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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守在京处理政务刚好西南旱灾,不想病中的皇阿玛还要挂心就先把事给压下,再一脸轻松地去问候皇阿玛,在他心里,要是皇阿玛知道也会觉得他有孝心。这么温情的事他自己心里一直很自得,让他说出口他却觉得别扭。
“福晋,你怎么知道二十九年的事?”太子说完就怀疑地看着福晋,他和皇阿玛父子之间的事,怎么会被传了出去。
“你那时见皇阿玛的时候肯定有旁的人在吧,这也不是不能说的事,我是听来的。你确定皇阿玛当时知道你的本意?若是知道了,那不就会对你更加宠爱了吗?”福晋听了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不过像胤礽这种被宠得目中无人的人,即使他明着表达孝心怕别人也不信他吧。
太子听到石峻岩问起,他细细回想那事过后,好像有一段日子皇阿玛对他不同以往亲热,还额外宠小十三和小十四这两个小阿哥,他本以为皇阿玛是对他处置西南旱灾的事有微言,也不甚在意,后来皇阿玛对他又好了,这件事他也忘了。可皇阿玛要真知道他的心意,的确不该这样啊,“好像皇阿玛并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皇阿玛不知道你的心意,对你的影响有多大?”福晋见太子这么说又提醒道,“如果你的儿子在你病的时候,一脸开心,你会不会高兴?尤其是不知道儿子心意的时候,怕你也会心里添堵吧。”
“孤肯定会打死这样的不孝子。”太子闻言心里一突,福晋说得有道理,他从小被皇阿玛养在身边,皇阿玛多疑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他受的帝王教养中也要学这些,可他从来都不曾想过皇阿玛会把猜疑用在他身上!
皇阿玛一向对他圣宠不改,亲密无间,只要想到那时皇阿玛会想的事,太子顿时背后冷汗湿了内衫,太子一直对康熙这个皇阿玛崇敬爱戴,也觉得他在皇阿玛心里绝对比其他兄弟要重要,但是想到皇阿玛对他起疑的可能性,原本在兄弟们渐长,已经觉得压力很大的太子心里有了委屈还有愤懑。“福晋,你别说了,孤明白了,但是陈情表这次还不能写,孝经孤会认真抄一遍奉上给皇阿玛。”
太子说完见福晋不解,便又说道,“孤一向不曾注意过这些,若是做得过了,反而会让人上心。有些事要慢慢来。”
石峻岩听到太子说出这话,还是很欣慰的,这表明太子是有正视他的提醒,“好,就照你说的做,我操之过急的确不该。”
“不过,瓜尔佳靖妍,孤这回还是要谢你。”太子想了想说道,不过说得语气有些黯然。
福晋明白他是有些受打击了,不过并不觉得太子不能承受,与其等他以后被其他兄弟逼得疯了才开始去想自己到底错在哪一步,还不如现在就开始让他明白,他和康熙的君父关系,君父君父,先君后父。他到毓庆宫后,一直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在太子眼中,康熙和他的关系是父为先,君在后,康熙也任由太子这般,才会让太子一直没法看清自己的位置。
“你不必谢我,你也很清楚,你倒霉了我肯定也不好过,所以我还是有私心的。你也别怪皇阿玛,你可以将心比心,皇阿玛有他的难处,他是大清的皇帝。”石峻岩怕太子钻牛角尖,又不放心地加了一句,“皇阿玛最喜欢的还是你,我看得出来呢。”
“真的吗?你确定你没看走眼?”太子突然趴到桌子上有些闷闷地问道。
“我是旁观者清,皇阿玛对你的宠爱你可别说你自己一丁点都没记在心里。今日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以后做甚么事千万别越过界,有些你不注意的地方,没准在别人心里你就是居心叵测了。你一向都不大在意这些,只管按自己的喜恶,所以我才时常说你被皇阿玛宠坏了。”石峻岩安慰道,眼前这家伙果真还是难过的,他还不能落井下石。
太子听到福晋说得话一点都没觉得安慰,没有一句好听的话,想着他忍不住斜视石峻岩,“让你说句好话会死吗?孤现在心里不好受,你偏爱捡孤不喜欢听的话说。好了,孤知道你的意思,皇阿玛对孤怎么样孤自己心里有数,也知道该怎么做。”
“得了,咱们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等明儿万寿过了,我还得为选秀忙呢,毓庆宫肯定会进人来,我又得操心了,这一操心呐,气儿就不顺了。”福晋知道适可而止,没再给胤礽做思想工作了,这娃十八了,不知道叛逆期过了没,要是逼得太紧,把人给逼到岔路上去,得不偿失。
“你气儿不顺了,毓庆宫有的是奴才让你撒气。”胤礽不满地说道,“孤现在气儿也不顺了,你别想拿孤撒气。”
“呵呵。”福晋见太子这么懂他话里的意思,笑出声,抛给太子爷一个媚眼:“爷,我是这么不讲理的人么?”
太子听得只能瞪眼,撇嘴不理脸皮厚得不像样的福晋,眼睛直盯着福晋那凸出的小肚子,蹦出一句满语,“小阿哥,以后你可一定要听阿玛的话,你额娘就是一个不像样的人。”
“胤礽,你想以后孩子怎么听你的话?”福晋眉梢上扬,不满道,“我再不像样也是比你好一点吧。孩子还是像我比较好。”福晋虽然觉得自己也是缺点多过优点,可是和太子一比起来,他还是比较稳重成熟的那一个,孩子要有出息,绝对要学会他的情商。
“像你?”太子听了从头到脚把福晋给打量了一番,“阿哥就要像孤才讨人喜欢,如果像了福晋,最好还是个小格格,不过,孤相信,他绝对是小阿哥,所以福晋你别白费心思了,像你还不折腾死孤。”
“那孩子要是像了你那还不气死我?”福晋被太子的话气得咬牙,又觉得生气不值当,忙心里默念世界真美好,他不该如此暴躁。
“哼,孤得儿子孤说了算。”太子不理。
“哼,别做梦了!他在我肚子里。”福晋忍不住回道,“你现在说那么多也没用,是阿哥还是格格都说不准呢。”
“你!孤说了是阿哥就是阿哥!”
“你当你是神算啊!”
“瓜尔佳靖妍!你无理取闹!”
“哦,我是无理取闹,你能怎么样?有本事冲着这里来。”某只说完又开始挺着小肚子挑衅。太子殿下只能咽下心头的气熄火,不和福晋计较。
康熙的万寿过得很盛大,因为太子爷这次格外地用心加上福晋的操办,毓庆宫太子殿下呈上的寿礼绝对压过了其他兄弟送给康熙的,不比寿礼的价值,单是太子在里边用的心,康熙就龙颜大悦了,看向太子的眼光柔和,颇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看得大阿哥,三阿哥,还有四阿哥以下的那些阿哥都只能低头掩去不满,反正在他们心里,皇阿玛眼中也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嫉妒不满的滋生那是从小长到大就开始的,可再怎么不高兴,他们还是得认了。
不过康熙高兴过后,对其他儿子也和颜悦色,每个都夸了一两句,还是让他们心里平衡了一些。
太子自万寿过后,那脸上的笑就几乎没收起过,能打击一干兄弟确实是一大乐事,不过他不再会明面和兄弟们过不去,该有的兄友弟恭他还是慢慢地去做了,平日他行事也稳重了许多,皇阿玛对他赞许有佳,万事顺心怎么能不让他心情愉快。
福晋见了只能给他泼泼冷水,让他别太得瑟免得乐极生悲。
但是太子高兴了就是高兴了,福晋泼他冷水他也没生气,反而笑眯眯地回敬福晋,让福晋好好操心选秀,早日把皇阿玛指给毓庆宫的女人安置在毓庆宫,他知道福晋不喜欢麻烦,偏偏要弄些麻烦让福晋跳脚,见福晋吃瘪他就更快活了,连连在他的后院开始播种,他的子嗣真的是太少了,这是一个大问题。
福晋也没让太子高兴太久,等选秀结束后,时间眨眼就快到了康熙三十一年五月,福晋也怀着孩子有六个月了,太医能诊出怀的是小阿哥和小格格了。
23备受打击
太子爷的书房,太子殿下使了专职照顾福晋安胎的太医以例行诊脉为名,想要提早知道福晋怀的到底是不是小阿哥,在太医回来之前,太子殿下是信心满满,在他看来福晋挺挺的西瓜肚里边绝对装着的是他的嫡子。
可是,“你给孤再说一遍,福晋到底怀的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
“回太子殿下,是小格不,臣学术不精,并不能确诊福晋怀的是阿哥还是格格,只是脉象偏多于像是格格而已,太子殿下恕罪。”方太医自从被指来担起福晋安胎之事后,他的心脏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被太子和太子福晋给吓得要停止跳动了。
这回他被太子使去号出福晋怀胎是男是女,他诊过后发现那脉象分明是怀着格格无疑,当时就出了冷汗,太子殿下有多希望有一个嫡子他能不知道吗?每回太子殿下挂在嘴上的说法也都是孤的嫡子如何如何,他这诊出是小格格还要去和太子说,简直就是不要命了。又惊又吓还被福晋发现不对,可是他死闭紧嘴巴就是没说他真实的目的,历来宫里的太医即使诊出男女也不能跟那妃嫔说,在毓庆宫也是一样,他能告诉的人只有皇上和太子爷。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福晋自己察觉的什么,反倒安慰他,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求她帮忙,让方太医好生感激了一番。然而,真正面对太子爷,他才发现自己怕得小腿肚直打哆嗦,简直是不成样子。
“给孤滚出去!滚下去领五十杖,回太医院你就不必再当值了!”太子殿下听到太医说不能确诊阿哥还是格格时是还抱有一丝希望,可太医偏偏在后边加上那句脉象偏多于格格而已,完全就是故意耍弄他,着实可恨!
“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殿下饶命啊!”方太医听到要领五十杖,以他现在这年迈的身子骨,那还不连命都没了,怪不得太医院那帮老东西听到毓庆宫就跑得远远的,实在是太子殿下难伺候啊。
“来人,把人给孤拉下去!”太子殿下恨恨道,即使饶了这太医的狗命也不能把福晋肚里的格格变成阿哥。
这段日子顺风顺水过得舒适,哪想到会有这么一桩给他真正添堵的事,他的嫡子不见了,变成了嫡女!都怪福晋那张乌鸦嘴,时不时说是嫡女,结果现在真的变成了嫡女!
方太医被拖了下去,嘴巴被堵上,因为太子殿下不想方太医乱说话,还把毓庆宫吵得乱糟糟,可是没拉下去多久,方太医的救兵就过来了,福晋肚子痛,要方太医去诊脉。
太子爷皱了眉头,喝道:“太医院又不止这一个太医,换个人去!”
“回太子殿下话,福晋说方太医精通妇人安养胎之事,较为放心,也用惯了方太医。”甘药低头回话,心里却想福晋可真是厉害,居然能算到太子在发作方太医。
听到这话太子又抑郁了,就是太精通,诊出来的脉连让他不信都不可以,想着对这个太医咬牙又切齿,“还不快滚去福晋那儿!”
说完,太子挥着衣袖,转身回自己寝殿继续不满去了,连找美人的心思也没有了,更别提开枝散叶的事,现在他打不起这个精神。
福晋怀的是个格格,这不仅让他一直以来抱有的希望落空,还会让他再一次在朝上承受巨大的压力,他已经十八了,连嫡子都没有,甚至连庶子庶女都没有!作为一个储君,没有延续的血脉,任谁都会说他这点瑕疵。他的确是喜欢嫡子多些,嫡女不能说他不喜欢,只是现在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小阿哥!
福晋怎么看着那么凶悍,居然也是生格格的命。太子不解了,太子难受了,太子实在是钻牛角尖了!
从这一日起,太子爷的心情晴转多云,即使去上朝,脸上掩饰得再好,也被康熙察觉他眉眼间的郁色。
“胤礽,你这些天是怎么了?”康熙在下朝后,把太子殿下留到身边,很是关心地问道。
太子殿下只能强打着欢颜,不想让康熙知道他是为了福晋怀的是格格的事难受着,“回皇阿玛,儿臣无事,只是如今五月又到了,儿臣想起了皇额娘了。”
康熙闻言,嘴角微扯,他的太子自小娇惯,虽说每年到了这个月份他脾气会暴躁些,但是还不曾说过会想起他元后的话,毕竟赫舍里在生了胤礽当天就没了,胤礽连她的面都没见过。
“怎么会想你皇额娘呢?”康熙状似无意地问,眼睛却不经意地打量太子殿下,他发现这个儿子变了不少,真的是慢慢长大了。
“回皇阿玛话,胤礽是念起皇额娘的生身之恩,儿子还在襁褓之时不曾见过皇额娘,却是皇阿玛怜爱儿臣亲自教养儿臣长大,从小到大皇阿玛对儿臣的点滴儿臣都记在心上,感激涕零必报亲恩。”太子说着语气慢慢有些哽咽。“想着这些便想到皇额娘,儿臣的福晋如今正怀着孩子,日渐辛苦,儿臣从不知为了孩子福晋要吃那么些苦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