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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转去了其他地方,对于夏芍的传言,学校的学生们就只是看见她的时候,聚在一起扎堆推论。今天一早就在学生会的走廊上遇见她,学生们便静悄悄地看着她,尤其是学生会的人,见到夏芍之后都愣了愣,表情纠结怪异,也不知是顾忌还是害怕,有几个女生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离她远点,目光不住地往学生会里面瞟。
众所周知,夏芍跟学生会之间的恩怨,她在校门口殴打学生会那晚,曾放出话去,让学生会不得出现在她身边,否则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进医院!
今天她倒是自己来了。
这算怎么回事?
夏芍才一到学生会的走廊上,气氛就变成了这样,跟在后面的苗妍有点紧张地低头,胡嘉怡在旁边拉住她,给她壮胆儿。柳仙仙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往学生会里晃,夏芍也步伐悠闲。
四人进了学生会,屋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在各张桌子后面发放报名表、分类报名项目。
夏芍走进去的时候,程鸣、严丹琪和学生会的干部们都从桌子后面抬起头来。自从上回校门口的打架事件,学生会确实再没找过夏芍的麻烦。与其说没找她的麻烦,不如说连面都没怎么见过。
从那天开始,但凡是夏芍有事出校门的日子,学生会都会接到教务处通知,今天不必查校门。如此,避开了两拨人碰面的机会,摩擦自然就少了。
再听见夏芍的消息,已是跟华夏集团有关,虽然尚未得到她本人的证实,但仅仅是这个消息就足以让学生会震惊了。
学生会长程鸣看着夏芍的目光复杂,从开学时在校门口看见她时的惊为天人,到听到她被包养传闻时的恼怒,再到校内打架事件时的惊惧,现在再看见她,已是百种滋味,纠结而复杂。
如果,她真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他倒是可以明白,为什么她从始至今都不曾正眼看过他。
他不是没打电话回家中问过父母,但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也是有的,不是吗?程鸣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而严丹琪在看见夏芍进来的一瞬,脸上更是罩上一层寒霜,垂下的眼底神色却是并不平静。
夏芍却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她直接走去一张桌前,说道:“这是报名表?我要一张。”
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是一愣——她要报名?她如果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她还需要报名参加文艺大赛?
难不成,传言是假的?
学生会干部们以及报名的学生们,心底都划过这个疑问。
站在严丹琪身旁的文艺部部长笑了,她看起来像是舒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在静悄悄的屋子里听得清楚,“什么传言啊,真是的。有些人也只配当当神棍,或者傍傍大款,董事长?笑话。”
对于这话,严丹琪垂眸不语。她也不是傻子,如果她不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那么怎么解释学校领导给她这么多的方便?凡是她出校门的时间,学生会一律不准出现在校门口,她在学生会里两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事!
屋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看向夏芍,等着她对这说法的反应。她却是毫无反应,就像是没听到,神态淡然,举止悠闲,一转身,把报名表往一脸怒色的柳仙仙手里一塞,“去,填表去。”
话虽轻,屋里的气氛却顷刻之间剧变!
不是她要报名?
那、那传言到底
那名文艺部长脸色变得最快,霎时间变幻——怎么,她猜错了?
严丹琪却是皱眉垂着眼,眼底神色一变。果然,刚才没说话是对的。
而这时,夏芍已经陪着柳仙仙去远处的空桌子旁坐下,开始填表了。走廊上陆续来了不少报名的学生,一见夏芍在里面,大多数人都围门口走廊上没进来,探着头往里看,议论纷纷。
填表的时间不长,无非就是贴张照片,报个参赛项目。学校规定,一人最多可以报两个项目,柳仙仙报了拉丁舞和民族舞,并填好了曲目,之后便就交到了刚才冷嘲嘀咕的文艺部长面前。
柳仙仙把报名表啪地往桌子上一拍,态度恶劣。对方脸色变了变,眼底明显一怒,把表接过来扫了眼,便交给了严丹琪,“舞蹈类的。”
严丹琪接过来看了看,那文艺部长也盯着那张表看,眼底怒色不减——嚣张什么?自从夏芍来了学校,学生会的还有没有点威严了!交表?哼!表是交上来了,可历年没保管好,弄丢了的也不是没有。
今年赛事大办,报名的项目比往年多,而且人也多,弄丢个一两张表也是正常的吧?别以为跟华夏集团的董事长是室友就可以嚣张了!况且,她是不是还难说呢!
就算是又怎样?报名表从学生会到学校领导、再到各位评委手中,经过的环节不少,就算是丢个一两张,也没人能怪到学生会头上来!假使她就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也得吃这个哑巴亏!而且,如果夏芍真是外界传言的华夏集团董事长,在自己手中吃了这哑巴亏,不也挺大快人心的?
那文艺部长看着严丹琪手中的报名表,眼底光芒一闪,怒色尽褪,露出几分得意的笑容来。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大快人心中时,一只纤白的手伸了过来。
她一惊,霍然抬头,胸前的学生会工作证已经被夏芍拿在手中。
“你干什么!”
“许媛。”夏芍目光落在工作证上,抬眸一笑,“我把柳仙仙的报名表交到你手上了,请保证这张报名表不会出任何问题。假如它出了问题,我就追究你的责任。”
夏芍笑容浅淡,却叫许媛一惊!这笑容,不冷不热,却好像看穿了她的意图似的。
她、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夏芍却懒得再说什么,她要是连她这点小心思都看不透,华夏集团趁早关门算了,别在商场的尔虞我诈里混了。她今天之所以陪着柳仙仙来填表,就是因为最近学校里的传言,柳仙仙跟自己是舍友,难保这群学生会的人不会把歪心思用来对付她。看来,她还真没错看她们。
把工作证还给许媛,夏芍便转身与柳仙仙三人走出了学生会。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走廊上才炸开了锅。
刚才她说什么?如果报名表出事,她就追究文艺部长许媛的责任?她凭什么追究许媛的责任?难不成,她、她真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
这个传言只能等到文艺大赛当天才能揭晓,离大赛还有三天时间,柳仙仙为了专心练舞,便去了市中心一家舞蹈会所,包了个练舞厅出来,由胡嘉怡和苗妍陪在那里。而夏芍则有公司的事要忙。
刚刚吞并了盛兴集团,原来盛兴集团里留下的高管和外派去各地的经理这些人,经历了公司的巨变,自然是要安抚的。接手了盛兴之后,夏芍便发现,原来的盛兴集团的高层里,有不少王氏的亲系和各个股东的亲系,二代纨绔子弟占着经理的名头,空拿薪水不干事的也有。
如今,王氏和各股东的股份都握在了华夏手中,这些人没了倚仗,自然是人心惶惶。
对于这些人,夏芍是不想留的,但要裁员,她却不能凭自己一人的喜好,说不要就不要了。她只能采取公司员工信服的方式,先在公司里进行了各部门的考核,宣布不分亲疏,选贤任能。考核的结果透明化公布,对于没有才干的纨绔子弟和高管,毫不犹豫地裁掉。将有才能的提拔上来,安排在适合的职位上。至于那些王氏和原股东们的亲系,在考核里也有一部分人表现出才能来,公司便按其能力重新安排职位。这些人里,大部分人只是能力平平,职位比原来降了许多,心理落差极大。
这些人以前都是在公司里胡吃海喝惯了的,职位高、薪水高,管着人还不做事,一切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做。如今一调职,虽说是符合他们各自能力的职位,但心理落差怎能没有?别说薪水降了,权力没了,就连面子也没了不是?
果然,受不了的人没过几日便提出辞职,公司自然是欣然应允。但也有几个能忍得住的,就算是被调离要职,也能忍着硬挺,打算就这么混日子。
对于这样的人,夏芍暂不去管,公司刚刚进行了人事变动,虽然极得那些没有任何关系背景的员工的拥护,但是人事变动之后,总需要稳一段时间,让人心都稳定下来之后,再慢慢处理那些不太紧要的事。
现在对夏芍来说,还有一件紧要的事就是接见原盛兴集团在全国各地的古玩行经理,这些人对换了个年轻的老总,有钦佩的、有怀疑的、有观望的,也有意见不小的。夏芍将这些人齐聚在华夏集团总部里,开会一番长谈,安抚、立威、稳定人心。
这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很费心力。这些人哪个都比夏芍年纪大、比她在行业里有经验,要让这些从来没见过她的人信服她、尊敬她、跟随她,不当面拿出点真本事来是不成的。除了古玩鉴定方面的眼力,令众人震惊了一把外,夏芍的谈吐、气度,以及在安抚立威的过程中,谈话的技巧都要把握好。她表面上悠然淡定,但连在公司开了两天的会,也实在是有些累。
但不管有多忙、多累,夏芍都把周六晚上的时间给排空,因为她晚上跟徐天胤要见面。
徐天胤开着车来到华夏集团的大厦门口接夏芍,夏芍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员工们除了值班的,大都已经下班,她独自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翻看公司最近的人事变动,听着孙长德汇报拍卖公司在青市落成后的情况。
青市毕竟是省会城市,青省也是整个华夏集团的根基所在,孙长德打算过了年就把家搬过来,日后华夏拍卖公司就以青市为总部,福瑞祥的根基就留在东市。毕竟东市才是整个省内古玩行业的重点所在。
徐天胤到了之后,打了电话给夏芍,她这才乘了电梯下楼,出了公司。
保安和值班的员工看见她下来,都赶紧恭敬地打招呼。夏芍笑着点点头走了出去,一到门外就笑了笑。
男人一身黑衣,穿得还是单薄,不过一件薄薄的毛衣,站在冷风里,手里捧着花。目光在她在公司大厅里现身的时候,就定凝上去,再不移开半分。
夏芍笑着走过去把花接过,瞅了眼怀里一成不变的花束,好笑地想,他不会以后每次见她都是送花这一套,然后一直送到底了吧?
噗嗤一笑,夏芍并非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心情很乐。
好呆!
她笑眯眯的模样引得男人留恋地看一眼——唔,为什么突然笑这么欢快?
男人看着她,虽然她笑起来的模样令他移不开眼,但他却发现她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花束上。
喜欢?
唔,那以后继续送。
把副驾驶座一侧的车门关上,徐天胤这才上了车。夏芍猜他上车的第一个动作必然是将自己怀里的花放去后座,然后便会倾身过来求抱。
但是她猜错了。
徐天胤将她的花放去后座,转身很手臂一捞,便把她捞到腿上,气息沉浑地吻了下来。
大半个月没见,这些日子来的日思夜想都化在了这一吻里。迫切、狂肆、极尽索取,直到夏芍眼前发黑,呼吸短促,徐天胤才放开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双臂紧紧圈抱着,不愿放开的模样。
车还停在公司门口没动,大厦里灯光亮堂照进车里,虽然夏芍知道,外头看不见车里的情况,但她还是脸颊染上红晕,低头瞪男人一眼。
徐天胤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眼来,非但没有发现自己错在哪里了,反而盯着少女红肿的唇和脸颊上的薄红,有再索取的势头。
夏芍立刻说了一句,“饿了。”
男人果然便收兵了。
徐天胤订了望海风的酒店房间,他说叫晚餐到房间里用,夏芍却挑眉看着他,笑眯眯提醒:“晚上我得回宿舍睡,毕竟今晚可不是公司有事脱不开身。”
徐天胤点点头,不说什么,叫了餐点来,两人在房间里用餐。房间里茶几沙发齐备,不像是在酒店包间那般,反倒更像是家里两人吃饭。徐天胤约莫是喜欢这种气氛,吃得比在外头用餐的时候多。
夏芍给他夹了筷子菜,问道:“学校放寒假后,我参加完省里的企业家年会,就回家去了。师兄军区的事忙么?要一起回去看看师父么?”
“嗯。”徐天胤也不说忙不忙,他回答向来简洁。
夏芍笑了,“那好,我就不叫公司的车来接了。那天师兄来接我,咱们一起回去。”
徐天胤点头,把她夹给他的菜吃光。
用过了晚餐,夏芍这两天累了,只想休息一会儿,两人就没去外面溜达。在酒店房间里看了会儿电视,正巧播着鉴宝的节目,夏芍便坐着看了看。徐天胤坐在她身旁,削苹果、倒茶水,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
夏芍虽然知道以他的性子,自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