异的是在这片黑灰色的阴云中,竟闪出微微的金色圣光,直射向大地,乍看之下,竟像无数金色利刃贯穿天地,直立其中。
直到这片场地的方圆万里,都已经笼罩在这片领域之内,我才止住刻划的剑尖,这样子,剑妖就再也跑不掉了。
见到眼前异状,不只是本来好整以暇的剑妖露出不敢轻忽的神色,连非当事人的漾真脸色都微微一变。
「把事情解释清楚。」也不管她们的心理状态是如何,我直接开口问道,因为不知该怎麽问,只好笼统的乱问一通了。
在一开始的错愕过後,剑妖的表情又回复正常,只是变得深沈许多,似乎也有点生气了,跟刚刚那种带点孩子气怒火不同,带着肃杀之气。
「我承认这股力量很强,足以伤害甚至是毁坏我,但是……」她伸出手指,轻轻一挑,刚刚自地板浮现的十数条咒文像有生命般,猛然窜出,竟不受圣光领域的作用,在四周自由飞舞凝结,「别忘了,你现在是站在我的地头上。」
在同时间,我就察觉到不对,身体像失去控制般,奇异的气流在四肢中流动,麻痹我的活动能力。
「真可惜呢!以交换条件保存完好的身体,却因为你的鲁莽就要毁於一旦。」那剑妖嘻嘻说道,眼中却毫无笑意。
听完她这番话,我也已经撤底失去身体的掌控权,瘫痪的结果,就只能很窝囊的向後一倒,靠住火乌的身体勉强站立,没想到这家伙一开始的妨碍,到了此刻倒是有点帮助。
「放心吧!不会杀她,只是请她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