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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这才看清夏家人,他目光准确地落到夏志元身上,显然夏家人的资料,他早就已经看过了,“这位就是亲家吧?”
亲家
夏志元一震,这一句亲家把他给震醒了,但两眼看起来还是发懵,“老、老主席?”
他声音还带着不敢置信,后头的一大家子人就更不用说了。
徐康国笑着一摆手,“什么主席不主席的,我就是天胤的爷爷。这孩子上回来拜访,他叔叔来过了,这回来送订亲的日子,没个长辈跟着太失礼了,我这个爷爷就跟来了。不会太打扰了吧?”
“不打扰不打扰!欢迎、欢迎!”夏志元赶忙摆手,这才想起来要上前迎接,赶紧大步过来,和老人握了握手。握手的时候,夏志元心扑通扑通跳,手都激动得在抖。
这位老人,可是共和国仅存的功勋老人了!开国元勋,到现在还是共和国的副主席,夏志元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他会突然间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夏志元一眼看向旁边扶着老人的徐天胤,“你这孩子,怎么不提前跟我们说。”
“说什么?”徐康国一摆手,“是我不让他说的。要知道我来,你们还不得更忙活?不用忙活,都是一家人了,随便点就行。”
夏志元只得苦笑点头,他还能说什么?人都已经在面前了,“那、那您快请进屋吧!”
夏志元引着徐康国往宅院里走,站在院子门口的夏家人还一脸震惊,见警卫员跟着徐康国走过来,这才纷纷让开,眼却还紧紧盯着徐康国,像是不敢相信这位老人就在眼前一样。
其实,自从知道徐家承认了夏芍,老夏家的人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是一家人一直觉得要见也得过年去京城的时候才能见到。毕竟这位老人可不是普通老百姓,国家领导人出行要布置和惊动的部门颇多,老人年纪又大了,谁也没想到他会出京城。
京城到东市坐车要十二个小时,他居然也吃得消!这、这要是路上出点什么事,谁担得起?
夏家人惊着心,但不管怎么说,老人是到了,比起震惊来,惊喜确实更多些。
宅子三进,夏芍在宅子里布了风水局,走进来格外觉得空气宜人。正值晚夏,院子里花草长得极好,徐康国一路健步走过,赞道:“听说,这宅子是丫头买的?她倒是会挑地方,这地方养老好啊!”
夏志元陪在旁边笑着,“那孩子,对我们倒是很孝顺的,就是太忙了,放了假才有空回来,她妈总想她。”
“孝顺长辈是应该的。我看这丫头以后会更忙,等这两个孩子结了婚,让他们把你们接去京城住着,好好孝顺。为人子女的,再忙也得孝敬长辈。”
“呵呵,京城是好地方,我们未必住得惯。这宅院就挺好的,到时候再商量吧,我和她妈还没到要人伺候的年纪。”
“这宅院倒是不错的,养老比京城好。”徐康国点头。
一路聊着走过明堂,到了客厅。夏志元给李娟使了个眼色,李娟赶紧先进了门,对客厅里坐着等待徐天胤的夏国喜和江淑惠道:“爸妈,徐老爷子来了!”
什么?
两位老人一愣,表情跟刚才夏志元等人差不多,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了。
这时候,听门口一道洪钟般声音传来!
“第十四集团军第五十四师独立第五旅!夏班长!”
曾经的数字,曾经的荣誉,如今已经被很多人遗忘了,但有人依旧记得。夏国喜在十里村的那间老屋子里,一开始什么都破旧,唯独抗战时期的军功章每天都擦,那是他上半生的岁月,他这一生凭自己挣下的荣誉,都在那个年代了。
只是,曾经的部队编号连妻子都不记得,他原以为只有自己会铭记,没想到今天会从别人口中准确无误地报出来。
老人抬起头,正望见门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徐天胤的搀扶下健步走进来。
“老、老主席?”夏国喜颤巍巍站起来,两眼发直。
“呵呵,夏班长,这回你可真的是老班长了!”徐康国走进来,不用徐天胤再搀扶,把手里的手杖交给他,大步进屋跟夏国喜握了握手。
半个世纪前,在国家千疮百孔的那个年代,战火纷飞,谁也没有想到,一位首长,一位老兵,会在今天因为儿孙成为亲家而再次相见。而这个半个世纪的岁月,两人已白发苍苍,很多那个年代的战友都已经离开人世,唯有在的人才能体会这一刻的心情。
夏国喜眼圈都红了,在夏家人的印象里,他一直是硬脾气,除了夏芍,谁也没本事让他低头过。今天,他竟老泪纵横,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康国也很感慨,两人握了很长时间的手,直到夏国喜情绪平静了,夏志元才赶紧把人请到了椅子里坐下。
一坐下,徐康国便看了眼屋里,道:“那丫头呢?”
☆、第四卷 啸咤京城 第一百五十四章 定聘
夏芍在房间里,客厅里说话的声音传来,虽隔了一进院子,夏芍还是从床边站了起来!
老爷子来了?
这时候,客厅里,老夏家一大家子人站着,没人敢坐。夏国喜和江淑惠两位老人陪着徐康国坐着,还有点坐不住,夏志元笑道:“咳咳,小芍在屋里。小徐今天来送日子,虽然是订婚的日子,我和她妈商量着也按喜事的规矩办了。那孩子想出去迎,我们没让,她、她还在屋里呢,我这就去叫!”
夏志元有些不好意思,徐康国倒笑了起来,摆手道:“不用。这规矩是得论!天胤,去外头把准备的东西搬进来。”
“还、还带了东西?”夏家人一愣,赶紧要跟出去帮忙。
徐康国又一摆手,“不用帮忙,让他自己去。给他媳妇的聘礼,就该他搬!”
聘礼?
夏志元和李娟愣住,夏家人也相互间看一眼,都很意外。聘礼婚前才下,现在别说婚前了,两人离订婚都还有半年呢,今天就把聘礼带来了,这是不是太隆重了点?
“不算是聘礼,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按着古礼准备的,就算是两个孩子的小定吧。”徐康国道。
小定?
小定也叫文定,或者定聘。古时周礼六礼之一,也叫纳吉。历朝历代的纳吉之礼不尽相同,从最初的祭祀占卜到后来的遣媒人到女方家里送薄礼,以示到清朝时期融入到问名和合婚的过程中,再到民国至今,用此礼的已经越来越少了。
夏志元和李娟结婚的时候是没有这礼数的,那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哪有这些讲究?倒没想到,徐老爷子今天过来,竟然准备周全!
徐天胤出去了五六回,每回回来都搬着些东西,一样一样放在客厅。夏家人眼瞅着,有彩绸六匹、礼饼六盒、礼香烛六对,竟然还有一只大白鹅!
那只大鹅脖子上扎着红色的蝴蝶结,瞧着倒是喜庆,就是徐天胤抱进来的时候,那画面让夏家人嘴角齐齐抽了抽,秦瀚霖倚在门边都快笑蹲下了。
眼见着夏家人盯着那只肥大乖巧的鹅,表情很精彩,秦瀚霖边笑边解释,“呃,伯父伯母,古时候去女方家提亲不是讲究送雁吗?据说,那东西忠贞,取个忠贞成双的好意头。现在雁是保护动物,不能送,所以咳!领会精神、领会精神。”
夏志元抽着嘴角笑了笑,见徐天胤转身又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的箱子没那么大,却样数很多。眼瞅着那大小形状,应是首饰盒子,粗略一数,竟有十八件!
夏志梅几家人脸色微变,说是没什么贵重东西,但就这十八件首饰,也必定不是小数目!
秦瀚霖在一旁笑了笑。其实,这里面最贵重的应该是那六匹彩绸。现在民间量身裁剪衣服的人虽然少了,但国家对传统技艺的传承还是很重视的。这些彩绸都是几乎失传的工艺,古法织造,一针一线都是现今传承的最高技艺,每年送进红墙大院里的都有定额。他家也没有几匹,徐家一下子送了六匹过来,算是大手笔了。这可是外头花钱也买不到的,若放去拍卖会上,天价难得。
夏志元和李娟夫妻倒没在意东西贵重与否,家里不缺钱,只在乎心意。这些聘礼,都是按照老一辈的规矩下的,不多一样,不少一样,这其中代表着的喜庆吉祥寓意,是多少值钱的东西也比不了的。
徐家对这门婚事的心意,让李娟在一旁瞧着,眼圈都有些发红。
她是感慨的,当初跟丈夫结婚的时候,家里不同意,别说订婚了,就是结婚那天一切也都操办得很简单。那时候她和丈夫两人都刚到厂子里工作不久,家里条件清贫,李娟也不图大操大办,但结婚那天就连长辈的祝福也少得可怜。
婚姻大事,除了感情,还有什么比长辈的承认和祝福更重要的呢?
今天,徐老爷子亲自上门为孙子提亲,还特意遵照老一辈的规矩,这份心意代表的重视就令李娟感动了。她没有的,女儿都有了,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回该把那丫头请出来见见了。”徐康国见夏芍的父母对此事还算满意,这才出声道。老人眉宇威严,身在高位半个世纪,言谈举止间的气度颇令人敬畏,他一说话,夏家人便赶忙当作国家领导人的指示去办。却谁也没看见,老人握紧龙头的手杖的手微微松了松,不露痕迹地松了口气。
多少年了?他出席领导人会议都没这么紧张过了。
“我们去、我们去。”夏志梅、夏志琴和蒋秋琳三人笑着结伴出了客厅,一起去带夏芍过来。
夏志元和李娟身为父母,按着徐康国的意思坐到了椅子里,夏志涛、刘春晖、张启祥这三个长辈也去旁边小心翼翼地坐下,其余晚辈站去一旁,警卫员门口站了两人,屋里站了两人,秦瀚霖陪着徐天胤站在老爷子旁边,等。
夏志梅三人到了夏芍房门口,整了整衣服才敲了门。门一开,三人便笑着开始道喜。
“咱们小芍就是有面子,徐家老爷子都亲自上门提亲了!”
“聘礼都下了,说是小定,可也贵重着。”
“老爷子要见你,快来吧。”
夏芍早就听出徐康国来了,听了姑姑婶婶的话也不惊讶,悠然一笑,便跟着出了门。夏志梅三人见了心中惊讶,这孩子遇着什么事都这么沉稳莫测,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她看起来倒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三人哪里知道,夏芍即便是紧张,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刚才她在屋里,只觉时间漫长,如今从屋里走出来,近午的阳光暖融融照在身上,她如今这修为,竟觉得热。
客厅里的人并没有等太久,也就三五分钟,便听见外头女人的笑声。
所有人抬头,见夏志梅三人进了客厅,往旁边一站,看向门口。
门口,夏芍在暖融融的阳光里走来,浅粉上衣,深青裙子,发丝垂落肩头,一到门口,客厅里便一静。夏芍这两年已很少穿这么粉嫩的颜色,但正是这浅粉深青,映得她脸颊薄粉如玉,恍惚那年山里宅院,石榴树下立着的少女,脸颊粉如今日。
这是她的心意,在这一天,让他看见当年。
屋里,徐天胤深邃的眸定凝着门口的女孩子,恍惚。
屋外,夏芍的眼却盯着墙角的大鹅,怔愣。
哪来的大鹅?
好好的相见场面,谁也没想到出现了点意外。秦瀚霖在一旁开始捂肚子。
“雁。”徐天胤见夏芍总也不看他,出声道,声音有点沉。
“噗!”秦瀚霖没忍住,捂着肚子蹲去一旁。刚一蹲下,浑身激灵灵一冷,像被冰水浇了个透,他立马跳起来,往后面一退,嘴角还抽着。
徐天胤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他得罪了他似的。前两天他在家里陪着他家老爷子,这小子来了一趟,看了他一眼,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你有官灾,她找你。”
谁找他?谁有官灾?
正纳闷,昨晚十点,他又出现在他面前,这回二话不说,把他丢进车里,一路从京城来了东市。路上他旁敲侧击,总算得到了点消息,可是徐天胤本来就惜字如金,这一路上说的话更少,差点没把他闷死。这倒也就算了,好歹他知道他让他来东市是为了什么事了。可是,他到底哪儿得罪这小子了?
秦瀚霖一张怨念的脸,夏芍却在注意到那只鹅脖子上的蝴蝶结和客厅里包着红纸的礼品后,明白了过来。
这时,夏志元咳了一声,道:“那是徐家下的定聘,你看看谁来了,过来跟老爷子打声招呼。”
夏志元难得端出父亲的威严来,夏芍却忍着笑抬眸望进客厅,走了进来,对坐在椅子正中的老人道:“老爷子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徐康国也有日子没见夏芍了,没见她这副笑眯眯的模样时,还怪想的,见着了又生气,忍不住拿着手杖一敲地上,训斥:“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走到哪儿还得跟你这个小