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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十几二十岁,能在四十多岁爬到右布政使的位置,足见其本事。也正是因此,符希若前途远大,许多大明官场上的恶习,比如包戏子、****、坐轿子、收银子、嫩门子,他一概没有。之前反对方不离强行下手,也不是因为他收了华山派的孝敬,而是他知道华山派势力太大,强行下手,恐怕会激起民变。不过他也想不到,方不离下手这么快,这么狠。
当他来到臬司衙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老搭档,也都来了。
“完了。”符希若心里面明白,要不是有天子的旨意,方不离是不敢这么干的,擅自捉拿朝廷三品官员,那是造反。之前自己一直期望方不离是擅自私下行事,可现在陕西三司衙门,除了都司之外,其他两个衙门的三位主官都被抓到这里。方不离根本就不怕明天上班的时候,衙署发现主官失踪过后会引发混乱,因为他已经把理由都找好了。而且光明正大,无可指责。
符希若长叹了一声,胡一统和臬台也跟落水的鸡一样搭着脑袋。他们跟符希若不一样,平日里没少收底下的孝敬,符希若经得起查勘,日后还能让自己的靠山把自己捞出来,可他们的底子,经得起查么…(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 南京方面的人
可不管是符希若、胡一统这三位朝廷**中的任何一位,也想不到,就在这个时候,三司属员尽数被抓。明天太阳升起过后,陕西承宣布政使司衙门和提刑按察使司衙门,将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除了方不离谁都不知道,或许高居九重的宣德天子心里清楚,不过整个陕西,除了方不离,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可就连方不离也不知道的是,一个黑色的影子,越过了高大的城墙,钻进了西安府城外一个小镇里的院子里面,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只知道,当他进了院子没多久,一个劲装男子从院子的马厩牵出来了一匹马,朝着华阴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二天一早,华山派的山门前来了一位骑士,骑士一到华山派的山门前,一下就栽倒在了地上。守卫在山门前的两个华山**瞥见马上的标记,连忙将之扶到了一边,哪知道这骑士将两人退开,从怀里掏出来了一块木制令牌交给他们,“快禀报掌门,西安有变。”
***
清晨时分,本来应该是敦促**们**武功的时候,可现在所有刘在华山上的不字辈**都聚集在了剑气冲宵堂或者现在叫做怀仁堂。原因,就是昨天夜里西安府府城里面发生的剧变。
“这方不离长能耐了,一夜之间竟然就将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两个衙门来了个大换血。下一步恐怕就是各州府县。咱们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胡不悲真对不起他这名字,满脸的愁苦,一张脸挤在一起,都出了褶子了。
“方不离手上有那么多人么?别忘了,他才多大岁数?主持过几次科考?陕西一地的科考成绩不好,也没几个士子能帮得上他的。就他夹带里的那点儿人手,这次他能不能把三司衙门填满了都是问题,还有多余人手来撤换陕西各州府县的主官?”胡不归脸上充满不屑,也不知道是冲的胡不悲还是方不离,“至于那些衙门里面的废物,吏都是咱们的人,官还能做什么?”
“以方不离的心机,他的招数不会只有这么一点儿的,说不得,他的后招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崔不破经历了两年多的历练比起之前,成熟了不少,也不像以前那样喜欢胡吹一气,“诸位师兄,最近从风陵渡和潼关传来的消息,有不少的外地客商入陕,他们的车辙印极深。奇怪的是,沿途也不**货物,直接往西安府赶去。关键的关键,身上那股气度不像是寻常商旅,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别卖关子。”韩月儿本来脾气就不怎么好,自从周不疑成婚过后,脾气越发的怪异了。当着这么多师兄弟的面儿,毫不客气地训着崔不破,半分面子也没有给崔不破留下。
崔不破望了胡不悲一眼,胡不悲苦笑着点了点头。崔不破心里长叹一声,就好像没有听见韩月儿说的什么一样,继续说了下去,“这批人,感觉多少有些贵气,似乎是朝廷的勋贵,但是浑身上下没有军伍气息,应该是南京方面的。”
“南京方面?方不离什么时候跟南京的那帮混吃等死的废物混到一块了?”听见崔不破这么说,胡不归哈哈直笑,“要真的是如此,那倒好办了。南京那群勋贵不单单跟科举官不对付,跟靖难勋贵也不对付,作为靖难勋贵中头面人物——薛禄的女婿,跟南京的开国勋贵勾搭不清。我看方不离的好日子也走到头了。”
“不一定。”沉默多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周不疑终于开口了,脸上说不出的疲惫。也对,无论是谁,要是连着几天赶路,也是这样子,“南京的勋贵们,是不像靖难勋贵那样掌控实权,但是树大根深,不知道有多少积蓄。别忘了,当年云南的那批宝藏,是落到了谁的手上。光是那一处就是多少金银?咱们每年运往内陆的那些珍奇宝物,不也多数是这些勋贵给吞下来的么。”
“可方不离可是薛六子的女婿啊!要是被北京方面知道他跟南京方面眉来眼去,那群跟着太宗皇帝打天下的靖难勋贵能不过问?能不觉得他背叛了他们?到时候还能淡然下去么?”胡不归问道。
“淡定不下去又能如何?方不离的根基是在宫内而不是外廷,只要奉天殿上坐着的那位还信他,只要进士及第的帽子他还戴在头上一天,方不离就不会有事。”周不疑按摩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说的那么轻松,可是方不离毕竟是圣眷优渥的封疆大吏,手握重权,还有薛剑这个都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支持。华山派虽然是地头蛇,却也难办得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赋税征收还有地方安定上面下工夫,“咱们唯一的又是陕西地方豪强缙绅多都是站在我们这边,或许这反面可以下一些功夫。”
“实在不行去找舒指挥使,他应该能想些办法,他可是陕西都司的指挥使。要压制薛剑那个行都司的指挥佥事,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要是把薛剑给管住了,就断了方不离的一只手。要是还不行,就…”胡不归脸上狠色一闪而过,可在场众人每个都觉得心间一寒,以前阳武侯府跟华山派最为交好的时候,就属胡不归跟薛剑交情最好,可如今竟然…
“不能杀人,这次咱们面对的不是江湖上的朋友,而是朝廷的官员。要是手脚稍微有些不干净,被人知道了,咱们华山派就完了。”周不疑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胡不归竟然能出这么一个馊主意,连忙开口阻止,“还是先看看再说。”
掌门大师兄都这么说了,胡不悲他们还能说什么?应诺之后,各自散去。
***
西安,藩司衙门
“不离贤侄,这次我们可是调运了一百万贯钱的宝钞跟十万两银子过来陕西,你可别让你汤叔血本无归,这可是多少人的养老钱。”一个须发修剪得整整齐齐、虽然一身布衣可却风度翩翩的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着说道。这装扮成寻常商贾样子的中年人,却是当今信国公汤鼎的幼子汤炳林。
“汤叔还不知道小侄什么人?没有把握的事情如何能跟汤叔说?这次汤叔就安下心吧。这一百万贯钱宝钞跟十万两银子投下去,定然是日进斗金。”方不离让人拿了一张陕西地图过来铺在地上,上面用一个个的奇异图案标志着。甚至有的图案虽然是同一个形状,却是划分为红白两色。
汤炳林看着这张地图有些发懵。信国公府家学渊源,老信国公南征北战数十年,一帮老兄弟对天下的十多个布政使司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一个个奇异的图案所在的位置,可都是陕西的各处矿产,有的连自己都不知道,竟然被方不离给一一标注出来。
“这是…国之重器啊。”震惊过后,汤炳林突然发现这地图与古图全不相似,是用一横一纵的线条分割开来,山脉也并不是画出来,也是用一根根封闭的线条绘制。这简直就是一件军国重器,用来标志矿产所在实在是委屈了。“不过这些标记上的眼色是什么意思?一红一白的,难道是储量?”
“红色的,已经被人占据了,白色的,还没有被人发现。”方不离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画了一个圆圈,然后猛地一捶,“这就是小侄准备让世伯世叔投资的区域,这里是一个交通要道,南北西东无不经过,要是在这里建设一个经济开发区,开设工坊,定然可以日进斗金。”
“这里?”汤炳林探着脑袋望了一下,等他看到是什么地方的时候,心里有几分不愿意了,“潼关是出入陕西的要道,城高壕深,恐怕朝廷不会允许我们在此设立一个…叫什么来着?”
“经济开发区。”
“对,经济开发区。而且潼关豪强太多,方方面面太过复杂。最要紧的是,离华山派太近。我来的时候都听说,你已经跟周不疑闹翻了,是么?”汤炳林幽幽地看着方不离,心里打好主意,要是方不离不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转身就回南京。
“什么闹翻不闹翻的?我到了陕西还没去华山见过我这位昔日的大师兄,想闹翻也没机会啊。”方不离怎么可能承认?汤炳林打的什么主意,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何况他说的都是实话啊。他的确没去华山,也确实没有见过周不疑,只不过是奉旨处置了几位庸官、贪官而已。
汤炳林死死地盯着他的这位世侄,似乎要看出来方不离到底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不过即便方不离说的是假话,布满了那张地图的矿产标志,也让汤炳林舍不得马上离开。只不过,到时候是选择跟方不离这位权倾一方的世侄合作,还选择是跟周不疑这个雄霸一方的江湖大佬合作的问题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1425年 那是一个春天。。。呸!是夏天!
方不离装着低头喝茶,暗中仔细地观察这汤炳林。看着汤炳林变幻不定的脸色,方不离心里知道汤炳林心里想的什么,心中有些不屑,“这群南京的豪门纨绔真是越来越不成了,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难怪这么些年一直被靖难勋贵给压得死死的,往后百多年也被科举文官给压制住,没有什么作为,不过都是一群富贵闲人而已。这次过后,还是换个思路吧。”
笃定过后,方不离抬起头来,笑道:“喔,对了,还有一位好朋友,小侄帮世叔引荐一下。”方不离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拍了拍手,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略有些微胖、身穿黄褐色衣衫的男子。
“世侄啊。这位…兄弟是?还不给老叔引见引见?”汤炳林眼睛有些发直,面前这人双手粗大、虎口长满老茧,中指的关节上却没有尖子,不像是读书人。可这人一身的草莽气,显然也不是哪家勋贵的子弟。而看这人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豪贾巨商。这种人能帮到方不离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好朋友?方不离会结交这样的朋友?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江湖上的某位大佬,方不离毕竟还是华山派这个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出身,要是能拉出什么江湖上的朋友也算正常。这个汤炳林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恰恰因为华山派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按照常理,方不离应该是找不到江湖上的朋友帮忙了。毕竟这次要对付的,就是华山派这个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大派,更莫说在前两个月举办的五岳会盟上,周不疑夺了五岳盟主的位置,这事情江湖上传地沸沸扬扬,这档口江湖上谁敢跟华山派作对?
“在下嵩山派掌门,左冷禅。见过汤二爷。**名有辱清听,还请二爷见谅。”只听一个冷峻的声音从这位身穿黄褐色衣衫、身材有些微胖的男子的嘴里发出。传到了汤炳林的耳朵里面,却惊得汤炳林出了一身的冷汗。嵩山派?左冷禅?这不是华山派的盟友么?他怎么在这里?要出大事!
“原来是嵩山派的左掌门,汤某这厢有礼了。”汤炳林拱手,要给左冷禅作个稽首,刚要拜下去,却只见方不离一个箭步将其拦下。“世侄,你这是做什么?快松开,让伯父跟左掌门好好亲热亲热。”
汤炳林竭力想要挣开方不离的阻拦,可方不离哪敢松开?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汤炳林袖子下面的机关可是喂了毒的,上次试用的时候,那头牛只不过擦破了点儿油皮,可没多久就死了。左冷禅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帮手,可别因此丧命,到头来嵩山派非但不能成为帮手,反倒成了仇家,这样五岳剑派可就真的同仇敌忾,铁板一块了。没了左冷禅的五岳剑派,谁能抵挡的了周不疑?衡山的莫大、刘正风?还是泰山那傻子一般的天门?还是丁勉、费彬?
看着汤炳林和方不离这样子,左冷禅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以他的脾气原也是压制不住会发作的,可当他回忆起这次五岳会盟上周不疑的那一脚,他心里才生出来的那一撮小火苗的却似乎突然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