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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过了年我也去青市,见了小师妹要好好贿赂贿赂,说不定有好日子过!哈哈。”秦瀚霖把资料一收,当即期盼起来年来。老实说,在京城待得烦闷了,去青市说不定有好玩的事!
说完了正事,秦瀚霖又开始了话痨,但徐天胤谈完了正事后却是不理他了,随便他怎么聒噪,都当他不存在。
京城的早晨在吵闹中度过,东市的早晨却是温馨。
夏芍陪着奶奶和父母亲用过早餐,去师父那里陪了一上午,被唐宗伯考校了一下术法上有没有进步,下午就回到家里跟母亲一通准备。只是下午忙活的时候,偶尔会看见母亲有点心不在焉,不停地看向父亲。
夏志元手里握着手机,一下午接了好几通电话,每回接电话都是到外头避着人,回来就一副不解的模样。夫妻两人还偷偷去屋里小声说话,这些虽都是避着夏芍的,但她哪里能没发现?
只不过,发现了她也只是一笑,笑容温暖。父母肯定是为了夏志伟父子的事,真没想到,性子老实的父亲,竟也会有这种想教训别人的时候。这都是为了自己,所以她心中自然是温暖的。这个年虽然知道明天夏志伟父子会来,有点扫兴,但看父母亲这样,夏芍总归心里头是暖和的。
但昨晚的事自然不能告诉父母,她就等着明天那父子俩过来道歉就成了。
而夏志元和李娟却是纳闷了一天,找了几个朋友帮忙查查酒店,看夏志伟父子俩住在什么地方,可是查了居然没有结果。
难不成,他们父子两个回去了?
这不太可能吧?
但不管怎么说,查不到他们父子俩入住的信息,似乎明摆着就是在说,夏志伟和夏良不在东市了。这推测让夫妻两人又是愤慨又是高兴。愤慨的是他们就这么走了,还没给女儿出气呢!高兴的是这个年终于可以过好了,没人来闹腾了。
夫妻两人在这种复杂的心情里忙活了一天。
第二天,过年。
中午的饭各家在各家吃,晚上才去酒店。奶奶江淑惠就住在桃园区夏芍家里,而爷爷夏国喜因为没有脸来,就被小儿子夏志涛接了去,中午一起吃了饭,晚上一家人就早早去了酒店。
这是年宴,夏志梅、夏志琴是嫁出去的女儿,这天自然是回婆家,待大年初二再在酒店里聚聚。
夏志元带着母亲、妻子和女儿到了酒店包房的时候,夏志涛一家和老爷子已经坐在屋里等了。
夏芍扶着奶奶,跟在父亲后头进来,一进来,叔叔婶婶就笑着站了起来,夏国喜倒是没起来,端足了长辈的架子,但脸皮子却有点发紧,尴尬地回身,把妻子接了过来坐下。
虽说是对叔叔婶婶没有多大好感,但夏芍这时候礼数还算周全,叫了夏志涛和蒋秋琳一声,把两人乐得不行,连连夸奖。
只是嘴里是夸奖着,眼底的神色却有些怪异。
这自然是因为夏志伟父子说的那番侮辱的话。这话夏志涛夫妻两个在家里还悄悄讨论过,夏志涛对夏芍认识东市安亲会的事一直想不通,但如今想想,她不会是给人当了那什么吧?
这事只是猜测,夏志涛也只敢在心里琢磨琢磨,嘴上却是不敢说出来的。他自从店里生意不好了之后,先如今的建材生意也只是跟其他店差不多,小赚那么一点,够养家糊口。而且,夏芍的名气在东市家喻户晓,她又在青市干出那么大的名堂来,虽然说分了家,但夏志涛平时还是沾了些光的。同行之间大多恭维着他,只是另他奇怪的是,不管他沾多大的光,店里生意就是一般般,再不像以前那么大赚!
夏志涛当然不知道,这是夏芍在上学前把他店铺的风水又做了改动,改成了普通的局,对他的生意没有助,可也没有害,生意好坏全凭他自己的本事,风水上的助力是没有的。
但夏志涛如今银行的贷款还没还清,那还是靠着夏芍跟银行行长宋丘茂的关系。所以,他如今靠着夏芍,这事明摆在眼前,不管她是不是像夏志伟父子说的那样,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而蒋秋琳也是这么想的。她现在出门不知道有多风光,身边朋友都知道她是华夏集团董事长的婶婶,对她那叫一个恭维!不管怎么说,她是不希望夏芍的公司被那什么省委书记的小舅子整倒的。她的公司若是倒了,虽说他们家便可以不用再看大哥家的脸色,但这社会就是这么拜高踩低,夏家的资产要是没了,外人指定要指指点点,冷嘲热讽,到时候自家身为亲戚,不也就受牵连了?
所以,夏芍的公司好好的,他们一家至少能沾个光。办什么事,人家都看在夏芍的面子上,给个方便!
因此,夫妻两人带着这心思,即便是对夏志伟说的话很在意,但对夏芍一家却是客客气气,含笑恭维。
直到菜陆续端上来,蒋秋琳还在夸着李娟,夏志涛还在漫天夸着夏芍在青市的作为。反倒是爷爷夏国喜咳了咳,眼望着菜品,没好意思抬头,嘴上却是对夏芍说道:“在外面干大事是好,但是注意保护自己。”
夏芍一愣,爷爷从小到大也没说句关心她的话,夏志伟父子那一番造谣,她还以为以老爷子的脾气,要怪她辱没了老夏家的门风,没想到说了这么句话。
奶奶江淑惠在一旁笑,拍了拍夏芍的手,夏芍也是一笑,点头应了,直到丰盛的年宴都端上来了,一家人这才开席。
“大过年的,不讨论工作上的事儿了。来来来,喝酒,吃菜!”夏志元张罗着一家人开席,笑着请老爷子先动筷子,“爸,妈,快尝尝酒店的年宴做得怎么样!过年了,祝您二老新的一年健康长寿,心情好!”
老太太听了笑得合不拢嘴,老爷子却是脸皮子又有些发紧,不太好意思看自己的大儿子,但见所有小辈都等着自己,便拿起了筷子。
只是这筷子还没动下去,包间里便来了人。
“爸,妈!呵呵,大弟,弟妹。”这突来的声音让一家人都脸上笑容一僵,转头的转头,抬头的抬头,都望向了门口。
门口,夏志伟带着儿子夏良来了,两人一身西装,穿得隆重,手里大包小包提着礼品。夏志伟还是那一脸的络腮胡子,但笑得却不再是那天的凶神恶煞,而是谦卑讨好。
这一幕虽然说让人想不通,但对于父子两人出现在酒店里,一家人却都是变了脸色!
夏志涛先拍桌站了起来,“你们来干什么?谁叫你们来的!告诉你们,今儿过年,别找晦气!不然我就陪你们父子俩出去打,打到你们回不了青市!”
蒋秋琳也是冷嘲热讽,“怎么找来的?真能耐。也不看看欢不欢迎你们!”
夏国喜一看大儿子和孙子来了,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手有点发抖。那天被儿子指着鼻子骂老不死的,他到现在还记得。而江淑惠却是早就白了脸色,先把孙女护过了来。
夏志元和李娟夫妻和站了起来,“来得正好!你们给我把那天的话说清楚!女孩儿家的名声,不是你们这么糟蹋的!今天既然是来了,我看你们是不想走了!”
一家人剑拔弩张,只有夏芍淡然坐着,垂着眼,头也没回,只安抚着奶奶。
而夏志伟父子就偏偏盯在夏芍的背影上,眼神惊惧里透着小心翼翼,赔笑道:“爸妈,你们误会了,我们今儿就是赔礼道歉来了,有些事想跟你们说清楚。”
“赔礼道歉?你们有这么好的心?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谁用得着你们道歉?赶紧滚!要不要把你们轰出去?”
夏志涛夫妻不买账,一人一句,夏志涛更是从座位上出来,要冲过来撵人。
“别别别!”夏志伟和儿子把礼品放在门口,弯下身的时候,不由扯动了身上的伤,一阵儿呲牙咧嘴,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笑道,“我们就是来解释解释那天的事的!有些话,我们确实是随口乱说的,想想真是混账!对夏总的名声造成了不好的影响,我们特意来道歉呵呵,呃,那些话都是我胡说的,为的就是想吓唬吓唬家里人,好让家里人觉得我们夏良能在人脉上帮上华夏集团,让夏良认祖归宗,好在华夏集团里捞点好处”
“对!对!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这事是我们干得不地道。我们混账!我们不是东西!没考虑到夏总的名声,现在我们知道错了,有眼不识泰山!希望夏总原谅!我们回到青市以后,保证再也不来闹事了!”
“曹总的事也是我们编的,华夏集团的资产不比金达地产少,在省内是领头企业,纳税大户,省里其实是很看重的,一个这么大的集团,哪能说动就动?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我们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造谣,吓唬你们的。我们今晚来道歉,就是希望把事情说清楚,求夏总原谅!呵呵”
一番道歉的话说得一屋子气氛连番巨变,气得老爷子夏国喜直哆嗦,“混账!简直是混账!女孩儿家的名声多重要!有你这么当大伯的么!为了自己儿子能捞点好处,脸就不要了?我、我我真是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而其他的人,夏志元和李娟、夏志涛和蒋秋琳却是都愣了。一来是为父子两人态度的转变,二来就是为父子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夏志伟父子态度改变这么大,定然是跟夏芍有关系!
夏志元看向女儿,脸色发苦——这孩子,什么时候下的手?她用了什么办法?怎么昨天他找人就没查着他们父子在哪儿?唉!他这个爸当的,人脉还是离闺女差远了。
最主要的是,这事是这孩子安排的吧?那她昨天还不声不响的,害他和妻子担心纠结了一天?这孩子!
夏志元哭笑不得,看向夏志伟父子的脸色却是愤慨的。事情虽然是解释了,但是侮辱的话已经说了,不管怎么说,他这个为人父的人都不能原谅这样侮辱自己女儿的人!
而夏志涛一家却是互望一眼,眼神惊骇——这事是小芍子安排的吧?夏志伟父子多么横?她是怎么办到的?而且,夏良在青市金达地产任保安部经理的事是真的,他借着曹立的势力认识了不少人也是真的。曹立是谁?那可是省委一把手的小舅子!省内一霸!夏良完全可以不怕小芍子才是。但是现如今的?瞧瞧他们父子怕的这副样子!小芍子到底干了什么?能叫这对这么横的父子怕成这样?
这孩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简单啊!
夏志涛和蒋秋琳想想两人这几天晚上在屋里猜测的那些悄悄话,此刻都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他们没做出什么傻事来,不然倒霉的就是他们!
夫妻两人险些拍着心口舒一口气,但面儿上还得帮着夏志元一家讨伐夏志伟父子,父子两个很是受了夫妻二人的一番嘲讽怒骂,但却全程站在门口搓着手赔着笑,不住地看向夏芍。
夏芍晾了他们一阵儿,总算是开了口。但她连头也没回,语气极淡,边说着话还边把小堂妹夏蓉雪唤过来逗她玩儿,“事儿说清楚了就行了,记得以后别再干这么不地道的事。回了青市老老实实的,走吧。以后老人要是叫你们回来,就回来看看,不叫你们,就老实在青市待着。”
夏志伟和夏良听了这话,如闻大赦,连连道谢,谦卑恭敬,礼品放在门口,虽说是夏志元让他们拿走,他们也没拿,点头哈腰地就走了。
之后老夏家的年夜饭果然就变了味道,夏芍在叔叔婶婶惊骇后怕的眼神中,和父母一副“你等着回去受审”的眼神中,度过了除夕夜。
虽然是如此,但她看见父母恨恨的表情,却不厚道地笑了一晚上,心情很不错。除了她和奶奶吃得欢快之外,其他人这顿年夜饭都吃得各有心思。
除夕钟声敲响的时候,外头鞭炮齐鸣,气氛喜庆,夏芍接到了徐天胤的电话。
一看见这电话,夏芍就苦笑了,这么吵,说话哪里听得见?
但她还是接了起来,笑眯眯拜了年,“师兄过年好!红包准备好了么?开学给我!”
“好。”徐天胤声音果然是听不太清,而且也不知他这句好,是新年祝福,还是答应开学送红包的事。
京城那边也是鞭炮隆隆,而徐天胤却是提出要给夏志元和李娟拜年,听得夏芍苦笑,“哪儿能听清啊,明儿一早吧!”
“唔。”男人的声音含糊在喜庆欢隆的鞭炮声中,这新年钟声敲响的欢闹气氛里,两人远隔千里,各自拿着电话,电话里的气氛却莫名沉了下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气息,安静里浸入心底的温暖和思念。
沉默了许久,才隐约听到男人沉沉的声音,“想你。”
这话他似乎是在等京城那边鞭炮声小些的时候才说的,但仍是听不太真切,却还是重重敲在人的心底,让隐约听见的人乱了些呼吸。
夏芍一瞥身旁,果见父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