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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干脆停了下来,回头,“宁嬷嬷啊,要不干脆本宫坐着,你们抬好了。”又不是三寸金莲,步子能跨多小。
“行,奴婢这就去吩咐。”宁嬷嬷立马应道,回过神来才知道太子妃是在说笑,“主子”
“呵呵,这梧桐树都发芽了。”太子妃笑着转开话,梧桐栖凤,种在自己的住处也是别有含义,那薄雪上覆着却能看到露出的一点嫩绿幼芽,可见真的是开春了。
“如今二月初一,草儿早都开始绿了。对了,明日就是二月二了,主子。”宁嬷嬷忙接话道。
二月初二,民间传统节日,有春龙节、青龙节、龙抬头日之称,民谚曰:“二月二,龙抬头。天子耕地臣赶牛;正宫娘娘来送饭,当朝大臣把种丢。春耕夏耘率天下,五谷丰登太平秋。”
“日子过得可真快。这大好节日,皇上必有旨意下达。太子今日听说也是为明日节庆忙碌。”太子妃淡淡地说道,太子那家伙午时回来用过午膳便出宫去了,说有要事要办,兴许就是为了这事。
还在石府的时候,也过过二月二这个节,到不像宫里这般有政治目的,鼓励农耕,而是去郊外踏青,要知道龙抬头日也有踏青节之称,如今的郊外田园风光肯定一片大好,跨马踏青,多畅快一件事儿。
想着太子妃有些怀念还没进宫的那些日子,往日一去不复返,当真是遗憾,有多久没骑过马了呢?
“都回寝殿吧。”太子妃语气有些低落,缓缓转过身子,在众人的看护下往殿内走了回去。
宁嬷嬷等人不知道为何太子妃的情绪突然低沉了下来,回想太子妃刚说的话,提到了太子,许是想太子了,宁嬷嬷和甘草面面相觑,忍着等陪太子妃进了内室后,甘草才先开口询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太子妃有气无力地回答,在两人的扶持下倚躺到软榻上。
“主子,您可是想太子爷了?”宁嬷嬷比较懂得这些,妇人在怀孕时最是多愁善感,太子妃提到太子,怕是真想太子了,因为才开年,太子也忙碌,三月就是万寿,能陪太子妃的时候并不多。
如果宁嬷嬷细想一番,就会知道她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把太子陪太子妃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儿了,即使在平常大户人家,正妻怀孕,丈夫也没有陪妻子的规矩,甚至当妻子的还要给丈夫塞人才显大度。以往她一直明白的理,现在也因为常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待一块,被潜移默化给改了。
“怎么好端端说道太子身上?”太子妃听了奇怪,“没有的事,不过是想到在石府的日子。”
“哦。”宁嬷嬷这才会意,在宫中确实不比在石府自在,“娘娘是因为龙抬头日,想起还是姑娘时外出踏青吧。”
“是啊,不过是想想罢了。”太子妃叹道。
宁嬷嬷不再说话,太子妃还在石府的时候的确要比现在过得快活,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多想也只是心里会不痛快而已。她也不劝,反正主子发愁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主子一向心宽,不会自个钻牛角尖。
“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待着。”太子妃突然吩咐道。
宁嬷嬷和甘草游移不定,“主子,这怎么行,您一人怎么方便?”
“本宫想歇息,下去吧。”太子妃再次说道,语气坚决。
“是。”宁嬷嬷俩人无从反对,临离开内室时还不忘加一句,“主子,奴婢俩人就在外边,你只稍出声,我们就立马进来。”
“嗯,去吧。”太子妃应道。
等宁嬷嬷,甘草都离开后,内室安静得很,太子妃在软榻上躺了一会,觉得仍是无聊,想想就进了空间。
在空间也无事可做,看着两个不能控制的岛屿干瞪眼,回到豪宅的书房,找了一些名着小说翻了几页觉得没意思,就把之前做好的画册翻了出来,抱到大厅,坐在沙发上翻阅。
边翻边回想画册上记录的情景,那是皇阿哥成长记画册,看着很是好笑,等翻开特意为太子记录的皇太子秘密档案,上边画着很多少儿不宜的,包括太子被自个压在下边的场景,太子妃哈哈笑出声,喝着空间泉水,刚刚心中郁闷已然消散,只剩下欢乐。
不知不觉,等太子妃从空间出来后,已经晚上了,用晚膳的时候,宁嬷嬷回了,太子还没回宫,太子妃的眉梢就挑了起来,“怎么会没回宫,如今天都黑了,宫门都该锁了吧。”
“主子,许太子爷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宁嬷嬷忙说道。
“也许吧。”太子妃没追究,反正太子也是成人了,一日不回宫,自己不问,老康也会问。
太子妃一人用完晚膳,因为没人陪着,就在内室继续看着皇太子秘密档案,想到萝卜糕和肚子里这一个,决定等孩子生下就给他们记录成长画册,边打着主意边动起笔描画。
等宁嬷嬷进来提醒太子妃该歇息的时候,太子妃才猛然发现时间太晚了,想到现在都没见有宫人回报太子回宫,就确定一番,“太子还没回宫吗?”
“还没,没呢。”宁嬷嬷又回道。
太子妃抬眼打量宁嬷嬷,一句话都不说,看得宁嬷嬷有些站不住。
“主子,您怎么这样看奴婢。”宁嬷嬷语气局促。
“让甘草进来,再叫几个宫女进来。”太子妃吩咐道,在用晚膳的时候没怀疑宁嬷嬷的话,那是时间还不晚,现在都快子时了(以夜半二十三点至一点为子时),太子还没回宫,那是会出事的,宁嬷嬷神色也不对,还想瞒着自己?
宁嬷嬷听到太子妃这么说,就已经太子妃是非要问清楚,明白瞒不住了,脸色有些急,“主子,要是奴婢说了,您可万不能急啊。”
整个毓庆宫瞒着太子妃,也是怕太子妃一个心急动了胎气,这可绝对不好。
“说吧。”太子妃眉头皱了起来。
“太子,太子殿下受了重伤,这,这如今在乾清宫治着。”宁嬷嬷边说着急地看着太子妃。
“怎么回事!”太子妃盯着宁嬷嬷,“什么时候的事,你们居然这么大胆瞒着本宫!”
“娘娘,就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太子殿下骑的马被惊着了,落了马受了重伤,送到乾清宫后就昏迷着,现下也不知道醒了没。”宁嬷嬷说着脸上也起了担忧,“本是要送回毓庆宫的,但太子不让人告诉主子,怕您动了胎气,侍卫就直接送到了乾清宫。皇上也不让宫人外传,奴婢也是何公公偷遣人过来告知,要瞒着您。”
“本宫要去乾清宫一趟。”太子妃当机立断说道,匆匆从榻上下来,都昏迷不醒了自己还不知道,也没问上几句。等太子醒了,依康熙宝贝太子,记仇的性子,即使自己不知情以后怕也会被记上一笔。
“主子,您小心,哎”宁嬷嬷刚喊,就见太子妃脚步一个不稳,崴了一下,“主子,您怎么样了,快来人,快叫太医!”
太子妃感觉到肚子坠痛,倒吸一口气,在软榻上躺久了没想到浮肿的双脚发软,“宁嬷嬷,我怕是要生了,快备产房和精奇嬷嬷。”
“啊,怎么会!”宁嬷嬷见太子妃痛得紧,早急得眼睛都红了,着急地安排调度,心里后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早知道就算咬紧牙根也不告诉娘娘太子的事,这动了胎气,孩子未足月生下,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极为惊险!
“冷静,别慌!”太子妃忍着痛,说完的时候咬牙,“不会有事的!”
“万事吉利!”宁嬷嬷被太子妃说得心中大定,与甘草甘露甘霖一同把太子妃送进一早就开始准备好的产房。
稳婆精奇嬷嬷早已经在一月的时候就千挑万选挑好了,如今也迅速地为太子妃生产做好各项准备,在太子妃一入产房,门迅速关上。
里边只剩下疼痛的叫声,还有嬷嬷们的鼓劲和喊声,与宫女们紧张有序地端进干净的热水和端出一盆盆血水出来。
79小二包子
乾清宫,太子落马时磕伤了额头摔断了右腿,如今额头上包着白纱布,右腿上也绑着夹板,躺在床上已经疼醒过来了。
一旁守着的太医小心翼翼地站着,等候吩咐,只不过一会,就听到守门的太监扬声喊,“皇上驾到,小阿哥到!”
太医与屋里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赶忙跪迎,太子就往门外看过去,直到门口出现康熙和萝卜糕的身影。
“阿玛,您醒啦,还疼不?”萝卜糕一进门,走过几步,看到眼睛已经睁开的太子赶忙奔上去,小脸皱皱,不敢碰到太子身上的伤,“肯定还很疼。”
“儿臣恭迎皇阿玛。”太子伸出没受伤的手摸了摸萝卜糕的脑袋,却没有先回答萝卜糕,而是对康熙见礼,无法移动,行不了礼,只能用嘴说。
“别动,好好躺着。”康熙自己已经先开口了。
康熙没有训斥萝卜糕忘了规矩,反而很是欣慰,太子自被抬进乾清宫,小家伙就着急不已,随着他等太子醒来,到现在夜深了也只眯了一会眼,听到宫女传报太子已经醒来的时候,小家伙就蹦了起来,恨不得马上跑过来看一看。
“不疼。”太子又摸摸萝卜糕靠近的头,问“都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我等阿玛醒过来。”萝卜糕摇头就坐在宫女搬上来的小矮墩上,整个人还精神得很,“阿玛,我想去告诉额娘,皇玛法和嬷嬷都不让。”
“等阿玛好了再说。”太子听到这话,笑了笑,抬头看向康熙,眼里满是愧疚,“皇阿玛,儿臣累您担心了。”
康熙问过太医太子的伤势后便让太医退下,见太子这般说,坐到椅子上,笑道,“看着保成无事就好。朕已经下令去查你这次落马,朕倒要看看到底谁敢这么大胆,居然在你的坐骑上下绊子。”
说着康熙眼里闪过冷厉,太子被抬进乾清宫昏迷的时候,着实是让他震怒不已。
太子出宫是领差办要事,简装骑马,而不是与常日那般坐着马车,在出宫前他的爱马全都有宫人仔细检查过的,没想到会突然马惊出事,康熙一怒之下,那些经过手的宫人全都被送去了刑部大牢,若让他查出点蛛丝马迹,必不轻饶那背后之人。
不过康熙很明白,在太子醒来之前,都没有查到太子马匹有任何问题,那么那些人很可能在宫里做不了手脚,而是在宫外,能知道太子这次办差的人并不多,追查范围也就变小了,只等听太子亲口说当时的一些情况,随太子一起的那些侍卫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越是如此,康熙越不相信这是意外。
“皇阿玛,到现在,那些线索怕是被抹断了,能不能查到都不重要。”太子眸底深沉一片,既然有人敢这么做那就不怕被查到,可查到了又如何,若真是他想的那个人,皇阿玛能如何处置?“儿臣想问,儿臣的腿如何了?”
太子望向伤腿,仍然钻心地疼,一直到现在皇阿玛都不让人说他的腿伤如何,只得亲自问上一句。
“放心,会好的,只是骨折了而已。”康熙安抚道。
太子的心放了下来,若腿废了,大清可不会要一个有残障的储君。
康熙见太子有了精神,就具体问了一些事,还有当时在太子落马时第一时间救了太子的人,要不是救治及时,太子的腿怕会废了,他自然记在心事,问过后,就道,“保成,你先歇息吧,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皇阿玛也早点歇息。”太子应道,见手肘边已经趴着快睡着的萝卜糕,对康熙说道,“让宫女把弘升抱回去睡着吧。”
“也该让他睡了,自你出事后,弘升也没歇过,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康熙看着萝卜糕也夸道,又揶揄,“比你这个阿玛可强多了。”
太子两边的嘴角撇下,很是不同意,“他还不是学儿臣的?皇阿玛,您可不能有了皇孙忘了皇儿。”
康熙被太子说得笑着指着太子,“好了,该歇了,朕走了。”
“嗯,儿臣恭送皇阿玛。”太子笑侃,目送康熙离开。
等康熙走了以后,太子却没有睡意,浑身发疼不舒服,尤其是右腿上,伤处的疼痛一波一波来袭,何玉柱又进了屋里伺候,看到太子疼得睡不着,看着也着急,“主子,奴才唤太医再给您看看。”
“不用。毓庆宫那边怎么样了?太子妃可有瞒住?”太子想到自己出事这么久,消息总会传出一些,太子妃在宫中还算耳聪目明,不知道毓庆宫的那些宫女嬷嬷能瞒住她吗。
“奴才还不知道,但早已吩咐过宁嬷嬷,想来宁嬷嬷也会尽力瞒住。”何玉柱如实回道,又问,“爷,太子妃总要知道的,如今您醒了,可要奴才去告诉太子妃一声?”
太子想了想,“这个时候,太子妃想是歇了,明日再说吧。”
“喳。”
正在这个时候,却听到门外的宫女喊道,“小阿哥,您怎么过来了!”
萝卜糕又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