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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屈六根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是不可能躲得过那群的必杀一击。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屈六根和俞尺壁本来就是以命搏命来对付自己。所以俞尺壁在临死前的极端痛苦中仍然记得让自己全身的肌肉放松。
放松,特别是脖子的肌肉!
屈六根被孔雀翎毫打中的时候仍然有足够的力量将左手的五爪穿过俞尺壁的脖颈插入那群的右腿。
这是完全超乎常理的判断。
那大小姐不是没有计算到这个可能,但是她太忽略了俞尺壁在这么痛苦的情况下竟然还能有这个意志及毅力放松紧缩的肌肉!
她只觉得右腿好大一块面积的剧痛,紧接着是背后有人将自己一抱抽退。“他的爪上有毒,”是单大公子的声音!“快运气逼住毒别让它扩散……。”
那群还来不及回头,眼前已瞧见伍还情正以一敌三将辛苦、上净、郝好人挡住在另外一端。
单扣剑口中长啸一声,便抱住那群往北方而走。那厢伍还情挑眉一笑,振手弹出三朵紫兰花。
兰花很美,而且有一抹王者的香气。
辛苦的脸色却是大变,诧呼叫道:“快退,是‘天下妙手法,散花供如来’………。”
卜净和郝好人没听过这句话,但是他们知道能令辛苦忧脸的人、事、武功都不是好玩的东西。
所以辛苦一退他们两人立刻暴退。
兰花余力消尽落到地上,嗤嗤嗤的冒出三股淡紫的烟气。定眼看去,原本被石头风和齐甲风满布的毒区竟是在紫烟的范围内清出了丈许的“净地”。
抬眉,只见这名伍大美人的雪白绸袍在北方的树林一闪,没了半点踪影。
“辛老头——。”郝好人皱起一双眉头看着地上的三朵兰花喃声问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
“天下妙手法,散花供如来——。”
辛苦缓缓的垂闭上一双眼皮,悠悠沉声道:“在三十年前有一种武功,分别是四个字
‘妙’、‘法’、‘莲’、‘华’!其中‘华’和花是相同的字义。”
卜净双眸一凝,嘿声道:“这门武功在江湖中似乎不曾听过!”
辛苦嘿声一笑,看了三十五、六年岁的卜净一眼。道:“这门手法在武林最少有三十年未见。”
“呃?你又如何确知?”郝好人方才过了四旬年纪,他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不过,连辛苦也会变脸的武功着实令他好奇。
”“三十三年前我曾经看过一次——。“辛苦轻轻一叹,回身。背后来了一个人,一个少了一条手臂的人。”邪心含受魑魅“董冷酒的表情十分严肃,严肃中更有一股肃杀的冷峻。”因为他看到的那一次就是我的左手臂被打断的那一次。“董冷酒脸部肌肉抽动了两下,旋即眼光更寒更冰!”出手的人就是杜法华!“杜法华?难道那群和伍还情这两个女人都是杜法华的徒弟?或者其中有一个是假的?亦或是两个都不是?”鲁锐和毛君云呢?“郝好人的眼光看向北方树林,自己笑了:”跟踪他们?”
董冷酒沉沉一笑,回道:“不错,姓那的那个女人中了屈六根的断魂爪,活不过三天。
嘿嘿,最少上面交代的事情我们已经办了大半——。”
杀死齐天剑的是那群,帮凶是单扣剑。
最少,他们能完成歼除那群的任务总算是替少主人报了仇。
“至于单扣剑那小子就交给各大门派去处理……。”
各大门派?
“五十阴魔给了我们一个通告——。”
贺妙严看着桌上的信函苦笑的一叹:“他们说如果由我们替他们摆平了单扣剑,就可以免掉一场武林浩劫!”
“哼!这算是什么?”“洞庭渔人”董笛可是十分的不满,“他们竟敢要胁我们?老夫在江湖上可是走过了四十年,从来不怕人家威胁。”
“冷静一点!”
白马公子淡淡一笑,嘿道:“信封面上怎么称呼咱们?”
董笛楞了一下,皱眉道:“武理盟!”
“不错。武理盟!”白马公子嘿声道:“这个名称只有我们六个人知道!但是现在五十阴魔不但知道,而且更知道了我们聚会的地点把信函送了进来……。奇怪是不是?”
“意思很明白,我们之中有内奸?”骆礼佛双眉深深一沉:“这是目前最好,也是唯一的解释!”
好一阵沉寂,琉璃大师长长的一叹,道:“依各位之见,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指的是桌上“五十阴魔”寄来的信函。
“只有一个问题。”“青城飞虎”周松天嘿道:“他们这帮人讲的话算不算数?”
这点的确重要,否则只是当作呆子给人家利用那就太傻了一点。
“据老夫对他们的了解,五十阴魔的大天魔倒是言出必行的人。”贺妙严看向骆礼佛道:“骆兄的了解呢?”
“没错……。”骆大先生一叹:“最少小弟各路探子的回报。这个大天魔并没有什么野心一统江湖而且处事极为公正严厉。只是……他们这个组织的存在总是令人不安而已…
…。”
人类之所以恐惧,是因为面对未知时不知道会对自己有多大的威胁。
董笛重重一哼道:“单扣剑那小子做错了什么事要我们联合全江湖的人断绝他的路?更何况我们武理盟成立的目的就是因应五十阴魔而存在。我们不对付他们已经是违反了当初的用意,更别谈听他们的指令行事。”
“不过站在另外一个观点也末尝不合理?”白马公子淡淡道:“齐天剑又做错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死?”
“这是五十阴魔和单扣剑、那群之间的事!”
董笛重哼回道:“所以,我们顶多是不插手这件事。但是如果五十阴魔打算引起武林浩劫……嘿嘿,我董某人及洞庭七十二连环坞可不会坐视不理!”
“董施主的话有道理!”琉璃大师道:“我们身为侠义中人可不能叫人使来唤去的为虎作伥。”
大伙儿又是一阵沉默,好片刻后贺妙严方才叹一口气只掌轻拍。立时,有两名家丁快步向前到座前恭敬道:“请庄主指示。”
贺妙严深深吸了一口气,道:“请于总管到珍宝阁将九龙香炉拿出来!”
“是。”那两名家仆恭身迅速退下。
贺妙严这个命令显然令在座的众人诧异。纷纷问道:“贺庄主,你这么做是何用意?”
好长一声叹息,贺妙严巡顾众人一回这才缓缓道:“武理盟的存在是为了五十阴魔而设但是目前已经有了异动……。”他一沉眉,接着道:“方才我们也讨论过了,在我们其中有人是对方的卧底,甚至可能是对方极有身份的人!老夫相信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握中!”
贺妙严的虎目一闪,嘿声继续道:“就以昨日‘风与风之间的约定’一战来说,在座每一个人都有派探子跟踪单扣剑和那群。但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报告!”
他们也是到了今天正午才知道“风与风之间的约定”变成了五十阴魔与单扣剑、那群、伍还情之间一战。
“所以施主认为武理盟的存在不但不安全,甚至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琉璃大师看着妙严庄总管尹饮恭敬的将九龙香炉放到了贺妙严座前桌上,苦笑道:“记得我们当时约定,香炉只有三个情况下才会使用……。”
他们都记得,在他们其中有人死亡,有新的够资格的伙伴加入、或者……武理盟解散!
贺妙严长长一叹,“没想到由兄弟值月的最后一天却是我们解散之日。各位………有没有意见?”
“贺兄——。”董笛皱眉道:“我们今天散盟那岂不是中了五十阴魔他们的诡计。”
白马公子点头道:“他们这手可毒,造成我们之间的猜疑,而后不战而屈人之兵!”
“问题是我们无计可施!”贺妙严苦苦一叹:“贺某不愿意怀疑任何一位兄弟……。今后,我们仍然彼此相互照应久之自然可以查出真相!”
他说着已是自怀中取出火摺子吹了两口气。火星飞舞中资妙严揭开了炉盖朝向在座五人深深一眼,道:“是不是还有人反对?”
没有人作声,因为谁也没把握自己什么时候会被人家出卖?
贺妙严深深一叹,火摺子已将放入香炉之中,刹那,屋内忽然一阵既冰凉又凉爽的风闪过。
这风来得好侠好快而且奇特的令人简直无法捉摸!
但是大厅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两件事——每一根火烛的烛焰都被压到最低最低点,简直是只剩下蕊光而已;所以他们只能看见有一道好快的身影窜入。
第二件事就是,那道窜入的身影出剑斩杀了尹饮到长笑飘身出窗离去,不过是烛焰由暗复明的刹那而已。
好霸道惊人的剑法!
一厅子里的人在明亮的烛光下反而觉得背脊冰凉飕飕的有一股寒意。
“如果那一剑是对付自己,有多少活命的机会?”
“这一剑有谁用得出来?”
“传说中只有孤独独笑的剑才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为什么要杀尹饮?”
“更正确的说,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出手?”
他们想同样的事、做同样的推理、也同样的把眼光看向贺妙严的手,手上的火摺子,火摺子之前的香炉!
“这是六大烟毒之首的‘临风归去’!”琉璃大师看了九龙香炉内的“香粉”一眼,长叹道:“阿弥陀佛,原来内奸是尹饮……。”
最重要的是,孤独独笑这一剑避免了武理盟的解散!
夜,这一夜突然温暖了起来。
因为他们选择的朋友的确是真正的朋友!
更重要的一点是,孤独独笑这一剑告诉了他们“义”字的可贵。
“我们不接受五十阴魔的要求!”贺妙严朗爽而明确的道:“因为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武林天理!”
“尹饮的身份暴露,所以他死了。”
“武理盟仍然存在?”
“是!”
“出手的人是孤独独笑?”
“是!”
冷冷的一哼,在暗处那张石椅上的人以一种威严沉肃的声音嘿声道:“目前我们要注意两个人……。”
“请大天魔教主指示!”
“一个是孤独独笑,他已经暗中跟我们作对不下十次!”
“教主请放心,只要我们掌握住他的行踪,属下一定能在三天内取下他的首级!”
“很好!另外你要注意伍还情这个女人。”一阵冷沉沉的笑从阴暗处传扬在石室内,“这个女人顶神秘,竟然能知道色阴十魔的身份和姓名……嘿嘿,有意思。”
“教主的意思是本教之内有内奸?”
“这也不稀奇,重要的是这个人到底潜伏在那里?到达了那一个层次?”
卧底,在江湖中是司空见惯了的事。
大天魔说的一点也没错,只有上层的人会知道下层的组织结构情况。也就是说,如果姓伍的那个女人的人只在色阴十魔,那对组织的影飨还不大。
但是,如果是在受、想、行、识,甚至是最高的“天魔祭坛”,那以后的麻烦可就多了。
“屑下已经完全明白该怎么做了!”
“哈哈哈,本座很放心你的办事能力,别让我失望。特别是鼓动天下各门各派狙杀南般若的传人——单扣剑!”
“教主放心。这一切都在属下的掌握中……。”
“你听过武理盟这个组合吗?”
伍还情看着熟睡的那群一眼,转向单扣剑解释道:“这个组合时由贺妙严、琉璃大师、白马公子、骆礼佛、董笛、周松天六个人所组成的。”
单扣剑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又如何?”
“怎样?”伍还情的声音在紫面纱后娇笑一声,点头道:“的确也不怎样。只不过以他们六个人的影响力足以说动半个武林!”
单扣剑眉头也没动那一丝丝,只是用树枝拨弄柴火余烬挑起蜂涌的火星。像是在沉思中一个无意识的动作。
“你在想什么?”伍大美人轻轻的问,偏着头。
“没事……。”单扣剑淡淡摇头。
伍还情双眉轻垂,轻哼一笑:“明明就有,你为什么不说?”
单大公子抬起了眼,好笑回问:“你为什么不把面纱取下?”
伍还情楞了一下,轻轻的摇头:“我不能!”
“为什么?”单扣剑追问。
伍还情的眼光看向窗外,窗外遥远的东方已经有一抹鱼肚白横跨在远山的那端。
“我不能……。”她的声音每个字都很清楚,很清楚之中都有一丝无奈。
“因为你跟人家有了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