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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一家刚才也说要请夏芍,都被夏芍婉拒了,郑奎也一样。夏芍只称自己近段时间忙,以后再说。
她没说谎,近段时间,真的很忙。
近段时间,华夏集团要和京城大学签订实习生定向合约,准备举办舞会。
近段时间,夏芍在等杜平电话,心中许多疑问待解决。
近段时间,夏芍想购置辆代步的新车,已经和徐天胤约好了周末一起去看看。
但是杜平直到周五也没给夏芍打电话,期间夏芍晚上抽时间又去了一趟他所在的大学,还是没遇到人。
朋友们到了这个年纪,各有各的生活。夏芍也不是每天时间那么充裕,她公司的事,也有学业。
于是,有些事假如遇不上,那就只有等。
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除了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和阴霾外,夏芍课照上,公司照去。
于是,周五这天下午,最后一堂课,她迎来了堂选修课。
风水选修课。
☆、第四卷 啸咤京城 第三十七章 风水选修课
夏芍按理并不需要报风水的选修课程,这门课的教授是周秉严,多年没听老教授的课,夏芍还挺怀念,怎么也得捧捧场。
京城大学报风水选修课的学生还真不少,夏芍一进教室,便愣了愣。
几乎满座。
夏芍一走进教室,里面的谈论笑声便霎时一静。这一静,异常明显,目光齐刷刷,夏芍淡定地寻了靠边占着的一排座位坐下。
“还好我料事如神,知道这堂课要占座。”元泽一坐下就笑道。
夏芍倒没想到,她知今天的课是大课,不分年级,不分院系,想听就可以来听。但没想到这么多人。
夏芍身旁,朋友们都来了。周铭旭自不必说,今天是周教授的课,他一定会来听。而苗妍因自小有阴阳眼,对风水诸事笃信不疑,才来听课。元泽则全因夏芍是风水师,对这门课程感兴趣而来。
唯独柳仙仙,理由很令人哭笑不得,“身边就有个神棍,干嘛不报神棍的课?老娘也听了几年神神叨叨的事了,现在有机会拿来混学分,不混?傻!”
夏芍扶额,元泽一笑,“她这种想法的还真不少,所以风水选修课的人数才这么多。听说周教授的初衷是为了让年轻人多了解些国学文化,且风水诸事太过深奥,在考校方面并不会太难太严,因此这几年来听课的学生也就越来越多,其中不乏有为了混学分而来的。”
夏芍转头,笑着看他,“你消息倒灵通啊。”
这些事,她倒没太注意。
“你以为,学生会是白进的?”元泽深笑,“好处就是人脉、消息。”
夏芍一笑,说起学生会,华夏集团关于成为京城大学合作实习基地的事,正在商谈。舞会还没定下来是什么时候,这件事便传得全校皆知。搞得这几天,一些大四的比较活跃的学生在校园里遇到夏芍,已经开始向她毛遂自荐了。
夏芍对此只能叹一声学生会动作够快。那张瑞看着是个聪明人,并没有因为她拒绝加入学生会而不快刁难。
但张瑞没有刁难夏芍,不代表学生会的人都没有意见。人永远不会只有一类,有聪明的,当然也就有不聪明的。
夏芍也没想到,周教授来了之后,并没有急着开讲,而是走上讲台,目光慈祥地看着偌大教室里的年轻学子们,笑了笑。
“又是一年新生报到,看着每年都有新面孔加入,我很欣慰啊。”周秉严笑了笑,“每年有新生到来的一堂课,我总是要讲讲风水文化,从《周易》讲到现如今国内外易经的重视和研究,从而引起你们对这门课程的兴趣。不过,这些内容想必大三大四的同学们,都听得耳朵起茧了吧?”
周秉严目光慈祥,语言不乏幽默,课堂上立刻有笑声传来。
“那么,今年我们就来点不一样的。想必这样,更能引起你们对这门课程的兴趣。”周秉严说道。
教室里,一听周教授的开场白,就知道今天或许会有些不同的高年级学子,眼神都亮了亮。有些课,每年都听一遍,是有些枯燥了。今年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有名学生,她跟着我读书很早。我退休的那几年曾经回老家,在老家教了几年书,收了名很特别的学生。我教她国学书法绘画,教她古董收藏,她算是我最小的一个门生,但于风水之道上,我不及她所学皮毛。”周秉严说着,课堂上学生们低声抽气。
周老教授是国学泰斗,他自称连自己学生都不如?还不及皮毛?
这太夸张了吧?
学生们脸色古怪,谁这么好命,没读大学之前就成了周老教授的门生?可是,谁又这么古怪?去学风水?
风水之事,虽然听了几年周老教授的课,教授也从科学的角度解释过。但有的学生还是觉得将信将疑,更别提有部分人,就是为了混学分而来,压根就不信。
大三大四的学子都如此,更别提大一新来,听第一堂课的新生们。
“她今年很巧地也考上了京城大学,今天就坐在在座的同学们身边。”不等学生们脸色古怪的神色漾开,周秉严便又抛出重磅炸弹。
“哗!”地一声,学子们沸腾了!接着便是一阵转头,转身,到处看,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京城大学的新生!还是学风水的!
学子们不是激动,是急切,急切地想看看这个奇葩是谁。
没办法,这两个身份明显不搭调。京城大学代表着全国最优秀的学府,培养的现代科技型人才。而学风水的人是什么?路边算命的瞎子,农村给人看坟地的先生,或者是县城里开着起名算命馆混日子的所谓“大师”。
尽管京城大学开了风水课,尽管教这门课的是享誉国内外的国学泰斗周老教授,但有些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难以一朝一夕改变。
周秉严叹了一声,他深知学生们的想法,这也是他最无奈的地方。这几年,为了能让大学学府开设风水选修课程,他熬干了心血,磨破了嘴皮子,磨弯了笔杆子,跟玄学研究会的学者们国内、国外演讲无数,论文无数,好不容易换来的。但是学生们还是带着儿戏的心态。
难道,自家的传统文化,要在这年轻一代的手里断了脉?
难道,易经如此群经之首,大道之源,国外学者研究着,国内学者鄙视着,要再一次被人嘲笑?
这也是周秉严今天为什么在课堂上提起夏芍的原因,但他并不着急,而是再次扫了眼课堂,“我曾经跟你们推荐过《推背图》,有多少去看过的同学?”
周秉严这么一问,还真有不少人举起了手,当初周教授推荐时,曾说得神乎其神,中华史上的预言奇书,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对唐朝及以后朝代重要事件的预测,预言的都是国家兴亡的大事,无一不灵验。且与西方大名鼎鼎的预言家诺察丹玛斯所著的《诸世纪》不同的是,《推背图》中,连历史朝代的顺序都不曾打乱过!不可谓不神奇!
当初,正因好奇这神奇,才有不少人去京城大学图书馆里找来看了。
周秉严看了看,看过的学生竟有过半的人数,不由欣慰,笑着点头,“好。看过的同学应该知道,《推背图》乃是唐朝两位预言大师李淳风和袁天罡所著。这两位先哲想必同学们都不陌生,其中李淳风,是我国古代著名的天文学家、历算学家,世界上第一位给风定级的人。他编著中国古代第一部星象巨著《乙巳占》,被誉为中国古代星象百科全书;他改进汉代天文浑仪,加黄道、赤道、白道三环,是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天文观测仪器;他主持并注解的《周髀算经》和《古算十经》是世界上最早的数学教材,我国和周边等国一直沿用到近代。”
学生们又“哗”地一声,叹服。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著过《宅经》,被尊为风水宗师。他也著过《六壬阴阳经》,被称为六壬祖师,是著名的占卜学家。同时,他还著有《金锁流珠引》,是著名的符箓六甲典集,是道家名人。”
“啊?”学生们啊了一声,觉得这跟刚才教授提起的他那学生似乎是一个感觉,明明是天文历算学家,有如此显著的科学著作,结果竟还同时是风水师。
“这位先哲,曾被后人评价为‘古今知天文历数者第一人’。在他仙逝之后,其阴阳学方面的造诣却传有后人。经历一千多年,至今传一百零六代,门派总部安居香港,其门下弟子在香港、华尔街,以及东南亚国家享誉盛名。掌门祖师唐宗伯老先生更是在华人界受各界名流敬仰,德高望重。”
学生们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像越听越觉得,世上还有好多他们至今未曾接触过的一面。
而且,有的学生面露疑惑,这些都是真的么?
“这些都属实。我刚才跟同学们所提及的我的门生,她便是唐老先生的嫡传弟子,香港玄门第一百零六代传人。所以今天这堂课,有她在,我就不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呵呵,让她上来给你们讲讲吧。”周秉严说着,目光望向夏芍。
教室里,学生们齐刷刷转头!随着周教授的目光,望向门边的位置。然后看见夏芍笑着慢悠悠站了起来。
夏芍笑容有些发苦,她没想到今天周教授会把她拎出来,毕竟这是周教授的课。
夏芍在身边一群损友看好戏的目光中赶鸭子上架离席,往讲台上走,教室里,气氛却瞬间爆了!
“夏董?!”
“假的吧?!”
“天哪!”
夏芍风水师的身份,在内地并没有大肆经媒体曝光过。她的这重身份只在上层圈子里被述职,京城大学的学生里虽不乏有背景的,但还是少数。且这些人,未必听父母说起过。
夏芍一路被爆棚的气氛推向讲台,面对震惊的目光,她仍是淡定的,毕竟这种场面,常走了。
“我是来听教授的课的,没想到会被推上来。教授,您老人家这是偷懒,这堂课上完,考虑去您老家里蹭饭。”夏芍抬头,对坐去听课席上的周教授玩笑道。
周教授哭笑不得,“你就知道吃!这时候还刮蹭我,赶紧开始吧,想吃饭得先做事。”
两人在学生们震惊的目光里,若无其事地对话,夏芍一笑,冲周教授点点头。
她起初是很意外,但见这满课堂不可置信的目光,大抵也能猜出周教授的苦处和用意了。只怕,这风水选修课开是开了,学子们认可度并不高,大部分是冲着学分来的。这样一来,与周教授的初衷可谓相去甚远,所以他今天才把自己推上讲台。
但也正因他知道大多数学生的想法,所以才在请她上台前说了那么多话,做了那么多铺垫。玄门祖师爷的生平被拿出来说了个遍,无非就是震一震学生们,等自己上台的时候,受的质疑能少些。
夏芍笑了笑,周教授晚年的愿望,她若能帮忙实现些,总是不会推辞的。
看来今天这堂课,要认真些。
正这样想着,夏芍目光往课堂里扫了一眼,便听见一声吊儿郎当的笑,“我以为是谁啊,这不是夏董么?真叫人意外啊。”
夏芍抬眸,学生们的目光也都跟着一转,正见大教室中间,视野位置最好的地方,一名长相中上的男生笑了笑,眉宇间尽是不屑。
夏芍见这人有些眼熟,随后想起,似乎是学生会里的一位部长,那天随着张瑞来请她的其中一人。
名叫邓晨。
邓晨身旁,两名身材高挑,打扮清纯的女孩子也陪着他一起笑。学生们一看是学生会就业规划部的部长,顿时失声。
夏芍却轻轻挑眉,这明显是个要找茬的。
“夏董真不愧是人才,京城大学新生代表,事业有成,还兼着风水师。呵呵,真是全面型人才啊!”邓晨这话绝不是褒奖,傻子也能听出讽刺来。说完这话,他又看向周教授,“教授,像夏董这样的人才,她演讲我们当然是愿意听的。您老直接拿出夏董的名头就好了,说什么古人啊,仅夏董的大名,就能吓死我们了。”
周教授被当众挤兑,顿时皱起眉头。
夏芍也敛眸,目光微冷,但她越是目光冷,越是笑了起来,“是么?我倒不觉得邓部长会吓死。我觉得,邓部长胆量很令人钦佩。”
邓晨闻言愣了愣,他挤兑夏芍,而夏芍竟然夸奖他?
愣过之后,他皱眉,总觉得这也不是夸奖,大多是明褒实贬。
而夏芍一开口,课堂上气氛便静了下来,学生们的目光又重新看向夏芍。
夏芍的目光却只在邓晨脸上,挑眉,笑问:“敢问邓部长,九岁时在做什么?”
这话问得突然,且让人莫名其妙。邓晨莫名其妙地一愣,但见周围学子们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受气氛所迫不得不开口回答,语气却不是很好,“九岁能干什么?小屁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